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崇王回京

    中秋的前一日，离开京都六年的崇王居然从九幽出来，回了京都。
    此乃是京都的一大重磅消息。
    中秋佳节，宫中设盛宴，请了京都诸多权贵入宫赴宴，此次盛宴最为瞩目的人当属崇王，崇王回来，在这中秋佳节，算是有了些团圆之意。
    赵雍淳又扮成了高凌风随宋蕴一同入宫，毕竟宫中对于宋蕴而言是凶险之地，他不放心宋蕴一人入宫。
    被宴请的权贵有萧赫旻、赵景林、赵锦衣、裴钰等人，他们算是宫中常客，宴席尚未开始，他们和宋蕴打了照面后，就一同寒暄。
    “蕴公主每次出现都让在下惊艳，今日的蕴公主似乎比上一次更美。”萧赫旻话中有深意道。
    宋蕴恼怒瞪他，咬牙切齿的笑着道：“萧世子这张嘴如此会说，难怪在京都有无数红颜知己。”。
    看到宋蕴对他表露出那种恼怒却又不得忍着的表情，萧赫旻就觉十分舒服，上回他去昭王府，就去揭穿了宋蕴的身份，却没有对她要挟。
    如今，宋蕴对他，投鼠忌器，定是十分怕他将她的秘密说出来。
    “二位这是相爱相杀？”裴钰过来暧昧的语气笑问。
    宋蕴顿时怒气的眼神转向裴钰，咬牙道：“裴公子这么爱管闲事？昭王府的狗也是如此。”
    一下子，裴钰的脸都憋成了酱紫，站在宋蕴身边的赵雍淳憋笑。
    裴钰气得甩袖回了自己的席位坐下，摇着折扇，喝酒。
    赵景林只是朝宋蕴点头笑了笑，回他的席位上坐下。
    赵锦衣过来，停下步子看向萧赫旻，问：“我听说去年萧世子和梁王世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这事的后续倒是不清楚，不知，你倆谁赢了？”
    萧赫旻恶瞪宋蕴。
    宋蕴别开脸，装作跟赵雍淳在说话。
    正好梁王世子宋奕杭过来，宋蕴朝送赵锦衣道：“诺，另一主角来了。”
    赵锦衣看向宋奕杭，倒也不问了，怕这两人被勾起陈年旧恨，在宫里打起来，那可就出大事了。
    显然宋奕杭听到了赵锦衣问的话，他摇着手里的折扇过来，一脸的玩世不恭：“此事莫轮输赢，只看得失，毕竟萧世子丢了与蕴公主的亲事，为此耿耿于怀一年多，瞧瞧，至今还对蕴公主死缠乱打。”
    宋蕴噗嗤笑了一声：“奕杭哥，你可说错了，谁人不知萧世子的红颜知己遍布京都，他是瞧不上阿蕴的。”
    被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奚落，萧赫旻不怒反笑，他走近宋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装作一副深情模样：“蕴公主被称为京都四绝，惊为天人，从初见，便念念不忘，心慕不已。”
    宋蕴噗嗤笑了一声：“是吗？萧世子对我如此情深，我是不是该给你一次机会？我听闻十花楼有一株极为名贵的芍药，萧世子可愿去讨了来给我玩耍？”
    一提苏含容，必定是萧赫旻的死穴。
    果然，萧赫旻立即黑了脸，甩袖怒气的回了他的席位坐下。
    珉王、辰兴侯世子等人陆续赶来，宋蕴也回了她的席位坐下。
    没一会儿，宋昱敬和崇王也来了，宋蕴跑过去乖巧的叫了一声：“崇王哥哥。”
    “阿蕴长的越发标致了。”崇王温善的看着宋蕴，笑眯眯的道。
    其实，崇王宋昱崇去九幽的时候，宋蕴才十一岁，进宫的次数不多，与崇王也只见过几次，话也没说过几句，并不熟络。
    此刻倒是表现得两人很是熟络一般。
    一众人落座后，宋昱敬向宋昱崇关怀问道：“五弟在麓山书院待了六年，如今，应当是有所学成了？”
    宋昱崇谦卑道：“愚弟资质不足，才会在麓山书院学习了那么多年。”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因为他多年不在京都权势中心活动，他倒有一股清朗独遗的气质，不察言观色，不从善如流，显出几分拘谨。
    宋奕杭调笑了声，故意找崇王的难堪，他看向裴钰，道：“裴公子是去年被令尊送去了麓山书院，今年五月就从麓山书院出来了，可见裴公子是天资聪颖啊！”
    宋昱崇红了脸，尴尬的喝酒。
    裴钰忙笑着解释：“梁王世子真是抬举我了，我哪里去了麓山书院啊，我是欺上瞒下，在九幽玩了一年，回京后，叫我爹给我痛揍了一顿。可我爹那人好面子，他能对外说我压根没去过麓山书院吗？”
    “原来如此！”宋奕杭笑了笑。
    裴钰笑道：“就我这资质，恐怕是进了麓山书院，得在里面过一辈子！”
    裴钰只是个小插曲，盛宴的主角还是崇王，话题自然又落在崇王身上。
    一向话少，不喜掺和热闹的珉王问道：“五哥学成归来，接下来是要发光发热了？”
    珉王还未答话，宋昱敬就甚是高兴道：“五弟回京，肯定要扶持辅佐朕，我们兄弟齐心，将这片江山治理好，朝堂之上，有你出力的地方！朕可是一直盼着五弟能够早日归来啊！”
    “皇兄开口，臣弟定倾尽全力。”
    宋奕杭又转而问起麓山书院都教些什么东西，怎么就那么难从麓山书院学成离开？
    崇王答得规整：“四书五经是常课，权谋兵法亦有涉猎，为强身健体，也为增加课业乐趣，也会教一些骑马射箭，练武。”
    宋奕杭点头道：“如此说来，崇王是文武双全了。”
    “本王惭愧，只是略有涉及，说不上精通，不然，也不会在麓山书院待了六年才得以出来。”崇王浅淡的道，“麓山书院还有一项规定，奕杭你必定是不知道，麓山书院的学子最多只会在里面滞留六年或者七年，即便通不过考核，也会被放出来。一来甚少有学子会在里面六七年都无法通过考核，二来，没有考核通过的学子出来后，也不好对外说自己没考核过，故而，这项规定，世间鲜少有人知道。”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当初我要是去了麓山书院，也不会被关在里面一辈子啊！”裴钰哈哈笑了两声。
    歌舞上来了，大家开始专心看歌舞，宴会后半部分时间氛围变得轻松自在许多，大家看看歌舞，偶尔与旁边之人说几句打趣的玩笑话。
    盛宴散了后，宋蕴抬头看向满是星光的夜空，前世的大轨迹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崇王回京，接下来赵雍淳回京，而之前赵雍淳偷走了九龙图定然会交给梁国，之后就是梁国发起战争。
    不管是崇王回京，还是之后的梁国发起战争，都只不过是赵雍淳步上位高权重的道路上的奠基石。
    前世，她对许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看到赵雍淳会位高权重，今生，她掌控了父王留下的一切，知道了九幽的麓山书院是神机阁的，能让梁国发起战争的九龙图是赵雍淳盗走送去梁国的。
    前世的赵雍淳在她眼里和心里都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而今生，她了解一切，清楚的明白，走上高位，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沾满鲜血的人。
    萧赫旻快步追上宋蕴，低声问道：“梁王世子在宴席上对崇王争锋相对，似有为难之意，蕴公主如何看？”
    宋蕴莞儿一笑，装傻充楞道：“有吗？不过奕杭哥这人是有些嘴欠，见谁都爱都说几句膈应人的话。”
    说完，就快步走了。
    萧赫旻一直跟在后面，宋蕴要去蕴香宫里找上回遗留的一枚东珠，萧赫旻跟着过去，正好路过月华宫的时候，听到院子里面传来苏含容的痛喊声。
    萧赫旻身躯微顿，不由自主的转向月华宫看去，眉宇中显露出担忧之色。
    宋蕴停下步子，往月华宫的方向看了看，问萧赫旻：“可要去看看？”
    院子里苏含容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萧赫旻再硬的心肠，听到苏含容的惨叫，他还是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不管如何，那个是藏在他心里一直小心呵护疼爱的女人，也是被他父亲残忍逼迫要挟成为棋子的人。
    宋蕴的话音才落下，萧赫旻就立即快速运起轻功往月华宫宫墙飞过去。
    宋蕴想，萧赫旻知道了她的底细，肯定是要要挟利用一番，若不让他利用一下下，万一他将她的身份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便也跟着过去，赵雍淳默不作声的也跟着，在宋蕴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像是空气一样。
    院中，树影遮挡掩盖住宋蕴几人的身躯，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苏含容跪在地上，正被苏含绫拿着鞭子抽打，苏含绫一边打，一边欣赏着苏含容的惨状，她得意道：“等我将你折磨得让我解气了，我就会让你死。好妹妹，你想想，你如何死？看在姐妹情分上，我会成全你最后的心意。”
    “有本事你就现在打死我！”苏含容怒气瞪着苏含绫，那眼神中满是恨意和杀意。
    苏含绫现在不杀她，等之后，她一定会想办法杀了苏含绫！
    苏含绫冷笑一声：“你这眼神，是想杀我，是吗？你别痴心妄想了，若没有萧世子帮你，你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说到利用男人这事上，你的技术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要不，你就背上一个与侍卫通奸的罪名而死，如何？”
    苏含绫说完，得意的大笑几声。
    那鞭子却是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苏含容身上。
    萧赫旻气得身体发抖，没压住心里的怒火一拳头打在树干上。
    打得树叶刷刷的往下掉了一大堆。
    宋蕴可看得出，不管是苏含容还是苏含绫都不是善茬，而且，她还记恨着上回苏含容给她下毒一事。
    她讥讽的看了萧赫旻一眼，道：“这种时候，你心中定然想着，以我的把柄要挟我，去救你的心上人。可是如此？”
    萧赫旻本来心里是动了这想法了，可一听宋蕴那满带诮讽的的语气，他就将要挟宋蕴的想法给压了下去，逐渐恢复理智。
    知道宋蕴的把柄是一回事，但以此要挟她，定会惹得宋蕴不悦，万一宋蕴恼怒要与他们为敌，那他才是犯下大错。
    “这回让你失望了，她的闲事，我不管。”萧赫旻低声冷道，毫不留情的转身就从树上飞出月华宫。
    宋蕴摇头叹息，觉得可惜的很，她倒是还希望萧赫旻要挟她一回，如此，她便会将这份账算在江陵府和镇远侯府身上，对这两方势力为难。
    她转身和赵雍淳从大树上离开，回蕴香宫找到了东珠后，就离开了皇宫。
    崇王自从那次晚宴之后，宋昱敬就给了他实权，专门对付卫家百年来在朝中安插的势力，崇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狠辣，出手必伤对方命脉，不出一个月，就将诸多与卫家有牵扯的官员、权贵拔除。
    一时之间，京都之中，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接着，就连丞相卫秉风都被崇王揪住小辫子，告了他一个结党营私、圈地、欺压百姓、贪墨的四罪，卫家在朝中的势力被拔除，自然朝堂上也没有人再为卫秉风求情。
    当然，卫家百年经营，被拔除的只是一些表面势力，宋昱敬还没有必须要跟卫家开战的理由，所以只是将卫秉风夺权卸职。
    百年权重的卫家，轰然倒台。
    速度之快让京都的这些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卫府。
    府里的下人能遣散的大多遣散走了，余下的都是些卫家忠仆，卫子衿这几日忙着张罗府里的这些事情，人数清点，库房清点。总算，一切都忙完了。
    卫子辛和卫子冥走过来，看着府中如此凄凉，卫子辛不解又愤愤不平的过来同卫子衿道：“姐，我不明你和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任由被打击而不还手？卫家在京都辛苦经营了百年，就这么放弃了？”
    卫子衿看向卫子辛，叹了口气，道：“子辛，京都的风云已起，我们卫家跟皇上已经拼过，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对手，如今只能暂且避开京都的风云，回长宁城休养生息，待实力足够后，再卷土重来。京都，我们一定会回来！”
    “呵，回来？卫家蛰伏了百年，就有了这么一次的异动，现在又沉静下去，这次，又蛰伏多久？一百年，五十年？”卫子辛气愤道，“大哥的仇，就这么算了吗？”
    一旁的卫子冥也气愤道：“卫家就知道蛰伏，蛰伏的胆子越来越小，以后，恐怕都没有胆子冒出来了！”
    卫子衿伸手摸了摸卫子冥的脑袋，深邃精明的眼光看着卫府院子，她道：“放心吧，我有预感，我们不会离开太长时间。”
    此刻，下人过来躬身道：“大姑娘，二公子、三公子，老爷叫你们去书房。”
    卫子衿三人往书房过去。
    书房里，卫秉风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他专注认真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猛虎上山图。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身看了一眼，酝酿许久之后，道：“你们看这图上最高的位置，那儿有一片迎客松，那儿就相当于长宁城。卫家就是蛰伏的猛虎，猛虎上山，收敛实力，将当下的乱世交与别人来争斗。”
    说完，他转身过来，向卫子衿等人道：“为父已经收到消息，江陵樾进京已有好些日子，京都的战场，交给江陵家和皇上，我们在远处隔岸观火，渔翁得利。”
    “我们虽离开京都，但是玉萧宫的人却可以运作起来了。”
    卫子衿分析道：“我们只是损失了一部分在朝堂上的人，灵妙山人才济济，安置在朝堂上也只是一小部分，天下各地的官府，都不乏灵妙山的人，就连市井摊贩走卒，看似平庸的人，都有可能是灵妙山的人，玉萧宫的人，我们一直都未启动。如今，我们以弱示人，会让敌人轻视，放松对我们的防备……这退一步，于卫家而言，其实是进了一大步。”
    “子衿分析的没错。又有谁会知道，长宁城，才是我们卫家的大本营！”卫秉风道，神色里没有半点被卸职的颓丧，反而眼中满是精光。
    或者说，卫家一直在找机会挑起斗争，然后借机示弱往后退。
    如今的发展，谋和卫秉风一早的计划。
    第二日一早，卫家一行人都收拾了东西要离开京都往长宁城而去。
    京都这些人眼里，卫家已经败落，而卫家盘踞京都百年，位高权重，不少人曾经受过卫家的打压欺凌，如今卫家倒台，墙倒众人推，卫家还没出京都的城门，就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冲过来乱打，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的。
    卫家诚心示弱，身边跟随的高手也不多。
    马被惊到，撒开蹄子就乱跑，带着坐在马车里的卫子衿到处乱跑，卫子衿身体失去平衡，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外面惊喊：“父亲、二弟、三弟！”
    “姐姐！”正跟人打斗的卫子辛一看卫子衿有危险，立即甩开纠缠他的几个小混混，飞过去救卫子衿。
    曾经叱咤朝堂，敢跟宋昱敬对骂的卫秉风此刻被几个小混混追着打，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就在这时，萧赫旻带人巡查京都，听到这边有动静，就立即带着人赶过来，与那群小混混打斗起来，很快，萧赫旻的人就将那群小混混给制住。
    他过去将地上的卫秉风扶起来，又去勒住马车缰绳，救下卫子衿。
    “未免再有人来捣乱，在下还是护送你们离开京城吧。”萧赫旻抱拳与卫秉风道。
    卫秉风叹息一声：“多谢萧世子，墙倒众人推，我未料到卫家居然会有这一天。”
    “许多人都未想到，卫家百年世家，如同百年大树，根深蒂固，大风难以撼动，事情发生得甚是突然。”萧赫旻道。
    下人们整理了一番行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卫子衿悄悄的掀开马车帘子看了萧赫旻一眼。
    没有对卫家落井下石，萧赫旻沉稳内敛，如有一身正气。
    一路上有萧赫旻的护送，再没有人敢出来捣乱。毕竟萧赫旻当了一年的京都巡查史，抓过不少江洋大盗，武功高强，他在京都甚有威名，纨绔公子们素来怕他。
    到了城门口后，萧赫旻勒住骏马的江生，对卫子衿等人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愿诸位一路顺风，平安抵达长宁城。”
    “多谢萧世子，今日萧世子此番恩情，卫家铭记于心。”卫秉风站出来道。
    坐在马车里的卫子衿特意下了马车，她走到萧赫旻面前，对他道：“萧世子，我们定会再见面。”
    萧赫旻笑了笑：“好，有空我去长宁城。”
    “欢迎。”卫子衿笑道，谁也不点破她刚刚那句话的含义。
    卫家一行人的车队从城门离开，渐行渐远。
    京都的风云，却没有因为卫家的离开而停歇，反而风云越发诡谲动荡。
    卫家在朝堂的那些势力被拔出之后，空缺空了下来，就得填补新人上去，崇王拟了一份名单递交给宋昱敬，宋昱敬看了一番后，就按照名单上的人封了官。
    崇王办事雷厉风行，果决狠辣，京都更多人开始注意崇王。
    崇王定会成为下一个权臣，甚至在众多王府里，超越昭王府。
    “恭喜王爷，没想到，回京之后，我们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崇王府里，崇王府的管家恭敬谄媚的道，语气之间，难掩得意飞扬。
    还以为至少要在朝中蛰伏许久，才能积攒势力。
    没想到一下子拔除了卫家，朝堂空缺就多了那么多，宋昱敬又对他如此信任，那份名单里，就有一大半的人是他的人。
    他可没有在麓山书院读了六年书，他在进了麓山书院一年之后，就学成离开了书院，只是未将这消息传出去。
    这五年来，他在各地收拢势力，很多官员，从地方小官，在他的安排下，五年里慢慢的升到了京都，加上这回拔除卫家势力，他就顺势将那些人安排进朝堂。
    表面上，他才回京，没有接触过任何官员，更不可能在官员里有自己的人，宋昱敬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查出这批官员里，会有人跟他有过联系。
    第一步计划，实现得太过顺利。
    如今，几乎大半个朝堂，已经握在了他的手里。
    接下来，他的第二步计划，给宋昱敬一个重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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