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蛇吞象

    等待是煎熬的，接下来三天，除了下楼拿饮料和卖外，陈楚默几乎就是足不出户。除了等待，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思考，要统筹。走好每一步，才能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点点。
    第四天早上十点刚过，代理公司那边电话就来了，叫陈楚默过去拿企业营业执照和商标注册证。
    拿了证件，又到工商银行办理了企业帐号，缴纳了一百万的公司注册资金。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下午三点半，陈楚默终于是真正有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
    来不及庆祝，就直奔h县果宝宝食品公司。果宝宝食品公司是一家主要生产凉茶的食品公司，此外还加工一些本地农产品，市场主要面向h县人民。规模不大，但是野心不小。从网上的自己介绍的标语，其野心就可见一斑。都是些诸如“冲出桂省，走向全国”“争取今年破千万，明年破亿”之类的标语。口号喊了三四年，至今也没有走出h县，跟别说走向全国。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陈楚默不避开，反而找上门去，到底想些干什么呢？
    来h县十多天了，陈楚默可以说是对h县城区的交通了如指掌。半个钟不到，陈楚默就来到果宝宝食品厂门口。
    嗯，不错，还有看门大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大爷，你们老板在吗？我湘省过来的，想找你们老板谈点生意。”陈楚默给大爷派了支烟，客客气气的问道。
    这看门大爷可不能得罪，相反，要讨好。尤其是这些乡下的看门大爷，更加得客气。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就是老板或是高管的亲戚，可不能狗眼看人低。看门大爷知道的事情，很多时候厂里面的员工都不一定知道。
    “不在，出去了。年轻人，湘省过来的？想做点什么生意啊？”大爷不卑不亢，不像一般的人。
    “大爷，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刚成立，想在h县找一家战略合作公司。公司派我过来考察一下，要是满意的话，就下个单子。具体的不好说，公司商业机密，希望理解。您看，能不能帮忙联系上这里的负责人。”陈楚默说得十分的诚恳。
    老人端着公司的饭碗，自然对过来考察的客人欢迎。看陈楚默的这身穿着，和说话的语气，不像有假，急忙进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
    “年轻人怎么称呼啊？”大爷打完电话出来问道。
    “我叫唐立东，叫我小唐就行。”陈楚默报了阿七的名字。
    “小唐是吧，我电话打过了。你在这等一会，老板一会就回来。”大爷说道。
    不一会，门口出来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说是这里的生产经理。这么小的一间食品厂，居然还独立设有生产经理职位。按理说，老板兼职厂长，再兼职生产经理才是小厂家的生存之道。这个老板有点意思。
    眼睛男，名叫黎民，是老板娘的亲弟弟。客客气气的把陈楚默引进厂区会议室，端茶送水的很是热情。说老板很快就到，让陈楚默稍安勿躁。然后就是跟陈楚默东南西北的一顿海聊，就是决口不提生意上的事情。看样子，老板是有交代，怕他说多错多吧。
    还是陈楚默鸡贼，从黎民口中套了不少这间小食品厂的信息。这个厂老板叫做韦新武，开厂之前跑运输赚了不少钱。县里食品厂公改私，靠着关系盘下了几架食品生产机器，建立了这间食品厂。从当初三四个人的作坊，做到了现在三四十人的小厂。厂的生意还行，钱也没少挣，可惜就是做不大。
    这几年看着凉茶市场红火，老板自己也跟风推出了h县第一瓶凉茶。趁着凉茶这阵东风，想把事业做大做强。经过几年发展，事与愿违。不但自家的凉茶没有没有做强，还被外来的凉茶，挤兑得市场份额一天比一天少。当初巨额投入的凉茶生产线，现在倒成了厂里的包袱。
    好在老板精明，厂里赚钱的时候，在外边开了几间批发部和几家饭店，收益颇丰。多产业的布局，让这间小厂屹立不倒。
    “小唐是吧，欢迎，欢迎啊。刚才有些事外出了，不好意思，让你就等了。”韦新武一进门，就大声跟陈楚默打起了招呼。
    韦新武哪有什么事，厂里大小事一向交给他小舅子黎民处理。方才跟往常一样，在自己的饭店里，跟几个朋友聊天吹牛罢了。一听到有客人拜访他的食品厂，还是外省来的客人。他那走出桂省进军全国的梦想，瞬间死灰复燃，可把他兴奋坏了。
    一番寒暄之后，韦新武带着陈楚默参观起他的食品厂来。
    “小唐总，您真的是有眼光啊，我们厂在h县还是很有实力的。我们在食品这一块已经深耕了20多年了，对食品行业了如指掌，也对未来食品行业的前景充满信心。不瞒你说，我呢，这几年来也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做大做强。只要你信得过我，我们强强联手，湘省的市场最多一年，就可以被我们拿下。然后，再用两年拿下整个华南地区市场，不出五年，整个华夏就会都属于我们。”韦新武口若悬河，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忽悠得了陈楚默。
    “我们果宝宝食品厂，从两三个员工发展到现在的200多号人，形成了三大主要产业。一个是传统的饼干产业，主要产品有爆米花，葱花饼，芝麻饼，绿豆饼，酥饼等二十多种。现在中秋临近，我们还生产月饼。我们的月饼还是很不错的，来，小唐总尝一尝，刚出炉的....”
    “一个呢是冻品产业，我们有果冻，有水饺，有八宝粥近十种产品。”
    “最后一个，也是我想要极力推荐值得合作的一个，就是我们凉茶产业。我们这个夏梓凉茶可是根据祖上秘方特制的，有两三百年历史，比现在市场上什么王*吉之类还要好。真的，我们效果好还实惠。这三年多来，夏梓凉茶深受本地百姓的欢迎，王*吉都打不进我们h县。经过这几年的高速发展，有关专家现在给我们夏梓凉茶品牌估价2个亿。我认为这些专家还是过于保守了些，外人也许看不清，这价值我却是清楚的很，怎么的夏梓凉茶这个品牌也值3个亿吧。”韦新武说道。
    面对韦新武的侃侃而谈，陈楚默暗流冷汗。尼玛，这也太能吹了吧，这脸皮比我还厚。其他产品还好说，本地生产，有物流优势，人工也便宜，材料也便宜，有些利润倒还好说。
    至于凉茶这块，就有点扯了吧。随着百姓生活的提高，大家现在宁愿贵一点买那个王*吉去，也不买你这个夏梓凉茶。哪来的品牌价值？那个评估专家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为了取得韦新武的信任。一路参观下来，陈楚默对韦新武的说辞，连连点头说是。偶尔也问上一两个问题。韦新武见陈楚默听得认真，越讲越兴奋。甚至讲到了远销欧美，仿佛遇到了伯乐知音似得。要不是陈楚默打断，怕这家伙敢说带陈楚默去纳斯达克敲上市钟呢。
    “韦总，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大体了解。还是回办公室谈谈接下来我们的合作吧，你看怎样？”陈楚默实在听不下去了。
    “好好，还是谈正事要紧，小唐总请。”韦新武见陈楚默上钩，也不在浪费口舌。
    说完，带着陈楚默快步回到他的办公室。韦新武又是派烟，又是泡茶，很有合作的诚意。
    “小唐总，我觉得我们十分之投缘，跟你掏心窝的讲吧。合作的话，那个冻品产品和饼干产品，拉回你们湘省销售，利润空间不大。所以，我建议你，化繁为简，只合作我们的夏梓凉茶就好。大道至简嘛，看你小唐总一表人才，也是聪明人，肯定懂的。我决定把湘省的夏梓凉茶独家代理权给你。要是干得好的话，整个华南地区的夏梓凉茶代理权，给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韦新武喝了一口茶说道。
    “好，我也很看好饮料这个方面，尤其是健康饮料这块。”陈楚默说道。
    嗯，有戏，我的夏梓凉茶事业，终究还是遇到了伯乐。是金子总会放光，昨晚老婆床上完事后，还唆使我卖掉凉茶产线呢，真是妇人之见。
    “不过，我这个人胃口比较大。生意如战场，我也信不过别人。要活自己就拼了命博一番走出条路来，要死就死在自己的手上。所以，我并不打算和你们合作。”陈楚默接着说道。
    尼玛，当我猴子耍呢？不打算合作你早说啊，我嘚吧嘚一下午，累得口干舌燥的。不合作，那你还想干嘛，看你也不像是闲着没事干找人聊天来的。韦新武脸色有些阴沉，心里嘀咕道。
    “我打算把夏梓凉茶这个品牌、配方，以及整条生产线给买下来。自己试一试，赌一把，冲击一把。要是运气好的话，三年后，去港交所敲上市钟。不知道韦老板多少钱可以卖啊？”陈楚默问道。
    尼玛，跟我这里吹牛逼呢？就你，年轻人，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得米饭多得多。这几年我做得都没有起色，你一来就三年要上市，是不是吹牛比大发了啊。
    再说了，我这个夏梓凉茶少于一千万可不买。产线前几年买的时候200多万，现在全套怎么的也要一千一百万啊，你有那么多钱吗？可别跟我说你是什么狗屁富二代啊，你真要有实力，怎么也不会看上我这间小破食品厂吧。自己随便找人弄一家不得了，还大老远从湘省跑过来。
    麻雀虽小，讲究的是五脏俱全。要是我这产线卖了你，我这食品厂就少了喝的产品。批发铺帮对手批发饮料，给人做嫁妆，得不偿失，傻不傻啊。我这条产线现在虽说不挣钱，但也没亏啊，只是白辛苦罢了。绝对不能卖，至少现在不能卖。
    “不好意思，小唐，我们不卖，现在我们只招代理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你就请回吧。”韦新武思量一番，果断回绝陈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