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陈侧妃的算计
“岳母,时间不早了,本王与王妃先走了。岳母保重身体,走吧。”简单的聊了几句,赵鸿润从屏风后出来,对李氏点了点头,温声说。
从“天香楼”后门出来,直接钻进停在门口的马车上。
“这一次出门多有不便,待以后有空,本王再带你出来。”看出叶梓棂眼中的念念不舍,赵鸿润心有不忍。
陈侧妃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安,总是不自觉的摸自己肚子,神色不忍,嘴中念念叨叨,喃喃着对不起,好似这样就可减轻心底的愧疚。
而这些反常被白芷尽收眼里,放在心底暗自琢磨。
而陈侧妃的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坤宁宫那一幕。那日在坤宁宫,太医看了皇后一眼,肯定的说自己怀的是个女孩。
自己如今的地位尬尴,急需一个儿子来保证地位。一个庶长女对自己没的大帮助,若是个儿子……
可毕竟在自己肚子里呆了这般久,对这孩子也含有几许期待,如今要狠心杀掉它,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罢了,孩子我还可以再生。再这节骨眼上加把劲,说不得这王妃之位……
努力说服了自己,陈侧妃才琢磨看怎么将这锅栽在叶梓棂头上,只要那贱人摊上谋害子嗣的罪名,相信就是圣上赐婚的正妃也捞不着好。
只不过,身边这来来去去的人都是自己陪嫁。从进门开始,自己就致力于经营安插自己人,生怕正妃进门把持住了后院,自己吃亏。
从知道怀孕开始,自己更是将红袖院打造得铁桶一般,生怕给人以任何空子可钻。
当初有的庆幸叶梓棂没动后院,现在就有多懊恼。
不过那贱人也格外谨慎,出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珠宝首饰,要是她院里有漏洞可钻就好了。
想到这里,就招来白芷去暗中收买打探。不过结果也不尽如意。
都是大宅院出来的战斗机,谁也不比谁差。
看来只能偶遇摔倒了,陈侧妃闭目喃喃。
白芷看着这样的陈侧妃,心底发凉。为了权势富贵,连自已的亲骨肉都可以拿来算计扼杀,这女人太可怕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白芷不敢想。
近一段时间,陈侧妃总爱在花园转悠,可碰到叶梓棂的机会却极少,很难找到机会。
反倒是遇见了几次眼中钉郑侧妃,斗了几次口角,气得陈侧妃多次想将锅给郑侧妃背算了。
幸好自己不是冲动的人,陈侧妃拍拍胸口。
而叶梓棂呢,是一个有些苦夏的人。
先头碍于皇后惩罚不太爱出门,如今是天气热了不想出门,只乐呵呵的听着陈侧妃与郑侧妃的每日花园一掐。
只是时间长了,下面的丫鬟就有个疑惑,陈侧妃好似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叶梓棂偶然听到此事,心中更是一凛,对陈侧妃更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如非必要决不接触。
陈侧妃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怪当初防得太死没给人可乘之机。
转眼就到七月七,牛郎织女会鹊桥,一年一度唯一日,解尽相思喜一时。
而在农历的七月初七,又是民间一个喜庆的大日子。又称乞巧节,七夕节。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叶梓棂请来京中一等一的说书先生,在荷花池边的篷莱阁设宴。
这一天,靖亲王妃招集后院女眷,于荷花池边乞巧祈福。
幽幽荷花香,翠翠清风扫,站在荷花池边,叶梓棂只觉心旷神怡,凉风徐徐,扫去这一天的烦闷。
池边摆放的黄花梨木案上,整齐的摆放着瓜果,水酒,众女对织女星盈盈一拜。
接下来就是验巧,丫鬟撤下案上瓜果。众女纷纷将袖中的盒子拿出来整齐的摆在桌上。
本朝乞巧以小蜘蛛为媒介。
在七夕这天,女眷们准备一只蜘蛛关在特定的盒子里,待晚上祭拜过月光后,对月打开盒子,网密集者谓之巧。
这本是一项女眷活动。正在这时,靖亲王赵鸿润珊珊而来。
靖亲王走在最前面,一路含笑看着。
因七夕佳节,叶梓棂特意给王府众女眷一天假,让其好好过节。不过到底贴身之人离不开,故难得不守主仆规矩,贴身婢女也可凑个热闹,随主子们乞巧。
靖亲王煞有兴致的拉着叶梓棂的手挨个看过去。其中,以陈侧妃身边的白芷手中的盒子结网最密。
靖亲王不自禁的夸了句手巧,人也美。
引得一众女人纷斜眼。
其中,脸色最青的是白芷的主子陈侧妃。
蓬莱阁内,说书生拿出一柄惊堂木,待叶梓棂她们一落坐,惊堂木一拍,讲起了董永私会七仙,王母摔簪隔两边。
叶梓棂正听得起劲,旁边的赵鸿润却拉了拉她袖子,叶梓棂转头看去,只见赵鸿润忽然低头贴进她耳朵,“本王与卿卿总不会成为董永与七仙女儿的,王妃要多多关注本王。”
叶梓棂脸色爆红,又羞涩难挡,用余光扫了扫后面两位,幸好天气黑呀!
见赵鸿润还一瞬不瞬看着,娇羞的瞪他一眼,噘嘴翘唇,“爷!”
忽地想到什么,眼珠子一动。“爷刚刚不是还夸白芷姑娘美吗,妾也不是那善妒之人,不如就收了她吧。白芷可是陈妹妹身边最得用的人,尽心尽力伺候陈妹妹及她肚子里的小皇孙,爷难道就不赏她点什么。”
赵鸿润猛地转头,死死的盯着叶梓棂,好似要看穿一般。
叶梓棂强挺着背,笑盈盈的回应。就在她越来越心虚时,才勾唇一笑。
“即然王妃如此抬举白芷,那就安排在红袖院西院,拨两个人伺候着吧。”
又转过头来,邪魅一笑,“本王牺牲名节帮你牵制了陈侧妃,卿卿该怎么谢我呢?”
叶梓棂慕然瞪大眼睛,目瞪口呆,他他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了,叶梓棂都觉得自己没法面对身后的眼刀子了。
虽然代价有点大,但目地总算达成,也不算亏。
后半时间,叶梓棂一句不言,安心听戏。她感觉到,赵鸿润好似生气了。
陈侧妃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噩耗打乱了她先前的一系列算计。
原准备借敬酒恭贺时将麝香下到酒里,自己与郑侧妃的蜘蛛都动了手脚,吐不出丝。待流下孩子后借叶梓棂衣服上薰香里含的麝香嫁祸于她。
可如今,反倒多了一个敌人,白芷的本事自已最清楚。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