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见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一下好吗？”程晓磊突然提议。
    “前面有一个上岛咖啡屋，我们就去那里坐吧。”
    “嗯。”
    柔和的灯光伴随着美妙的钢琴曲，服务员走了过来。
    “两位喝点什么呢？”
    “我要一杯哥伦布吧，你呢？”周扬问。
    “我？我就来一份哈根达斯吧。”
    “好的，两位请稍等。”
    周扬抬头看见了墙上的那句广告词——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吧。
    两人面对面的这么坐着，周扬想找一个话题，却挖空心思也没找到，倒是程晓磊先开口了，“你和肖然关系不错嘛！”
    “哦，我们是大学同学，念书的时候是死党。”
    “就这么简单？”
    “那还能怎么样？”周扬反问。
    “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她向我提起过你。”
    “她每次提到你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说了你的很多好，很多优点。”
    “我有什么优点，说来听听。”
    “她说你这人很自信，也很执着，一旦下决心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并且也很讲义气，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想不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优点。”
    “你身上可能有很多优点，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罢了。”程晓磊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而且肖然在谈到你的时候的那种眼神会流露出一种完全不同于她平时作风的温柔。”
    “不会吧，这你也能观察到。”
    “忘了告诉你了，我在大学时唯一得优的就是心理学，我也喜欢这门学科，因为我总习惯去猜一个人在想些什么，所以总会留意别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那又代表什么呢？”
    “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啊！？我可是从来就不知道啊。”
    “女孩子的心思你们男孩子永远都不会知道。”
    周扬沉默了，他对程晓磊的话毫不质疑，连他自己也无法判断自己怎么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说话有一种自然的说服力与诚服力，好似她说的就是真理，让人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怀疑。
    “喂，你在想些什么？”
    “我？你猜我在想些什么？”周扬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我猜，你在想我说的话你是否要相信。”说完，她低下头吮吸着吸管。
    “不管你的猜测是对还是错，它归根到底也只能是一个猜测，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我一直把肖然当成自己的好朋友，”说完又补了一句，“好兄弟那种。”
    “可人家未必会这么想。”
    这回，周扬真的是头疼了，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变得荒唐起来，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在和自己心仪的女孩谈论他和别的女孩之间的事，且还是感情，他决定跳出这个话题。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周扬轻轻了呡一口咖啡。
    “我相信，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看，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一种吸引，就好比你身上的某一种东西，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近一步或称为一种特有的气质形成一个强烈的磁场，让她或者他想去靠近，想去了解，继而内心有一种渴望与之交往的感觉，直至大脑把这一信息传送并指令到每一个神经，最终去完成。这未必是一种喜欢，或者称之为欣赏更为合适。然而，试想，和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去开始一段感情，这样的感情就像玻璃一样容易碎裂，更谈不上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所以往往一见钟情的结合总是以失败而告终。”程晓磊说完不再言语，像是等待着周扬的回答。
    “我并不苟同你的看法。首先，你从心里学的角度去分析，却忽略了人的感情。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他们的感情不管是纯真还是带有颜色，那都应该看成是两个人一段浪漫的开始。一见钟情也许如你所说的不可靠，但他们若能结合了，就会产生感情，就会因感情而联系在一起。况且，爱是需要理解和包容的，长期地接触会使对方的弱点暴露无遗，但又能在彼此的包容中得到宽恕，爱一个人，不仅要爱他的优点，也包括他的缺点。人无完人，孰能无错，我们没有能力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圣人，但我们却能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去做一些能让自己无憾的事，哪怕错了。”
    “你是一个很有性格和想法的人。”
    “还是一个敢爱敢恨，让自己活得轻松的人。”
    “好羡慕你，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自小就被父母决定了我的命运，念哪所学校，和哪些人接触，都是父母说了算。上什么大学念什么专业，报考志愿表都是他们帮我填写。现在在报社做记者，其实我挺喜欢的，可是父亲不会让我长期在这里干下去，他们已经为我联系了一家合资企业，让自己的女儿做一个白领才是他们的愿望。我从来不敢和他们申辩什么，我只有唯命是从，臣服于他们。我有时感觉这样这样的生活压力好大。”程晓磊说这番话时倒是真情流露。
    “你，恋爱了吗？”周扬试探着问。
    “恋爱，你认为我会有恋爱的权利吗？我连交友都要他们的批准，我只是一只被囚禁的鸟儿，虽然我也渴望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说到这里，程晓磊的眼光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好像为自己的束缚感到无可奈何。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周扬看着程晓磊，期待着她的回答。
    程晓磊却依然沉默着。
    “我知道这显得有些唐突，但我不是开玩笑，因为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期待着我们的重逢。晓磊，你就是活得太累了，总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总会为外界的种种来左右自己的思想，不敢去恨，也不敢去爱，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空有一副美丽的外壳，内心却充满了空虚和孤独。不把握这仅有的一次年轻，老来才会感叹生命如此之短。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让我们一起牵手去感受年轻带给我们的快乐，你，愿意吗？”周扬有些激动了。
    “我——我们回去了，好吗？”
    “晓磊！”
    “让我再想想，好吗？”
    “那——好吧。”周扬无奈的点点头。
    然而，当周扬独自回到家的时候，却收到程晓磊发来的短信：“我愿意做那个和你牵手的人。”
    周扬回：“我会给你带来快乐的。”
    程晓磊回：“不过，有一个条件。”
    周扬回：“什么条件？”
    程晓磊回：“我俩的事谁也不能说！”
    周扬回：“我爸妈也不能说？”
    程晓磊回：“不能说！”
    周扬回：“好，好，打死也不说。”
    可周扬的手机上还发来一条短信，内容为：“无论你身在何方，总有我的祝福陪伴着你，直到永远。发件人——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