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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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罗新华虽然手抖,但是绝不手软。要知道这时候一个手软,谁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下一个田老爷子?罗新华一个大小伙子可不想那样,好好活着多好。
    我掐,我掐!我用力地掐!
    罗新华越用力,先前威胁赵雪槐的老鬼也就形状越惨那双鬼眼都看着要翻白了!他表情狰狞无比为了能谋取田家的福泽,他一家子都被从坟里刨了出来还活活受了挫骨扬灰的苦。明明他孙儿就快成功了夺取田家福泽了为什么凭空冒出来个死丫头!
    见状其他的鬼都坐不住了纷纷从黑雾里出来帮忙。
    “小丫头!你找死!”一时阴风大作嚎啕声不止。哪里还像光线通明的大房子主卧,反倒像没有月亮的夜晚小树林。
    只听到赵雪槐的声音不断响起。
    “另外四只鸡绑在一起,倒吊起来。”
    “拖着鸡跑用力颠簸。”
    阴风中四只鬼被辖制着动作,头朝下。虽然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但还是拼命晃悠着使劲朝赵雪槐靠近。好似两方有不解的仇怨今日不死不休一般!对于这五鬼来说赵雪槐亦是他们心头大恨毁了他们的多时努力!
    借由罗家叔侄的手困住五只鬼的动作后银光护身的赵雪槐并没有停手。她依靠着案桌桃木剑挑出新的五只碗,酒水滚落进去。
    掌心火从赵雪槐带有薄茧掌心涌出,点燃五只碗。
    “拜请五鬼五将,阴兵鬼将显赫。吊捉五鬼,归来坛前速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来矣!”桃木剑挑起酒坛,沉得赵雪槐手腕往下了几分。
    赵雪槐捧着酒坛走上前。
    第一步,靠赵雪槐最近的矮小鬼魂被拍进酒坛。
    他不甘喊道:“啊啊!放过我!”
    但此时求饶,为时已晚!赵雪槐果断迈出脚。
    第二步,一声凄厉声响起。第二只鬼魂不受控制地吸入酒坛。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五鬼罡步踏完最后一步,阴风咻地消失。
    罗新华掐住的那只大公鸡扑腾了两下,再没有了动静。倒是罗松军手里拖着乱跑的四只大公鸡,还活蹦乱跳没有任何异样。
    看着平静的室内,罗松军拖着鸡跑动的脚步停下,喘着问:“好……好了?”
    罗新华抬头看一眼,眼前一片清明,他欣喜地说:“好了!好了!”说着,他手里的鸡“啪嗒”就一下掉在地上。
    赵雪槐看了一眼被活活掐死的鸡,默默地别过了脸。
    她将目光转向床的方向。那里躺着的田震老爷子已经换了个模样,一身黑色的仿若枯树皮的皮肤恢复成正常的颜色,不过头发还是一水的白,超乎了年纪。
    这时,田芳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一顿,惊喜过后。她脚步匆匆地扑倒田震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爸爸!爸爸……”
    床上的田震慢慢地掀开眼帘,眼睛有点浑浊,身上代表福泽的金色光芒更浅。他抬起手,放在了田芳头上,轻轻地碰了碰。
    田芳失措地捧着那只手,哭着喊:“爸…爸爸,你总算是醒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田芳满腔的委屈涌了上来,她素来像个女强人,但无论做什么,她都知道身后有父亲可以依靠。这短短三个月,田芳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总在身后的依靠突然不见,吓得她每每夜里翻来覆去不成眠。
    田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女儿哭得他难受。伸手给对方擦擦,想说句口,却觉得口里干渴得很。
    罗新华倒了杯水,见状递给自己叔叔。罗松军狗腿地捧着水上去,田芳就捧着慢慢地给田震喂。
    半响,田震总算好受了一点,也听完了罗松军请来赵雪槐的一系列事。
    田震将温和感激的目光移向一边默不作声的赵雪槐,半躺在被子上朝赵雪槐拱手:“多谢这位大师出手!田某感激不尽,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啊!要不然我这傻孩子,从没想过大伟的不对,肯定要吃亏。”
    老爷子说着就咳嗽了几声,显然身体虚弱到一个程度。
    赵雪槐拱手示意:“老先生不必在意,应该的。”救人做好事,都是会积福的。救田震这样运道好的人,以后他做善事越多,救他性命的赵雪槐得的好处愈多。这也是一种因果循环,促使术师们去行善事,走正途。
    赵雪槐上辈子到这辈子,都一心朝着正途走。不是不知道那些邪门法子,而是心底里敞亮。
    田震不知那许多,只知道赵雪槐确实是救他性命于危急,父女两人都记住了赵雪槐的恩情。因着谢意,口里客气话更是不停,心里也盘算着那些东西送出去好。
    赵雪槐听得有两分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这事只算做了一半,我虽然给老爷子祛除了身上的怨气,但是田大伟身后的人我还不知情。若是对方再回头来下手,可不好防着。”
    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赵雪槐做事就喜欢究根结底,斩草除根,这样才能以防万一。
    醒来这么一阵,田震意识已然十分清醒。他是个聪明的人,也深知田大伟的品性。
    “大伟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对于家里公司我给了芳芳管,他肯定心里不舒服。但他不是我亲生的,这个一早他也是知道的。我就没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田震咳了两声,抹了抹眼角,苦笑道:“都呛出泪来了。”
    “那些阴邪手段,他肯定是听别人说的。他的住处就两个地方,先把他请来,再问出下手人。”田震看向田芳:“你去打电话让你秦叔帮个忙,把他带过来。”
    田芳点点头,去打电话。她那秦叔她知道,就是个混黑的。看来田大伟这事做出来,连父亲都对他死心了。
    打完电话,田震交代了田芳几句就忍不住睡下。田芳领着几人回到客厅,让罗松军陪着赵雪槐聊,自己又打了家政的电话。
    刚刚一通做法,主卧里已经不成样子。那些碎了的碗,烧黑的砖面,都成了这段事情的印记。
    四十分钟后,一个中年大汉带着几个黑衣保镖,拖着宛如死尸的田大伟进了田家。
    “砰”的一声,田大伟被瓷实地摔在地上。
    低头一看,好不惨!田大伟脸上青青紫紫,也不知道一路上怎么磕碰的,最严重的是对方嘴角隐隐带着血意,往下细看,衣服上都沾了血迹。
    那被田芳唤作秦叔的男人踹了一脚田大伟,道:“这小子我带来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吐了一地的血呢。”
    “还有一本这个东西,他手里抓着的。”姓秦的从自己小弟手里接过一本带着血污又皱巴巴的书,递给田芳。
    田芳愣愣地接过,也不敢掀开,茫然地楞了一下,探后猛地抬头看向赵雪槐,她笑着把书递过去:“赵大师,你看看?”
    在大汉们诧异的目光中,赵雪槐淡定地接过了书。
    但看清封面的那一刻,赵雪槐却面色一变,拧紧了双眉。她把随意翻了一边,在其中一页多扫了几眼后,把书给合上,然后果断给了一簇掌心火。
    看着地上**的书,田芳和罗松军还有新来的中年秦叔稍镇定。其他小弟效仿罗新华,目瞪口呆状。
    “怎么要烧了啊?”有人奇怪地问。
    “歪门邪道,留着何用。”
    掌心火是赵雪槐自身真火,比不得什么传说中三昧真火,但是烧这些凡物易如反掌。两三分钟,地上就只剩了一堆灰,书被焚尽。
    赵雪槐严肃板着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看着惊讶的年轻人轻松地心里吐糟。
    啧,年轻人,吃的盐还不够多啊,大惊小怪的。
    这件事其实也有让赵雪槐惊奇到的地方,她没想过居然有人会扒自己的祖坟吗?真是世界太大,见识总是不够。
    不过看着面上懵懂的众人,赵雪槐还是肩负了讲解疑惑的责任:“这本书是本禁了的邪书,偏偏还是行里人写的,拿着就可以用。地上这个就是看了这书,学了里面的法子来害人的。”
    “他吐血是因为邪术反噬,施法的人一旦失败就会受到反噬。这也说明这件事他就是施法人,不用再担心他身后有人。”赵雪槐说到这里倒是有点服气,田大伟仅凭自己一个人看书,竟然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扒自己祖坟这就算了,还心狠手辣地把自己祖宗们挫骨扬灰,再把骨灰喂到自己养父肚子里,最后还凭借凶狠的手段把那些成名的玄学大师一一吓走。这一步步算计,只要有一环心不够狠都做不到。
    “怪只怪老天爷长眼,没人这人得逞。”赵雪槐说了一句其他人有些听不懂的话。
    不过众人都知道,田家老爷子差点被田大伟害死。这么想着,心里对地上的田大伟更唾弃了几分。
    处理完田大伟这一摊子,秦叔等人都进门去看田震了。
    赵雪槐忙活了一天,想着田家一会功夫忙不过来,找了罗松军让对方送她先回去。
    “大师你回去干什么?晚上酒店摆酒谢谢您。”罗松军还推拒。
    “谢酒我就不吃了,老罗你厚道点,喜酒不要忘了请我喝。”赵雪槐摆摆手,走出了田家。临到门口回头嘱咐:“那酒坛子莫要打开,请个和尚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经文,而后便可随意处置。”
    兰花婶子拍拍胸口:“哎哟,今儿算是倒了霉了,走个路都差点摔着。”
    “没事儿,我扶着呢,保管婶子摔不着。”赵雪槐说着安慰话,心里却是知道的。她们走过来这一路,地面都是踩干净的黄土地,宽有一米五。平日里你踩他踩,早就平坦如无波水面,又没个石头什么的,哪里会轻易绊倒。那一下腿软,分明就是因为沾了一丝鬼气,让人变得晦气的缘故。
    对付那一丝鬼气不难,不过是赵雪槐一个法诀的问题。早先就说过了,她根骨好,心境也是出奇的稳,所以就坐着晒太阳的功夫已经修炼出了气感。有了真气在丹田里盘旋,她才是一个真正的术师。
    解决鬼气容易,但目前她实力跟不上,绝不能冒险打草惊蛇。现在兰花婶子只是发现尸体的人,不足为重,但若是对方早有谋算进而察觉到意外,那才是真的危险。
    片刻功夫,两人已到河边。围着的人挺多,最中间的是村长和警察还有几个外村人。
    没走进去,就听到各种哭声,估摸着是尸体的家人。
    看见兰花婶子,村长就说:“第一个看见尸体的人来了。”
    村民们给兰花婶子让出一条道来,让她和赵雪槐进去。
    人多胆子壮,村民们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个个伸着脖子张望。
    只有兰花婶子吓白了脸,手指紧抓着赵雪槐的手,勒出骨节的痕迹来。
    两个警察都是镇上的,面相挺和善,年轻一点那个拿着个本子过来问话:“婶子,你是在几点钟看到这尸体的?一个人来的吗?”
    “要弄午饭的时候来的,十一点多吧。我一个人过来洗菜,不过我来的时候,唐老大家的嫂子就在我后面一点,我吓得一喊,她肯定听到了。”兰花婶子说着。
    小警察把这些记在本子上,又问了几句,然后还安抚了兰花婶子几句。
    兰花婶子看着地上围着尸体抱着哭的两夫妻,叹气:“好端端的,怎么出这事?肯定不是我干的啊,那人看着都死了好几天吧,都泡成那样了。”
    老成的警察有点经验,心情沉重地道:“三天吧,看着像是死了三天的。”
    旁边一个年轻人插嘴:“不可能,我们昨天还看到了唐安,昨天还一块呢。”
    赵雪槐看过去,只见这年轻人身边还跟着两人,三人俱都是黑眼圈浓重,一脸煞白,看着像夜里做了坏事似的。
    年轻人的话让老警察唐爱国也发现了不对,他眼神锐利地盯着三个年轻人:“你们昨天见到了死者?在什么地方,除了你们还有谁?”
    说话的还是开头那个人,他穿着白色恤和喇叭裤,留着三七分刘海,明显家境不错。他看了眼还在哭的朋友家人,说道:“我们四个是一块玩的朋友。”
    他指指自己身边两个差不多装扮的青年,继续道:“我们三个是镇上的,唐安是隔壁村的。昨天我们约了在游戏厅玩,还去舞厅转了一圈。后来说好今天去唐安家玩,结果今天早上去的那会他父母说他不在家了,那之后就没看到唐安了,刚刚听到消息我们才赶过来。但是昨天晚上唐安还和他父母吃了饭,我们昨天也见到了人,你偏说死了三天了?那怎么可能,难道我们见到的是鬼不成?”
    两警察也纳闷呢,看这小年轻也不像骗人,可尸体也不会骗人啊,明明看着就像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的样子。
    最后还是无奈地找两个情绪濒临崩溃的家属询问。
    “两位同志,你们的孩子应该不是自杀。”老警察开口道。
    那个还哭着的中年女人跪坐在地,突然抬起头,抹了一把泪:“我的娃当然不是自杀,昨天还好端端地吃饭呢。晚上八点钟洗澡睡觉的,早上起来没看到人。后来镇上这几个娃过来,才知道不是自己出去玩了。我就说,唐安一向听话,不会去到处乱耍的。”
    老警察点点头,配合家属情绪,但是面上也布满了阴云。
    所以,死者是昨晚出事的,今天从上游漂了下来。但是那些尸体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呢?
    无解。至少年轻警察已经一头雾水了。倒是老警察晕晕乎乎里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他在局里待的年头久,知道很多诡异不寻常的事。这一回,可能就是他遇到了诡异的事。有些事情,就是警察也无奈。
    记录好死者的信息和一些破案需要,两个警察带着死者及死者家属回隔壁村再调查。
    三连村大胆的年轻人就想跟上,明显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兰花婶子看着乖巧的赵雪槐,和那些小崽子一比,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还是雪槐乖巧,那些小家伙皮得哟,回来肯定要挨打。我们回去坐会,站在这我心慌。”
    两个人这就往回走。
    被称作乖巧的赵雪槐给兰花婶子去了从死人身上沾的鬼气,看了看自己顺过来的机,寻了个借口和兰花婶子分开。
    本来以为只顺了便宜东西,没想到是这么个贵重货。赵雪槐心念着那几人恐怕马上就要回来了,快步往河边走。
    到了河边,把机忘地上一丢。赵雪槐就等着嫩羊把自己送进来。
    她做这事可不亏心,那三个青年明显身上鬼气比兰花婶子严重多了,身体都有损耗。而且那具尸体的名堂,赵雪槐也能看出一二。
    那具尸体环绕的死气并不浓厚,一看就是死了没多久。但是鬼气却环绕了好几层,如果赵雪槐看得不错,是另外一只鬼吸了人的阳气,再把人溺死在水里。至于尸体的痕迹像在水里泡了很多天,那说明那害人的鬼必然是个水鬼,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表征。
    赵雪槐这样想着,不免对比起上辈子自己怎么没发现这事。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上辈子她可是被没了工作希望这事打击得有点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心关注别的。只怕是混混沌沌地,连兰花婶子的异常都没发现,可能问都没问,更别提出来看一趟了。上辈子的她在这个时间点可是整日里忙于从山里田间鼓捣东西填饱自己肚子,也没有空去交好什么玩伴。
    思绪飘飞的功夫,赵雪槐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她迅速地摆出了一副严肃无比的脸色,然后双手张开,掐了几个动作幅度比较大的法诀。
    转头回来找机的三七分刘海眼尖地瞧见赵雪槐的动作,伸手拦下自己的同伴,眼里流露着惊惧的神色。
    随着赵雪槐掐了好几个法诀,自己也跳动了好几次,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七分刘海的同伴忍不住扯三七分刘海的衣袖,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面露疑惑。三七分回头看一眼赵雪槐的小身板,附耳低声道:“不是她害的人吧?看着和小孩似的。”
    对方回答:“看着不像。”
    赵雪槐挑了挑眉,三道真气被控制着飞向这三人的眼睛。
    然后眼睛一眨的功夫,三人的眼前就变了一个世界。
    他们原本盯着看的正是赵雪槐,而赵雪槐身前则是之前尸体摆放的位置。之前肉眼看着地面上只有一点水迹,现在却是一个血糊糊的人型,还是红中带黑的,看着煞是吓人。再往河面一张望,一条红色的痕迹从速上游蜿蜒而下,宛如从河水里劈开倒灌了一条血河进去。天*天*小*说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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