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见京城爷们

    南宁真不亏是华夏有名的绿城，到处花花草草。街道也干净，人说话也好听，超喜欢这里。
    下了火车之后，陈楚默并没有去h县寻亲。兜里就那么6百多块钱，h县的宗亲也没有见过，像个乞丐的找上门去，他觉得太丢人。思索一番，陈楚默决定留在南宁。找份工作先安定下来，等到手里宽裕了一些再去h县。
    这些天，每天住小旅馆的要30块，吃饭要30块。给工作中介所150块，还买了几十块的日用品，兜里就剩下十几块钱了。能撑到现在，对于从不精打细算的陈楚默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
    工作倒也试过几份，一份在酒店后厨洗盘子。谁知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盘子，在一起洗碗的老阿姨说要赔好几百块。陈楚默一听，立马吓得偷偷从后厨跑了出来，再也没敢回去。
    一份是在一家夜总会上班，按着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到的。头两天还行，有吃有喝的，就端端盘子，工作很轻松。第三天的时候，有个包间，自己刚进门，就被一个挂着俩西瓜大的老女人直接扒裤子。要不是陈楚默有些力气，那晚童子之身就被那老女人给破了。刚逃出包间，就被经理告知，要么从了那老女人，要么就滚蛋。尼玛，那老女人，看着都恶心，实在是没接受。陈楚默只好结束了这份轻松的要死的工作。
    接着又找了两天工作，都没有合适的。只好寄希望于劳务中心的中介所，忍痛交了150块的中介费。中介的大娘说得好好的，可以包进富士康厂，进不了厂就退钱。听说厂里工资挺高，妹子还多，陈楚默很是期待。
    面试时候，陈楚默这个小学没毕业的混蛋，笔试26个英文字母，只写出了一半。结果可想而知，被轰了出来，只好去找中介大娘退款。之前笑脸盈盈的大娘，好似变了个人似得，板着僵尸脸，说什么也不给退钱。说是陈楚默隐瞒文盲身份，面试不过关要承担全责，与中介所无关。大娘耍赖的泼辣劲头，颠覆了陈楚默对女性的认知。唉，欺人没文化啊，算是长见识了。原来都市的文明，就是这班尔虞我诈啊。
    这是陈楚默到南宁的第8天。今天再找不到工作，那自己明天就要露宿街头了。难倒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吗？陈楚默深深的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不易。很是怀念在川省被师傅，被外公外婆的照顾。
    南宁街头，摩托车来来往往，出奇的多。在川省都没见过那么多的摩托车。刚来的时候，很喜欢在路边数过往的摩托车数量。连续几天的统计之后，陈楚默得出的一个结论：南宁是华夏摩托车之都。
    朝阳广场周区是南宁最好的商业地区，那里的人流很大，十分热闹。这两天陈楚默一起床就会来这里，观看广场的老人下象棋，顺便找找工作。
    今天的陈楚默，没有心思去看老人下棋，也没有再去数那些在街头穿梭的摩托。
    这两天陈楚默打听清楚了，打烂酒店的盘子并不用赔那么多钱。说赔几百块的话，只不过是阿姨开玩笑罢了。再说了，赔钱是在工资里扣的，不用自己掏钱。陈楚默决定再去后厨试一下。洗盘子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起码有饭吃，也有员工宿舍。没钱了，还能预支，还是很不错的。
    站在银河大酒店前，陈楚默正合计着等下怎么和后厨老大开口。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银河大酒店的大厅走出来。嗯，灵机一动，陈楚默迎了上去。
    “都给我站住。”陈楚默双手一张，挡在那两人的面前，脸上佯怒道。
    “哥们，是你啊，你丫的吓了我们一大跳。真是缘分啊，在这里都能遇上！”没错，这两人就是列车上跟陈楚默同个卧铺间的京城爷们。说话的是龟仔，说完还拍了下陈楚默的肩膀。
    “哪来的那么多缘分，这些天我一直找你们呢。cnm，你们可把我还惨了。”陈楚默大声说道，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怎么了，哥们，你这是？我们可没把你怎么招吧！”高小松看到陈楚默怒气冲天，也不怒，反而笑嘻嘻的问道。
    “没怎么招我？你们就装吧，去了警察局，我还看你们装不装，cnm。”陈楚默继续语出不逊，似乎认定他俩占了他的便宜。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医院治病去，别在这里挡大爷我的道。给我滚一边去。”龟仔两人接连被骂，佛都有火的，实在是没法忍了。说着龟仔就上前去推陈楚默。
    碰瓷，绝对是想要碰瓷！把人激怒，逼人动手，最后躺地不起，威胁拿钱。
    你丫的，这满满的碰瓷套路嘛。高小松走南闯北，江湖上这些下三滥的把戏见多了。
    来没来得及出手制止龟仔。就看到陈楚默一个侧身，脚下一绊，转身又是一推。龟仔瞬间变成了狗吃屎，面对地板摔躺在地上。
    陈楚默并没有就此放过龟仔，两步上前，单膝一跪，正好跪在龟仔的后背上。高喊：“cnm，偷了老子的钱，居然还敢动手。”
    得，周围的人正想知道这打架为了何事呢。这一下，陈楚默就把罪名落实了，这头脑简直了。又是双手一抓，死死把龟仔的双手反掰到后背上，疼的龟仔嗷嗷叫。
    龟仔疼得脸都扭曲了，不敢盲目上前。高小松急忙说道：“哥们，咱有事好好说，先把我兄弟给放了。”
    “cnm，想什么呢。别说这王八，我告诉你，就你今天也跑不。”陈楚默气势咄咄逼人，高喊一声：“抓贼了，抓贼了。快报警，快报警。”
    “别，别，兄弟，咱有事好好说。要是我兄弟俩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咱给您赔个不是。”高小松一听陈楚默高喊报警，冷汗都冒出来了，看来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啊。
    “cnm，说什么呢？进了局了，再跟你妈赔不是吧。北京城怎么就捣鼓出了你们这两个玩意。”陈楚默看到高小松和龟仔心虚了，又下了剂猛药。
    搞了那么久，陈楚默不是碰瓷啊，也不是栽赃勒索。抓了人毫不犹豫的嚷嚷着报警，很是笃定高小松和龟仔犯了罪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陈楚默了呢？高小松脑子转得飞快，还是不得其所。无论怎样，先稳住这小子再说。要真进了警察局，警察一问，一调查，身上犯的那些事肯定是兜不住的。到时再判个二三十年，那就什么都晚了。
    “兄弟，兄弟。这里边有十万块，密码6个8，您先拿着。算是我们哥俩孝敬您的，剩下的咱好好说。我建议，私了，私了，江湖事江湖了嘛。咱兄弟俩有眼无珠，无意冒犯。还望您高抬贵手，给个改正机会。”高小松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还是不敢上前，怕陈楚默再一发火，把龟仔手给掰断了，只好远远的扔给陈楚默。
    人和人之间的冲突，十之八九都是为了利益！而在这些利益当中，十个当中一个为女人，其余九个为钱。在千难万事面前，金钱就是把万能钥shi。这是高小松闯荡江湖多年，总结出来的铁律。这条铁律让高小松在多次危机关头，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屡试不爽！
    不会吧，这才哪到哪啊，就整到10万块。我特么也太天才了吧。想想刚刚还在为那1千来块一个月的工作发愁，想不到现在已经是有10万块的有钱人了。幸福来的太快，人生啊，生活啊，我真他妈爱死你了，你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cnm，你脑子给驴踢了，还是给门夹了啊，尽想好事呢？我特么把你全家给杀了，然后再给你说句对不起，给你10万块行吗？”陈楚默虽然嘴里还是咬死不放，但是语气明显弱了些。
    嗯，有戏。高小松捕捉到陈楚默怒气稍缓，掰着龟仔的双手也松动不少。心里默默为自己那条“金钱是万能钥shi论”点了个赞。
    “哥们，给个机会，我们是诚心诚意要弥补过错的。这是我的皮包，里面有我俩的身份证，护照，以及多张银行卡。卡的密码都是6个8，你先拿着，咱有事好好商量着来。”高小松拉开皮包的拉链，一样样拿出来，然后又塞进皮包里丢给了陈楚默。
    mlgb，真会做人啊，这个台阶给得太舒服了。这逼可不能再装下去了，搞不好一下警察到了，自己也跟着给坑进去，那就成华夏大笑话了。那就顺着他这台阶下吧，陈楚默心里盘算道。
    “好，看你们这么诚心诚意，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事情私了。你们的证件都在这，也不怕你们跑了。”陈楚默松开身下的龟仔，拿起钱包站了起来。
    “不敢不敢，哥们，咱们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太多，实在不方便。”高小松扶起龟仔，手里做了个请的姿势。
    “散了吧，都散了吧，一场误会。”高小松见陈楚默没有异议，赶紧驱赶围观的群众。
    高小松并没有选择回银河大酒店，而是带着陈楚默到了附近的民航饭店。陈楚默也明白，现在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有利于谈判。这么多人看着再回银河大酒店，一会警察到了，那就难自圆其说了。
    “楚默兄弟，不知道到底哪里冒犯了您了，还望明示一二啊。”包间里，菜还没有上，高小松给陈楚默斟了一杯茶说道。
    “cnm，到了现在，还跟我装傻充愣是不是。那咱走着瞧好了。”陈楚默火冒三丈，操起桌子上的皮包就往外走。
    “哥们，哥们，咱不会说话，再给次机会吧。真的，诚心可鉴。要是我高小松没有诚意，愿从此客死他乡，妻离子散。”高小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起身拦住陈楚默，发起毒誓，再次表达自己谈判的诚意。
    嗯，这种毒誓都发出来了，看来亏心事确实是做了不少啊。等下谈判，一定可以谈个好价位。陈楚默滴答滴答，打起心里的小算盘。
    “好，哥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陈楚默再次坐下，喝了一口茶。一番扭打出了身汗，实在是口渴得不行。一边喝着茶，一边思索着怎么把当前乱局给蒙混过去。
    “小弟我呢，不才，前不久刚从青城山下来。家里人看我无事可做，就东凑西凑了几万块钱，给我来桂省找老乡学做生意。cnm，谁曾想被你们俩王八羔子给顺了去。”陈楚默娓娓道来，半真半假，煞有其事。
    接着说道：“到重庆站的时候，我查看了一下，我那黑色塑料袋的钱还是在的。你们下车后，车箱里剩下我一个人。我就又查看了一次行李，发现我那袋子不见了。发现不见后，我立马报了警。车箱里，除了俩东北佬，就你们俩。可别想再懒啊，一定是你们其中的一伙。起先我还认定是那东北佬搞的鬼呢，一上车就看他们鬼鬼祟祟的。而你们就不同了，看着穿戴和气质，一看就是社会精英。尤其是龟仔这个四眼，一副眼镜带着，活脱脱的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知识分子嘛。”
    陈楚默，吧唧吧唧嘴，戏演得还挺足，茶水很够味。高小松也是人精，立马又给续了一杯茶。
    “我一贯羡慕你们住在大城市的人，尤其是咱华夏京城的人。我总认为城里人见过市面，读过书，又有大文化，铁定不会占咱小老百姓的便宜。直到前天，前天警局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核实过俩东北佬了，他俩无辜的，可以排除嫌疑。不用说，那就剩你们俩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请问？”陈楚默说完，摊了摊手。貌似被偷钱的真的是他，贱得要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总算搞明白了。那钱不是俩东北的啊，是先顺陈楚默的，最后才又被我们给顺过来的。还真是绕啊，这简直就是《天下无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