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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小弁

    南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也坐起来“那我也不睡了。Δ』看Δ书』Δ阁.kanshuge.la我们聊一夜好了。”
    辛翳摆手“你还是睡吧。我随便说一句。”
    南河不肯躺下去,他伸手将她摁回去,拿手给她盖好被子。
    他不可能让南河不睡觉,但他也无法消除这种不安。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抚平这种惶恐。
    他变得比以前会照顾人了,方方面面都体现出来了。
    南河忍不住道“你有很多地方还跟以前一样,但也有些地方变了。”
    辛翳坐在黑暗里不做声,眼睛微微瞪大,心提起来了。一般当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你变了”,感觉就是感情走下坡路的节点,下一句就是唉声叹气,距离婚也不远了。
    他这个婚都没有正儿八经结过的人,可不想离婚啊
    南河却没有下一句,也没有唉声叹气。
    辛翳不得不接话道“哪里变了”
    南河“怎么说呢,虽然有时候还觉得你是那个小屁孩,却又觉得以成熟了很多更像是你在照顾我了。”
    辛翳倒是很喜欢后半句话。
    成熟。
    啧啧啧,这就是变相夸他有男人味啊。
    虽然他从来对此也没怀疑过,但毕竟他也自知撒娇的时候多,甚至有时候就是喜欢南河的稳重,故意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闹她。
    但能听到南河说他成熟。
    他都忍不住在黑暗里坐直了几分。
    南河“感觉怪怪的。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怎么变成了那个要被你照顾的小孩了。好像我都要依赖你了。”
    辛翳几乎要压不住唇角。
    再没有什么被一个仰慕的人所依赖更让人狂喜了
    可以了,南河这要再说下去,他今夜就别想有半点睡意了,就要把这几句话从脑海里抠出来仔细品味了。
    他言语好似不耐烦似的道“行了吧,你少说几句,不是要睡了么不是嗓子疼么”
    南河觉得这小孩现在怎么看她都不顺眼,也只好闭嘴。
    但辛翳在黑暗里却又并不打算睡,好似真要这么坐一夜,看她一夜。
    南河垂了垂眼睛,过了一会儿将手伸过去,搭在了他腰上,将脑袋拱到他胸口旁边。
    两年来都是他拥抱着她,想把她手搭在身上都会感觉到她手指无力的划下去。这种被她拥抱的感觉实在是太遥远了他都几乎不能回忆起来。
    辛翳身子有些僵硬,他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南河似乎真的倦了,也似乎她这样很安心。没过多久,她传来了平稳悠长的呼吸,辛翳才缓缓伸出手,将指尖轻轻蹭过她小臂,又去碰碰她手指,她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扣住他的手。
    辛翳沉默的坐在黑暗里,在被她手指扣住的瞬间,几乎感觉眼角发酸。
    他觉得这实在是太没出息了,他仰了仰头,连吸鼻子都不敢用力。
    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指。
    就这样手指尖上无意识动来动去的小游戏,对他而言,他能玩上一晚上。
    南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感觉缩手缩脚睡在被子里,身边已经无人,但她的被角已经被仔细掖过,被子里还塞了个裹着毛皮套子的热水铜壶,就放在她脚边。
    南河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就只看见几层窗户的绢布被外头的雪映的白亮,两个身影正坐在屏风外头,似乎窃窃私语,她起身,才掀开薄薄的床帐,就听见一连串的铃铛作响,她仰头,才看见床帐上头竟然挂了一排八角铃铛
    少说也要一二十只,挤满了床帐上头的位置。
    南河“”这是要把这张床当摇篮么
    没想到铃铛才一响,外头两个人简直跟安了弹簧似的跳起来,急急忙忙的扯袖子拽衣服,相互踩衣角似的跌跌撞撞的从那头过来。
    南河正要下床,瞧见那冲过来的俩人,她也一愣。
    “重皎还有岁绒”
    重皎跟个年底卖不出压箱底的毛皮就全缝衣服上似的老猎人,狐皮毡帽,兔毛衣领,虎皮披风,衣袖口还滚了一圈水獭毛,穿的鼓鼓囊囊,里三层外三层,远远看去更像个夏天放过期的长满各色霉菌的馒头
    南河确实也没别的好形容了。
    看着那各色毛茸茸之中依然不忘了他的金银链子,她都要坐在床上鼓掌了。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岁绒
    岁绒比以前长高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国养人,她脸上雀斑淡了,人也白了,有几分楚国女孩的窈窕,但脸上的傻气依旧,此刻左手缠着丝线,右手还套着顶针,走来的时候踩了重皎的虎皮披风好几脚,气得重皎直翻白眼。
    南河实在是吃惊岁绒为何在此,忍不住先问道“岁绒,你怎么在这儿”
    岁绒又惊又喜,正要抬手朝南河扑过去,没想到更有一人先扑过来,让南河吃了一嘴毛。
    “先生为什么不问我”重皎狠狠的拍了拍她后背。
    南河“咳咳,你在楚宫才正常啊,毕竟你这几年就没离开过。”
    重皎往后撤了半步,手扶在她肩上,离近距离看南河,盯的她毛骨悚然。
    重皎“我现在愈发怀疑,先生才是大巫。永远不死,哪个皮囊用不习惯就扔了,竟挑年轻漂亮的。上次你说我信,这次要不是竹竿也与我说,老商也与我说,我都不信”
    重皎才是胆大的那个,他竟然伸手捏了捏南河脸颊上的肉“你真的不是老妖怪么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永葆青春”
    这才是养在深宫的天真少女心啊。南河每次见他,都忍不住心情好起来,也伸手,反去捏一捏他有点肉的脸颊“那我告诉你,永葆青春的办法,就是每天吃半支苦瓜。”
    重皎惊得脑袋往后缩,双下巴都快缩出来了“那还让我就现在这样翩若仙鹤,神姿曼貌的日渐衰老吧。”
    南河转过眼去,就看着岁绒在一旁,已经咬着嘴唇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觉得鼻涕都快下来了,惊天动地的吸着鼻子。
    她心头一软“丢人。你看他都没哭,你哭什么你怎么也从晋国来了。就你一个人跟来了”
    岁绒如何想尽办法死不撒手也要跟来的故事,她这会儿泣不成声的也没法说。她不通楚语,辛翳又不待见她,不肯让她照顾南河,甚至她孤零零的跟来了楚宫,辛翳都压根不管她死活,还是原箴心软,私下与景斯说,让景斯给她点活做,给她安排了女使的官位和住处。
    但这两年,她几乎没见到过南河。
    或者说几乎除了辛翳以外,没人能见到南河。
    出入的宫人只许在外间做事,进入内间也见不到床帐内安静沉睡的楚王后。
    岁绒哭的实在太凄惨,涕泪横流,脏兮兮的像个拐卖后被寻回的孩子。
    南河就是母爱泛滥,心软的不行,赶忙将她拽到身边来。
    重皎却有点不乐意早知道他也嚎几嗓子了。真会出风头,惹南河心疼啊。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好,南河拿手绢给她擦了泪,她也觉得岁绒应该知道不少事,便问道“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楚国的。怎么就一醒来成了楚王后了难道婚礼都行过了”
    岁绒气愤道“公主还是闻喜君,才不是什么楚王后他根本就没行婚礼,就自己昭告天下,明明晋国都没同意这桩婚事,他却强逼所有人都叫公主为王后哪个公主会嫁的这样憋屈这根本就是把您当随便可以抢走的无姓无氏的女人”
    重皎不乐意了“放屁先生是我们的人,你们晋国才是捡漏,是你们捡了个大宝贝不舍得撒手了她在我们这儿,别说王后了,她想当什么,想干什么我们要让先生成了王后,还管你们晋国”
    岁绒“可就是你们强抢过来的”
    重皎“是说我们大君要带先生回家,是你们晋王突然发难,用船队和楚国拦截,甚至相撞谁知道她是想夺回闻喜君,还是夺下成周城,到现在成周还在她手里,可见她心思多么深沉”
    岁绒“他们从小远隔,好不容易相聚,却要这样因抢夺而分离,谁才是残忍的那个”
    南河脑袋快乱了“什么你们俩在吵什么什么叫抢夺我以为舒怎么还”
    重皎冷笑“那个晋王,越看越像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晋国是强大了,可她都能对秦国出手,如今秦国一半多都在她手里了他趁着秦国抵御赵国之后的势弱才这样做,难道不是不择手段么而且现在贵霜入侵赵国,赵国都”
    南河“秦国、什么”
    南河挣扎着下床,床帐上挂的铃铛一片作响“我要去见辛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不让我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重皎这藏不住事儿的漏风嘴,真能把辛翳气死,他连忙拦道“先生好好养身子啊,可别问这个了。他让我过来就是给先生养身子,挂这么多铃铛,都是给先生固魂用。外头都乱套了,天下都快一锅粥了,先生可别多管了。”
    他真会说话。
    越是这样,南河就越心焦。
    她起身来“我要去见他,他人呢,是不是在主宫会见朝臣还是在书房”
    重皎“他不让先生走动的啊”
    南河不管,岁绒连忙帮着南河穿袜披衣,岁绒刚要给她梳头发,南河裹着披风,就先拉开门,想要往外走。外头两队卫兵果然还在,一见到南河走出来,立刻抬手拦截。
    他们还没胆大到在南河面前露刀,只是低头道“王后,大君已经说了不许您走动。”
    南河“我有事儿要问他”
    卫兵“臣等只是听令。”
    她不管,抬脚就要往外闯,那些卫兵竟然想好对策,几个人挤过来,站在门口成了人墙,他们几个比南河高大多了,又蔚然不动,南河又推不动他们,只好作罢,气得她都直咬嘴唇“你们去给他传话就说我要见他”
    卫兵倒是点头“可以,臣这就派人去。”
    另一边,辛翳翻看着卷轴,就听见景斯说南河宫室的卫兵来报。
    卫兵“大君,王后想要见您,已经让我们拦住,将她逼回了屋内。只是她执意想见您。”
    辛翳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了,又皱眉“她要见我,你们拦她干什么让她来见还把她逼回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卫兵懵了:“不是,大君昨日不是还说不许她”
    辛翳“她又不是见别人见我难道你还想拦着我们夫妻相见么”
    卫兵陡然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慌了“不、不不,臣这就去”
    辛翳搓手“还不快去”(https://)《帝师系统》仅代表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s://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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