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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冥冥注定
    原来阳潇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祖上世代为官,到了父亲一辈却因为父亲无意仕途,转而经商。因此父母都希望他寒窗苦读之后,一举高中,光宗耀祖。但阳潇却和父亲一样,喜欢诗书却不喜欢官场与人阿谀奉承,因此故也不思仕途而求官。
    这些倒还罢了,也不知道几年前阳潇突然是怎么了,竟然吵着要去学降妖术,把家里人给吓了一大跳,父母更是坚决反对阳潇走上歪门邪道。但经不起阳潇再三恳求,加上阳潇的父亲乃是开通之人,于是便允了阳潇。不过父亲与阳潇约法三章,降妖除魔之术只能用于消遣用,阳潇决不能从此以后当了江湖术士。
    阳潇临行前,阳潇的妹妹盈秋上下打量着,好奇地问哥哥阳潇:“哥哥,你不会是中邪了吧,为何突然间想要去降妖除魔?你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么?”
    阳滋支吾了半天,最后瞧见没人才附耳妹妹盈秋的耳边道:“妹妹,实话告诉你吧,我去学习降妖除魔之术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哦,是什么梦?是美梦么?”盈秋掩袖而笑,戏谑地看着一脸正经的哥哥。
    但没想到阳潇却有些腼腆道:“是,是美梦。我,我梦见了一个女子——”
    “真的么?”盈秋连忙凑近了哥哥问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是哥哥心仪之人么?”
    阳潇俊脸红红道:“我,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我感觉她对着我笑,笑容很甜美,所以我,我……”
    “所以你喜欢她,对不对?”盈秋问哥哥。她这个哥哥自视甚高,由于家境优越,有不少人前来提亲,他都不允,他说他非要找个至情至真的女子相伴一生。在很多人看来,她这个哥哥真是痴了,但盈秋却认为男子最难得有一颗真挚的心,所以她最崇拜敬重的人便是哥哥阳潇了。
    阳潇含笑不语。盈秋道:“可这个与哥哥去学降妖除魔之术有何关联呢?”
    “妹妹你有所不知,我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梦见这位姑娘,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总感觉她好像被困在一团古怪的云雾中,我怎么都拉不住她。我心里那个着急啊,结果梦里似乎有人对我说,你一心想要的人被困住了,你必须先学些法术才能解救她出来——”阳潇蹙眉,极力在回忆着梦中的场景,那种揪心的感觉犹存他脑海。
    “所以你就真的想去学些除妖术咯?那只是一场梦啊——”盈秋问着阳潇。
    “是的。也许我这么做有些傻,但我有种直觉我这么做是对的,而且总有一天会用得上,”阳潇低低说道,“妹妹,你觉得我傻么?”
    “既然哥哥已经做了决定,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盈秋看着兄长微微笑道:“哥哥一向睿智,定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来,我相信你——”
    事隔多年,总算又回到家中了。阳潇揽着妹子万千感慨道:“多谢你了,盈秋,没有你的支持,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那么哥哥解救出你心爱的人了么?”盈秋笑眯眯地问着阳潇。
    阳潇摇摇头,道:“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学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入梦来——”他叹了口气,道:“也许那真是一场梦吧——”
    盈秋明眸一转,道:“哥哥也不用在意,你今日带回来的姑娘也很好啊——”
    “是么?”说起柳曼吟,阳潇的俊脸微微发热,他有些口吃道:“你,你也觉得她好么?”
    “嗯,很美,很温顺的模样,我很喜欢,只要是哥哥喜欢的人,我都喜欢。娘亲和我原先想哥哥学除妖术去了,万一给我们带回来个妖精,那可如何是好?如今我想娘亲肯定放下心来了——”盈秋笑道。
    “妖,妖精?你和娘亲都怕妖精么?”阳潇眼神一凝,不知该对妹妹从何说起。
    第二卷 相思怎么销魂 第五十二章 初涉尘世
    “当然了,妖精谁不害怕啊,妖和人不同类,自然不能相处了- -”服盈秋蹙起娥眉低声说道。
    “妹妹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之前也是与你同般想法,但是学了除妖术之后,也抓过一些妖精,竟发觉其实妖精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可怕- -”阳潇见盈秋表明态度不由有些发急,“你相信我,妖怪其实并不可怕,有时候人比妖怪更可怕- -”
    “好了好了,哥哥- -”盈秋不由扑哧笑出声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带了妖精回来?”说着反扣住阳潇的手道:“不和你多多说了,哥哥,你的客人我都已经安排住下了,现在你快随我云见爹和娘亲吧--”
    这边的厢房里,万天逸和孙逸师徒二人倒在松软而气派的大床里根本都不想再起身,何时他们享受过如此的待遇了?既好吃好喝吃了个饱,又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被送到这间宽敞豪华的厢房里,有专门的侍从伺候着,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万天逸懒懒地伸了个腰,四脚八叉地躺在大床上,闻着被褥中透出的芳香,满足地叹了口气,他转过头去看着另一张大床上的孙逸,道:“师父,原来师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们竟然都不晓得啊--”
    “嗯,不晓得--”孙逸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酒足饭饱,他只想美美再睡上一觉,所以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应和着万天逸。
    “不过奇怪了,师父,为何师弟不当富家公子来学咱们这些雕虫小技呢?”万天逸自言自语,但孙逸没有回答他,于是万天逸自己又都囔道:“难道是师弟自小家里缺乏温暖,父母不爱,兄妹不疼?”他挠挠头,“不对啊,师弟的父母亲很好啊,方才在酒桌上一直向咱们道谢呢。而且师妹的妹子既美丽又贤淑,绝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姑娘--”
    “师弟的妹子?”本来已经睡了半因的孙逸一听到万天逸说的姑娘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道:“你说的是那位盈秋姑娘么?”
    “是啊,原来师弟的妹子也是那么美丽,和柳姑娘真是不相上下--”万天逸躺在床榻上,手交叉着枕在脑后,一边赞叹道。
    “你,你也觉得她美么?”孙逸这下来了精神,也不睡觉了,骨碌一下爬起来,坐在床边,神情有些紧张道:“你,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师弟的妹妹也就是我万天逸的妹妹,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万天逸谎忙摆摆手,极力撇清自己和盈秋的关系。
    孙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咳嗽了两声,摆出为人师的尊严,对万天逸道:“你最好安分守己,在别人家不比在咱自己的老窝,嗯嗯,不要对人家姑娘有想法--”他重新躺了下来,好像是对万天逸,对像是对自己说道:“癞蛤蟆不要去想吃天鹅肉--,想各异也吃不到哟!”
    万天逸偷眼瞅了瞅师父,认真道:“盈秋姑娘很好,我又没有喜欢她,我喜欢的人--”他的俊脸通红,“我喜欢的人她不是盈秋--是,是--”
    万天逸嗫嚅着,终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幸好孙逸只是躺着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未注意到万天逸的异样情绪。天色暗沉,屋子里两个男人各自陷入了沉思与幻想之中。
    ……
    万天逸喜欢的人儿在东厢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怔怔地看着正在为她铺床整理床褥的丫鬟。
    那丫鬟身形纤瘦,一头如云秀发盘在头顶,行事熟稔,动作麻利,三两下很快便铺好了厚实松软的床褥,然后回过身来,她对着要伺候的人说:“惜西已经替姑娘将床褥铺好了,请姑娘尽快歇息吧--”
    第三卷 绮梦暗销魂 第五十三章 内风雨归人
    柳曼吟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朝了那句唤惜西的丫鬟笑了笑。
    那丫鬟很是伶俐,唇红齿白,娇俏可爱,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尤其出彩,她见柳曼吟不爱说话,便微笑道:“姑娘不必怕生,既然到了我们府上只管好好放松休息玫是--我叫惜西,是盈秋小姐身边的人,秋小姐怕柳小姐初来咋到,水土不服,所以特意派我来伺候您--”
    柳曼吟想了想,才轻轻道:“多,多谢你啦,惜西姑娘--”她素来不懂得人情世故,因此搜肠刮肚,只找出了生涩的“谢谢”二字。
    惜西含笑道:“姑娘直接唤我的名字惜西就好了,小的伺候姑娘是应该的,姑娘可别跟我客气。”说着倾身过云,替柳曼吟倒了一杯热茶,递过云。
    柳曼吟接过茶,惜西这才行了个礼,道:“若没什么事了,就请姑娘早些休息,需要什么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屋里--”说着恭敬地退了下去。
    柳曼吟端着茶,鼻翼中传来的都是茶的清香。热气飘腾上来,氤氲了她的视线,外面还在下雨,但屋子里很很温暖。这种人世间的温情让她有些新奇,又有些惶惶然。
    风在窗外肆虐,吹打着窗户沙沙作响,柳曼吟盯着窗户,思绪不由自主地又牵引到了师父安子笃身上,那时和师父在一起,她一直躲在他树荫下,承蒙他的庇护,因此也并没有感受到风雨的难捱,此次赌气出走,在密林中若不是遇见孙逸师徒三人,估计她也早就枯死腐烂在那片林子中了,肯定不会有现在的静谧与安宁可享。
    想到师父安子笃,柳曼吟的心底立刻又被一股酸涩的感觉充满,她慌忙眨眨眼,想将自己的眼神离开窗户,禁止自己再自怨自艾,但在此时,她却发现在一条挺拔的人影映射在纱窗上!那影子高冠竖髻,身形修长,分明是个青年男子。
    “师,师父……”柳曼吟一阵激动,她慌忙站起身来,匆忙中绊翻了圆凳,差点摔倒在地,但她此刻丝毫顾不得其他,只是撩起裙摆飞扑到窗边,喊道:“师父--”
    人影从窗户上不见了,随之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敲响了。柳曼吟小跑着便去开门,门开了,一条修长的人影夹杂着刺骨的寒风闪了进来!
    门转眼“吱呀”一声便被关上。激动之极的柳曼吟顾不上看人,直接便扑到那人的怀中便叫道:“师父、师父,你,你可来啦?你--我……”话还未讲完,眼眶儿便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师父?”那男人全身一僵,随之笑道:“我什么时候认过你这个徒儿了?”
    陌生的怀抱,有些耳熟的声音,柳曼吟惊跳一声,瞬间便脱离了那男人的怀抱,“祁邪大人,是,是你?”
    一身黑衣的祁邪立在门边,一双夺人心魄的邪佞眼眸眯缝起来,上下打量着不知所措的柳曼吟,随后他嘿嘿笑道:“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小妖儿--”
    柳曼吟早就领教过这祁邪的本事,知道他的厉害,骇然之下,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但祁邪却伸出手去,一把扯住柳曼吟的肩头,用力一带,便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想么逃么?”他嗤笑,“我有本事追来,自然不怕你再逃--”
    “你,你走开,我师父呢?”柳曼吟被祁邪抓住,她咬紧红唇,用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不让祁邪将她用力抱紧,她追问着祁邪,声音带了些颤抖。
    “你师父?安子笃?”祁邪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妖儿倒是对安念念不忘,可是我忘了告诉你,安王大人和梅花仙子早就比翼双飞,二人估计在练双修呢。”祁邪揽着柳曼吟,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
    第三卷 绮梦暗销魂 第五十四章 但羡鸳鸯仙
    柳曼吟面色苍白,由着祁邪自说自话,她的纤手微微颤抖着,悄悄地缩在了自己的长袖中,想掩盖去自己异常的举动,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祁邪的眼里。
    “丫头,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头都是安王大人--”祁邪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不过安王不适合你的,依我看来,你最好另外找个人想念,不要白折辜负了良辰美景,韶华可是易逝的--”
    见柳曼吟不语,祁邪又凑上前去,低声道:“丫头,我自认为还过得去,所以可否自我举荐?”
    柳曼吟吃惊地抬起头来,结结巴巴道:“祁邪大人,您,您说什么呢?”
    “难道在你心中,我一点都比不上安王大人么?”祁邪嘴角挂起玩世不恭的笑意,但眼眸却不笑。
    “小曼不敢对祁邪大人有非分之想--”柳曼吟倒退一步,神色有些慌乱,唯恐祁邪又要近前。
    她虽对祁邪并无恶感,但好道兔子精白依曾经幻成人形向她诉说对祁邪的相思与爱慕之情,可惜兔子精生性腼腆,即使祁邪知道了白依对他有情,但也只是把兔子精白依当做自己的玩物而已。
    柳曼吟的退缩动作,让自我感觉极为膨胀的祁邪微微一愣,随之一抹不悦之色掠过了他的星眸。
    “小小的藤妖也有资格拒绝我么?”祁邪冷然道。
    “大人严重了,我,我只是小小的妖精,上不得修仙又下不得成人,怎么敢与祁邪大人相提并论?”柳曼吟苦涩一笑,原先稚嫩的眼神竟有了些许沧桑之感。
    “你自谦了,其实是安子笃这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有眼无珠,并不代表本大人没眼光,”祁邪笑道,“丫头,跟我走吧--”
    “不了大人,我只想在这里暂时歇息,好好想清楚,”柳曼吟抬起眼来,有些歉意地朝祁邪行了个礼,便退后两步不再言语,但婉拒之意已经很是明白了。
    祁邪挑起眉本想发作,但他冷笑两声又改变了主意,“好吧,既然你如此固执我也不好勉强你。不过丫头,若是你想早日修炼成人,恐怕这么干耗着不是办法啊--”
    “我,我不想成人,也不想修仙--”柳曼吟垂下眼帘。
    “这可是你的心里话?即使你看着安子笃和梅花仙子神仙眷侣也不羡慕么?难道你不想先炼成人再顺而修成仙,接近和安子笃的距离么?”祁邪绕着低头不 语的柳曼吟。
    柳曼吟怔怔地出神,并没有接祁邪的话。“听我的,丫头,你还是打起精神,该修炼的还是要修炼。我这有个法子,可以让你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祁邪凑近了柳曼吟轻轻说道。
    “是……什么法子?”柳曼吟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低低地问祁邪。
    “你听说过妖精发何修炼成人的法子么?”祁邪先问柳曼吟。
    “通常不都是靠吸取男人的精备来提升自己的道行么?”柳曼吟反问着祁牙。
    祁邪勾起嘴角一笑,道:“那只是最粗浅的法子了--”他说着话,抬起手勾起柳曼吟的下巴,盯着她一字一字道:“如今我教给你的法子是我试验过妖修成人最有效的办法--”
    “是什么法子?”柳曼吟傻傻地问。
    “是爱。”祁邪凑近了柳曼吟,声音带着魅惑,他道:“你必须和凡人相爱,而那凡人也必须爱你。所有的妖精为何功亏一篑?那是因为男人通常只沉溺于妖的美色和肉欲之中,忘记了去爱一个妖。”
    “所有的修仙都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其实爱并不是修仙路上的羁绊,而是一种神秘的动力。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爱的力量是无限的么?这句话其实说的便是爱在无形中的促进作用,但没有一只妖会相信爱情--”祁邪盯着柳曼吟缓缓说疲乏,“只剩下你,小丫头,你会相信爱么?”
    “那爱是什么?”柳曼吟问着祁邪。
    “爱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然的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动,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挂,深陷其中,欲罢不能,辗转反复,心酸却又甜密--”祁邪附耳在柳曼吟的发鬓边温柔地说道。
    “原来这就是爱么?我懂得了。”柳曼吟的眼角有晶莹的光亮闪动,“那么大人,我相信爱,相信这种神秘的力量--”她盯着祁邪说道,眼神里突然放出了亮光来。
    第三卷 绮梦暗销魂 第五十五章 红烛春悄暖
    “你相信就好,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最好先让凡间男子爱你上,这样你才能掌握主动权,然后你再与他相爱,吸取他的精气,再加以情爱的滋润,这样你就能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高深的道行--”祁邪眯起眼眸,他的眼神似飘忽了一下。
    柳曼吟却没有发觉祁邪的心思,她喃喃道:“需要如此才能得道成仙么?”
    “当然。你要记住,我们妖和人不同,更何况是你这种缺乏三魂七魄的植物妖精,若是在一年里没能修成正果的课,嘿嘿--你只有两个结局:一是面临天人五衰,神形俱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另一个就是把灵魂出卖给地下十八层炼狱,专门在 间吸取人类的灵魂,如此才能延续自己的寿命。”祁邪冷冷道。
    随后他冰冷的面孔突然一笑,道:“或许,你还有最后一条路,就是将你的为魂让给我--”
    “让给大人您?”柳曼吟愕然。
    “是,让给我之后,永远属于我--”祁邪拥住柳曼吟,温柔地说道:“那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我会努力的--”柳曼吟挣脱出了祁邪的怀抱,看着他道:“我会尽自己的努力早日修炼成人,再修成仙道,我会的!”
    “这样你就可以和安王平起平坐了,是么?”祁邪的俊脸有些阴沉。
    柳曼吟咬着红唇不说话,祁邪盯着她半晌,道:“也罢,那我就看你如何施展出妖精该有的媚术,让那些该死的男人爱上你--”他的话语像是从他的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一样,硬梆梆的。
    “我走了,你若是需要我的帮助,就吹这个哨子--”祁邪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的叶片来,他放在嘴里一吹,顿时传出了清亮的声音,他将叶子交给柳曼吟说道:“这叶片百年不腐,你随身带着--”
    待得柳曼吟伸手接过,祁邪方才转身要离去,在离开之前,他回首,突然道:“丫头,你害怕么?”
    “呃?”柳曼吟不解地看他。
    “害怕爱上人么?”祁邪突然一笑,眼眸深深,甚是俊秀。
    “我--”柳曼吟还在思索如何回答,祁邪却笑了几声,顿时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曼吟独自站在屋内,满心的烦乱,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和祁邪的对话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祁邪很是循循善诱,她不由自主地便对他说了真心话。也许,祁邪很是明白她的弱点在何处,所以才一#即中吧。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柳曼吟痴痴地凝望着桌上的红烛,突然红烛一闪,不知什么时候,她的面前多了一个人来。那人白衫飘飘,沉默寡言,却带着一股她所熟悉的温雅与飘逸。
    柳曼吟抬起眼惊愕地望着那人,因为太过惊讶竟然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你相信祁邪的话么?”那人问着柳曼吟。他走近她,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头。
    “你……我……”柳曼吟顿觉全身突然没有了气力,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说!你是打算听祁邪的话去引诱凡间男人,再与凡人两情相悦么?”那人放在柳曼吟肩头的手蓦地握紧,柳曼吟低喘一声,微微蹙了秀眉,有些疼,但她却不想在他面前表露。
    “师父,师父不是不要我了么?你,你何必管我--”柳曼吟如水般的秋眸只敢看着地上,竟没有出息地潮湿起来。
    “把嘴张开!”他命令着她,毫无平日里的温柔与典雅。
    不成,把嘴张开她会哭出声音的,她不想出声,这是她最后能守住的尊严。
    “把嘴张开!”那人的嗓音严厉地又重复一次。
    柳曼吟知道她若是不照做的下场,她曾在他身边几百年,知晓他温和表面下的强硬。为了不惹怒他,她只能听令。
    柳曼吟乖乖放松紧咬住的红唇,毫无预备的她眼前突然一黑,顿时被温热的唇蛮横地夺去了呼吸!
    那人身上熟悉的淡雅麝香,满满地,毫无缝隙地笼罩了她的全身,学学侵入她的身体每一处!
    第三卷 绮梦暗销魂 第五十六章 云雨却无凭
    柳曼吟慌忙想要挣扎,但那人散发着热气的唇却紧紧贴住她,狂猛地纠缠着她无处躲藏的舌,肆意追逐,翻来逗去,不放过她口中的每一处地方,好似想要狠狠烙下他的舌头所曾到过的痕迹。
    他在生气了,柳曼吟唯一的念头便是如此。她越是挣扎却被他吻得更深,她慌乱地娇喘,挣扎着含糊道:“师……师父……”
    回应她的是他几乎激动的狂吻,她简直无法承受这种犹如狂风暴雨般的热吻,反抗越来越无力,她渐渐无法招架。既是无法挣脱,她只有沉沦。
    他是想探向她的灵魂深处么?柳曼吟迷乱地半睁着眼眸,想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原一是那么清冷疏远,高高在上,但此刻他却如此热情激狂,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与安子笃有关的春梦。
    但是嘴上滚烫的触感,却让柳曼吟知晓这不是梦,若真是梦,也是在梦游。
    安子笃的脸与柳曼吟发热的脸相贴着,那么近,她微张的眼眸看得到他紧闭的眼,他的睫毛黑而密,覆盖在他的眼睑下,他的鼻子又那么挺,在和她的鼻梁新昵厮摩,而他的唇,温热柔软中带着坚毅,在热切地引领她与他一起沉沦。
    不自觉地,柳曼吟在抵抗的舌头好像变成了回应,她的手慢慢环绕上了安子笃的脖颈,微张的眼眸也放松地闭上了,两人亲密热吻得不分彼此,柳曼吟被吻得不能思考,全身发热,原有残余的理智一点一滴被蚕食,渐渐消失。
    红烛摇晃,将紧密纠缠的两人分不清彼此的身影投影在地上,忽而拉长忽而变短。静谧的到内,唯有娇媚的呻yin与粗噶的喘息在回荡。
    柳曼吟昏昏沉沉中,放任自己将柔软的身体贴紧了安子笃,穿不惯缎鞋的她早就甩脱了鞋子,光着两只小脚踏在安子笃在脚背上,他的身体很热,脚更温暖。
    她一直很喜欢,她享受了一会儿与安子笃这样的亲密,随后习惯性地想要把尾巴缠住安子笃,但因为此时的她有了双腿,这种习惯性动作让她不由自主的分开双腿,夹住了安子笃的小腿。
    尽管柳曼吟的身子轻盈,但这种暧昧娇弱的姿势还是让安子笃弯下修长的身体,他吻着她,用强劲有力的胳膊环抱住柳曼吟柔软的腰肢将她从他的小腿上一点一点地拖上去。
    安子笃熟知柳曼吟柔软似水的身体,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压倒她的冲动将她用力压向自己。他也诧异自己为何能忍受得了几百年的等待,却在今朝竟一刻也等不及了?!
    火热的欲求不让安子笃忽略了自身的戒律与忌讳,他将柳曼吟从自己的小腿处一点一点地向上拉,他俊秀的眼眸紧紧盯着满脸晕红的柳曼吟,她的俏脸红霞腾升,他氤氲着清火的眼似也随着热红了起来。
    柳曼吟的皮肤细腻如水,温暖而富有弹性,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顺着安子笃挺拔强健的身体一寸寸地向上攀爬,穿着单薄衣衫的身躯缓缓滑过他结实富有弹性的肌肤,在她和他独处的几百年中,她一直是采用这种姿势攀上他的树干,爬上他的树梢看风景。
    她原就是一根妖媚的藤。
    柳曼吟用两条骨肉均匀的纤腿夹着安子笃的小腿,一点点攀爬上她的大腿,一直在他精瘦结实的窄臂处停住了。
    早就重复了成千上万次的动作,却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如此暧昧与妖媚,简直销魂蚀骨。
    第五十七章 娇媚最堪怜
    绯红的脸儿仰起,香唇微启,盈盈剪眸中水光潋滟。她仰望着他,他则低下头,两人的眼光对视,都有刹那间的震颤与迷惑。
    但只不过瞬间,安子笃稍加俯低腰杆,用力一抬柳曼吟的后腰,她整个人便被他托举起来,使得她被迫再次劈开腿,牢牢盘踞在他的腰臀之间!
    这个动作让柳曼吟更贴近了安子笃,两个人之间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火热的肌肤相熨贴,柳曼吟更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用手撑在安子笃的胸前,娇喘吁吁地想要求饶,她快受不了这种犹如被烈火烘烤的灼热感,不由开始痉挛起来。
    而安子笃直视着柳曼吟因为被激狂吻过而嫣红的粉脸,他不知那美丽的脸颊是被他吻得变红还是因憋气而红?
    他知晓柳曼吟的笨拙,除了他之外,他相信她暂时还未遭受过别的男人的启蒙与开发。但是,过去只能代表过去,不能代表将来她不被其他的人夺去。是祁邪也好,是她口中的凡间男人也好,反正不会是他——安子笃。
    安子笃蹙起好看的眉,放在柳曼吟后腰间的手缓缓地压紧,他将她用力按向自己的心口,一方面他想感受她的存在,一方面想慰藉自己早已滚烫得忘却了神智的身心。
    柳曼吟笨拙地阻挡着安子笃的与原先判若两人的进攻,即使她是藤妖,对于情事却依旧生涩而无措。但很显然,她的这种慌乱与笨拙取悦了安子笃,他凝望她良久,猛地一低头,又狠狠吻住了她!!
    好不容易才能重见天日的红唇又被安子笃轻易地掠取,柳曼吟无奈,再度被安子笃夺去思考能力,她盘踞在他身上,肌肤紧密贴紧,两人耳厮鬓摩,她颤抖着攀附着他,随着他的动作而辗转起伏,发出了娇媚的低吟声。
    纠缠得难舍难分,柳曼吟已经听不见安子笃与她的四片唇间紧贴时所发出的喘息之声,她不知道那种销魂蚀骨的声音竟来自她的咽喉。
    直觉的保护本能让她迷迷糊糊间想挣脱开安子笃犹如铁箍般的怀抱,她缓缓地放低身子,想从他的身上一点点滑落在地上,最后再伺机溜走。
    因为再这样吻下去,这场几乎是水中月镜中花的幻梦,何时才能结束啊?
    但柳曼吟这种开小差的小动作却让安子笃低低诅咒了一声,道行高深神通广大的他竟能察觉柳曼吟的抗拒与推脱,他低着头,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后脑,惩罚似地咬痛了柳曼吟。
    “啊!唔……”柳曼吟吃痛,原先开始抗拒而闭上了的红唇张开了来,而无师自通、技巧高超的安子笃却趁机再次深入她芳香的口腔中,似逗似抚地吻着柳曼吟。
    嘴上忙碌,安子笃手上也没有放松,他的手在柳曼吟的后背慰藉爱抚着她,时而激狂,时而温柔地亲吻着柳曼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跟着他的步调,连舌尖都随着安子笃的舌起舞。
    柳曼吟被吻得完全丧失了思忖能力,只能热情回应了安子笃,当她的舌被引出唇齿,继而被安子笃含入口中,惊觉的柳曼吟收回舌头想逃,却已来不及。
    柳曼吟粉红甘甜的舌被好好地抚弄一番,以至于香舌的主人快要失去了呼吸,安子笃才恩赐似地松开了她。
    “小曼,从今开始,你要自己照顾自己,绝不能随意之间便找别的男人发泄。要精气么,我这儿有——”安子笃在柳曼吟的耳旁轻轻说道,他的声音因为掺杂了一千年没见的欲望,竟变得更加沙哑。
    第五十八章 香暖罗裙裾
    两人都在微微喘息,柳曼吟的耳朵因为安子笃史无前例的大胆表示变得通红起来,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着,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张开了被吻得异常红润肿胀的唇,有些惶惑地舔了舔嘴角。
    “师……师父……”柳曼吟低语,安子笃独特的气息充斥她所有的感官。
    他深邃眉目的背后,烛光将他的俊美的五官隐藏在一片阴影中,她全身震颤地如同风中的铃兰,激动的情绪让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唯有他火热的身躯体温还在不断炙烤着她,让她感受到了他强健的心跳声。
    “听到我说的话了么?”安子笃再次低声问道,柳曼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安子笃说的竟然是真的,她并不是在做梦。可是,他这样对她是为什么,他是在诱惑她么?
    诱惑?怎会?!安子笃一向不芶言笑,毫无半点邪气,但此刻的他,竟有几分似祁邪!
    窗缝的风吹拂起蝉翼般的青纱窗帘,安子笃缓缓地伸出手去,抚弄着柳曼吟凌乱的发丝,他用手背轻轻滑触着柳曼吟柔腻的肌肤,感受着那无比的享受。
    接着他将唇贴在柳曼吟小巧精致的耳廓上,朝着她的耳朵无意吹拂着温热的风,柔软而坚韧的唇不住落在柳曼吟的秀发与耳侧。
    柳曼吟的身子瑟缩一颤,她扬起修长的脖颈忍不住嘤咛出声,下一刻安子笃的脸已经埋进地的脖颈处之间近乎贪婪地吸着她身体的芳香。
    安子笃不再满足只汲取柳曼吟身体的香气,他伸出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柳曼吟的肌肤,阵阵的温热酥痒,不住渗入柳曼吟汗毛细孔的深处,让她蜷缩起了身体,更加紧致地缠绕着安子笃。
    “不……不……”柳曼吟下意识地低喃,总觉得师父有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
    “怎么了?”安子笃用舌尖舔弄了一下她的唇说道。
    “我……”柳曼吟用胳膊抵挡着安子笃的怀抱,但她张口的瞬间,安子笃的舌已经顺利地闯进地温热的口中缠住了她的舌尖,辗转用力地吸吮着。
    他的动作柔情似水,柳曼吟鼻间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清新但有些陌生,有淡淡的男性味道窜入她的鼻息。
    “可是,师父……你不是……你不是……”柳曼吟迷乱地低语,“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么?”
    安子笃的动作蓦地一停,“不喜欢么?”安子笃边吻着柳曼吟边问道,随之出手从柳曼吟的罗裙衣摆下方探进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如缎的背,另一只手则爱抚着她修长的大腿,握住了她小巧光洁的脚足在手心。
    他将头搁在她肩上,灼热的呼吸直渗透进柳曼吟单薄的衣衫之中。
    触手如棉,美背如脂,弹性爽滑,销魂无骨,理智已经残存无几的安子笃加速了对柳曼吟的爱抚,他火热的鼻息急促吹拂在柳曼吟敏感细致的肌肤上。
    情火上升,如热浪一般地燥热,蔓延到柳曼吟的周身和她所有的知觉,由她腹部间传来莫名的紧绷更教她难以抵抗。
    “不,不要,师父……”柳曼吟全身颤栗,不住躲避着安子笃带着滚烫温度的的唇。
    终于,在狂热失去理智的安子笃将柳曼吟抱紧,一步一步走向床沿,猛地将她压在床榻上时,柳曼吟突然蓦地睁开了眼睛,惊叫出声:“不!你不是我师父!你不是安子笃!”
    第五十九章 相倚浑如醉
    柳曼吟在低声惊呼,但安子笃却置若罔闻般依旧伏在柳曼吟的身上,他坚实的胸膛压下来,压在柳曼吟柔软的胸口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柳曼吟死命用手臂撑住“安子笃”强压下来的沉重身体,她颤声问“安子笃”:“你,你是谁?为何要冒充我师父?!”
    “安子笃”的动作停止了,他薄唇的嘴畔有抹浅笑,淡淡的并不明显,笑起来有种摄魂的感觉。
    “哦,你为何要这么说?小曼?为何要怀疑我?”他低柔地问着柳曼吟,热烫的唇离开了她的唇,温热的气息消失了。但他那双俊秀的眼眸里顿时腾升起了锐光。
    “你不是他,他不会,不会像你这么……这么对我……”柳曼吟咬住下唇,盯着“安子笃”微微敞开的胸襟,他那里的肌肤光洁平坦。
    “而且……你不是他,我师父的心口有颗红痣……”柳曼吟低低道,“那颗红痣像血……”就那么长在安子笃的胸口,好像心破了,流出血来的模样。
    柳曼吟曾经无意间瞥见过安子笃的胸口,但面前的这个人没有痣,他的肌肉很结实,而且眼神太魅惑,安子笃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即使心中知道这人不是安子笃,但柳曼吟却怔怔地注视着压在她身上的人,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就把眼前人当做师父,与他共缠绵。
    但她不能!柳曼吟的内心陡然升起了一种罪恶感,她在与不是师父的男人亲热,安子笃并不要她,她原本可以自由自在,为所欲为,可是该死的,她为何会有一种罪恶感呢?!
    柳曼吟悄悄吸一口气,却抑不住胸口突来的抽痛,她的神情变得冷淡,推开了“安子笃”那张英俊邪魅的脸。
    但“安子笃”并不将身体退开,而是拉起柳曼吟被他压制住的纤手,而后贴在他的胸口,并带领她的手缓缓地穿过他敞开的衣襟,熨贴着他温热的裸露肌肤。
    “听见我的心了么?”“安子笃”低低道:“你以为我愿意化身为安子笃么?”他盯着柳曼吟,眼里有着一抹痛楚与不忿,“你晓得一千年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别人怀抱中的痛苦么?”
    “我一伸手却不能像往常一样轻易就可以触到你温暖的躯体,不能感受到你温热的鼻息,不能听到你温润的声音……想到太多太多和你的点滴,想到夜不能寐……”“安子笃”微微叹息,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充满了黯然与惆怅。
    “你,你究竟是谁??”柳曼吟无视“安子笃”的深情,而是冷淡地抽回手,盯着“安子笃”问道。
    “安子笃”盯着柳曼吟半晌,眼里满是懊恼,他倏地撂住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再次覆在她有些冰凉的唇上。同时矫健的身躯将她柔软的身体翻了个身,让她躺在他的躯体上。
    “你觉得我是谁?”见柳曼吟还在惶惑,“安子笃”一字一字缓缓道。
    柳曼吟从上而下仔细观察着“安子笃”,半晌,终于被她瞧出了破绽,那种摄人魂魄的笑容与眼神,只有一个人有。
    “你……你是祁邪大人么?”柳曼吟迟疑地问道。
    “算你聪明,丫头——”柳曼吟身子底下的人终于一笑,“你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身份,是不是代表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呢?”那个“安子笃”躺着,露出了慵懒的笑容,俊美中带着邪气,果然是祁邪。
    第六十章 眉眼盈盈处
    “啊——”柳曼吟慌忙想挣扎下“安子笃”的身体,但她的双手被“安子笃”牢牢固定住,他用双腿夹住她的身躯,她犹如被铁链重重锁住,根本动弹不了。
    “丫头,虽然我不是安子笃,但我对你的关注度并不比他少——”他的眼看着柳曼吟,“虽然我也是不久前才确定你的身份——”祁邪低柔道,他抬起上身,将自己温热的唇掠过柳曼吟的胸口,在她诱人的胸脯上留连,嗓音变得低哑。
    “身份?你说什么?我原先是什么身份——”柳曼吟连忙问着祁邪,忘记了此刻她和祁邪相贴时正处于危险的姿势。
    祁邪倒抽了口凉气,牙疼地张开嘴,低声道:“你……你……”
    柳曼吟以为祁邪要把重要的事情告诉她,连忙低下身子凑近祁邪的嘴边倾听他在说什么,这个动作让祁邪几乎扭曲了一张俊脸,“丫头……”他粗重地喘息着,俊脸可疑地红了。
    “什么?你说什么?”柳曼吟跨坐在祁邪的腰间,整个人俯下来,这个姿势让祁邪看尽她胸前的美好风光,他的鼻子一热,几乎要喷出鼻血来。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柳曼吟肌肤胜雪的胸脯,还有那半掩还露的酥胸,他觉得原本就已经火热的身体更加灼烧起来,他用结实的手臂圈在柳曼吟纤细的腰间,修长的手指贴在她的腰上肌肤,像是滚烫的烙铁,烫得柳曼吟身体一缩,不解地望着他。
    “我到底是谁?”柳曼吟问着祁邪,她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就在他的上方,她盈盈双眸带着急切带着期冀望着祁邪,只盼望能够得到一个期盼已久的答复。
    但此刻,被欲望主宰了身心的祁邪什么也看不到了,只看到柳曼吟那张嫣红的小嘴在一张一合,那种尝起来绵软香甜的美妙滋味让他想再一次品尝,于是他卡在她腰间的大手一紧,将柳曼吟的裙裾高高地撩至腰间,他的手探入爱抚着她。
    “不要——”祁邪突如其来的放肆让柳曼吟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她跨坐在祁邪腿上,感受着他为她所产生的一种令人心悸的变化。
    这还不够,祁邪还用他的指尖挑开柳曼吟的衣衫,用掌心抚捧住她滑腻如酥的胸前。
    柳曼吟低呼一声,整个人便要跌下床去,但祁邪哪里肯放了她,他抱住她,两条手臂如铁箍一般箍住她,将她重重拉倒在他身上,而后托住她的后脑,开始用力吻她。
    “唔……”柳曼吟依旧不死心地想问祁邪到底她是什么来历。其实从她开始记事开始,她一直是出于浑浑噩噩之中,每次她问师父安子笃她究竟是怎么在他身边出现的?究竟是一颗种子在土壤里发芽,还是从师父伸长裁剪下来的枝桠?或者是天上的飞鸟叼来的一根藤自生自灭生长的?
    但师父安子笃从来对她只说那几个字:“你是属于我的一一”然后就再也无话了。
    任凭她如何追问,师父安子笃就是不肯说更多,实在逼急了,师父安子笃便徐徐道:“顺应天意,等待赦罪——”
    师父说的这几个字她一直弄不明白,时间久了她也只好不再追问。
    其实师父这几近一千年来一直对她很好,不管是谁打她的主意,不管小到爬虫,大到飞禽走兽,凡是对她有伤害的生物师父一概手下无情。
    师父胸口的红痣她一直以为是他受了伤,但凑近了仔细看才发觉原来是一颗红痣。
    这红痣是天生的么?柳曼吟很好奇,但没敢问师父,只是悄悄问了柳树精晓舞。因为晓舞对人世间和阴间的传说极为熟悉,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晓舞说,相传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
    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
    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
    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这人的胸前点颗痣。
    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颗痣寻找前世的恋人。
    可是,这些传说不是指的是人么?但师父安子笃是树王啊,他为何胸口有颗红痣呢,难道他也有前世的记忆?!
    柳曼吟问过晓舞无数次,但晓舞却摇摇头,说谁也不知道安王安子笃的来历,因为龙腾谷所有的妖和生物都在安子笃之后才扎根于此的。
    因此柳曼吟不仅对师父安子笃谜一样的来历感到困惑,更别提对自己的身世,那更是一无所知了。
    柳曼吟怔怔发愣,没提防身下祁邪的吻更加激烈,他炙热的唇更加激狂地掠夺着她冰凉润泽的小嘴,他那双惯于调情技巧高超的手更是在柳曼吟的胴体上下挑逗……
    见柳曼吟还是有些木然,祁邪有些发急了,他盯着柳曼吟,突然在她的嘴边轻轻吹出一口绿色的薄雾,柳曼吟只觉得鼻子吸进一阵带着树脂的清香,随后有一团火从她的小腹陡然升起,蔓延到她的全身。
    祁邪见此,嘴角有一丝隐隐的笑意,他爱抚柳曼吟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半晌之后,无法招架的柳曼吟长发披散,不住喘息,她的双颊嫣红,一双迷蒙的美眸半闭,眼眸深处有着无措的惶恐,更有着初萌的情火。
    祁邪,原本就是个高明的调情槐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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