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巧合的事
奥利弗斯通在《华尔街》里有句名言“贪婪是好的”
赵雅之早早就接触，等她生完孩子，就能收到公司；周闰发更是已经圈起来了；陈龙被伍思远留住了；机场上遇到的林清霞，也安排人接触了；梅雁方也通过唱片公司将她牵住；谭永林张国容和陈柏强估计也会加盟唱片公司；今天又出现了个钟楚虹，能放过么？
有时候想想，李辰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
管他呢。
看完影片，李辰又去售票厅看了一眼，真不愧是有物，虽然只有17岁，看举手投足，已经有了魅惑众生的资本了。看到她，李辰记起了一部感动很多的人的电影《胡越的故事》，是周闰发和钟楚虹逐渐成熟的代表作，也许可以试试。将属于她的东西，经过自己的手再还给她，这种慷他人之慨，尤其慷对方本身的慨不是很美好么。
钟楚虹今年中五毕业，暑假去汉唐院线打零工。这天傍晚刚回店中，就听见母亲在院子里面兴奋的声音。家中来客人了？
钟家住在铜锣巷，前面的平房是家中的服装店，穿过仄仄的过道，是个小天井，后面才是家人居住的两层小楼。此时，天井中，坐着两个人，父亲和母亲在亲自作陪。
“伍老板，我家囡妹从小就聪明，也懂事，演戏，那是小菜啦。”见到女儿回来了，连忙招呼，“囡妹，过来。这是汉唐电影的伍老板，亲自过来找你演戏的。”
伍思远看了看走过来的小姑娘，远处看这姑娘应该很上镜，近处看透着一股年轻朝气，相貌也不错，确实是个有眼缘的。
看了坐在身边的李硕，这个女孩是他介绍的，还带了个剧本，准备让这姑娘主演。伍思远有些不放心，便和阿硕一起过来看看。但看阿硕的眼神，似乎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个女孩。
“伍总别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是老板亲自吩咐的。”阿硕对伍思远低声说道。
“伍老板好。”钟楚虹有礼貌的问了声好。
伍思远担心这个姑娘和李家哪位公子之间有什么瓜葛，也不敢托大，站起身来，“钟小姐，你在汉唐院线工作？”
“嗯。旺角汉唐影城，售票，是打零工。”汉唐电影，钟楚虹太熟悉了，伍思远，那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就来找自己演电影？
“那也算是一家人了。”伍思远更是笃定是李家哪位公子看电影时碰到，想捧红她，心中有些不满，不过看这姑娘确实不错，也许真能捧红，“前几天汉唐的星探发现你形象气质都不错，有一部电影，非常符合你，有没有兴趣？”
“可我不会…”钟楚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
“我们家囡妹很聪明，肯定有兴趣。囡妹，前些时候，你还想去当明星呢？”说着，还锤了一下女儿。刚才合同也看了，片酬三万块呢，这要卖多少衣服啊。
伍思远把这些都看在眼中，心中暗笑，“不会演戏没关系，我们有个演员集中培训班，你可以先上一个月的培训，然后再来演这部电影。这部戏是汉唐影业当红小生周闰发给你搭戏。”
直到伍思远两人走了，钟楚虹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汉唐的演员了。
可合同在面前摆着，签约五年，每个月底薪3000，比自己售票每个月800元高多了。不仅如此，每开一部戏都有片酬，就像刚才伍老板说的那部戏片酬就是3万。如果给其他公司拍戏，自己每部戏能拿到75%的片酬，剩余10%属于经纪人，15%属于公司。
“发了!发了!我家囡妹要成大明星了。”母亲兴奋的样子让钟楚虹觉得，做个演员也许挺好。
阿硕将钟楚虹的情况汇报给李辰，李辰示意知道了。
这个夏天，许多人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扭转。谭永林没有去台湾，陈柏强没有去参加演唱比赛，张国容没有进入丽的，梅爱方和梅雁方无需再去体验5年之久的赶歌厅生涯……
这种幕后操控他人的人生，感觉真的很不错。
黛安娜坐在客厅的电话机旁，有些无聊的翻看着杂志。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挂念远方的来电了，那小子每隔三四天便给自己打电话，可这次已经第四天了。
“嘿，黛安娜，需要来杯咖啡？”莎拉难得的周某没有出门约会。
“好的，莎拉。”
“嗨，黛安娜，你恋爱了？”看小妹有些神不守舍，像极了热恋中的女孩，便随口问问。
“哪有。”黛安娜脸色一红。
“是那个东方小子？”莎拉现在非常肯定了，对于这样的八卦，每个女人都会感到好奇。
“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吧。”见姐姐追问，黛安娜也没有否认，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只是最近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总觉得心中有些挂念。这是恋爱么？”
“也许我可以给你参谋，但你需要告诉我，在你眼中，那东方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莎拉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嗯……怎么说呢？他很聪明，是个天才，会的东西很多，你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很神秘，偏偏又给人以安全感。很有品味，有爱心，很体贴，善解人意，总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的感觉。”黛安娜摸摸自己的脸颊，红的发烫。“莎拉，你和那位王子殿下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嘿，正在讨论你的事情呢。”
“不，莎拉，公平起见，你也需要说说你的感受，我比较一下。”姐姐莎拉和那位王子的交往，受到家族的关注，也很支持，这不是秘密了。
“好吧。”莎拉回忆了一下，“也许优秀的男人都富有一些共同点，例如有品位，有风度，体贴，善解人意，最近我也很迷茫，在他身上，我没有感受到非常强烈的安全感，毕竟，你知道，他经历过的爱情太多了。”
莎拉还要说些什么，叮铃铃，电话响了，黛安娜顺手抄过话筒，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忙捂住话筒“嗨，莎拉，我需要接听电话，你能给我留点私人空间么？”
莎拉摇摇头走开，这妹妹，真的恋爱了。只是和遥远的东方联姻，家族会考虑么？
1961年启用的邵氏片场，曾被誉为全球最大私营影城，设有摄影厂、配音、收音、冲印等建筑大楼，制作过不少经典电影。全盛时期，十六棚全开，日夜赶工。
方一华盯在电视台的时候多一些，而邵六叔则在片场办公更多。
李辰今天来清水湾邵氏片场，是因邵六叔之邀。
汉唐影业这一年多来蓬勃发展，邵六叔虽然没有出手，但心中不痛快那是肯定的。
香港媒体和大众，甚至汉唐公司高层都不清楚背后的推手是李辰，这不代表同为豪门的邵氏六叔不知道。毕竟豪门之间的圈子，交流更紧密一些。
邵老六和父亲，交情甚笃。这次他电话相招，李辰无论如何都要卖他个面子。
李辰的奔驰到片场时，邵氏片场管事耿叔已经等在门口了。
“六叔好。”在耿管事带领下，李辰很快见到这位会在香港影视圈纵横五十年的传奇人物。
“阿辰是个靓仔啊。这时光过去真快，我上次看你的时候，记得那年你周岁。一转眼，都成靓仔了。”邵老六带着一副平光眼镜，七十岁的人，看起来也只有五十出头而已。从耷拉在鼻梁上平光镜后面的眼神，迅速扫了一下李辰，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非常真诚。
“谢六叔夸，那是因为父母的基因好，与我无关。”
六叔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李辰会这样回答，继而大笑“你父亲年轻时可没你靓啊。”
李辰没敢接话，毕竟是谈论父亲，等候邵老六继续说。
“坐，坐！到我这里，不要拘束，我和你父亲认识三十年了。”六叔一面招呼李辰坐下，一面让耿管事去泡茶。“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你的汉唐，最近两年风生水起，非常不错，怎么样？想不想再搞大一点？”
“六叔说笑了，我也是家中没了位置，才不得不出来挣点零花钱。这两年，多亏六叔照应，要不也没有现在这个局面。”李辰这句话，五分真，三分虚，二分假。邵氏影业确实没有出手，而且很多片子还放在汉唐院线与邵氏院线同时上画，这是照顾，但这是互利的，要说出手相帮，那还真没有。听仁叔说，向无线借个演员都费劲。
“至于六叔所说的做大一点，不知何意？”李辰也能猜到，今天邵老六找他，就是看中他手中的院线和电影公司。
“邵氏有片场，有很多演员，有完备的制作团队，有许多导演，这些是邵氏的优势，而汉唐团队也不错，汉唐的院线更是香江第一。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们不能联合呢？”
“六叔所指的联合是？”
“最好是合并，当然，院线合并，电影公司合并，股份分配什么的，都可以谈。我们两家联合，香江基本就无人能动了。”
晕，这老家伙，胃口不小，想将自己的电影公司和汉唐院线，一口吞下，也不怕噎着。
此时的邵氏，正处于强盛巅峰期。1976年产出三十六部电影，占据香港电影产量接近一半，总票房也占据了香江票房总数的二分之一强。胡金全禅意武侠片、张撤暴力美学武打片、刘佳良埋身肉搏功夫片，李汉祥的肉搏风月片、陈刚的血腥恐怖片等等在香江是非常强势的。但正因为过于追求数量，导致片子质量参差不齐，亏损率占比高。
而院线这一块，在香港看似汉唐占主动，但邵氏院线在东南亚可是拥有一百多家电影院的。虽然其中大多数是租来或者联合的，但依旧有四十多家是属于邵氏自己的，合并之后，自己依然是小股东，小股东没有话语权啊。
再说回来，李辰还真看不上邵氏的那点东西，更何况，合并之后，势必制约汉唐发展的自主性。不过今天邵老六话说的这么直白，很有几分江湖大佬下最后通牒的意思，要是直接顶撞，说不定明天汉唐院线的片源就要被掐，那时香江电影真要打成一锅粥了，要知道邹温怀可不一定帮自己，完全有可能落井下石。
斟酌着语气，李辰说道“六叔，汉唐发展刚刚起步，根本不足以和邵氏相提并论，这合并于邵氏并无太大益处。”邵老六的脸有些抽抽，李辰接着说道“不过，我有另外一个联合的方式，六叔也许有兴趣。”
“哦？你说说看。”邵老六摸摸光光的下巴，眼神盯着李辰。
“汉唐电影，赚钱能力比较不错，与投入有着一定的关系。投入多了，自然片子质量会上去，票房也会好看。不知六叔有没有意愿，每年和汉唐共同投资几部电影？也分担汉唐的投资风险。”
邵老六看重汉唐影业，不就是看重它能赚钱么？所谓合并，归到邵氏影业下面，充其量也就多了几个导演，多了几个演员还一个后期团队而已。
“你的主意也不错，那你说说，我们两家一年能合作几部片子？”手指轻敲桌面，邵老六对这小子的知趣，还是比较满意的。
李辰伸出两根手指，邵老六不语，李辰又加了一根“六叔，去年汉唐一共也就拍了六部电影。其中可是有赚有赔的哦。”
“好，三部就三部，不过你可要告诉伍思远，不要在题材上搞鬼哟。”邵老六站了起来，结果很不错。
“题材可以让邵氏制片挑选。”李辰也站了起来，“不过六叔，邵氏的演员，以后出演汉唐电影，还请多放行啊。另外我要求东南亚的邵氏院线，是不是可以同步公映汉唐的片子？”
这小子，还真是不吃亏。邵六叔琢磨了片刻，“行，就这么说定了。”
李辰从六叔办公室出来，心中并没有邵一福所想象的郁闷。只要切入邵氏院线东南亚电影圈子，先打好关系，再过几年，邵氏清盘，自己给他一股脑端了。
挥手让送行的耿叔回去，来到大名鼎鼎的邵氏片场，自己怎么也得逛逛。邵氏片场的建筑，更像浓缩的样板房，很是低矮。眼前的大明宫，更像一座庙，十几年过去，墙壁也有些斑驳，似乎更适合拍鬼片。
站在大明宫厅柱旁边的李辰，正在感怀，身边突然窜出一个身着蓝袍之人，狠狠撞在他身上，直接将他扑倒在地。李辰有着一点武术根底，再加上每天练功，身手不错。倒地瞬间，左手横搂，身体侧翻，右手压住此人肩膀，将莽撞之人压在身下。
此人头戴发髻，插有发簪，身着蓝色公子袍，个头不高，应该是里面拍戏的演员。
“还不放手？流氓”身下传来一声急愤的女声。
“嗯？”李辰一愣，这才注意，这诸身体有着浓郁体香，这是个女人。被压在此人身下的左手，入手绵软，正搂着人家的胸部，难怪人家说自己是流氓了。
“对不起。”李辰爬了起来，伸手将地上之人拉起。
看其面容，粉面有点婴儿肥，红唇似血欲滴，浓眉飒爽英气，中性的欧米伽型下巴，漆黑如墨的眼珠，含着一滴泪水，将滚未滚，估计是撞疼了。
正式机场遇到的林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