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二次伏杀
“公主,有人传来信。”春雨跑去宋蕴的院子里,将一封信交给宋蕴,“奴婢刚出门,就有个小孩将这封信塞进奴婢怀里,就跑了。”
宋蕴接过信一看,上面有“蕴公主亲启”几个字。
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也只是简单写着“剑阁有伏”四个字。
“剑阁……”宋蕴在嘴里呢喃,想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春雨耳尖,听到“剑阁”两个字,她疑惑道:“今日小世子去剑阁了,好像是前些日子剑阁那边有人来府里给小世子传话,说是今日剑阁会有一柄名剑龙吟面世,小世子一早就去剑阁买剑了!”
“不好!”宋蕴惊道,宋昱敬这是又要对宋昱痕下杀手了,“我出府一趟!”
说完,她换了一身衣物打扮,蒙上面纱,就带着哑奴和如沁乔装往剑阁而去,宋昱敬上次安排人伏杀宋昱痕不成,这次,定然部署周全,实力也远胜于上一次,半路上宋蕴让如沁去通知江寒等人赶来剑阁,她和哑奴则是急速往剑阁那边去。
等宋蕴赶到的时候,剑阁危机已经迸发,幸亏经过上次伏杀之后,她就在宋昱痕身边安排了几个高手保护,其中还有梁措跟随,簪红缨和簪红鑫带领一众人与他们打斗,目前而言,宋昱痕还无事。
但是,宋昱痕身边的这些高手,武功在簪红缨等人之下,宋昱痕的武功与他们比起来,更是不入流,梁措不想太快暴露实力惹人怀疑,但生死危急,他若不暴露实力很难护住宋昱痕。
他正要展现所有实力,就看到萧赫旻蒙面赶来与簪红缨打斗起来。
萧赫旻在京中一年多,管着京都安全之事,虽然经常动武,但这还是第一回展现真正的实力,他所用的拳力道强劲,夹杂着浑厚的内力。
梁措收起刚聚集起的内力,护在宋昱痕的周围。
只是萧赫旻内力高强,但簪红缨等人亦是武功高强,身法诡异,之前在红缨染坊的时候,他们对付宋蕴和赵雍淳时因为担心红缨染坊,并未使出全部实力,可这次,是全力以赴,更是研究了阵法。萧赫旻虽然武功高强,但也只是与宋蕴不相上下。
很快,他就被簪红缨和几个黑衣人的阵法困在其中,施展不开。
幸亏这个时候宋蕴和哑奴赶来,加入战斗,接着江寒也带着两个人赶来,战局才改变。
簪红缨的阵法被打乱,几个黑衣人死在萧赫旻的拳头之下,江寒也甩出青叶,杀死几个黑衣人,宋蕴则是披帛一甩,打到五个人,哑奴手里的剑直接割破两人的喉咙。
簪红缨带来的有三四十人,一下子死了不少。
江寒靠到宋蕴身边,低声问她:“逃,还是杀?”
“杀!”宋蕴从口中冰冷吐出一个字,眼中满是肃杀之森冷。
江寒不再散漫,宽漫的衣袖一甩,就有数片竹叶从袖口甩出,速度极快,像是地狱判官的夺命令牌一般,竹叶射出,毫无虚发,一片竹叶,夺一人性命。
“青竹公子!”簪红缨惊道,她打开哑奴的袭击,退到簪红鑫身边,道:“快撤!”
姐弟两人也不顾其他人,转身就要逃。
宋蕴看他们要逃,披帛甩去要追,簪红鑫一掌打过来,宋蕴之前吃过他一掌,知道这一掌的厉害,只好先避开。
她刚躲开簪红鑫的一掌,就看到簪红缨拔出了短刃往追着过来的萧赫旻刺去,宋蕴眼疾手快,手中的披帛一甩,缠住簪红缨的短刃,用力一扯,甩掉簪红缨手里的短刃,簪红缨见失去了兵器,也不再恋战,赶紧拉着簪红鑫逃走。
宋蕴没能追上他们,江寒和哑奴、如沁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其他黑衣人。
宋蕴不在此地久留,和江寒等人立即用轻功离开。
萧赫旻自然也离开。
梁措护着宋昱痕匆匆返回昭王府。
宋蕴刚离开没多远,就突然一口鲜血吐出,接着哑奴和如沁也都吐了血,宋蕴低头一看,发现手掌上平白长出一条红线来,她暗中运功提气,却发现根本凝聚不了气。
“怎么回事?”江寒停下来过去给宋蕴诊脉,拧着眉头,脸色凝重:“应该是中了某种药效力极强的软骨散和某种毒药的掺和起来的药,毒没什么大碍,但至少几个时辰里使不出半点功力,而且还浑身瘫软无力。先找个地方,我替你将毒逼出来。”
江寒看了看周围,想带宋蕴几人离开。
突然,好几队官兵从各处拥过来,紧密搜寻什么。
“打了那么久,没见官兵出现,这会儿来了这么多官兵,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宋蕴低声道,眼下局势于他们而言很不利。
她和哑、玉沁三人中毒,江寒带来的那两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也中毒了,他们连走都成问题,只有江寒一人无事,江寒一人不可能救下他们四人。
眼看,几队官兵就往他们的方向过来,宋蕴几人躲到墙角边上,江寒道:“我去引开他们!”
宋蕴叫住他:“没用,兵马出动的这么快,肯定是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也会猜测我们有人中了软骨的毒,你一出去,反而暴露位置。”
“那怎么办?”江寒急道。
宋蕴努力撑起来,手紧紧抓着墙壁,看向那群往这边过来的官兵,咬了咬牙:“躲,官兵在京都城里大肆搜捕,会引起慌乱,时间一长,我们的人会找过来。”
宋蕴所说的他们的人,其实只有那么几个,梁措一个,何向荣一个,月娘一个,另外藏在暗中的还有两个暗仆。
因为京都各种势力盘扎,当初昭王未免暗中的势力被人察觉,他在京都安排的人本来就不多,从宋蕴继承昭王这些势力之后,更是不想让各方势力注意到昭王府的势力,将原本在京都的一部分人又调去了其他地方。
眼见前面已经没有去路,后面的官兵紧追,他们马上就要暴露并且落在官兵手里。
就在这时,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的轿子被紧急逃命的江寒撞到,户部尚书梅忠海气急败坏从轿子里出来,正要发怒,却正好见到宋蕴脸上的面纱滑落下来,他认出宋蕴,又看了看后面追来的官兵。
他当机立断过去扶了宋蕴、哑奴、如沁三人到轿子里坐下,着急吩咐轿夫把轿子抬回府里去。
这一时之间,江寒也看不透眼前此人的目的,但后面有官兵追来,若是落在官兵手里,宋蕴身份暴露,恐怕皇上会用全部势力来对付他们。
于是,江寒只好扶着另一个中毒的人,跟着轿子后面进了一处“梅府”。
到了府中之后,梅忠海躬身朝宋蕴道:“下官梅忠海,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蕴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差遣下官。”
至少现在不会落在官兵手里,宋昱敬不会知道她的身份,宋蕴稍微放心下来。但眼前这个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梅忠海,倒是让宋蕴有些疑惑。
他为何要出手救他们?
梅忠海接受到宋蕴探寻疑惑的眼神,他忙笑了笑道:“要不是夏青州被皇上赐婚与蕴公主,夏府不会被灭门,夏府被灭门,户部尚书的位置空了出来,才轮到下官。说来,下官能升官,多仰仗了蕴公主。蕴公主放心,今日,下官并未见过蕴公主。”
不管此人说的是真是假,宋蕴暂且只能信他所说。
这个梅忠海肯定不简单,只能等之后再调查。
梅忠海退出屋子之后,江寒就立即给宋蕴运功排毒,软骨散的毒,一时之间没法全部排出,但排出四五分后,宋蕴已经恢复力气,功力也恢复了三四成。
宋蕴担心宋昱敬那边会派人去昭王府里探情况,要是她不在府中,难免引起宋昱敬的怀疑,能乔装她的余欢又不在京都。
“我先回王府,你暂且留在尚书府里医治好哑奴和如沁。”宋蕴跟江寒交代了一句之后,就立即从梅府后院翻墙离开,绕了近道回到昭王府里。
藏在暗中的萧赫旻看清楚一切之后,确定宋蕴已没有危险,才悄悄离开,回了萧府。
宋蕴刚回到昭王府,换了一身装扮,春雨就急慌慌跑来禀道:“公主,陆公公到了。”
宋蕴出了屋子,一脸急色问:“陆公公怎么来了?”
陆如海脸上是担忧之色,道:“皇上听说小世子今日在剑阁遇到伏杀了,特意派奴才过来看看。”
宋蕴道:“阿痕刚回到府中,我正要过去看他,陆公公也一道过去。”
“好。”
几人行色匆匆的往东苑赶去,刚进东苑,就看到秋语嬷嬷在院子里给宋昱痕上药,宋蕴着急一步过去,担忧问道:“阿痕怎么样?可有受重伤?”
秋语嬷嬷笑着道:“蕴公主不必担心,小世子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奴婢已经给小世子上过药。”
“这样,我就放心了。”宋蕴舒了口气,放心下来。
宋昱痕奇怪的眼神撇了撇宋蕴,眼神在她身上停留好一会儿,才移开。
“既然小世子没有受伤,奴才也回宫去复命了。”一旁的陆如海躬身道,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昭王府。
宋蕴也不在东苑久留,回了南苑。
夜里的时候,哑奴和如沁都已经平安回来。
没多一会儿,章太妃过来看过宋蕴。
“现在京都乱得很,你就安安生生的在府里待着,别老往外跑。”章太妃看着宋蕴,她坐在桌前,抿了口茶,交代道。
宋蕴笑着道:“我没往外跑,这不是在府里吗?”
章太妃点了下她的鼻子,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担忧,她又道:“阿蕴,你答应姨母,别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至于危险之境。”
“姨母,我听不懂。”宋蕴装傻。
章太妃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阿痕不是你的亲弟弟,心也没有向着你和昭王府。阿痕已经遇险两次,明显是有人盯上了昭王府,我是担心你傻傻的把自己牵连进去。”
章太妃说完这话,就走了。
章太妃走了没多一会儿,宋昱痕竟然来了。
让宋蕴都极其意外。
“我在剑阁悄悄撒下了追踪的金粉,姐姐的头发上和鞋子上沾了一点儿金粉。”宋昱痕过来,他端起一杯茶,手指弹起一滴茶水往宋蕴身上喷洒过去。
细密的水雾落在宋蕴的身上,果然隐约可见宋蕴的发髻上有点点金光,脚上穿的那双白缎镶东珠的鞋头也有点点金光。
“别以为救了我两回,我就会忘记你们打死乳娘,想下毒害我我事情!”宋昱痕气愤道,转身脑恼怒的跑出去了。
他心里很矛盾,宋蕴已经救他两次,这两次要不是宋蕴及时出现,他必死无疑。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察觉到宋蕴要杀他的意思,尤其是今日看到宋蕴的武功居然那么高,而且她身边的人,武功更高。他与宋蕴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一般,他这辈子如何努力,恐怕武功都不可能超越宋蕴,更不可能像她那样,身边有武功更高的人。
他还能报仇吗?
当初的雄心壮志,定要将昭王府夺在手里掌控着,让宋蕴看他的脸色行事,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现在,他矛盾,纠结,迷茫,看不清前路。
宋昱痕走后,玉香不高兴的很,知道今天公主又去救了宋昱痕,她道:“好歹公主已经救了他两回了,他没一句谢谢也罢了,居然还对公主这种态度!公主若真要杀他,他早就死了!”
“他真是不知感恩,要不是公主,他也只是个敬王府的次子!”玉香气呼呼的道。
宋蕴叹了声:“我救他,本就算不上恩惠,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连番受到伏杀。关氏的死,确实与我又有些相关,要不是关氏早就中了慢性毒药,也不至于随便打了一顿就死了。”
那时候宋昱痕从宫中总会带不少食物回来给关氏尝一尝宫里的东西,那些东西都被宋昱敬安排人下过慢性毒药,宋昱痕那儿,宋蕴早就吩咐了秦大夫暗中给宋昱痕解毒,却是没料到那些东西,关氏也吃过。
宫中,簪红缨逃回后,已经将在剑阁发生的一切都禀报了宋昱敬。
突然冒出来的三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和一个青竹公子救了宋昱痕。
看来,想在宫外杀了宋昱痕并不容易。
上回宫宴时出现的武功极高的高凌风,加上这回的青竹公子和武功高强的三个女子,是昭王暗中的势力在保护昭王府的人?
没想到名满江湖的青竹公子居然都是昭王的人,这让宋昱敬不由蠢蠢欲动,若是他能夺下昭王留下的势力,那放眼天下,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宋昱敬思来想去,他不是冲动的人,反而,他是极其小心谨慎的人。
他就像是一只藏在草丛里面的老虎,会将周围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之后,才会出击,一举拿下猎物。
他去了裴玉卿在宫里的住处。
裴玉卿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卷关于占卜星象推算的书在看,他看到宋昱敬过来,忙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皇上。”
“今夜月色很好,满空星光,不知裴先生可有研究今夜的星象?”宋昱敬抬头看了看天空,阴沉的语气道。
裴玉卿抬头看星空,而后问:“皇上是想来问昭王府?”
“裴先生果然是能通天上神机的天人,你既然明白朕的来意,你可有什么要同朕说。”宋昱敬负手而立,阴沉的脸色微微转喜,看向裴玉卿。
裴玉卿故弄玄虚的掐指算了算,又抬头看了看星空,才道:“昭王府人,无主,静则式微,中庸,动则如雄狮猛兽,可覆河山。”
说完,他向宋昱敬道:“昭王留下的人,如今处于无主之状,他们现在所执行的应该是昭王留下的遗命照看昭王府,不会向谁主动出击。皇上最好还是别去动昭王府的人,还不如趁此机会灭掉卫家。”
宋昱敬冷笑一声,道:“裴先生本事无双,难道就算不出昭王留下的东西在哪儿,什么时候那些东西才会被人找到。”
裴玉卿当真掐指算了算,面色一会儿困惑,一会儿豁然开朗,好一会儿之后,他道:“东西的具体位置,在下算不出来,不过,半年后,昭王的势力会被人所继承。”
他只给宋蕴留个半年时间,就看宋蕴这半年能够做到什么样子。
宋昱敬本来不太信裴玉卿的话,可裴玉卿突然抛出一个半年后昭王的东西会被人找到并且继承,这让他对裴玉卿又产生了些信任。
“皇上,这半年,您最好莫惹昭王府,免得得不偿失。”在宋昱敬离开的时候,裴玉卿又提醒了他一句。
不知宋昱敬有没有听这句话,他脚步未曾停一下,离开了裴玉卿的住处。
中秋将近,暑热也在渐渐褪去,去外面庄子里避暑的三位姨娘回了府里。
原本冷冷清清的西苑,从三位姨娘回来之后,就热闹得不行,三位姨娘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吵到了章太妃跟前,章太妃被她们闹得头疼,直接给病倒了。
章太妃病倒后,她们的事就吵到了宋蕴跟前,扰得宋蕴也是头疼的很,每去西苑一趟,她就感觉耳边总有几只蜜蜂在嗡嗡的叫着。
马上就是中秋了,她们知道宋蕴和章太妃肯定是要到宫里去过中秋的,她们就提前来给宋蕴送中秋礼。
东西是她们在南山庄子那边就准备好了的,并不贵重,但是一番心意。
她们刚进来,就看到萧赫旻咄咄逼人的对宋蕴发难,宋蕴被逼得退后了几步。
“蕴公主藏得可真够深的,如今,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
三位姨娘一看萧赫旻要对宋蕴不利,她们三人立即冲了出去,三人挡在宋蕴前面,将她护住。
王氏怒问道:“萧世子闯进昭王府,想对我们蕴公主不利吗?”
谢氏凶道:“闯到昭王府来伤人,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盘?萧世子真当昭王府没人了,蕴公主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李氏骂道:“萧世子真够不要脸,做了不要脸的事,明明退了亲,还总纠缠我们蕴公主,如今是恼羞成怒,想对蕴公主下狠手吗?”
萧赫旻被突然蹿出来的三位姨娘吓傻了眼,他看了看宋蕴,指了指这三人。
宋蕴拨开三人,笑着解释道:“三位姨娘误会了,萧世子并没有对我不轨。前不久萧世子救过我一命。”
“我们明明听到他说公主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他要威胁蕴公主!”王氏性子急,开口道。
其他二人认同的点了点头。
宋蕴解释道:“就是我极丑的样子让他看到了。”
“哦。”三人明白过来,歉意的看了萧赫旻一眼。
宋蕴朝萧赫旻递了个眼色,萧赫旻告辞离开。
萧赫旻一走,三人一改刚才同仇敌忾的气势,又开始互不相让。
“阿蕴,这是我在南山庄子那边买的桂花酿,特意送来给你,听说王妃先前也很喜欢桂花酿。”谢氏将捧在手里的酒坛子往宋蕴跟前送去。
王氏轻蔑的哼了声,看不上谢氏的东西:“才一坛酒啊,谢姨娘还真是小气。阿蕴,这是我给你买的胭脂水粉一套。南山那边水润坊里出品,可是难买的好东西。”
李氏朝王氏哼了声:“谁不知道蕴公主那儿,水润坊的东西都还留着好多没用呢,你给阿蕴送这东西,摆明是想着阿蕴用不上,最后又落在你自己用。”
奚落了王氏之后,李氏将她准备的东西送过去:“阿蕴,你看看这个,我在佛寺里替你求的平安符。”
宋蕴收下这三样东西,高兴的朝三人道:“多谢三位姨娘记挂着阿蕴。”
*
澜月楼里,赵雍淳端着茶杯,一手摩挲着茶杯边缘,与裴钰问了句:“崇王,差不多该回京都了吧?”
“已经在回京都的路上。”裴钰道。
赵雍淳轻笑了声:“这张大网,终于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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