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送锦瑟的礼物

    锦瑟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名女子。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肤如凝脂，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
    微扬的脸精美剔透，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见她看向自己，那女子将目光淡淡的挪过来，眸色深沉如水，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一把塞进了怀里。
    锦瑟见状，急忙站起来向她赔礼，“对不起，我没看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将人撞了总不能一走了之。
    “无妨。”卫琳琅淡淡的应了声，见她虽然穿着宫女的装束，那双露在外面的双手却是细滑的仿佛上好的绸缎，眸子灵动眼神狡黠，看样子倒不似平常的宫女。
    锦瑟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淡漠的女子，好像全身上下都围绕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尘，余光瞟着她，见她眼神复杂的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姐姐，你也是来看参加选秀的姑娘的吗？”这会儿参加选秀的秀女都在流华宫，她见卫琳琅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只以为她也是和自己一样，对参加选秀的女子好奇。
    卫琳琅见她问起自己，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眸色纯净生性单纯，便出声问道，“我肚子不太舒服，你知道哪里有恭房吗？”
    锦瑟见她右手微拢放在小腹处，身子微弯着确实像是不大舒服的样子，担忧的问道，“姐姐你吃坏肚子了吗？”
    卫琳琅本就是装的，随口嗯了一声算作答了。
    “那姐姐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恭房。”锦瑟说着转了身带着卫琳琅往前走去。
    卫琳琅跟着她一边走，一边看向四周。她对宫里不熟悉，在这硕大的皇宫中找一个人是何其的难。而且，自她来到宫中便再也感受不到君上的气息，这让她从何找起。
    只是，既然费尽心思的来到了宫里，总不能空手而归。总要想方设法的四处转转，碰碰运气。
    锦瑟见她一路上都不说话，总觉得四周安静的慌。她性子活泼又藏不住话，带着卫琳琅走了这么会儿，早就憋不住了。
    迈着的步子慢了下来，往卫琳琅身边靠了靠，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卫琳琅见她睁着大大的眸子好奇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善意，尽量的将声音放柔了些回道，“卫琳琅，你尼？”
    见她问起自己，锦瑟瞬间欢喜了。
    这一路上尽量装的淑女的样子瞬间破了功，迈着的步子又不老实了，一蹦一跳的在她身边走了两步，看到她步履娴静的模样儿，又觉得自己太过跳脱，急忙安分下来，亦步亦趋的走在卫琳琅身旁。
    “我叫锦瑟，这是落安给我起的名字。不过，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
    “是个好名字。”卫琳琅无意探究她话里的落安是谁，看她的神色应该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姐姐是从哪里来的？”锦瑟见她对宫中的情形不太熟悉，猜着她应该不是宫里的人。
    卫琳琅无意瞒她，而且这一路走来，见她性子单纯，人也不坏。见她问起，将方才未回的话随口道了出来，“我是来参加选秀的。”
    锦瑟欢喜的走着的步子一顿，脚下没留意踩了个小石子，一不小心就崴了脚，身子往一边斜去，卫琳琅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她扶住。
    “哎呦，好疼！”锦瑟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见卫琳琅扶着自己，想着她秀女的身份心里有些别扭。
    她长得这么好看，若是洛安见了，会不会喜欢上她啊！
    亏得她还一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了半天，原来是自己的情敌。
    锦瑟有些别扭的将胳膊从卫琳琅手里抽出来，撅了噘嘴闷声道，“不要你好心，我可以自己走。”
    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忒是不地道，人家好心帮了自己，自己不领情反而还对她发脾气，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对。
    低着脑袋又再蹭回去，心里别扭的要死，“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卫琳琅不明所以，在她看来锦瑟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虽说刚才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了句火，不过想着小姑娘家的脾气大点，脚崴伤了心里不好受，使个小性子，她也没打算跟她计较。
    “没事儿。”卫琳琅不在意道，她不是好脾气，只是有些事情没必要引得自己动怒。
    锦瑟见她面色平静，看起来不生气。越发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只是想起她秀女的身份，又哀哀的问道，“姐姐，你想嫁给皇上吗？”
    “为什么这么说？”卫琳琅心不在焉道，皇宫这么大，也不知君上在哪里。
    锦瑟看不出她的情绪，一只脚一瘸一拐的，单脚撑地站在卫琳琅旁边，情绪低落的道，“全天下大部分的女子都想嫁给皇上。”
    卫琳琅见她站的辛苦，也不在意之前她甩了自己手的事儿，上前一步将她的手腕抓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如果是你，你想嫁给皇上吗？”
    锦瑟见她好心的让自己靠，这次可不敢再耍小性子了，小心翼翼的靠在卫琳琅身上，尽量减少点自己对她的压力。
    嘴上回道，“如果皇上不是落安，我才不乐意嫁给他！”
    卫琳琅听她说了这半天，哪里还听不出来，她嘴里的落安就是当今皇上。怪不得她知道自己秀女身份的时候不高兴了，原来是喜欢当今圣上。
    卫琳琅无奈的摇了摇头，锦瑟这性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九五之尊，她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在后宫中立足。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看看你的脚伤，若是伤的严重了怕是要浮肿。”卫琳琅说完，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前面的那个亭子。
    这附近有宫中的侍卫守着，怕是不好过去。
    锦瑟听她这么说，才忽然想起她之前要去恭房的事儿，急切的说道，“姐姐，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要不你先别管我了，我找人带你去……”
    卫琳琅先前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真是肚子不舒服，只不过是想去宫中四处转转罢了。见她说起此事，心下倒有些赧然，只是她向来性子冷，面色平静道，“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不用去了，还是先找个地方看看你的脚伤。”
    锦瑟看了看她，见她不像是忍着痛的样子，只以为她真好了，拍了拍手高兴道，“那太好了，肚子疼时真的可难受了。”
    她先前那次半夜忽然肚子疼得直打滚的事情，至今想来仍觉得像是一场噩梦。那样的痛，要是再让她受上那么一次，她非得疼死不可！
    卫琳琅见她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儿，淡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孩子，面部表情丰富的都猜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锦瑟靠着卫琳琅一步一步的跳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一进亭子就开始龇牙咧嘴的叫唤，“哎呦，可疼死我了。”
    卫琳琅见两旁的侍卫看到她们像是没看见似得，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宫中的守卫看起来倒是懒散的紧。”
    “不会，每个地方的守卫都看的可严了，要不是落安给了我令牌挂在身上，还没出甘泉宫大门就被人拦下了！”锦瑟有些气鼓鼓道，所以她一点都不喜欢宫里，走上几步就有人守着，真真是郁闷死人了。
    卫琳琅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她腰侧挂着的那个牌子，怪不得没人拦着他们，原来因为她拿了皇上的令牌。
    看着那面金光闪闪的牌子，卫琳琅眸子蓦地一亮，若是有这牌子在手，那岂不是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
    卫琳琅将她扶到石凳上坐好，趁着她不注意将她腰上的牌子拽下来藏到袖子里，淡淡的开口，“哦，这么说，这宫中若是没了牌子倒是寸步难行了。”
    “可不是嘛，真是太讨厌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待在这里！”说完想起落安是这宫里的皇帝，话里转了个弯儿，继而说道，“不过，皇宫之中也有很多漂亮的地方啦，其实，要是没那么多规矩，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
    卫琳琅摇了摇头，暗叹她天真。不过，既然皇上能给她令牌，应该是挺宠着她，就算这牌子丢了，对她来说应该也没多大的损失吧。
    锦瑟说了这半天，见卫琳琅毫无反应，暗叹自己话多。琳琅姐姐看着性子淡淡的，会不会觉得她有点吵啊。
    这般想着，急忙闭了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
    唉，要是落安在就好了，可以撒娇让他抱自己回去。不过，他现在应该正在和那些秀女们说话吧，不知道那些秀女是不是和琳琅姐姐一样漂亮，一样人好。
    落安会不会觉得她们比自己好，比自己懂事……
    万一他要是忍不住喜欢了别人，那自己可怎么办呀……
    这么一想，原先兴致勃勃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吸了吸鼻子，弯下身子去看自己的脚踝。
    不出意外的脚腕处果然是红肿了，小心翼翼的用手碰了碰，“嘶”的一声，好疼啊。
    卫琳琅见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抱了身子下去摸着自己的脚踝，眼睛里都是失落。心里暗想，这小姑娘性子天真也就罢了，情绪倒是变换的挺快，也不知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暗叹了口气，难得的心里泛起丝怜悯来，蹲下身子将她的腿拉过来放在膝盖上，掀开她的裙摆仔细查看了下她的伤口。还好，只是红肿了，骨头倒是没伤着，自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来，涂抹到她的伤处，再细细的给她穿上袜子。
    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瓷瓶放到她手里，“每天记得敷药，这两天尽量不要湿水，你这脚踝处伤的也不严重，约莫着三五天就好了。”
    “哦。”锦瑟呆呆的应了，眼睁睁看着她从头到尾的动作一气呵成，忍不住的道，“你要真是我姐姐就好了。”
    呵，卫琳琅忍不住想笑，没想到竟还有人想当自己的妹妹。
    锦瑟见她面上泛着奇怪的笑，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天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人，这宫里也就只有落安会心疼我。你刚才对我这么好，我一时没忍住说了胡话，你别介意啊。”
    就是因为只有落安可以依靠，所以她才会患得患失。
    听她这么一说，卫琳琅觉得她也怪可怜的。不过，这样泛滥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世间可怜的人何其多，若是真要追究起来，面前这小姑娘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可是，她洛赋怎么会有这些本不属于她的情绪，难道她怎么在凡间呆了这几百年，也越来越多的沾染了这凡人的七情六欲。
    卫琳琅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好。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君上，回到九重天去，免得在这凡间再呆下去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有个玄黄的身影正往这处走来。
    锦瑟低头顾着自己的脚踝没注意，卫琳琅却是注意到了。
    那人墨色的长发在风中微扬着，漆黑的眸子深沉如水，宽厚的肩膀窄紧的纤腰，有棱有角的俊脸上五官分明，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紧抿着的时候，都令人觉得窒息。
    他看起来，一如当年一样俊美。
    胸膛前的摄魂灯滚烫的灼烧着她的胸口，仿佛要穿透她的衣衫回到它该去的地方，卫琳琅没有在意，眼睛直直的盯着越走越近的那人，这天地间仿佛已没有什么能比他更能吸引她注意的事情了。
    君上……洛赋终究还是找到您了！
    锦瑟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卫琳琅的不对劲，直到一声带着询问的轻叱传进耳朵里。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昨夜里是怎么答应我的？”
    抬头见叶临枫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她，心里一喜，兴奋地站起来就往他怀里扑去。
    “落安……”
    话音未落，脚踝一疼，这才想起自己伤了脚，差点扑倒在地上。
    叶临枫迈着步子将她堪堪接住，这才注意到她腿脚不对劲。将她拉着在旁边的石凳上坐好，一边责怪着一边蹲下身子去看她脚踝，“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是小孩子了，走个路还能将自己的脚给崴了。”
    锦瑟见他说自己，也不生气，乐颠颠的坐在凳子上伸了脚丫子给他看，一边嗔怪道，“还不是因为落安去找那些秀女们了，我一着急就……”
    叶临枫知道她一向得理不饶人，也不和她争辩，免得说着说着她又来劲。选秀这事儿，虽然给她解释过，但小姑娘到底还是在意的，叶临枫索性就避开不说。
    看她脚踝处已经上过药了，而且伤的也不严重，心里略微安然了些。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女子，疑惑的看向锦瑟。
    这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宫外的人，只是不知怎么和锦瑟在一起了。
    锦瑟见他望向卫琳琅，急忙开口解释道，“我之前不小心撞了琳琅姐姐，琳琅姐姐不仅不怪我，见我崴了脚还扶我到亭子里给我上药，她人可好了！”
    不过，她还是藏了小私心，没告诉落安琳琅姐姐也是前来参选的秀女。虽然琳琅姐姐人很好，可是，落安是她一个人的落安，她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叶临枫听她这么说，面色淡淡的看了眼卫琳琅，声音沉沉道，“姑娘倒是好心，不知是谁府上的姑娘？”
    锦瑟性子天真，以为谁都是好人。但凡能进了这宫中的女子，又有几个心思单纯的。
    卫琳琅强压下内心的悸动，颤抖着身子对着叶临枫行了个礼，“回……回皇上，家父是卫国忠。”
    “哦，据说卫御史近日寻到了自己遗失了十二年的掌上明珠，看来便是姑娘了。”叶临枫不敢说对朝中大臣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卫国忠这个人除了性子狠厉外，此人做事一向高调。
    前些日子还曾在朝堂上说过，自己丢了十几年的闺女找到了，又对她百般夸奖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想将自家女儿送进宫的意思。
    只是，朝堂之上谈论这些到底是过了些，被莫城炎呛了几句，这才消停。
    所以，叶临枫对卫琳琅一事儿才这般清楚。
    “是……”
    尽管卫琳琅已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浑身仍是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两侧的裙子，纤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仍是毫无所觉。
    几百年了……她终于见到了君上！
    卫琳琅离得锦瑟不过几步之遥，自落安问起卫琳琅来，锦瑟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卫琳琅的身上。这会儿见她微微抖着身子，以为她被落安吓到了。
    急忙冲着叶临枫道，“落安，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看都把琳琅姐姐吓到了！”
    叶临枫见她向着卫琳琅，只摇了摇头，这个小笨蛋，别人对她好上一那么一点儿，她就觉得人家是个大好人。就她这性子，怕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说说，你昨晚是怎么答应我的？”叶临枫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见她不高兴的避了避，偏偏不如她所愿，伸着爪子将她头上的发髻揉作了团。
    锦瑟伸手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发髻，有些不满的撅了噘嘴，见他问起昨夜里自己答应的事儿，又有些心虚。只是，现在还有旁人在，这时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免得自己在琳琅姐面前落下个说话不算话的名声来。
    只蛮横的道，“昨夜我答应你什么了呀，你可不要诬赖我！”
    叶临枫见她不承认，被气笑了，伸手将她乱糟糟的发髻梳理了个顺，漫不经心道，“你不记得昨日答应了我什么，那应该也不记得我说要带你出宫玩的事儿了。既然这样，那也省了我准备的那些东西了。”
    边说边往亭子外走去，“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继续回去批折子去。先前镇北大将军还说有事儿找我，这几日怕是又要忙了！”
    锦瑟见他扔下自己要走，话里话外都是要反悔的意思，急忙喊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
    叶临枫见她认错，转过身来严肃着个脸，“你错到哪里了？”
    “我……我昨夜答应了你今天不出去乱跑的，我说话不算话！”
    “哦，还有尼？”
    “没有了呀，难道还答应了你别的？”锦瑟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想了半响，貌似昨天就答应了他这么一件事儿。
    “哦，那你刚才说我无赖你一事儿是怎么个说法？”叶临枫难得的和她开起了玩笑，见她急的抓耳挠腮，面上倒有些忍俊不禁。
    他面容俊美，唇角微勾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卫琳琅心下一沉，有些不可置信。
    君上何曾这般笑过，在九重天上整日里冷着张脸，不苟言笑，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弟子更是严厉的紧。可现在，同样的一张面容，满含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里是满满的爱意，笑容灿烂的刺伤了她的眼。
    这不是君上……可他身体里明明有着君上的一魄……
    卫琳琅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锦瑟眼里，倒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儿也没心思顾着叶临枫问她的话了，扭头担忧的看了眼卫琳琅，悄声问道，“琳琅姐姐，你又肚子不舒服了吗？”
    卫琳琅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会儿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眸子却觉得分外碍眼。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到君山的宠爱，能得君山百般的呵护！
    只要君上变回以前的模样儿，那他就还是九重天上那个不苟言笑的青灼帝君。他不会对这个凡人有情，更不会对这个凡人笑。
    卫琳琅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里滔天的妒意，自怀中掏出一枚紫色的珠子，面色苍白的放到锦瑟手中。
    “这枚珠子就送给妹妹做见面礼吧，妹妹一定要记得随身带着。”
    锦瑟没看出她面容古怪，见她送自己这么漂亮的珠子，心里很是高兴。
    “琳琅姐姐真好！”她小嘴甜甜的道谢，卫琳琅却早就没了那哄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