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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劫男色
懒了,软了,散了,化了,缱绻眼迷离。不知道在波涛骇浪之间起落颠簸多少次了,仇颖双眸迷离,面色绯红,困倦得睁不开眼。
她一头秀发春云般铺散在起了皱褶的湖色软枕上,因强烈的刺激而显得异常嫣红饱满的红唇在微微翕动,而平时就勾人魂魄的媚眸此时更是漾满了迷离的春情,雪白苗条的赤裸身躯泛出了动情的粉红色。
刚体验过一波又一波剧烈高氵朝的浑圆娇躯,仍在微微痉挛,她修长的笔直美腿大大张开,无力地以刚尽承雨露的姿势横卧在象牙榻上,她甚至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喘息的斜睨着半垂柔纱帐内的修长人影。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但看着祁邪那张阴柔妖魅的俊脸,她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成为百花谷的主人那么久,匍匐在她裙下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但没有一个像祁邪一般具有诱惑力,他甚至只用了手,就让她在欲仙欲死的境界中死去又活来,几乎连小命都没有了。她此时才能深深体会到那些被她榨干了精血男人的那种虚脱无力的困顿感。
她无力地睨着祁邪,眼波幽怨,她到底被他榨干了多少精气?可是她却如此愿意为这个邪魅的男人付出更多,哪怕是死在他的身下都无悔,他让她领略到了接近死亡的那种高氵朝感觉,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情欲大战。
她败了,却为敌人而迷茫了。
祁邪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半俯着身子看着怀中的裸体美人,“舒服么?”他低低地问着仇颖,仇颖无力地扯过一旁的纱衣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答非所问地缓缓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 祁邪不可置否地耸耸肩膀,起身坐在床榻边,他并不为意自己健壮身体还赤裸着,他仰着头哈哈笑了笑,道:“我是谁对你重要么?”
仇颖也缓缓斜撑起绵软的身体靠在床榻上,喘息着说:“当然,你吸取了我那么多的精气,我,我想知道你是谁?”
“宝贝,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得到快乐——难道你忘了被我抱的时候你还显得那么开心么?”祁邪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伸过手轻轻用手背抚拭着仇颖冰凉的脸。
“你,你不怕我杀了你么?”仇颖见他一副轻描淡写毫无愧疚的模样,不由有些愤恨,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在她面前如此猖狂过。
“何必动怒呢?你吸取了那么多人的精气,致使他们变成一堆白骨,我只不过借来用用而已。你觉得我吸取多了么?”祁邪冷淡地说,“只不过区区精气而已,我还能吸取人、妖的三魂七魄,你想尝试一下么?”
仇颖一呆,顾不上全身丧失过半精气的虚弱,挣扎着退后,她惶恐地指着祁邪道:“人和妖的……三,三魂……七魄?”
“是!”祁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精气全身流动,这吸取精气来助长妖力的效果太好了,百花谷谷主仇颖的热情款待他很满意。
他转过头去,妖魅的俊脸上有着一抹跃跃欲试的嗜血表情,“要试试么,谷主?”他咧开嘴狞笑,嘴里露出的利齿在屋子里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啊——”仇颖终于顾不得百花谷谷主的端庄形象,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光着身子从床榻边的几案上捞起自己的红色斗篷,而后拖着酸软不堪的身子便惊惶而又狼狈地窜了出去,动作远比她在床榻上扭动的速度快。
祁邪舔舔嘴唇,心满意足地仰躺在床榻上,仇颖的惊惶与慌乱好像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床很宽广,这点也很让饱食过后的他甚是赞赏。
他对床有一种绝对是眷恋的情结,不管蜷缩在床上身体像一团麻花,还是呈大字仰面摊开,床都是他最好的载体。床榻的舒适与松软甚至让他有那么一点觉得自己对仇颖的无情,但很快他便忘记了。
也是因为平和无欲因而精气充沛,阴沉乖戾的他面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他是槐树转世,严格说来魂魄并不完整。这几百年虽然实力飞增,但速成的修仙方法使他根基不稳,妖力的火候有所欠缺。所以精血是他渴求的东西。
满足过后,难得的,他有了一丝困乏之意,他下意识地探手摸索,他的兔子呢?毛茸茸的兔子一向是他的围脖、暖手袋和靠枕。但探手处摸到的只是床板。他突然想起兔子白依在他抱住仇颖之前便跳下他的怀中跑走了。
哎,这年头连兔子也会有醋意么?他摇摇头,昏昏欲睡。厢房的窗户突然轻微地吱呀了一声,几乎完全不易察觉,但此刻他却下意识地全身一紧,半闭着的眼眸蓦地一下睁了开来!
天生的猎物敏锐感让他感觉到了身边离他不远处,好像有一个珍稀的猎物在等着他猎取。
他缓缓地坐起身来,动作异常之慢,但才一眨眼的功夫,下一刻他的身子已经飞到窗前,将俯在窗外窥视的猎物一把抓住拖回到了床榻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他全身赤裸地重新又躺在床榻上,只是在他的身体上方用手臂举着他的猎物,他缓缓地问着他的猎物:“是偷儿么?来偷什么,偷人么?”懒洋洋的语气,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鲜美的猎物从床榻上俯瞰着他光裸的身躯,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只是直视着他的脸呐呐道:“我……我……只劫财不劫色……”
第二十二章 酥痒麻
“只劫财不劫色?”祁邪嗤笑一声,那张阴沉俊美的脸上充满了嘲讽之意,“妖精也需要钱么?偷窥的感觉爽么?!”说着抓住偷儿的力道更紧了。
被猝不及防地擒拿住,偷儿挣扎着想脱身,柔软的纤手无处安放,只得双手支撑在祁邪赤裸的胸膛上,滑腻的手心接触到祁邪炙热的肌肤,偷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祁邪翻过身猛地压住了!
祁邪赤裸的胸膛压在偷儿柔软的身上,使得她仰躺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断断续续接他的茬极力辩解:“大……大人,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窥的……”
偷儿在祁邪身下,像只猫似地蜷缩着,柔软秀长的发披散在枕上,特有的馨香传到他的鼻侧里,沁人心脾。如绵羊颤抖的感觉从偷儿身上过渡到祁邪身上,她那柔软的身体体竟引得他心猿意马。
祁邪口中喷出的气息拂动偷儿柔滑敏感的脖颈,温热的身躯压覆在她身上,竟然有种酥痒麻的感觉。祁邪顿时感到喉干舌燥,体内升起一股欲望,直想狠狠地将她噬咬吸吮吞下肚中。
祁邪有些诧异于自己的感觉,于是撑起身体,伸出手去,拂开了这胆大包天偷儿的乱发,顿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有几分熟悉的粉脸。
“唔?”祁邪微微一怔,“是……你?”
他认得柳曼吟,她是根麒麟血藤,是安王安子笃的宠物,犹如兔子精白依对于他的性质一样,都是可以握在掌心中肆意玩弄的宠物。
柳曼吟见装作偷儿蒙混不过关,只好硬着头皮对着祁邪道:“祁,祁邪大人……”
龙腾谷的祁邪大人,谁人不晓得,除了安王安子笃之外,众树精花妖们最忌惮的便是这位祁邪大人了。这位祁邪素以心狠手辣,而且冷漠无情而出名。
“你怎么不陪着安王大人,跑我这儿来了?”祁邪盯着柳曼吟有些狐疑地问道。
“我……我……”柳曼吟语塞,微微红了脸,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走,走错路了——”柳曼吟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却换得祁邪再次嗤笑一声,“走错路了?”他撑在柳曼吟身侧两边的手蓦地一松,整个人重新重重地压在柳曼吟的身上。
“啊——”柳曼吟低呼一声,差点没被祁邪故意的压迫背过气去,他真沉,像座大山一般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祁邪压在柳曼吟的柔软的身体上,享受了一会儿她身上传来的馨香,那种渴望的冲动依旧存在,让他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可是身下柳曼吟瞪着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眸,纯净得晶莹剔透,犹如他的那只宠物兔子一般。
祁邪唉了一声,有些微恼,黑色的眼眸转成暗绿色。他最不喜欢这样纯真的妖精,而且又是隶属于那个铁板安子笃的宠物。清是清纯,不过尝起来没味儿。
相比较他喜欢火辣一些的狐媚妖精,这样他吸取精气来更加有挑战性。
祁邪看着身下使劲在推拒他的柳曼吟,看来要一副全然不识情欲的身子习惯他的魅惑是有些困难,现下只能暂时先放弃了,反正今日他也已经吸取足够的精气了,来日方长。
虽然从未对男女之间的情事开过窍,但迟钝的柳曼吟却在祁邪的眼中看到一片欲望的墨黑,她不自在地又撇开了眼,推推祁邪的肩头,怯怯地问他:“误闯您的卧室,是我的错,祁邪大人,您可以放我走了么?”
祁邪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盯着柳曼吟许久,方才缓缓地直起身子,让她仓惶地从床榻上爬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到窗户前,费劲地便想从窗户爬出去。
祁邪指指没关严的门对柳曼吟道:“门是开着的,还是从门出去吧——”
柳曼吟“哦”了一声,笨拙地收回乱伸到窗台上的腿,朝着祁邪欠欠身,红着脸便开了门溜出去了。
祁邪眯缝起妖异的绿色眼眸,嘲弄地短促笑了一下,这鬼丫头,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偷溜出来的,什么走错门!安子笃一向不喜欢带宠物出门,真是冰冷无情。
相比较而言,他就不一样了,他喜欢宠物,尤其是兔子,犹如人类总喜欢手里捏着两个圆球核桃不住揉动,直到核桃油光水滑,那是无聊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不过对了,他的兔子呢?
……
柳曼吟刚溜出祁邪的房门,猝不及防地,她眼睛一花,迎面猛地飞过来一条长形的黑影,她的鼻子里刚闻到一股腥味,身子已经被一团长长的绳索从下而上紧紧缠裹住,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绳索套住目标,开始用力绞动,誓有不把猎物绞成碎片不罢休的凶猛。
原来那绳索是个活物。
柳曼吟不停挣扎抵抗,但那绳索越缠越紧,耳边还有微微的嘶嘶响动,对于那活物来说,得理不绕人时是享受欺负人乐趣的绝好机会。
第二十三章 相思泪
身上被绵软的带着腥味的长长身躯缠绕着,柳曼吟熟悉这股味道,连忙低叫道:“冉冉姐姐,是我——”她身上的绳索松了开来,果然青蛇黛冉冉重又化成人形站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丫头?”黛冉冉有些吃惊,她与白蛇轮换站岗,守护着主人祁邪。先前她没出现是因为知道祁邪和百花谷谷主在亲热,不想煞风景。
不过仇颖从门里落荒而逃的一幕她倒是看到了,因此当祁邪的房间内又出来一个可疑的人影便被她紧紧缠绕住。
只要是敌人都逃不过被她身子缠死并吸尽身上精血的悲惨命运。
“我,我是来找师父的——”柳曼吟被黛冉冉拉到僻静的角落,方才把缘由告诉了黛冉冉。
黛冉冉好像不认识一般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曼吟,道:“你疯啦,妹妹?难道你不知道这百花谷有多复杂么?这修仙大会来的都不是人,全是心怀鬼胎的妖怪么?”
“千万不要幻想这里是什么世外仙境,这里根本就是血腥争斗的发源地!”黛冉冉对柳曼吟的到来不以为然。
但柳曼吟并未听进黛冉冉的劝告,她一心只想见到师父安子笃,“姐姐,你看到过我师父么?我想见见他就走——”
“安王大人么?”黛冉冉挑高眉头问着柳曼吟,柳曼吟慌忙点点头,急切地望着黛冉冉。
黛冉冉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丫头,这安王离开龙腾谷才几天啊,你就千里迢迢来找他了?”说着她一双妙目紧紧盯着柳曼吟,满是促狭的笑意:“老实告诉我丫头,你心里是不是装着安王大人呀?”
柳曼吟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黛冉冉刁钻的问题。
黛冉冉咕噜噜乱转的视线又早移到柳曼吟穿着罗裙的下身,径直落在她那双软缎鞋上,“咦,原来你已经幻化成人了么?”
“哦,不,这双腿不是我的,是晓舞姐姐暂借与我用的,过些日子就恢复原状了,”柳曼吟连忙解释道。
“哦,是么,看不出那柳树精对你倒还是挺义气的——”黛冉冉不可置否地撇撇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又羡慕又妒的。蓦地她想到了什么,忙凑近柳曼吟道:“丫头,既然你已成人,那就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白白浪费这美人的躯壳啊——”说着,她暧昧地朝着柳曼吟眨眨眼。
“嗯?”柳曼吟有些怔怔地看着黛冉冉,黛冉冉“唉”了一声责怪柳曼吟太不开窍,她只好开门见山直接点拨她了:“我们妖精若是能幻化成人,便具备了和男人交欢的躯体,所以呀,你若是真心喜欢安王大人,去为他暖暖床也不错——”
“暖床?”柳曼吟更加一头雾水了,“师父他不是不怕冷么?为何要我暖床?”
“哎呀,你这傻丫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黛冉冉无语了。
“怎么了么,冉冉姐姐?”柳曼吟问着黛冉冉,黛冉冉摇摇头,道:“算了,先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去找你师父大人去吧,我方才看到他往在幽兰园去了,你赶紧的话估计还能追上他,否则他一进了幽兰园,估计暖床就没你什么份了!”
“是么,多谢姐姐啦——”打探到师父的踪迹令柳曼吟欢欣万分,连忙向黛冉冉道了谢,顺着黛冉冉所指的方向向前奔去。
才跑出去两步,柳曼吟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认真地对黛冉冉道:“姐姐,我去去就来,等我找到师父后就来向你讨教那个什么暖床的技巧啊——”
黛冉冉看着柳曼吟消失在厢房中的背影,有些无趣地甩甩了手中的丝帕,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呆的啊?身为妖精竟然不知道什么叫暖床,将来估计被人吞掉骨头都不知道是被谁吃掉的呢!”
……
夜色深黑如墨,柳曼吟在陌生的满是精妖鬼怪的百花谷中穿行,心里却并不害怕,反倒充满了雀跃与兴奋之情,总算能见到师父了。
可是,幽兰园在哪儿呢?
柳曼吟飞在暮色中向远处张望,月亮升起来了,旷野宁静而悠远,百花谷笼罩在一层柔和的薄雾中。不远处,似曾有一处建于低矮山坞中的独立庭院,环境幽静,在修篁茂竹的掩映中,风格素雅恬淡。
是那里么?柳曼吟急切地张望了一会儿,按捺不住心中的热切,脚下一点,如林中鸟儿一般向着那个庭院飞身而去。
远远地,空气中传来一种若有若无的暗香,在缓缓飘近,似兰似麝,幽雅而清淡。
随着柳曼吟渐行渐近到那亭台楼阁,那不可思议而又突如其来的暗香越来越浓,源源不断渗进柳曼吟的意识。那是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熟悉的朦胧芬芳,温柔而又沉默地漫过柳曼吟的口鼻,令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是这里了!
柳曼吟抑制住自己的剧烈的心跳,气息难平地站在那座庭院前,略一思忖,整个人又飞速地腾空而起,停在院落中的一棵郁郁葱葱的杉树枝上。
这座庭院深深,香萝扰扰,小桥流水,曲径弯弯。后面山崖处流有涧水,蓄一幽静小潭,潭中央有一香榭亭,亭檐中央挂一横匾,上写着隽秀的大字:幽兰谷。
四下无人,只是在亭子的西南隅,离柳曼吟身下的杉树不远处,就站着一条白色的人影。
那样安静颀长的人,有着一头浓郁如春云般的黑发,有着玉石般的清冷侧面。浓密的睫毛,长得可以遮住安静的视线。那是温柔而沉默的人,走路总是挺拔淡然的样子,氤氲飘逸的暗香,总是会在他身边的空气里流转。
“师……父,师父……”柳曼吟喃喃道,心中无限的柔情涌了上来,凝结在她如水的眼眸,满了,渐渐溢出泪来。
第二十四章 醉花阴
月光如水,照耀得那人面如冠玉,白衣胜雪,飘逸出尘。
当空的皓月,月光如水漫浸着这静寂的幽谷庭院,柔顺地将一切都轻轻包裹住。
轻拂的风仿佛知道柳曼吟思念的心绪,它悄然而又温柔地抚过她那温润的肌肤,犹如师父安子笃那温暖的双手。
柳曼吟微微红了脸,在杉树上偷偷看着那男子已痴痴的了,却见那白衣男子在月光下静伫许久,目光凝视着潭中央的香榭亭半晌,而后发出了一丝几乎不被察觉的叹息。
师父也在忧愁么?望着那温润如水,优雅如斯的男子,柳曼吟突然觉得心中泛起一丝揪痛。
估计她是生病了,每次看到他淡淡的忧郁,总是让她心里揪揪的痛,怎么都止不住。
她悄悄地从树上立起身想飞下树去如往日一般缠绕住师父,想要为他抚平眉心间的抑郁,但转念一想,若是被师父知道她又不听他的话私自偷溜出来,估计她劝慰不成,反倒又要挨一顿训斥了,于是她的身影一顿,又缩回了树荫之处,等待时机再出来与师父见面。
静谧的夜静谧的幽兰苑,遍地种着散发着沁人幽香的兰花,兰花们刚刚睡醒了,张开了婴儿般的小唇,纯白的花瓣带着兰花特有的娇柔精致之美,淡雅芬芳,随风摇曳。
蓦地,在花丛中一朵最大的兰花——金钟石斛兰的中心,渐渐飘出一丝淡黄色的光芒,凝聚成一个娇艳的美女,她衣带飘飘,从花瓣中飞出,轻轻地站立在安子笃的身后。
“安王大人——”如兰女子深深弯下腰朝着安子笃行了个礼,安子笃闻声缓缓转过身来,月光照射在他背后,他的侧脸犹如立体的剪影,他的容貌甚是清俊,但身上带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寂寞、清澈而又高贵的气质,似流水,又如行云。
“兰宛?”安子笃有些惊讶,但还是微微一笑,道:“是你?”
“是我,大人,好……好久不见了……”兰宛抬速地看了看安子笃优雅迷人的身影,却很快收回了目光,对于安子笃,她还是没有直视他的勇气,一如许多许多年前的那般,她面对他时依旧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慌乱。
为了掩饰内心的波动,兰宛抬起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将自己鬓边的乱发拢到耳边,她姿态娇柔,气质馥郁,暗自吐芬芳。她脚边开着的其他兰花儿在夜晚淡淡的萤火下分外的妖娆,竟然吐了蕊,浓郁的香气足以醉人。
“是,我们有好久不见了——”安子笃依旧是温和地对着兰宛淡然说道,他淡茶黑色的眼睛,透着慑人魂魄的迷样感觉。
“你——好像成熟了很多——”难得地,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兰宛,那是很温柔而忧愁的视线,带着淡淡的柔情与蒙蒙的愁绪。
兰宛被安子笃柔和黑亮的眼眸看得心里突跳,她半掩着袖子羞涩颔首道:“安王大人还记得兰苑,兰宛真是受宠若惊……”
安子笃微微一笑,望着兰宛道:“怎地不记得,所有的人或事,我都一一记得……”
是的,所有的记忆他都保存着。
他立在原地,犹记得当初见到她时的那惊鸿一瞥,她是朵在暗夜中绽放的兰,“百花争艳兰自香,清香飘逸心神醉,爱之刻骨又铭心。”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夜晚的幽兰谷一片宁静,银白色的月光照得一切闪闪发亮,风也瑟瑟地吹着。这和许多年前的一样美,只是身边少了她的存在。
往事无法再可触摸,他所有的记忆却又一次如潮水般涌上,手心中只残留着那种冰凉:她躺在他的怀里,虚弱地抬起手抚摸他的脸。
她纤细的手指是那般冰凉,直凉到了他的心里,她的眼是那般悲哀,只是痴痴地望着他。
那一望,望断了过去也望尽了未来。
他明白未来的路他要带着她的希望去走。今夜来此幽兰谷,只为再做一次梦。
一千年了,他等得好辛苦,只能来到幽兰谷寻找那种久违的慰藉。
他伸出手,在月光下晃动着,似乎想抓住这么一缕银色的光。
他闭上眼,又睁开,最后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兰宛的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他舍不得再闭上眼睛了,定定地望着兰宛和她脚下的兰花,她和她一样,都是那么美,那么的静逸清雅。
兰宛抬起眼回视着安子笃,他在看她。
安子笃原先清冷的眼眸里充满着温柔怜惜而又痛楚的眼神,她原本该感到欢喜感到心动,但在看进了他的眼底之后,无边无际的酸楚与苦涩在刹那间涌上兰宛的心间!
兰宛有些恼恨了,她恨他还是像一千多年前那样,用那双深情而温柔的眼眸看她!
因为她知道,安子笃真正看的并不是她,他只是透过她的影子看着另外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催情香
无论面对着什么人,安子笃都总是带着亲切温和的微笑,那样的笑容就如同阳春三月的微风,但是兰苑并不想看,不想看!安子笃其实不过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罢了!
一千年过去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不愿意承认自己还得和一株已经烟消云散不存在的兰在争夺一个男人的感情!她也是一朵名贵的兰,为何他的心里只有那一朵?!
兰宛压住心头的那块硬堵,强颜欢笑道:“安王大人,您所说的记忆,说的可否是我那苦命的姐姐?或者,您是说对于你喜欢过的女人都有记忆么?”她的目光清冷,隐隐有恨意。
安子笃如春风般的笑容凝滞了一下,终于看到总是高高在上的安子笃失魂落魄的模样了,兰宛感到了一股泄恨的痛快。
“听那位兰花姐姐说话的口气,我师父不就是拈了一下花么,何至于这样挖人伤疤,死揪不放呢?”柳曼吟从树叶的缝隙看下去,看到一向淡定优雅的师父竟然连脸色都变了,不由有些心疼,但她又不敢下树和兰宛理论为师父出头,于是只好转头搂着杉树说着悄悄话,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但蓦地,整个人都隐藏在杉树里的柳曼吟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下振动了一下,她身子一歪连忙扶住杉树的树枝,整个人紧紧缠绕在杉树的躯干上。
柳曼吟本想平稳身体,却感觉到身下的杉树晃动得更加厉害了。幸好碧水潭边美若天仙的那两位佳人和君子都沉浸在情绪的波动中,并没有被发觉异状。
言语如刀,杀人见血,心底里的妒和恨还有痛让兰宛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失控的情绪,她喜欢上了这种又痛又快的感觉,于是继续毫不留情道:“都过去了的事,请安王大人休要再提。姐姐早已安眠于天地之中,请安王大人不要再去打扰她的魂魄了——”
她停顿了一下,接下去冷冷道:“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难道安王大人还嫌害得姐姐不够惨么?她本是自由自在的花妖,却被你害得魂魄无归处!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你却何必来招惹她?”
安子笃静静地听着,并不作任何反驳,只是沉默地转移开视线。
他走到碧潭边临水而立,他微微俯首,背影孤寂而落寞,但躯干依旧颀长挺拔,并未尽失清雅尊贵的仪态。
兰宛本还要继续跟上前质问安子笃,但终究还是不敢再大声对他出言不逊。
她恨自己没有勇气,在这百花谷蛰伏了上千年,却还是底气不足。
其实也是了,千年前她没有勇气质问安子笃为何害死她姐姐,千年之后,她依然没有勇气。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安子笃定定地凝望着碧潭中央的牌匾,喃喃开口道。
他默立良久,终于叹息一声,转身便沿着碧水潭边缓步走出幽兰谷。
“你,你别走!——”兰宛跟在安子笃的身后紧追两步,站住了脚,又是气愤又是绝望地喊叫了两声,但安子笃脚步不停,很快那条颀长飘逸的白色影子便出了幽兰谷,成了暗夜中的一个小白点。
兰宛一拂长袖,掩住脸,无声地呜咽。
柳曼吟见师父要出幽兰谷,连忙也从杉树粗糙的躯干滑下,落到了地上,她返身拍拍杉树的树皮,低低道:“多谢了杉树大哥!”说着赶忙朝着师父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阵风吹过,枝繁叶茂的杉树发出了沙沙的树叶吹拂的声响,好像轻轻的咳嗽声。
兰宛正在伤心欲绝,却听到一个低沉沙沙的声音传来,“为何那么想他,结果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却反倒要激怒他,挑衅他呢?”
兰宛顿顿脚,道:“不要你管我,杉树精!”
杉树枝叶沙沙的声停了,声音又响起:“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又被你浪费掉了——看来你是没有希望了——”说着杉树的树枝抖动了一下,枝叶指向柳曼吟溜走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奇怪……”
“奇怪什么?”兰宛转过身来,粉脸已满是斑斑泪痕,“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杉树精涂山是个奇特的怪物么?!”
兰宛的话刚一出声,杉树叶沙沙的声音顿时静止了,幽兰谷中只剩下兰宛悲伤的啜泣声在久久回荡。
……
柳曼吟在黑暗的百花谷中穿行,明明看到师父就在前方的,但她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几次跟丢之后,她就再也看不到师父安子笃的身影了。
黑暗中,她凭着感觉在谷中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在一个密林深处,她发现在皎洁的月光下,出现了一张无比艳丽的花毯。被风搅起的花粉像烟尘一样弥漫在空气中,香得使人眩晕。
那些花似乎有魔力,柳曼吟吸进了那浓郁的花香,身不由己地向着那花毯走去。
离那神秘诡异的花毯越来越近,近得可以让她看到花毯是由那些妖艳无双的五颜六色丝绒般大花瓣组成的,有深红的、粉红的、紫的、黄的、蓝的,粉嘟嘟的,美不胜收,芳香扑鼻。
“好热”,柳曼吟站住脚步,闻进了过多的花香,她只觉得浑身发热,仿佛置身在沙漠里,被炙热的阳光烤过,让她感觉燥热难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能释放出火苗。
遭了,是,是传说中的花毒香么?完了!谁来救救我?柳曼吟心里还有点意识,可是她吸进了太多的毒花香气,她想找回神智,但两只手却不听使唤地解开了衣扣。
第二十六章 夜迷乱
酥胸半露,雪肤娇嫩欲滴,即使解开了衣襟,但那种滚烫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柳曼吟感到自己的心开始噗通噗通地跳,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口干舌燥。
方才她吸进的粉雾应该是一种烈性的催情香,她侧卧在五彩斑斓的花毯上,像虾一样蜷缩着,衣襟敞开,露出她细嫩如婴儿般的肌肤,因为体内的躁动,她原本洁白如玉的皮肤表面正泛着娇艳的红晕……
柳曼吟紧闭着眼睛,玉颈似天鹅般挺直,情不自禁地,她开始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与胸口,随着双手的动作,从她诱人的樱唇中吐出一阵阵魅惑的呻 吟。
柳曼吟微微启开的红唇里呼唤着的是安子笃的名字:“师父……师……父……”
她不住扭动着身子,心里却是想哭的感觉,师父怎么会来到这密林中呢,他救不了她的!
她含着眼泪不住在花毯上翻滚,磨蹭,想借此清凉的花瓣来消除内心的狂躁与热烫。但花瓣被压碎了,花汁流出,那种香气更甚,她的满头满身都是破碎的花瓣。
柳曼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朦胧间,她仿佛见到一个很像师父安子笃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心中一喜,慌忙在地上爬动,很快便如往常一般,缠住了他的身体。
“师……父……”柳曼吟紧紧抱住了梦幻中的师父安子笃,将满是泪痕的粉脸贴在他的胸口,“救救我……我好热……热……”
她的脸在他的胸口蹭动,这时昏沉中的她,因为催情药的发作,脸上的红晕涌现,加上那娇艳的容颜,看上去妩媚无限,忍不住真想狠狠亲上一口。
来人一动不动,任凭着柳曼吟在他身上扭动,缠绕。他面色凝重,看着怀抱中全身绵软的柳曼吟,她的脸色嫣红,半睁着如水的眼眸,黑眸里尽是令人沉醉的情欲,娇软玲珑的娇嫩躯体在他怀里蛇一般地扭动着,从樱红的小嘴里还不时吐出勾人魂魄的娇吟声。
他的额头有着细微的汗,催情香其实对他并无太多作用,不过要命的是,怀里那身体烫得如火炉一样烫的美人总是不停地扭动着柔软的身体,撩拨着他的心。
愣怔半晌,他终于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将神志不清的柳曼吟抱在了怀中。
柳曼吟裸露在衣襟外的肌肤泛着娇艳的红色,透过手掌,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灼人的温度,几乎烫伤了他的手掌。
柳曼吟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沁人的香气,与催情的浓香不同,是一种充满自然情欲的浓郁香味。
他可以抵挡那些粗劣的迷香,却抵挡不住柳曼吟青涩而又甜美的诱惑。
他低下头去,用沾满花粉的手环绕着柳曼吟,怜香惜玉般噙住她的小嘴,用舌尖轻轻探开她的唇,与她芳香的舌头相勾缠,彼此如饥似渴地汲取对方口中的津液。
他用唇安抚着柳曼吟,而柳曼吟也逐渐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她的神智昏沉,看得出来她是极力想看清他是谁,但她的眼神毫无焦距,只是朦胧一片。
口水的交换让柳曼吟暂时忘记了身上如火燃烧般的燥热,眼前男人的舌头来势汹汹,让她无力去争夺这场唇齿战争的胜利。
她酥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他却像一头猛兽啃食得她体无完肤。
不知什么时候,柳曼吟的衣衫已经尽褪,而他也裸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他将身体轻轻覆盖在了柳曼吟的身上。
他坚硬的胸口与柳曼吟的柔软相贴合,那种美妙到极致的感觉让在花毯上纠缠的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呻 声。
“唔……”得到满足的柳曼吟仰起兴奋的脸,她在迷糊之中享受到结合了男性原始有力和爱抚挑逗的两种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就像冬夜盖着厚大棉被沉睡一样。
两人不停地纠缠,柳曼吟迷糊中,只觉得身上那人的身体也越来越滚烫,他抱着她在花瓣上翻滚,即使是在昏沉中,她也感觉出男人身体的沉重。
他在她的耳边粗重地喘息,他的吻遍布她的全身,还不断用牙齿轻轻噬咬着她的胸口。她怕冷般蜷缩起身体,不住颤栗与呻 吟,冷热交加的刺激感觉让她不由哭出声来。
却感觉到他将她抱在怀中,不住爱怜地抚慰她,亲吻她,她喃喃地呼唤他的名字:“师……父……安……子……笃……”她感觉到他急切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唔——”原本才稍微减弱了那种烈火焚身刺灼感的柳曼吟开始抗议了,她缠住他,迷乱中不住用赤裸的身体缠住他,不让他停止。
柳曼吟微张着红唇,玉体横陈,娇软诱惑得连铁石人都要被融化了。
终于,她渴望的樱唇再次被一个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唇捕捉住了,这次的吻更加激烈,更加狂野。她满足地低叹,用力缠紧了他。
犹如藤缠树,缠到骨子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第二十七章 费思量
热,还是好热,但此刻的热与之前烦躁的热不同,带着暖暖的慰藉,让柳曼吟舒适得几乎都不想睁开眼,她的全身软绵无力,犹如风中的柳絮轻飘飘悬浮在空中。
她与身上紧压着她的男人始终纠缠在一起,纷乱的呼吸声与滚烫的呻 吟声弥漫在静谧的丛林之中,氤氲了朦胧的春色夜晚。
柳曼吟柔软润泽的红唇,被身上这个男人彻底地占有,他甚至用他的舌挑逗着她,狂野地勾引着她,他揽在她赤裸腰间的手臂几乎要将她辗碎,她喘息着无力抗拒。
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分说的大胆与放肆,热情得几乎要喧宾夺主,好像身中催情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一样。
柳曼吟的神智昏沉,朦胧间只感觉男人一双紧紧盯着她的深邃眼眸好像变成了欲望的深井,而她身不由己地一直往下坠落,再坠落……
柳曼吟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纠缠不清的雾影中徘徊,分不清东南西北。
半晌,男人的唇总算稍稍离开了柳曼吟的嘴,他滚烫的唇舌缓慢下移,舔吻着她细致的颈项,啃咬着她柔嫩的肌肤,柳曼吟缩了缩身子,无意识地低低道:“不……不要……要……”
究竟是叫他停下还是叫他继续,连柳曼吟自己也不晓得了,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炙烤人的热浪所重重包围,她原本就已经昏沉的意识更加迷糊了。
男人的吻沿着柳曼吟水般的柔颈滑下,轻舔着她敏感的肌肤,并伏低身躯让她感受到他为她燃起的炽热欲望,不仅是她很热,他强壮的身体也宛如着了火一般,情火高涨,无法熄灭。
他紧紧搂抱着柳曼吟片刻,不住用身体碾压覆盖磨蹭着她,继而他低下头去,猛然舔上她胸口时,快感像是闪电一样击中了柳曼吟,她柔软的身子不断地颤抖。
柳曼吟低喘出声,他,他竟然低头含咬住了她饱满的胸,一阵麻酥酥的痒自胸前传来。“不……”柳曼吟无力地将纤细的手掌贴上他胸口的温热肌肤,嘴里发出了破碎的呻 吟与抗议的低喘声,却被他的吻吞没了所有声息。
他火热的手一边搂住柳曼吟纤细的腰肢,一边覆盖上她胸前的丰盈,舌与手交加并用,直到那美丽的圆润在他指尖下悄然绽放。
但这还不够,他修长的手缓慢地滑下,划过柳曼吟平坦的小腹,诱哄她分开紧紧并拢的笔直美丽的双腿,探入她敏感的身体最柔软处,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打碎细腻瓷器般地珍惜爱抚着她。
虽然情火焚身,但意识还是有两分残留的,柳曼吟惊喘一声,慌乱地揪着他的手臂,很想做些什么,但她抵御的力气却被他的碰触轻而易举地化成了乌有。
当他的手指开始触碰上她,并深入她时,她的身体宛如娇嫩的花儿般绽放开来。
柔软,潮湿,温存,包容。
柳曼吟只能随着他有力的手臂与修长手指的动作而上下起伏,挣扎,呻 吟与颤抖……
迷糊中,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头竟然埋伏在她的双腿间,他居然还动用上了他的唇舌,只为取悦她。
“这……这太……太羞人了……”柳曼吟惊喘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全身泛红,羞怯颤抖着要哭,但身体的愉悦与释放却让她只能用纤细的手指插入他的黑发,无意识地揪紧,犹如她身体的最深处,在不住痉挛,收缩,颤栗……
当那种铺天盖地的高氵朝颤栗席卷而来,柳曼吟哽咽着哭泣,不知羞耻地夹住了他的头,让他就以那样羞煞她的距离,鲜活活地见证了她最原始的需要与渴望。
而同时,柳曼吟也清晰地听到了他压抑的低吼并感受到了他强健身体的颤抖,那声音饱含着压抑欲望的痛楚与释怀,随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花瓣渐渐覆盖住了两个纠缠的人,悄然地将这丛林中旖旎春色掩盖……
……
腰肢酸软得几乎要被折断,夜半时分,柳曼吟醒来了。
她还未从梦魇中惊醒过来,迷蒙之间,她依稀觉得自己还在那片花毯上挣扎扭动,身下娇艳的花瓣被揉搓得湿漉漉的,仿佛有无数的毛毛虫在蠕动。
紧接着,那些虫子蓦地全往她身上爬来,“啊——”她尖叫一声,惊出一身冷汗,从梦魇中醒来。迷蒙双目睁开处,不是潮湿诡异的丛林,而是雕花刻栋的房梁,她竟是在屋内。
锦被缎帷,华美高贵,富丽堂皇。屋子里光线虽然昏暗,但却是温暖的。
案几上有熏香逸出,气氛宁静而安详。在床榻前的案桌前,有个人就着案上的烛光在百~万\小!说。他是在百~万\小!说,但视线却半晌不曾移动一下。
时明时暗的烛光在他轮廓完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飘忽的阴影,使她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温和、尊贵、优雅与熟悉。
她怔怔地远远看着他,醒来了竟不敢开口,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第二十八章 春梦了
被梦魇吓得心脏还在突突乱跳,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柳曼吟怔然地收回迷惘的目光,还仿佛在云里雾里,她对自己如千斤般沉重的身体大感不解,究竟——是怎么了?
她为何不论身心都感到如此的疲惫不堪,累得连手指也抬不起来?就连上回被师父惩罚,不让她弯曲盘绕上他,而只能直立靠在他身上两天都没有这般累,尤其仅稍稍一动,下体便传来了难言的酸痛,让她连翻身都困难。
她疲倦之极地缓缓低下头,全身娇软不堪,甚至连手指头都是慵懒的。她低头的这一瞥看到了自己身上裹着一袭宽大的长袍,很有些眼熟,她认得出来,那是师父的外袍。
外袍随意掩拢着,露出了她没有遮住的白皙胸口,有着好多好多红斑。她是被什么咬了吗?难道是梦中的虫子么?
她捧住还在眩晕的头在苦苦思索,于是昨夜狂浪激情的记忆片段泛上了心头,她想起来了!所有的不堪承负,所有的火热纠缠,与所有的真假梦幻……她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好像被催情香迷昏,想起她在花毯上不住磨蹭,那种火焰焚身的感觉,想起她身上压着的男人,想起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滑划,揉捏,抽动,想起他的唇狂热地覆盖在她的唇上,胸口,还有他灵活的舌头……她身体最深处那最羞人的地方……
那么滚烫与潮湿的感觉,想起自己在最后竟不知耻地在他身下呻 吟,那颤抖的喘息与尖叫声,教她恨不得将喉咙堵住,让它再也发不出羞人的声音,还有还有……
她的脸腾地晕成了艳红,连肌肤细薄的胸颈都染上了粉色,这些回忆太荒唐,太羞人,太…… 太过分了……还有,还有那个男人……是谁?!是谁将她抱回来,并穿上衣衫的?!
实在太羞人,她感觉自己都快不能思考了。
柳曼吟蓦地抬起头来,看着离她不远处的男人,他依旧在看着书,神色沉静而深沉,眉宇间隐隐有着收敛却醒目的光芒,又透着高傲的优雅。他整个人没有一丝烟火气息,就像是一个不属于尘世的仙人。
会……会是他么?师……父?柳曼吟睁着迷惘的眼眸看着安子笃,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不可能是他,师父怎么能对她做出那样热情如火的事情?!师父一向清心寡欲,淡雅沉寂,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王,神圣不可侵犯的王,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柳曼吟的心剧烈的狂跳着,心里既害怕又惊惶,而在忐忑之中却有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但是,不是师父,那,那又会是谁呢?!柳曼吟用纤细的手指使劲拉扯着宽大的外袍,想掩盖住自己衣衫不整的娇躯,但身子一动,从身体的隐秘处传来的酸痛与肿胀让她情不自禁地呻 吟了一声,“啊——”
坐在案几边百~万\小!说的人闻声抬起头来,望着她,声调如平日里那般温和地道:“你醒了么?”
“师……师父……”柳曼吟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嗫嚅道:“我……我……”
“把被子盖上,再歇歇吧——”安子笃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柳曼吟绯红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他收回目光又看着面前的书,淡然道:“是昨夜累坏了么?——”
柳曼吟闻言脸立刻腾地烧红了起来,她惊惶地抬起头,口吃地看着安子笃道:“师……师父……你,你怎知我……昨夜……?难道……?”
柳曼吟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她几乎连脚趾头都羞红了,头低得几乎都快钻到被窝里去了,却听得安子笃平静地说道:“昨夜你跟踪我,结果误闯夹竹桃林,困在里面出不来,你还有印象么?”
柳曼吟不敢吭声,只是将羞红的脸藏在枕头里。
只听安子笃继续道:“你误吸了有毒的花粉,所以在夹竹桃林中找不到出路——我等了半晌见你没跟上来就回头来找你,结果在密林中看到了你——”他向来不喜说话,但却为了她连说这么多,连她都有些受宠若惊得不知所措了。
柳曼吟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里,唯恐安子笃说出他就是昨晚抱着她亲吻爱抚的男人,但他说完话后又开始低头百~万\小!说,并不再多说。
柳曼吟又慌又乱地等待了好一会儿,见安子笃依旧没有动静,实在忍不住了,她试探着,鼓足了勇气才小声地问着安子笃:“那……师父……你救起我时,我是,是什么样子?”说着她全身僵直,等待着残酷答案的揭晓。
安子笃却只勾了勾上挑的嘴角,眼眸里露出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说:“你在密林中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累了整晚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幸好我及时赶到才将你带回来——”
“只是乱撞,那,那其他的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么?”柳曼吟将脸从枕头下探出,她精致玉脸上泛起惹人心醉的娇艳酡红,低垂的眼睑下似是受惊而微微发颤的长长睫毛,灵秀完美的瑶鼻以及微微张启的红润樱唇,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中。
“当然,不然你想要什么样儿的事情?”安子笃淡淡道。
柳曼吟语塞,顿时静默了。原来,昨晚的火热交缠的一幕,真的是她的一场春梦。
第二十九章 色动欲
柳曼吟长长的睫毛低垂,看不透她眼眸里的表情。
“发什么愣?”安子笃缓步走过来,到了床榻边弯下腰仔细看着柳曼吟,他在她耳畔温热的呢喃,伴着轻拂的热气吹进柳曼吟的耳朵内,她情不自禁地又是一阵颤栗。
柳曼吟的脸儿又红了,距离那么近,她闻到安子笃身上特有的好闻香气,平日里她已经习以为常,但今夜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砰砰乱跳,全身也发起了热来。
“没……没什么……”柳曼吟慌忙避开安子笃的视线,经过昨晚的梦之后,她再面对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即使只是个春梦,但因为和师父有关,她连他的脸都羞于看了。
安子笃见她低头不语,便站起身来,道:“你好好再歇着吧,天还未亮,还可小睡片刻——”说着,他转身便要走出去。
“师父——”柳曼吟慌忙坐起身拉住了安子笃,她不要他离开,独自在屋中让她倍感孤单,尤其是经过密林中的花毒狂乱之事后,她亦成了惊弓之鸟。
柳曼吟纤细的手拉住了安子笃的衣角,低低求他道:“师父——再,再陪我一会儿吧——”她仰起头看安子笃,她身上披着他的外袍微微滑落,露出了她如象牙般光泽的颈项,还有那遮掩不住的胸口,她只顾着求他不要离开,却忽略了自己悄然春光外泄。
微张的红唇,迷离的眼神,乌黑的长发,白皙如玉的脖颈与胸口还留着斑斑红痕,再往下便是胸口隐隐露出的圆丘沟壑,堪堪地被他的外袍挡住,只有那美丽的形状让人目眩神迷。
安子笃低着头看柳曼吟,两人的视线交缠,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芙蓉清香随了窗缝袅袅清风悠悠荡来,花香醉人得很。
安子笃白如雪的衣袖动了动,长袍下摆的流水波纹好像飘转了一下,柳曼吟以为他要走,立刻再抓住了他的手背,他的手很温暖而且干燥,总是带给她安心踏实的感觉。
她还有些发烫的柔嫩肌肤触碰到安子笃有些清凉的手背,那种痒麻的感觉此刻更是有生命一样,妖冶至极地绽放开来,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与他面对时,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寻常?以前她不是这样的。难道夹竹桃林的花毒还没解掉么?
可是,这种像被电击中的刺激感觉让柳曼吟有点上瘾。她知道这种感觉是未知的危险事物,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控制不住对安子笃温暖怀抱的渴望。
悄悄地看着安子笃宽广的怀抱,回忆起梦中的那个人,柳曼吟感觉自己的心跳失去了规律,口也渴得厉害,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渴的红唇。
好像是烛光突然暗淡了一下,柳曼吟感觉到安子笃原本黑亮的眸子瞬间也暗了一下,但很快烛火便恢复了正常,也许是她眼花了,师父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明亮与温柔。
但不知怎么的,在柳曼吟的感觉之中,此时师父安子笃的神色之间虽然一如平常那般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好似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一种冷静与淡然,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难道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柳曼吟咬着唇,还在惶惶然不知所措,安子笃却徐徐地抽回了他的手,背负在身后,淡淡道:“你好生歇着吧,今夜就在我屋里歇息,明日一早你立刻回龙腾谷去。”
“啊?”柳曼吟蓦地抬起头来,看着安子笃道:“不,师父,我,我不回去!”
“此次谁带你出来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安子笃依旧是温和儒雅的语调,但眼神里却骤然降了温度,“必须回去!”
“不要!师父,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柳曼吟慌忙之下,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勉强撑起身子,安子笃刚一转身,她便飞扑上去,用自己柔软的身体狠狠地缠绕住了他。
她才不要回去呢,好不容易找到了师父,她要留下来和他一起参加完修仙大会再回去。
柳曼吟如平日里一般用柔软的身体缠绕住了安子笃,由于柳树精晓舞施法后为她变出了两条长腿,于是原先娇嫩的尾巴变成了修长笔直的长腿缠绕住了安子笃的腰间,她骑坐在他的腰身上,姿势无比的亲密,甚至,带了点暧昧的意味。
藤妖的一根尾巴终究敌不过凡人的两条美腿。柳曼吟此刻倒有些小得意,其实双腿盘起来的感觉比尾巴更牢靠,当然——也更亲密。
柳曼吟将头靠在安子笃的肩头,依旧如往日那般撒着娇,“师父——求你啦,求你——”她的话还未说完,一股从身体深处泛上的火热与饥渴突然放肆地钻进她灵魂的最深处,她的身体里突然升腾起一股不该有的快感,仿佛享受了甘甜的甘霖。
这种滋味太美妙太诡谲了,柳曼吟情不自禁地将脸移近了安子笃的脖子边,他的身体好温暖,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饥渴嗜血的欲望立刻如火一般地熊熊烧起,凶猛的热流毫不留情地席卷了她,让她面色绯红,缠绕在安子笃身上的柔软身体竟开始如蛇一般扭动,不住磨蹭。
“师……父……”柳曼吟在安子笃的耳边吹气如兰,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也开始迷离,她全身娇软地摩挲着他的脖子和脸颊。柳曼吟柔软的身体缠得安子笃越来越紧,她的脸也越靠越近,最后她将整个人都挂在了安子笃的身上,柔若无骨,魅惑勾魂。
“不,不能这样,师父是我最尊敬的人,我,我不能这样!”柳曼吟在心里大急,想控制住自己失态的举止,但好像被蛊惑住了一般,虽然神智尚存,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在克制的理智与饥渴的冲动相抗争了许久之后,柳曼吟抵抗不住内心的情火的渴望,终于缓缓地将自己颤抖的红唇贴上了安子笃的嘴边!
第三十章 正销魂
两张唇只有一线的距离,贴合的程度亲密到能让柳曼吟清晰地感受到安子笃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两双明亮得出奇的眼眸里映出了彼此的影子。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但又仿佛流逝得飞速,也许是瞬间,也许是少顷,也许是半晌,两个人的身体犹如雕像一般,谁也不动了。
她的唇很甜很软,犹如一片青嫩的树叶贴在他的嘴边。一刹那电光火石般的触感,让一向清淡若水的安子笃有些犹豫,但还未等他做出任何推拒的举动,那张润泽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覆盖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在发热,颤抖得很厉害。一股绵甜的味道滋润到他的口里,然后向他的全身扩散。
作为修炼了万年的妖,他从未尝这样被人强吻过,而吻他的竟然是一根修行才几百年的藤妖,他视为掌中宝的徒弟。月光下,她是美丽的,但这种美与平日里清纯的美不同,是一种妖异的惊人美丽。
她的美丽不在娇媚的眼神或那双美腿,而在于她无瑕细腻的肌肤。粉瓷般的精致质感,在烛光下,透出珍珠般的光润,此刻因为情火欲狂,更是透出了极致的绯红。
他真真切切地怔住了,以至于来不及品尝她嘴里甜美的滋味,便被心急如焚的她勾缠得喘不过气来。他原本可以推开她的,但是他没有。
温柔的明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所有的孤独与寒冷,都在这时候静止,满室唯有暗香涌动。
柳曼吟昏沉中热切地缠住安子笃,见他没有反抗,于是尚有几分神智的她迷糊中放了心热烈地去吻他带着檀木清香的柔软唇瓣,她以嫣红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舔吮着他的上下唇,粉红色的舌尖还好奇地准备探进他的嘴里四处滑动。
他的唇舌带着好闻的气息,让她沉溺其中,她喜欢吻他的唇,那丰润的下唇啃吮起来感觉特别好。尤其是她的舌头在他的唇上舔舐时,一股神秘的暖流从舌尖一直传递到柳曼吟的全身,暖洋洋的,让她本是疲倦不堪的身子犹如注入了活力般迅速恢复了元气。
好舒服呵,柳曼吟几乎沉浸在这种神奇的感受之中,她越发抱得他更紧了,他的身躯无比暖和,带着她最喜欢的安神味道,她软软的身子向前一倚,贴在他宽广的胸前,狂乱中,她温热的唇不停吮吻他的精健身体,并仰起脸等待他的回应。
朦胧的月光下,安子笃静静地站立着,脸向她侧过一点,月光给他光洁的脸颊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他的嘴唇稍微地嘟起,使这张纯净的俊脸带着迷人的微愠神情,让她止不住地想再亲上去。
柳曼吟如含着糖饴般紧含着安子笃的嘴不放,贪婪地吸取着他源源不断传来的神秘暖流,这股暖流顺着她的血液与经脉传送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迷蒙中满足地闭上了眼,微微叹息了一声。
但他紧闭的嘴唇让全身燥热的她开始抗议了,她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嘟起嘴,像啄木鸟一般不停叩弄着他的唇,那股新奇的令她很舒畅的气息总缺少些什么,她下意识地想要更多,但安子笃牙关紧闭,就是不为她开放。
柳曼吟贪心地嫌不过瘾,于是迷糊中她伸过脸去,完全凭着本能俯低头吻遍安子笃的脖颈,她的身上好像重新烧起了昨夜的那种疯狂骇人的火焰,她只觉得情火难耐,于是夹紧了她的双腿,把自己的小腹贴上他的胯骨,轻轻地摩擦着,一边用力地吮吻安子笃的耳垂。
迷蒙中,柳曼吟感觉到安子笃呼吸有些急促,吹着湿热的气息,她微闭着眼眸,被强烈的冲动与欲望冲昏了头脑,一心一意只想汲取更多。
安子笃却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的月光,他低低道:“小曼,停住——”
但身心俱是滚烫无比的柳曼吟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绯红着脸,媚眼如丝,勾人魂魄,乌黑的长发宛如水滑的锦缎一般垂落在他身上,而她柔软如蛇的娇躯不停地缠着他,那充满芳香潮湿气息的吻细碎地落在他的眼帘、脸颊、嘴唇、脖子……
一向镇静自若的他挺拔而颀长的身体竟也有些僵硬了,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清心寡欲的身体也几乎被这只妖娆的妖精挑弄得渐渐失控。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子笃伸出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娇喘吁吁的柳曼吟,她纤细的手腕在他的大掌里不住扭动,想挣扎出去。他才发觉她的脉象紊乱,呼吸急促,如玉的脸颊上有着非同寻常的嫣红,宛如昨晚的她同样失去了神智。
“小曼,看着我——”安子笃盯着柳曼吟命令道,但他的嘴一张开,柳曼吟等待已久的舌头立刻趁机而入,勾缠住了他的舌头,安子笃再说不出第二句话,满嘴已被芳香的柔软所填满。
身子被缠,口舌被堵,柔情销魂时,金刚也化绕指柔。
不知不觉中,安子笃一直垂立在身侧的双手捧搂住了软若无骨的柳曼吟,月光下,他犹如还化成原来的龙血树,与身上的麒麟血藤相缠绕。
世上只有藤缠树,哪有树缠藤?可此刻,他也分不清是谁缠着谁了。
火热的纠缠中,身为龙腾谷顶天立地的万年树王,竟也抵不过一株小小麒麟血藤的肆意缠绕,他的脚步虚浮,在柳曼吟极尽妖娆的吸吻下,他抱着她一起跌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