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六千两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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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我去,要真那样,这不就又是一项商机么?不过她不会傻到试图去跟名声响亮的宝福茶楼抢生意,别看那么多人排队,有几个是真正懂茶的?人就是这样,喜欢跟风,即便在对面弄间茶楼,要想跟江莫宸平起平坐,没个十年八年,名声难以超越。
而且人家不光是茶水做得好,还有御膳房退役的厨子,若没更好的出路倒是能尝试一下,但她的路子太多了,宣纸、热饮冰饮奶茶、蛋糕、烟花等等,哪样不比这个新奇?
干咳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眸子一亮,味道不错嘛,最低的价格喝到五粮液的味道,茶不行,酿酒的技术却很先进,这不,又有商机了,咱还能开个葡萄酒厂,那多简单?葡萄加糖,仍个一年半载成品就出来了,不过很多秘方她不准备拿出来卖,想想看,全天下,就她自己能享受到,那感觉,一个字,赞!
“你们听说没有?定远王府失窃,丢了两幅画,正在大力搜查,好似那画对定远王来说非常重要,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吧,可惜已经被盗贼转手卖出去了,正三千两预备回收呢,就不知哪个人有这么好运气给买走的……”
“定远王预备三千两回收两幅鹰马图……”
“都能出到三千两一幅,即便要个三千五百两估计也会给吧。”
“哎呀,刚才那人来过,一个很胖的公子,带一副玉骨扇才要我五千两,哎呀失算了,哪里知道还有这一出。”
“就不知道谁这么幸运了,这下可真发财了。”
短短几个时辰,落月城内便掀起了一阵小风浪,定远王高价回收自己的画卷,一传十十传百,甚至都传到了在街上溜达的上官楚楚耳朵里,丑奴更是吓得恨不得将包袱藏衣裙里去,不会有人来抢吧?若是主子愿意将画送还给王爷,定会被感激的,那么南院也不再是被遗弃的地方。
天呐,这算天上掉馅饼吗?连上苍都在帮着撮合主子与王爷,幸好刚才没卖掉。
屋顶,竹习耳朵持续颤动,垂眸沉思,失窃?不是王爷自己下令扔到扶云居的吗?秘密……难道那画中真有不能与外人知的东西?
望向王府位置,再看看下面还在闲逛的二人,此时回去禀报,若那女人又把画弄丢,岂不是办事不力?也没接到通报,但事出必有因,王爷此时危机重重,不管真假,这画他必须送回王爷手中,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抢?
‘虽不知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恶意……’
显然她并没猜到他的身份,更不知他一直尾随着就是找那个说书人,一旦找到那人,她的死期也就不远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到那个地步,是心境吧,每天看着她面对所有人的排挤与歧视,却依然朝气十足,其乐无边,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比他在佛堂听那半年经更能净化心灵。
同类人,见解却是云泥之别,自从跟在这个人身边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平静,更明白了许多道理,比起她,他算白活一世?
在她心里,他一定是个好人,明知道时刻跟随着,却从不防备,那么确信他不会伤害她吗?好人,呵呵,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沾的血足以成河,老人的,孩子的,好人的,坏人的,几乎一句话说错,都是直接取命,连王爷都劝解不住,不得不往佛堂听经压抑嗜血魔性,出来后,倒还真减轻了不少杀戮。
可那并没起到任何作用,都是面具的功劳,与佛无关,可最近他是真的很平静,同样造人鄙弃厌恶,即使被骂得体无完肤,还是能网开一面替恶人求情,面对无数人羞辱,也一笑而过,很想知道她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或许是吧,因为他相信她的笑容是真挚的。
时间久了,他觉得她活得真的很快乐,一种他永远都理解不了的心境,却充满向往,很想也达到那种无视所有辱没的境界,兴许跟久了,他真的可以做到,
所以他不能现身,以她的睿智,定能猜到他是王爷派来监视她的,身份暴露,王爷也不会再让他来跟,如今手下们都被派出去了,随随便便找个人又不见得能抢过来,还会打草惊蛇,权衡一番,决定这么跟着就行,保证她的安全,回府后王爷自会问她要回画卷。
这下视线是真的片刻也不敢自主仆二人身上移开了。
路过一家人来人往的纸行时,上官楚楚小声感叹,宝福纸行,他还真是什么都做,再看对面规模明显要大上许多的庞家纸行,都写上低价转让了,六千九百两,无一人登门,这个江莫宸,自己赚钱,连口汤都舍不得让人喝,逼得人不得不关门大吉。
望江楼,名门望族最喜聚集之地,八层高楼,吃喝玩**,可在顶楼望江,七楼设有书舍,六楼有棋室,四五楼用餐,三楼乃专供人们谈诗论词,设有擂台,每月会出题举办一次小型赛事,赢者可享受整月在望江楼任意吃喝,不收取分文,每年举办一次大赛,赢者获得一百两黄金。
当初江莫宸邀请她,就是来这望江楼三层赛诗,她给拒绝了。
二楼嘛,每天都会举办一次拍卖活动,也是帝都城最大的拍卖会所,不管是什么,只要从这里买走,绝无伪劣一说,能上台进行叫价的,都会经过四名鉴定师进行检验,但凡有点价值的都可以拿来拍卖,楼主再从中抽取相应价格的手续费。
这个楼主的思维还挺前卫,由前朝一富可敌国之人建造,如今拥有者无人见其真面目,只知年龄不下四十,黑白两道无人敢招惹,前来砸场的,不管是谁,都莫名其妙失踪了,可见那人手段之凶恶。
“主子,您慢点。”丑奴搀扶着上官楚楚跨进门槛,也懒得问她来干嘛了,反正问啥她也不会说明,隐约能猜到一点,哎,最终还是保不住吗?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劝解那么多次,主子都没改变主意的意思,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竹习则熟门熟路地隐身暗处,同样不明白她的用意,如此龙蛇混杂之地,希望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是真迹!”
“真乃好玉!”
瞪着那四个对着扇子与画仔细鉴别的老人,丑奴除了叹息外,也无言以对了,看向笑容可掬的上官楚楚,她此时才总算明白身为下人,只管多做事少说话就成,以后无论主子想干嘛,她也不会再多问,根本是浪费口舌。
而屋梁上的竹习早已呆若木鸡,不敢相信她竟要卖掉王爷给予的东西,刚才见她去典当行,以为是因缺银两,典当一些姑娘家的小玩意儿呢,真没猜到是要卖画儿,世人皆知,王爷非但模样举世无双,还深谙文武,惊世之才,多少女子望眼欲穿?即使她对王爷无意,也是自觉难以匹配。
当王爷愿意赠送她礼物时,不该是受宠若惊吗?还当她时刻画不离身是……暗暗拧眉,这可并非好事,要是真被有心人买走还了得?
台上物品众多,一件件展示竞拍,价高者得。
而台下,上官楚楚安安静静地坐在正中央等待,二郎腿习惯性地翘着,折扇轻摇,偶尔端起旁边桌上的白瓷杯品一口清茶,这些在女人身上做来极其不雅的姿势此刻却说不出的优雅从容,或许换具稍微好看点的身子,还能有风度翩翩、成熟内敛的味道呢。
可惜因实在肥硕丑陋,并无人多看半眼,上百人,或盯着前方台子,或瞅着哪个富绅交头接耳。
丑奴乖乖站在门口角落里,虽然被人嘲笑习惯了,可还是会觉得有点难以忍受万众瞩目的感觉,边用袖子挡住那半张脸边时刻注意着上官楚楚的动向。
这里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每次老爷得了赏赐,小姐都会拿来卖掉,后大肆挥霍,如今再来,感觉竟如此不同,小姐再也不会让下人轰赶他人,腾出大片空地给她一人独享,居然就那么大大方方坐在人群内,还是这样的主子比较亲切呢。
“接下来要展示的是位名为上官林的神秘人呈上的宝物,经过重重鉴别,确定乃定远王随身携带三年之久的宝扇‘白玉墨竹扇’,墨竹由定远王亲笔所画,印鉴为私章,起价二百两白银!”
‘啪!’扇子打开,惹来不少人的唏嘘。
“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
“……”
“六百二十两!”
“七百两!”
看着端木凌羽曾经不离身的扇子被人如此叫价,竹习无奈的摇头,心想幸好那人不在,否则非震怒不可。
最终以一千两成交,某女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那扇子除了上面的玉石比较有价值外,就那墨竹,她也会画,还是立体效果呢,切,不就是个王爷头衔么?随随便便画几笔就能发家致富,干脆去卖画谋生好了,还当什么王爷?
好吧,她就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能把她咋滴?
“这两幅画同样为定远王亲笔,印鉴为私章,画技精湛,无论是檀木画轴还是幼羊的皮质都为上乘,先是这幅鹰击长空,起价一千两!”容貌端正,气质不凡的男人轻轻将画卷放到最高台子上,严肃地面向台下众人。
“天呐,是那两幅。”
“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鹰马图,刚好两幅,难道这就是那神秘人自盗贼手上买来的?”
“王爷在六千两回收呢。”
“谁知是真是假?”
“都满城风雨了,能有假吗?再说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放这种风声?岂不是恶意诽谤皇室吗?”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
丑奴吞吞口水,想到什么,小嘴张开,无法合并,怎么忘了小姐晌午有给乞丐银两的事了?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四处散播消息?天呐,主子疯了吗?若是王爷想追究的话,岂不是要受罚?而且无法想象这些人买到画后跑去王府扬言要卖给王爷的情景,主子失忆后,胆子越来越骇人了。
而且她居然真能想办法靠那三样就得到五千两,这太出人意料了。
“两千二百两!”
“两千五百两!”
上官楚楚被旁边忽然站起的人吓一跳,锦衣华服,珠翠满身,的确不在乎这点钱,可你喊价就喊价,用得着一惊一乍吗?待他坐下才小声问:“兄台,您就不怕消息有假?”
中年男人财大气粗地摆摆手:“无妨,即便三王爷不要,谁知道最后……”眼珠转转,倾身小声耳语:“谁会继承大统呢?万一是他,可就不止六千两了。”
哟,还挺有远见,明白地点点头,看来这幅画非他莫属了。
“六千两,两幅我都要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画非那中年富绅莫属时,一道粗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并且紧跟着一个锦盒也已飞上高台,不用想,里面装的定是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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