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奶茶
弟弟？
这不是变态，这是乱.伦啊！
“吓到你了？”周小娆盯着她看，“我无意发现的，就是用这个威胁着让他叫你来.......”
姜诉自认为没什么事能激起她的兴趣，可纹身上的字就像元宵节灯笼上的谜题，似乎解开了就有奖品等着自己。
她拧着眉问：“弟弟？”
“对。”周小娆重重点头，然后十分八卦的捏着声音说，“好多漂亮女生追他，他都不在意，感觉吧他谈个恋爱focus就没在你身上，就是......女生追，漂亮就谈，谈着吧也不耐烦。五班李林从初中就追他，追了三年哭了三年，结果最后奚恻根本就不记得她是谁，估计马上也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周校花在讲自己的感情史，跟弟弟的话题毫无关系。
姜诉正琢磨，校花犹豫着问：“你觉得他是gay吗？”
“......”
是不是不敢说，单瞧他对女生的态度，现在也是凭实力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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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姜诉从旁边超市的储物柜里取出那杯没舍得送人的奶茶，她没回学校，而是去了画室。
这个时间画室里只有高三集训的学生，教室里摆着静物，大家围了一圈都在画。
她看了会儿，边吸奶茶边去车站。
酸甜的味道充斥在嘴里，怅然的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周小娆。奚大佬纵然人有些轻狂，但也比她强吧。
难道他真的是不喜欢女生？
她手里捏着周小娆让她转交给奚恻的纸看，那是他在医院做了脱臼检查后，还没有来得及取的报告单。
这趟也算没白来。
车站有几个人也在等车。
小女孩从妈妈的腿后探出个头，一直冲她笑。
“是不是喜欢小哥哥呀？”女孩的妈妈也笑了，“小哥哥长得很漂亮对不对？”
姜诉很佛系的继续吸奶茶，她如是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装得太像了。能骗过所有人，就连她老妈都儿子、儿子的叫她。
手机这时来了信息。
［老妈：搞错了，上次那个不是你大伯的小三，是你婶婶素颜我没认出来！］
哎，她重新把手机踹回兜里。
初春的城市，阳光暖晴，斑斑光晕下花草复苏，一切才刚刚开始。
到学校后，姜诉像白痴一样站在墙边傻眼。几个小时前学校围墙还是光秃秃的，现在上面架了科技感十足的不明物质。
她走得时候也没留奚恻的电话，单凭自己，怎么翻回去。
正想着，后面有人吹了声口哨。
她回头，看到是李喃。
“过来啊！”李喃站在奶茶店外喊他，“在这呢，别傻站着了！”
姜诉过去。
“你怎么在这？”
“晚饭时间啊大哥。”李喃推门，“墙上那是红外对角发射系统，今周小娆不是掉进来了，学校紧急在上面架了这玩意儿，哎我去，以后怕是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了。”他招手，“快进来啊，恻哥也在呢。”
姜诉皱眉。
“等你呢，快点！”
店里的卡座，几个男生点了奶茶和汉堡，吃剩的擦盘高高堆在一边，这会儿大家正在打牌。奚恻嘴里叼了根吸管，手里拿着牌，甩出去一张眼皮都没抬一下。
“哥们，你刚是要翻墙？”
姜诉还没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对方压着笑：“不怕全校响警铃啊......倒是跟周小娆挺配。”
大家哈哈哈看着她笑起来。
孙茗说：“我们可是趁着没架好前翻出来的。”
李喃坐回位置，问她：“吃什么点，今天恻哥请客。”
姜诉没说话，本想离开，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学校，加上实在太饿，她准备吃饱了再说。
点餐吧台，她像处理国家大事一样认真看着头顶菜单。
“一份炸鸡汉堡套餐。”
“套餐里的奶茶要什么口味？”
“草......”她迅速改口，“巧克力。”
姜诉刚要付钱，从她头顶伸头一只手，把卡撂在了桌子上。
服务生麻利刷卡结账。
姜诉：“.......”
她也没推脱，拿了餐找了张安静的桌子坐下，摆明跟大家保持距离。
刚扎开奶茶，一个高大身影一屁股坐到了她对面，连带桌子都在颤动。
“输你手机号，微信也可以。”奚恻懒散靠在椅背上，抬抬下巴示意。
......？？
姜诉看手机，顿了顿，然后默默掏钱一张红票子，指头按住往前一推。
奚恻瞥了一眼钱，脸僵着吐掉嘴里的吸管，嗤笑：“不是让你还钱。”
姜诉拧眉。
“那为什么要我的号码？”
“你傻么？”奚恻眼里写得全是“我不爽我不爽”，他没说话，梗着脖子起身离开。
没一会儿，李喃又来生拉硬拽的把她拖过去一起玩牌。
“来吧！少一个人，要不我们玩不成！”他劝说，“我们都没你电话，发现你可能进不来大家就杀出来接你了，趁这机会放个风，来来，玩几局。”
姜诉没劲，毫无抵抗力的被拉过去。
“来，加把凳子坐这。”
姜诉拿着心爱的汉堡挨着某个脸色阴沉的男子坐下。
还听到了“哼”的一声。
她低头认真挑着汉堡里的菜，都没注意坐在最里面的人。
刘芒扁扁嘴：“姜少吃个汉堡都这么挑！”
“傻逼。”李喃拿胳膊肘怼他，“输了就赶紧洗牌。”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天天去邻居菜农家蹭饭，各种菜吃得她现在一看见菜叶子就恶心。
姜诉懒得解释，一脸爱咋咋地的泰然。
奚恻哼了口气，漫不经心道：“一会儿带你回去。”
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看他脸色不大好，也没人敢问。
一桌分，两人一拨，打对家，输的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姜诉挨着奚恻坐，两人刚好算一队。
这缘分......搁小说里就得是男女主了。
他们的打法很洋，对于连“周公梁”都玩不好的姜诉来说，她直接放弃了学习规则，就跟着瞎出。
一个残了一只胳膊出牌不是很利索的高手，带着一个智障打牌，不仅要保自己，还要保猪队友。一轮下来，奚学霸还是人神共愤的赢了。
“赢了？”姜诉都没意识到自己赢。
赌神喝奶茶，懒得接话。
有人狐疑的问：“姜诉你是不会打还是故意不按套路出，我怎么都看不懂呢。”
刘芒鄙视道：“一看就是瞎鸡.巴打！以为大少爷牌技多了得呢！”
“可闭嘴吧，有奚恻在还不是躺赢！”
最后输得是刘芒他们组，两男生选大冒险，出了店在路上仰头大喊：“我是傻逼！”
风萧萧兮易水寒，树叶子兮嗖嗖落下，路人的眼神皆是对他俩话语的认可。
接着几局下来，除了奚恻和姜诉，大家全轮番出去喊了“我是傻逼”这么中二脑残的一句话。
姜诉看着出点子的奚恻每次都笑得一脸欠揍，心说，这人还真是幼稚，都不能换句话。
刘芒输得最多，喊得快怀疑人生。
又输的他苦着脸说：“恻哥，咱换个吧，每次都喊这一句你都不觉得傻吗？”
“傻，但哥喜欢。”奚恻抿嘴笑，沉溺于自己的小趣味。
李喃也喊烦了，怂着姜诉：“你俩一起赢的，你也出个点子呗，都穿着校服呢，老这么喊还以为咱们学校的人都是傻子。”
这家店虽在学校附近，由于价格很贵，来得人不多。他们周围坐了几桌女生，不时在往这边瞄。
甚至还有人拿手机偷拍，镜头自然是对着奚恻。
姜诉脑子里突然想起周小娆说的那句话——“你觉得他是gay吗？”
是、么？
耳边响起懒洋洋的声音，奚恻拿脚踢了她一下：“哎，你说。”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姜诉腋下出汗，咽了口唾沫。
奚赌神没在意，不耐烦道：“快点，大冒险，准你出个整人的点子。”
姜诉这才回神，看到输家刘芒正不爽的看着他。其实刘芒论长相还不错，就是人气质太傻。
“......哦。”姜诉喝口奶茶，平缓心情后说，“唱歌吧。”
孙茗马上抗议：“不行！刘芒可是麦霸，唱歌太便宜他了！换个......围着学校裸奔！不不不，叫他给老班打电话，说自己爱他爱到彻夜难眠！”
“老孙你找死吧！”
“愿赌服输啊！”
俩人正推搡，听到姜诉冷静的声音：“唱《sorry，sorry》。”
刘芒：“......”
奚恻磕打火机玩，银色镜面反出光亮，折射在姜诉淡泊的视线里，竟有一丝丝挑衅：“不敢就算了。”
多么老套的激将法，也就刘芒傻。
他拉不下脸，切了一声站起来：“谁怕谁啊，叫你们看看什么是歌神！”他在店中间弓着身子双手合十，“看好了，劲歌热舞，谬Z科！”
他倒是张嘴就来，唱得还不赖：“sorry,sorry,sorry,sorry,sorry......”
这歌是韩国组合superjunior的一首单曲，之前画室里老放，她不懂韩语，就能听懂“sorry”这句歌词。
刘芒在瞎唱，调对，词都是现编的，也就这句英文他会，一直无限重复。
这么大动静，自然吸引了周围女生的目光，互相交头接耳的议论，一半嬉笑，一半赞赏。
刘大歌星好不容易受到瞩目，唱得更欢。
他正对着姜诉，得瑟着的眼神里像是写着“老子厉害吧，老子帅吧”这样的词。
奚恻捂着额头，手肘压在桌上笑得浑身颤。
姜诉听到他骂了句：“智障。”
两人扭头，视线相交。
那边，李喃他们几个拿手机在拍，有人还拿喝空的瓶子丢他。
“歌星，来签个名！”
“哈哈哈——刘芒你还是出去喊我是傻逼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嗤——
奚恻先笑出来，他英俊的面容混了笑意，姜诉被这一刹那的温柔怔住。
他的嘴里是茉莉奶茶的香气，清淡，有点甜。
之前刘芒找她麻烦时，姜诉笃定的说过会叫他给自己道歉这样的话。
她以为那时他没听到，或者也没谁会在意。
也只一个含笑的眼神，就有了那样的默契。
姜诉知道，他记得。
欢笑吵闹的店里，他突然靠过来，带着身上独有的香气。
轻飘飘的声线显得很不正经。
他说：“哥们，你很不老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