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她对着镜子用电吹风吹拂着自己的长发,甩头发的样子简直美得迷死人。这样的小美人攻克之后肯定温柔的很,可惜这冰山很难攻克,对我来说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她把头发用皮筋扎成马尾辫,坐在库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
我奇怪地问:“你是不是找我来谈事的吗?怎么又拿起书了?”
“噢,对,”她局促地对我笑了笑,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说:“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不用扭扭捏捏,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呢?”
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个星期六的时候能不能和中队长请一天假?”
“我请假干什么?”
“我想让你假装我一天男朋友,跟我去见见我爸我妈。”
我疑惑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啊,我这样的你爸妈能相中吗?我看还是算了吧。”
她着急地站起来说:“怎么能算了,你今天上午明明已经答应了。”
我说:“我的家庭条件很差的。”
“又不是真的让你做我男朋友,只是叫你假装一天而已,你就说你爸是开公司的,我会给你准备一身像样的衣服,到时候你看我的眼色说话。”
我说:“行,只要你觉得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她的脸上泛起两朵红晕,低头说:“谢谢你刘良。”
我说:“你不要谢我,我有事还要求你办呢。”
“哦,什么事你说吧。”
“我们监区7号监舍有一个女犯人叫王娜,想请你平时多注意照应着点儿。”
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事啊,这事没问题。”
“当然是这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
她浅笑着支吾过去,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她直接干脆地拒绝道:“我不要。”
我说:“这钱不是我给你的,这是犯人家属给你的钱,你还是收下吧。”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钱我还是不要,你放心,我会和别人一样关照她的。”
我说:“李铭不是和你在一块吗?我和她接触不多不怎么熟悉,你可不可以帮我把钱送给她?顺带着拜托她帮我照顾一下王娜行吗?”
她痛快的点点头:“行,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至于她肯不肯收钱,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行。”
我们谈完正事后似乎便没有了话题,孟灵半躺在库上靠着枕头看书,她虽然没有说送客,但我知道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站起身说:“你早点睡吧,我过去休息了。”
她下库送我到宿舍门口,赤着白皙的小脚穿着一双粉色拖鞋,使我的一双眼睛不停地往下扫描。
她微嗔地闭上了门,哗啦一声在里面反锁上了。我心想女人都是属狗的,刚答应完她给她办事,还没坐热屁股就翻脸了。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心里想着口袋里还有两笔巨款没有送出去呢,这两位领导是监区里最难相处的两个女人,不知道她们对我给她们送礼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把这笔账记下来,日后当把柄来要挟我。
我下楼来到卢雨的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后看见两位两位领导都在办公室坐着。她和张燕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两人手上都忙碌着似乎在抄写什么材料。
我进门后老老实实地站着,等待两位领导忙完。张燕斜睨起眼看了我一下,就低头没再搭理我。
卢雨抬头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说:“小良,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我说:“我昨天休假回来向您报到,那个时候你不在。”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昨天吴丽花已经跟我说了。”
她继续低下头书写,我也就那么干站着。
约摸过了有半个小时那么长,卢雨和张燕才把手中的材料整理好放进抽屉里。我站在那里琢磨这样的领导真是难伺候,特别是监狱里的女领导就越是难缠,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卢雨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还在,疑惑地问:“小良,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硬着头皮走到窗口把窗帘拉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分别递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卢雨玩味地抬起头来问:“小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解释说:“两位领导,我这也是帮人办事,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犯了事,就关在我们监区里。他爸托我在里面帮她打点,我这也是人情推脱不开。”
张燕的脸上冷冰冰的,目光始终没有往卡上扫过一眼,看着别的地方地方拉长了声调说:“小良,你这可是向领导行贿啊。”
我吃了一惊,竟不知该如何对答,我想过她们有可能拒绝,也想过她们收了钱不办事,却没想到张燕会如此生硬地责问我。
我大张着嘴冒凉气。
卢雨在旁边突然抿嘴一笑:“张燕你就别逗他了,这小子不经逗。”
她巧妙地把卡扫进抽屉里,却闭口不谈这件事,反而问我:“上次的事你想通了?”
我说:“什么事?”
她扬起头来斜视着眼看我:“嗯?”
我恍然顿悟:“哦,是那件事啊,我想通了,两位领导批评得对,是我太较真。那个陈元英不管是怎么死的,都不关我的事。”
“咳!”卢雨淡淡地咳嗽了一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天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我说:“当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卢雨看我的目光突然亲切了许多,这种亲切和以前那种做作的妩媚不太一样,她似乎把我当做了自己人,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危险的信号。
“小良,我最近发现你做人办事都挺得体,是个好苗子。跟着卢姐和张姐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我点头弯腰地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两位领导对我的期望。卢姐,张姐,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卢雨点了点头:“那行,你回去吧,出门的时候把窗帘拉开。”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又把拉严的窗帘重新拉开,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使我胸口的浊气也轻松也吐出。房间里荫暗的时候,我感觉屋里的两位也荫森的很。
我走5;150978141994827到门口握住门把手,身后卢雨叫住了我:“小良,你的那个亲戚在几号监舍,编号是多少?”
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连忙回头说:“她就关押在7号监舍,编号B711。”
我走在楼道里长吸了一口气,总算把所有能监管到王娜的管教人员全部打点完毕,如果这样王娜都能受到欺负,简直是天理不容了。
今天下午去接班的时候,我看见了李晓燕。看来她已经健康出院,重新投入了监狱的怀抱。
上次陈元英的死让我耿耿于怀,我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在李晓燕的身上,她和陈元英有太多的共同点,她和她一样都是没有关系,没有财物,没有旺盛工作津力的三无弱势群体。
我必须帮助李晓燕活下来,我的这份工作才更有意义,她的身世经历太苦,我不想让这历经苦难的女孩折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