第五章 哀伤被催化得疯狂

    到家的时候，许楠坐在沙发上，疲倦而哀伤的样子。\r
    我看了忍不住心疼了起来。\r
    我心里骂自己真贱，他有人心疼了，再也不需要我的心疼了不是？\r
    许楠泡了两杯咖啡，我的没放糖，他还记得我喝咖啡不喜欢放糖的习惯。\r
    我觉得人生本来就是充满苦难，咖啡再苦也比不过人生。\r
    喜欢那种苦涩的滋味，可能是有些自我虐待的倾向。\r
    我坐下来，用小汤匙搅动着咖啡，等着许楠开口。\r
    “第一次是袁晓茹她使了手段的，她给我喝的酒里有药。”\r
    “你知道我和她势同水火的关系的。”我想起了那些往事，当时我和许楠说的时候许楠觉得很心疼。\r
    那时我妈刚嫁给袁叔叔，我随我妈住在袁叔叔的别墅里，想念着爸爸。\r
    有一天袁叔叔批评袁晓茹：“你看人家夏冰多乖，女孩子就应该那样。”\r
    我收到了袁晓茹怨恨的眼光，她找了个机会告诉我：“想跟我抢爸爸，没门。”\r
    我害怕地说：“我没。”住在别人家，我胆小如鼠。\r
    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大家正在吃晚饭，袁晓茹说她的红宝石挂坠掉了，那是她过世的母亲留给她的礼物。\r
    结果在我的书包里翻出了那个红宝石吊坠。\r
    “你是小偷。”袁晓茹当着全家人的面愤怒地指责我。\r
    “不是我拿的。”我的反抗很无力。\r
    我妈哭了，袁叔叔说：“唉，是我不好，夏冰，袁叔叔以后会给你买漂亮的礼物的。”\r
    我压抑地抽泣，无法辩解的无奈，袁叔叔的那句话落实了我是小偷的说法。\r
    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一棵黑色的种子，这颗种子在袁晓茹此后的不断欺负中生根发芽。\r
    ……\r
    许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是半年前的一次商业聚会，很多公司参加，我遇到了袁晓茹，然后……”\r
    “哦。”我回答的平静，昨夜我和大帅哥的疯狂令我和许楠越走越远。\r
    “我和她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我知道她只是为了报复你。”\r
    “她总是很成功。”我站起来，从储藏室里找出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大旅行包。\r
    这个家我曾经如此爱，如此依赖，闭着眼睛我都知道东西放在哪里。\r
    眼泪无声地流下。\r
    我慢慢地收拾属于我的衣物，我不富有，所以我无法挥挥手，不带走一件衣服。\r
    看着我收拾的许楠在一边说：“我有个大单子，是袁家的。”\r
    “我懂了。”我说。我们都很贫穷，是一对柴米夫妻。\r
    爱情在现实面前就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看着有七色彩虹，终究还是会破灭在远处的某个角落。\r
    这时袁晓茹突然来临，如同天兵天将。\r
    “我不是说过了，这房子其实是我爸的钱买的，你没资格住这里吗？”袁晓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r
    我一脚踹过去。\r
    两个女人疯狂地厮打，许楠在一边无能为力：“晓茹，冰儿只是来收拾她的衣物的。”\r
    “这些破衣服还当个宝，真是穷13。你居然还喊她冰儿？”袁晓茹放开我，目标转移向许楠。\r
    我说：“我收拾好了，以后不会再来了。”\r
    袁晓茹大吼：“旅行包放下，我看看你有没有拿走不该拿的东西！”\r
    “这是我的家啊，家里的东西哪样不是我自己的钱买的？”我为自己辩解，那棵仇恨的树在心中疯长。\r
    袁晓茹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大喊一声：“滚，我不想看见你。”\r
    我提着这个陈旧的旅行包，脑海里居然翻腾起当初提着这个包包和许楠出游的情景。\r
    那时我们很贫穷，可是我们很幸福。\r
    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哀伤被催化得疯狂。\r
    我很想问许楠一句：“你还爱我吗？”\r
    一转眼我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呆了，我是贱，无论在金钱和情感上我都是个穷13。\r
    袁晓茹粗俗的谩骂，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