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8
第24章
得!这几个老家伙合起伙来逼我和楚江南造人,我也不和他们计较,说什么做什么我如数接着。反正生不出来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楚江南灰突突的走进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吃饭时,大家闲话家常,气氛和谐,楚江南时不时的往我碗里丢一两块我最讨厌的清蒸鲟鱼肉,我就目不斜视的往他碗里放几根他最害怕的绿油油的清炒西芹,同时问道:“江漓又不回来吃饭?”
“去澳大利亚拍广告去了,估计下个月才能回来。那丫头,前一段时间受了点儿刺激,从小就没被男人拒绝过,自尊心受不了,就远远的躲开了。”楚爸叹口气,说道。
吃过饭之后,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和老爸还有江南下玻璃珠跳棋,这时候,楚爸站在楼梯口沉声说道:“江南,你跟我上来。”
一间楚爸这样,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不便跟上上去一探究竟。于是,硬是将心中的隐隐不安强行压下,继续和老爸玩玻璃珠跳棋。玩了一会儿,老爸也觉得有些累,拿着份报纸做到灯下去看了,我百无聊赖,实在不爱听老妈生双胞胎的秘方,于是接着尿遁逃离现场。
我一溜烟儿跑到楼上去洗手间,路过楚爸书房的时候隐约听到楚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我更加觉得奇怪。不由得停下脚步,偷偷靠近那一抹暖黄的光。
“江南,这一次很棘手,如果处理不好,我们楚家身败名裂不说,我这一辈子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楚爸声音极低,仿佛被什么压抑着。
我心中暗凛,从楚爸的语气中便听出是很严重的事。
楚江南沉默了一下,说道:“爸,要不我先找人查查,究竟是谁在背地里做手脚。”
房间里又没了声音,我蹑手蹑脚的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虽然说楚江南平时经常不务正业,但是到正经的时候我还是比较信任他的,况且,楚家顾家孔家苏家在这里关系复杂,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他人也不会坐视楚家倒掉。
所以,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果然,楚江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表情严肃了不少,似有心事,抬头对上我的双眸,立刻展露一个温暖的笑意,说道:“树懒,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问楚江南:“出什么事了?”
他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咱爸前几年调到质检部门工作的时候,有个顶头上司,前两天被人揭发说是贪污受贿,金额挺大,足够判死刑的。咱爸当年虽然只是在那个部门暂时呆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个被查出来的局长是咱爸的直属领导,这两天部里收到匿名的的检举信,说咱爸和那个局长贪污案有关系。”
我大惊,低呼一声,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爸是不是得罪谁了?”
“你也了解我爸的为人,都已经是那种低调不能再低调的人,怎么会得罪人呢?”楚江南笑笑,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段时间,一起都很好,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静。楚爸还有几年就要退休养老,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品不会因为一封匿名信就受到损害。我每天工作更加忙碌,时不时的还要陪伴老板飞上海开会,而江南也似乎越来越忙,经常晚上看不见人,我们之间见面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
我这个人有个弱点,就是凡事不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就喜欢悬在那不解决。如果能逃避过去不解决那就更好。于是,我始终没有问楚江南对于左非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而他又是因为什么而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选择了欢乐地部分,但是却不愿承担欢乐背后总会有的沉重。
李绵绵对我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简直就是口诛笔伐,就差没把她手里那杯绿茶沙冰甩到我的脑袋上解恨了,此人一副扭曲的表情,对我说道:“让我说你什么好?让我说你什么好……”她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找什么词形容。
我急忙安抚:“冷静,别生气!对你的胎儿不好!”
“滚你丫的!你说左非烟那女人回来了,你怎么不和出江南挑明,这男人可是要管的,他们的脑垂体和我们不一样,少根筋的,没有制止力,你不管着他,早晚出事儿。原来你是不喜欢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无所谓,可是,现在你这样和白痴有什么区别?”她一拍桌子,我面前的拿铁被她拍的震了震。
“是是!受教了!”我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
李绵绵就差没一巴掌打过来,隔着桌子点着我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今年是兔年,你就在这跟我装小白兔啊!你要是被楚江南那只大尾巴狼吃的骨头渣儿都不剩,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很鄙视的白了一眼,说道:“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想当初谁排队等着我和楚江南离婚的,又是谁劝我把住自己身边这只金龟的,现在又变成大尾巴狼了?”
“那我不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了吗?谁能想到,你竟然笨到这种地步啊!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她抚额长叹。
我则习惯性的咬着搅咖啡的汤匙,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发呆。
回到办公室,我照例冲好咖啡送到老板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打开进去,发现办公室里没有人,我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照例是两包奶,不放糖。又把两个从楼下烘焙店买来的曲奇放在碟子里给他当下午茶,老板这人很容易忘记吃饭,又经常应酬。
我本想出去,恍惚间听见老板在办公室里面的小休息室里面打电话,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是“江南”两个字却钻进我的耳朵。我愣了一下,停住脚步,那小房间的门锁一开,老板走了出来。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送咖啡。”我目光递向他办公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说道。
他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算是笑容。
我一阵没有来的紧张,说道:“老板,我先出去了。”
他点点头。
我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苏……”
我回头看向他,他话语僵在唇边,沉默了一分钟,这一分钟于我来说,非常的漫长,因我并不善于处理像这样“恋爱之后还是朋友”的关系,何况他还是我的直属上司。平时多少有些尴尬,可是,我现在站在门口扭着头,却面对他的沉默,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脖子都快要扭断了。
他终于,转身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走过来说道:“生日快乐!”
“啊?是我的生日?”我愣了愣,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果然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忙的忘记了。身边这帮狼心狗肺的损友们,每一个打电话过来祝福的。
他手上举着那个黑色的精巧的盒子,不大不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像是首饰之类的。我在那一瞬间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我举起盒子,露出一个估计比哭难看不到哪去的笑容。
他点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转身,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
“你说什么?老板?”我回头,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今天有事要赶飞机,不能陪你过生日,对不起。”
“没……没关系,您需要订机票吗?我去帮您订,您要去哪里?”我赶紧说。老板要出差?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不用了,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后天晚上才回来。回来后会给你打电话的。”他轻轻扬了扬手。
我点点头,手里捏着盒子,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回到我的办公桌上,将黑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盯着发呆。几次想伸手拆开,可是却被我的理智制止了,就这样我在自我斗争中消耗了半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然后被负责项目的设计师叫去,让我陪她去工地核查工程进度。
我懊恼的将盒子往自己的抽屉里面一甩,然后奔出公司大门。
下午一直在尘烟滚滚的工地忙来忙去,原来那一张设计图纸在施工的时候,有一栋楼的电路搭错了,设计师是一个很完美主义的男人,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设计师吧,于是,我在他的暴怒下,强打着微笑去求和包工头谈重建的问题。
第25章
还好上一次,也不知道老板用了什么手段将刘春喜的事情处理的很圆满,工人们又重新开工了,让我不由不敬佩,老板就是老板,一出手就把问题解决了。这一次,那个胖嘟嘟的包工头看见我,语气也恭敬了三分,我和他交涉这个问题的时候,开始他有些顾虑,说这样的话,成本又要提高一些。
我考虑再三,和他讨价还价,嘴皮子都磨破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说服他承担了百分之七十的款项。那胖嘟嘟的包工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叹道:“小丫头,你可能真能砍价儿啊!跟你做生意亏大了。”
我笑笑,告别了包工头,回到设计师的车里抱着他车载冰箱里的矿泉水大喝特喝了一瓶。
设计师权世宇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看见我的样子都也不住惊讶道:“你很渴?”
我边喝水,便对着他骄傲的举起三根手指。他看了看说道:“他愿意承担三层赔付款?”
我摇摇头,有喘了几口气,才兴奋的说道:“是我们负责三层款项,他们负责七层!”
“真的?”他露出一丝惊讶,怀疑的问道。
“当然,看!这是合同!”我把刚签好的合同“啪”一声排在他的面前,洋洋自得。
他看了看,也不由得真诚的赞叹道:“行啊!小苏,真有你的,是我小看你了。”
“一般一般。”我哈哈一笑,很不客气的说道。
我给老板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喜滋滋的去邀功,没想到老板在那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做的不错。”
我正得意,老板接着说:“若是我在,我可以让他把全部款项都承担了。”
“……”老板不带这么打击员工的积极性的!
“不过,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苏,我能看到你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点点的努力,你放心,你努力不会白费,这个酒店将会成为未来十年北京地标性的建筑。”他轻声安抚道。
我点点头,向着老板大人表决心:“老板,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我刚想挂电话,那边老板又说道:“苏。”
“嗯?”
“等我回去……”
我一头雾水,想问等他回来干嘛?可是又觉得这样的问话有些突兀,毕竟他是老板,我是员工,虽然曾经有过暧昧,但是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老板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应该不会是因为感情的事吧,我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权设计师载着我回市区,这时候楚江南的电话进来,最近他经常国外国内来回跑,我很少能看见他的面,今天却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哼哼两声,心想着,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没有忘记我的生日,虽然人在国外,还想着给姐我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权大设计师撇了我一眼。
我对着他尴尬的笑了笑,接起电话道:“江南?”
“树懒,最近我不在身边,你过得滋润吗?”电话里慵懒的男声传递过来,像只老奸巨猾的猫。
“托您的福,小的我过的还不错,唯一的愿望就是您最好长期定居国外,房子,车全归我名下。”我翻了个白眼,对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电话那边轻笑出声。
我没好气的抢白道:“你找我干什么?就为这事儿?有事快说,姐我忙得很。”
“当然不是,我现在在瑞士,回不去了,没办法陪你过生日了。”他说。
其实早就知道他在国外回不来,可是听到他亲口这么说,我还是感觉有那么一点儿失落,十多年习惯由他一手帮办生日聚会,今年他不在,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嘴角说道:“没关系,每年都在一起,今年我总算能过一个没有你的生日,不知道多开心。”
“你要乖乖的,虽然我不能回来,但是听说江漓找你有事情要做,好像是他们公司的一个新人什么的,一会儿可能给你打电话。”
“她回来了?好的,你让她给我打电话吧。”
“那好,拜拜!”他说完,挂了电话。
我听到话筒里面传来的短促的忙音,恨恨的骂了句:“挂的还真够利索的!”
结果,这兄妹俩好像商量好似地,哥哥刚挂了电话,妹妹的电话就进来了。我接起,那边已经响起呱噪的楚江漓女王一般的声音:“嫂子,赶紧到xx路北大街124号,救我!”
“怎么了?”我焦急的问,那边“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慌乱间,第一念头就是给表哥打电话。想着楚江漓那种不让人的个性不会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黑道上的人物吧。我匆忙的拨了表哥的电话,关机。又给秦岚打电话,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如数失踪。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其他,对旁边的权世宇报了个地址叫他快点儿开过去。
“权设计师,麻烦您带我到那里,我有急事。”
“怎么?”他面无表情,淡定的问。
“朋友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心想着,江漓现在在娱乐圈多少算是个名人,在一切没确定前不能说太多,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权世宇倒是比较镇定,脚下利落的一踩油门,车子立刻飞了出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路,一辆接着一辆的超车,我紧抓着车门上边的扶手,看着他在马上上演极品飞车真人版,心里却一个劲儿的想着楚江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他潇洒的闯了三个红灯,我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你肯定被录像到了。”
“没关系,你系好安全带。”他表无表情的说道,眼神并不看我。我和他接触不多,每次见到他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说话每句最多不超过五个字,除非谈及工作,否则平时不出意外,也就两个字。
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从东城赶到了南城的那个地址,我看了眼,确定是一个私人会所,心里顿时又是一沉,一般进入这种地方的不是有钱有势的,就是黑道中有头有脸的。楚江漓本身有钱有势,她到这里还大喊“救命”估计就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赴死的决心往里走。身边的男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道:“你自己进去?你朋友究竟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情况紧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权设计师您先回去吧,万一您在有个什么闪失,我也不好向老板交代。”
他眉头一皱,冷冷的说:“你要我把你一个女人扔在这儿,自己走?”他说完,不再看我,径直向里面走去。
“权设计师?权设计师!”我跟着他喊道。
男人皱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说道:“你可以叫我权总监或者权世宇,苏助理。”
“……”好吧,我在称呼这方面是有些不够时尚,我承认。
他却已经不理我,径自走了进去。我跟着他,说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也不允许我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楚江漓就在里面,表哥表嫂他们的电话我打不通,江南又不在身边,我只能靠自己。
我们走进去,发现一楼的大堂一片昏暗,没有灯,人也没有,空洞的有些可怕。我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斜跨包的包袋。身边的男人轻轻拍拍我,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呢。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你就先跑出去,然后报警,知道吗?”
我点点头,跟着他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越往里,光线就越暗。我走着走着,突然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权世宇扶住我,我低头捡起绊倒我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鞋,看起来像是楚江漓的。我心里又是一紧,向里面又快走了两步。
这时候,一个短促的尖叫声从一扇门的后面传过来,我两步跑过去,猛地一推门,喊道:“江漓!”
里面一片黑暗,我的眼睛适应不过来,这时候一个人影从远处冲了过来,我还没看清楚是谁,身体本能的往旁边一躲,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后的男人已经灵巧的跳过来,像一阵风一样,猛的抓住来人的肩膀,身体一转,手臂轻轻一扭,一带,身体借力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咚——”那黑影被摔在地板上,女人的尖叫声紧跟着传来。
“啊!好痛!”
我大惊,是楚江漓的声音。
这时候,大厅的灯光,突然被人打开,一片亮白。我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掉在了地板上。
楚江漓一身银色包身短裙,龇牙咧嘴的从地上坐起,胸口和裙角都险些走光,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怒气,指着我身边的男人大声说道:“你……你tm的是谁啊!你!”
他身后一干人等,站成一排,嘴巴都张成o型,为首的楚江南捧着一个蛋糕,眉角不住的抽搐。亦南姐手里的气球正从她的手中飘出去,缓缓的升向那几乎有两层楼高的棚顶。闫鹏程手中的彩条喷罐还保持这要喷的姿势举在半空中……
我回头看看权世宇,他倒是镇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也顾不了太多,慌忙走过去,扶住楚江漓,将她身上盖的严实。说道:“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惹了什么坏人呢。吓死我了。”
江漓撑着我的肩膀站起来,眼泪汪汪的说道:“我……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
我无语,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名牌衣服,问道:“有没有摔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身后一个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无聊!”
“你说谁无聊,你哪根葱啊!”楚江漓的引线被权世宇给引爆,立刻发作了,一瘸一拐的走向权世宇,指着男人的鼻子大声骂道。
我大汗淋漓的瞥了眼权设计师,这丫还真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现在这样的情景居然还能镇定自若。他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立刻促使僵硬的气氛升级,两个人马上就针锋相对起来,楚江漓出了名的脾气火爆,遇到权世宇还真是针尖对上了麦芒。我赶紧跑过去,介绍到:“这是我们公司的建筑设计师权世宇,这是我小姑楚江漓。我和权设计师正从工地往回走,结果就接到你喊救命的电话……”
“哼!”
“……”
两个人站在原地,一个鼻孔朝天,一个冷眼相对。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劝解这样的场面,这时候楚江南已经抱着蛋糕跑了过来,顺势抹了一把汗说道:“树懒,你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了一个保镖?”
“江漓打电话来喊救命,吓了我一跳,这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想吓死我?”我没好气的一脚踹向他的小腿骨。
他抱着蛋糕向后跳了一步,躲过我的攻击,说道:“天地良心,我今天下午赶飞机回来的,我可能什么都没安排。你要问就问你那闺中密友楚江漓吧!不过,我看她今天才是自作自受。”他看自己亲妹妹被人摔了一跤,竟然开心的很。
“你事情办完了?”
“没有,那边出了点儿事故,晚上我坐最晚一班飞机赶回去。”他说。
我心里一动,他是专程为了我飞回来的?可是嘴上还是冷冷的说道:“你还敢骗我?说你回不来了?你还敢骗我?”说着拿起手中的包砸过去。
他笑着躲开,身后的一行人及其郁闷的看着我和楚江南打来打去,楚江漓和权世宇针锋相对的像两个静止的雕像一样。最后终于表嫂过来解围,楚江南提议道:“我们还是吹蜡烛,唱生日歌吧。”这场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这时候,聚会才走上正轨,服务生从厨房推出各色冷盘糕点和饮料,小提琴师拉奏轻快的音乐,大家有的跳舞,有的三三两两的八卦。我则忙着给所有人分蛋糕。蛋糕的样子挺可爱,两层的白色奶油上面装饰着鲜红的草莓,看上去很有食欲,我切好后,楚江南自动自觉的将一块最大的送到我的面前,笑着说道:“老婆,生日快乐。”
我心满意足的接过盘子,用勺子舀了一口奶油放进嘴里。
他笑,抓着我的肩膀,轻轻用舌尖舔去我嘴角上残留的奶油,一双星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错,挺好吃……”
这还真是一句有歧义的话啊……
恕我又不纯洁了。
我红着脸向后退了一小步,说实话,自从那一次我看见他和非烟抱在一起,之后,我们还没有如此亲近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我刻意的想要疏远他,心里总有一小部分在无声的抗议。可是,更多的声音却是在告诉自己,江南爱着的,不一直是左非烟吗?
“树懒,跟我来,我又说要跟你说。”他说着,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什么事?”我顺手放下手中的盘子。
他拉着我出了门,是大厅里的另外一个门,门外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旁边是修剪的很好看的灌木和名贵的荷兰郁金香,白色的绣球花和茉莉,还有数不胜数的各色不知名花草,香气袭人。
他拉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和我一起去上学的时候一样,我突然有种感觉,就算是我和他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情人,他也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在我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生命中,他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生命轨迹中的每一个部分,那种亲如兄妹般的感情早已无法用任何东西替代。
它,已经超越了爱情的界限……
所以,我想,若是他说他要离开我,我也会欣然接受的吧。因为,我想要他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可以那么轻易的原谅。
所以,我可以爱他,甚至爱到可以放弃他……
月光很亮,让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隐没在深蓝的天空里面。他拉着我手,让我坐在游泳池边的一个长凳上。我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可能自己的某种心理在作祟,夜晚突然变得有些朦胧,温热空气中,花香的味道有些让人轻微的眩晕,就连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都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气息。
他向后退了一小步,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单膝跪地……
我双手顿时有些紧张,手指紧紧的扣着木质长凳上,木条之间的缝隙。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放大了不少。
“苏念锦,这个礼物,我十年前就没有送出去,连带着想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这全都要怪你……”
囧……这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明明是求婚的标准姿势……
“不过,没关系,我说过,十年也可以,二十年也可以,你知道我一直站在这里。这礼物我总要送出去的。而你,也总有一天会收的。”他自信满满的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很正式的打开那个盒子。
一个圆形的月球项链安静的摆放在里面,那是十六岁那年,我迫不及待的还给他的那条项链。
“苏念锦,嫁给我吧!”他星眸中犹如散落无数碎银一般,声调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第26章
——苏念锦,嫁给吧!——
傻愣愣坐在那里,看着那枚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项链。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接他话。
说:们已经结婚了?
还是:楚江南太会开玩笑了?
亦或者,感动双手紧紧捂住口鼻,瞳孔瞬间放大,继而泪流满面,四十五度角仰面,颗晶莹泪水顺着面颊缓缓落在,落在灰尘中,砸起个肉眼看不见水花。然后,用力扑过去,来句:哦巴,瓦塔系loveyou很久了思密达。
好似都不太合适吧……
抹了抹额头上冷汗,安静看着他手上动作。
楚江南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他轻轻按下项链底下精巧按钮,那月亮发出清脆“啪”声,里面有个小指甲大小做工非常精致相框,正面镶嵌着张有些发旧照片。
那是很小时候,站在楚家老宅院子里。虽然那小巧照片只能容下张脸。但是,还是回想起那天,站在院子里苹果树下拿树枝打树上苹果。回头,看见楚江南正拿着楚爸相机对着按下快门,于是,张微微惊讶脸便留在那张底片上。
还记得,当时,因为打不下最上面最红最大那个苹果,心情很不好,于是,本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睚眦必报精神,夺过他手中相机,也要给他照张。
从他手上接过那条项链,轻轻翻过那个相框,背面就是给他照那张照片,阳光下,他笑格外开心。
“树懒,这条项链是特地去意大利订做,全世界只有这么条。而这条项链,只会送给个人……”很少看见楚江南这样正式表情,还有说话语气。心里不由得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住样,既想马上知道后面结果,又不能向前。只能略略有些紧张等待,就算是秒钟,都好像过特别漫长。
“苏念锦,愿意收下吗?”他依旧单膝跪着,笑盈盈说道。精致五官在月光下好似笼罩着层银色微芒,带着梦幻味道。“苏念锦”三个字念格外用力。
仿佛坠入了童话梦境,身穿铠甲王子,手持象征着皇权利剑微笑着向招手。切都在夜色下变得缥缈和不真实。
“求婚不应该送钻戒吗?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笑。
楚江南看见这样子,吃准了会接受,他太了解。于是乎轻轻勾起嘴角,攥住项链要往回收,说道:“不要?”
“谁说!”着急,把抢过。
他另只手,抓住正要抢他项链手,说道:“别急,来帮带。”
松了手,他就站起来,绕到身后,撩起长发让他帮带上项链,同时说道:“事先说明,可不当月亮,也不当星星。不想给这片已经繁星满天天空锦上添花了。”
他笑而不语,仿佛这根本就不是需要解释事情。
不甘心,凭什么他那么淡定,明明是他主动来求,还副不放心样子。顿了顿,存在心里很久问题呼之欲出。从来都是了解他,以前他虽然游戏花丛,但是不爱任何女人,因为楚妈离开给他带来伤害无法弥补。他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女人。所以,才会可以让自己变成花花公子,因为他害怕付出真心后,被人伤害。
记得很小时候,他曾说过,与其让人有机会来伤害,不如先伤害好了!
那时候他,说这句话时候表情上竟然带着淡淡杀气,让不由自主想要后退。
可是,他还是敞开了自己心。
只对个女人,那就是左非烟。
虽然,能看出他看着时,眼神中那种真诚,但是,实在无法想象第个进驻他心里左非烟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地位。而作为替代品,又放置在他心里哪个地方?
“那左非烟呢?”听见自己声音在安静夜色中回荡,心里竟然莫名紧张起来。竟慢慢开始害怕那个答案。
他终于敛了敛笑意,在身边坐下来,郑重其事说道:“树懒,有些事情非要和说清楚不可……”
“铃铃铃……”在这个是关键时刻传来了很不和谐声音,楚江南拿出自己手机,看了看,按了拒绝。然后轻轻拉住手,说道:“树懒,有些话直都没有跟说过,是因为,曾经觉得,应该让过开心……”
“铃铃铃……”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电话来电显示,又看看,眼神中透露着想要表达他想法急切,可是那电话却没有按下拒绝键,仿佛正在为难。
“江南,先接电话吧。”看着他不停响着电话笑着打趣道:“有什么话,会儿再说,们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在乎再等个电话时间了。”
他笑笑,拍拍手,然后站起来,按下接听键。
看着他随意放松后背,修长双腿,匀称身体。
那刻,谁又能想到,那句真心话。
即便,们等了那么长时间……
竟然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第27章
坐在长凳上,盯着男人好看后背肆无忌惮看,他正在打电话,很自然转过身体,向着月光,然后向前走了两步。
“什么事?”他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在这个安静花园里,还是听得很清楚。
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水晶凉鞋,盯着露在外面十根脚趾头发呆。
“请问您是?”他声音变得有些疑惑。
“在哪?”片刻之间,他声音变得紧张起来。跟着抬头,望向他侧面,心里突然有种不好预感。稍不注意,脖子上掠过道微凉,“啪”声微响,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声音。慌,下意识向脖子上摸去,项链果然已经不在。
“马上过去。地址!”楚江南焦急说着,已经向外走去。
急,叫了声:“唉……”想要去追他,可又急着低头去找项链。这时候楚江南似乎想起,快步转身走到身边,说道:“树懒,非烟在街上晕倒了,被人送到了医院,紧急联系人里面只有号码。去趟医院。等……”
——等——
这句话似曾相识……
点点头,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离开身影,在这夜色中竟然显得有些模糊。
半分钟之后才急着去找掉落在地上那个项链。捡起看了看,可能是因为放时间太长,金属扣有些不好用。放在手心里,想着明天去金店修下。
回到宴会大厅,人群中依旧热闹。和表嫂喝了两杯,此人就被表哥连拉带扯不知道去哪,做什么见不得人事了。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楚江漓巴巴贴了过来问道:“哥呢?怎么又没人影儿了。”
“有点事儿,出去了。”说。
“嫂子,其实哥心里直有。怎么就看不出来?”衣服恨铁不成钢样子倒是和李绵绵有几分相似。
“看出来了啊。”笑着抬头,轻松说道。
女人见这样子,秀美皱,说道:“别跟这儿装了行吗?看那表情,笑比哭都难看了。”
“哪有?”摸摸自己脸,心想虽然不算色天香,但是也算是秀色可餐吧。
“算了,最不待见们两个这种人了,口是心非,心里想和嘴里说没句能信。反正话放在这,哥喜欢是,左非烟只是代替品而已。爱信不信!”气鼓鼓说道。
“代替品?谁代替谁?他和在起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说过对有好感。怎么就无缘无故找了个代替品,死活要跟人家代替品结婚去呢?”诧异,这思维还真有点儿难以接受。
楚江漓脸看透凡尘高僧表情,居高临下藐视,说道:“们俩事儿,自己解决。真为哥上火,怎么就好死不死看上这个丫头!”说完,踩着自己那名牌高跟鞋,“啪嗒,啪嗒”扭头走了。
“喂!这死丫头,话说半儿就走了?”
某人完全不鸟。
半个多小时之后,楚江南打来电话说:“树懒,从医院出来了,但是要赶飞机回瑞典,从中出口那批钢材出了点儿事故。先去接把送回家,再走。”
“不用,自己走可以。既然有事,先去忙。”说道。
“不行!等。”他态度很坚决。
“那……”想了想,说:“送去机场吧,也想和多呆会儿。”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然后说道:“好,去接,然后们起去机场。”
十多分钟后,楚江南回到们举行party私人会所这里,站在路口,很远就望见了他那辆全身金属色超级骚包跑车阵风样停在面前。上车,回头看了眼他,他脸色有些不好,瞟了眼,算是邀请上车。
“非烟姐怎么了?”打破车里沉默。
“骨癌。做过次手术,现在是第二次发病,若是手术不成功,应该没有多长时间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竟是出奇冷静。
“什么?”却没有他那么冷静,失声叫道。
楚江南脸上没有透露出太多表情,只是这方向盘手指骨节发白,他目不斜视看着前面路,跑车在空无人机场高速上飞驰。无法想象,他现在该是怎样种心情。
本来片晴好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云密布,突然间从天际传来沉闷雷声吓了跳。
楚江南看了看天色,皱着眉头说道:“要变天了,会儿自己开车回家,定要小心。”
“没关系,春夏交接时候是经常下小雨。应该下不大。就怕耽误了飞机。”说。
“公司出了较大工程事故,中出口那批钢材质量不过关,有坍塌危险。这件事实刚才在医院时候,瑞典那边打电话通知。定要过去看看,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定。知道不喜欢非烟,但是……”他顿了顿,像是压抑自己负面情绪,然后接着说道:“没有亲人,若有时间,帮去医院照顾照顾。”
点点头,心情也是同样沉重。
车子里又是阵沉重压抑沉默,时不时传来低低闷雷声,绵密细雨滴滴答答落在车窗上,到没有多大,下了会儿便停了下来,可是空气中却残留着因雨水而扬起尘土味儿。为了打破这种沉重,问:“钢材是怎么回事?在内质检时候不是亲自去吗?怎么会出问题?”
“这个不清楚,不过,觉得应该是被人摆了道。先过去看看,有消息马上给打电话。别担心,嗯!”他转过头看了眼,露出个试图让安心笑意,顺势揉了揉头发。
“若是真有了问题,会赔多少钱?”手指抓紧裙摆,语气尽量平静问道。
“几千万?上亿?都有可能。钱还是其次,关键是们公司信誉就完了,以后和别人谈合同,谁会找个质量有问题公司合作呢?”他皱了皱眉心,说道-
“是什么事儿,马上给打电话。”站在机场大厅,对他说。
他笑笑,倾身过来紧紧搂住肩膀,下巴抵在额头,压快要喘过来气。轻轻挣扎了下,他低下头,在耳边说道:“无论相不相信,这辈子爱过女人只有个,名字叫做苏——念——锦。”
他声音字句,掷地有声进入耳朵,像个魔咒,僵硬了身体立在原地,无法动弹。男人却已经松开身体,向后退了步,嘴角露出个明媚笑意,扬了扬手说道:“苏念锦,等着回来!”
——苏念锦,等着回来!——
就像是那年他去英留学,站在机场门口,咬着难吃生姜味棒棒糖,对着他扬了扬下巴。他也是这样离几步距离,冲着扬了扬手,说道:“树懒,等着回来!”
将那怪味道棒棒糖从嘴里吐出来,对他做了个鬼脸,说道:“买糖真难吃!”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两个背影突然重叠起来,面前这个欣长男人转身,步步向里面走去……
离越来越远。
竟然有种再也无法接近错觉-
阳光照进房间,被那刺眼光晃了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了下,准备去上班。江南走了大概三天时间,每天晚上他会准时打电话过来。有些尴尬,于是们都很默契不提那天晚上,他对表白事情,只是些闲话家常。他偶尔会问非烟病情。去医院看过,手术还算成功,但是像骨癌这种病,般就算将癌细胞切除也只是延续生命而已,很少能治愈。剩下时间则需要靠保守治疗维持生命。
拿起桌上月球项链,对着镜子挂在脖子上。看了看表,心想着今天非烟应该会醒过来了。然后穿好鞋出了门,开车去公司。
老板前天从外飞回来,脚不沾地去了沈阳,带着他刘秘书,反而将这个特助扔在公司,也不知道这个职位是不是白吃饭用。不过既然老板大人不让干活,那也乐得清闲,到公司报道之后就去了医院。
左非烟住在icu,去时候亦南姐正坐在沙发上安静看报纸,知道有读报纸习惯,便也没打扰,扫了眼床上女人,还在昏睡。表情安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并不像是有病样子。
姚亦南见进来,招呼坐下,给倒了杯茶。
小声儿问:“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
第28章
小声儿问:“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
“随时都有可能,可能太累,需要多休息会儿。”亦南姐看了看床上女子,语气中带着伤感。
“南姐,非烟姐身边个亲戚都没有了?”
“还有个姥姥,手把带大,但是年纪太大了,在乡下。们也没敢通知,怕老太太着急上火。还个舅舅,但是和死去母亲感情不好,直没联系过,也不养老人。找不到联系方式。”
走到床边,伸手帮捋了捋鬓间碎发。确实有张和酷似脸,只不过,艰难现实让气质更加成熟和内敛。即便安静躺着时候,也有种微不可查凌厉。
“究竟们谁是谁替身,又是谁爱着谁,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在生命面前,那些情情爱爱似乎变得特别渺小,非烟姐,说是不是?人要活着才最重要!”轻轻将手放在手中,低声在耳边低语道。
“小锦,过来,有话要对说。”姚亦南说道。
放下左非烟手,走过去。
亦南姐点点头,示意坐在沙发上,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像是在酝酿自己要说话。
“小锦,可能从小没受过什么苦,所以体会不到‘穷’这个字究竟是种什么概念。也不会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点点打拼辛苦。和非烟认识了很多年,眼看着在手底下点点爬上来。从最开始排版,到最后主编。女人难免都会自私,尤其是曾经无所有女人。这辈子只付出过两次真心,第次,为了那个男人毅然转身,经过很长时间,才慢慢平复自己伤口。第二次便是楚江南,爱他。个女人爱上个男人,难免会变得自私,或许间接伤害到,在这里替向道歉。”
“别这么说,南姐。和楚江南事情时半会儿谁也说不清楚,没有想要怪谁意思。”实话实说。
“其实,非烟直只是影子罢了。也很痛苦,所以提出结婚那天才转身离开。”说。
“不是因为楚爸他们两个才被迫分手吗?”惊讶,这么多年,难道其中竟有隐情?
姚亦南也抬起头看眼,微微勾嘴角露出个无奈笑意,说道:“是真不知道?们明眼人看着们这对最难缠,还以为什么都知道。没想到还真像篮子说那样……”
“……”低头悔过。
“具体事情,也不太清楚。不过,想事情发展到这样地步,总会从某个人嘴里知道真相。”-
从医院离开时候,非烟还没有醒,但是顾昊宇来了,便借着机会离开。可是却没想到第二天竟接到了左非烟电话。声音微微有些无力,淡淡说道:“能见面吗?”
“去医院看。”急忙道。
“不在医院,们就在贸附近那家星巴克见面吧。”说。
“怎么能私自出院,现在在哪里?”
“个小时后,们在那里见面,有重要话要说。”在电话轻轻笑了声,有气无力,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急急忙忙往外赶,在酒店门口还撞到了以前妖娆主管大人,惹来阵白眼。顾不了太多,连滚带爬上了车,开车便往贸赶。堵在四环上时候,很悲催想着:蘑嘞个菇,见个情敌至于这么殷勤吗?果然有圣母气质?
其实,只是害怕突然倒在哪里再也起不来,等江南回来后不好交代吧。果然,人都是自私。
四十分钟,终于吐血爬下四环,绕了几个弯,拐到左非烟说那家星巴克。这是个二层店,在二楼个靠窗角落找到身影。穿了件浅米色连衣裙,衬得脸色更加雪白,身体手术前看起来更加消瘦,脸上看起来是化了淡妆,说不上有多美,但是看上去颇有几分职业女性特有气质,这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
也看见,微笑着站起啦,打了个招呼。
走过去,笑着伸手抚了抚自己裙摆,说道:“特意打扮了下,觉得还行?”
“应该在医院多休养,昨天刚做完手术,今天怎么能出院?”微微皱了眉头,说道。
“也是有几句话要和说,也别不高兴,咱们这么样见面怎么看都好像不太好似。但是这些话现在不说,恐怕以后也没机会了。”笑淡然。
“别那么说,要好好配合治疗才有好机会。”垂了眼眸说道。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不是癌症复发,恐怕现在还在妄想着要把楚江南夺回来。也不要在意把话说得这么直,人,都是自私……”叹口气说道。
“没错,人都是自私,也应该知道现在对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若是想示弱以打动,恐怕要让失望了。毕竟,现在楚江南合法妻子是。”抿了口咖啡,平静说道。
却突然笑出声,说道:“念锦,多虑了。们虽然不长接触,但是认识也快三四年了吧,什么样儿人自己清楚。虽然不是很么好人,圣人。但是也绝不会在背地里算计别人。知道怎么认识楚江南吗?想绝对想不到……”双几乎透明双眼看着,带着坦荡笑意,反而显得刚才番说辞有些小气了。
“那年初夏,第次看见楚江南是在夜色……”放下手中咖啡杯,眼光顺势望向窗外熙攘人群,似是陷入了那陈年回忆之中……-
左非烟直有个不好习惯,那个直想戒却怎么也戒不掉习惯。那就是,无论多忙,都忍不住要回到原来大学时和张蠡起租那个偏僻小屋去看看。其实,也不知道那有什么可看。
记得很多年前天,站在那个小屋子了对自己心爱男人说:“要是男人就重新站起来。”然后毅然决然离开了那间房子。出了大门之后,便找了个杂草丛生角落抱着双膝哭了半个小时。哭完后,就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无论遇到什么是都不会再哭了!
可是,即便是那样,最开始几个月还是忍不住跑回去看他,有时候是晚上,站在楼下看楼上亮着灯。有时候灯没亮,就坐在长椅上,等着醉醺醺男人回家。有几次,甚至扶过张蠡上楼,但是男人显然已经醉连是谁都不知道了。
再后来,告诫自己不要再去了,那个男人已经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不应该爱着那样懦弱男人。如此,坚持了个月没有去那所房子。
可是等再去时候,那房子已经空了,学校里也没有了张蠡这个人,他退学了,整个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想,这样也好。要不然就站起来,要不然就永远消失。只是,别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
于是,又开始了忙碌生活,学习,听课,打工。不像那些有钱人,不用上课就能拿到学分。不用毕业就能找到工作,为了顺利毕业,甚至去给教授打下手,帮教授写论文,去给教授家里收拾房间。能做都做了,只是为了个简单原因:
活下去,更好活下去!
以为已经忘了他,但是,不定期回到那座房子去看看已经成了习惯。几年内,那房子换了几次住客。有学生,有外地来做小买卖夫妇,有打工少女还有小地痞。总是站在楼下,回想当年他和住在里面样子。很多年后,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工作越来越忙,职位越来越高,收入越来越多。来这里次数也越来越少。
这天放假,偶然间听新闻,说那片老旧小区要动迁,今天就是动迁日子。心里动,拿起自己车钥匙驱车前往。然后眼看着,那片回忆就在推土机轰鸣声中轰然倒塌。知道,他就这样永远消失在了生活里,连最后念想都消失了。
片废墟中,站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只要看热闹群众都散了,然后连工人也下班,最后开推土机师傅也跳下车。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个人,站了很长时间之后,慢慢转身,句话没说,甚至连个明显表情都没有。
没有表情,是因为没有过多伤心。只是觉得心底都处用记忆搭建桥梁,在刚才推土机作用下,和那座老旧小区起坍塌了,在心底某处变成了片废墟。所以,选择去夜色喝杯。就是那天,在那里遇见了楚江南。个长了很好看,却醉得塌糊涂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