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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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是有些贵。小凡，毛阿姨刚开始干，本钱少，你看能不能代销啊？等卖了钱，阿姨马上把钱给你们。”毛小妹脸上有些歉意，试探着问道。
“这个……”马不凡挠了挠头，低头想了一下，随即说道：“毛阿姨，这样吧，我们少挣一些，就按20元一套。至于代销吗，也不是不可以，但只能代销一半。这里有二百套，你给我一百套的钱，剩下的一百套等卖完了再结账。”
他信得过毛小妹，就是全部代销，马不凡也不会担心什么。只是这次回去必须带回这二百套牛仔服的本钱，不然没有办法跟马霞和那些服装厂的女工交代。
马不凡早知道毛小妹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一定会提到代销的事，因而才把价格提得高高的。
他也知道毛小妹此时生活的艰难，20元的价格虽然有些高，但却是迫不得已，不然接下来代销这件事就没有了回旋余地。
在商言商的道理马不凡懂，他是想，哪怕是过后卖完了再让一些利润给毛小妹，现在也不能把价格降下来。
毛小妹稍一沉思，很快就说道：“行，就按你说的，付一百套的货款，剩下的我先打欠条。”
“嗯，好，我们一言为定！”马不凡点点头说道。
“哎，小凡，要不你再想想……”马涛拉拉马不凡的胳膊。
马涛此时很担心，心想，随便一个人就赊账，这不是脑子坏掉了是什么。
“不用，我信得过毛阿姨。”马不凡笑着说道。
马不凡说得很肯定，语气里透着信任和坦诚，这让毛小妹不由得心里一热。
“谢谢你，小凡。”毛小妹点点头，用手拍拍马不凡的肩头。
马不凡忽然心中一动，念头急转间，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浮上心头。
这无疑是一笔大买卖，关键是这桩买卖很具有操作性，如果成功，将是他今世赚取的第一桶金。
他不由得有些兴奋。
之前还对未来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他此时终于找到了打开局面的办法。
马不凡笑着对毛小妹说道：“毛阿姨，不瞒您说，今天我就是来打前站，其实我叔叔的库房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牛仔服，如果你愿意做代理，我可以回去跟叔叔商量一下，把价格再降降。”
“代理？你叔叔是做大库房的吗？”
毛小妹闻言一愣，她知道，大库房的价格肯定是非常便宜。只是大库房又分好多个档次，要是找到源头批发的大库房无疑是找到了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
要知道那个时代没有网络，发现这样有价值的商业信息几乎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嗯，差不多吧，不过要比大库房规模大。”
马不凡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也不算骗人。确实，东都服装厂的仓库面积很大，马不凡也见过厂长胡东，按年龄叫叔叔也是可以的，只是此叔叔非彼叔叔罢了。
在前世这个时期，东都服装厂即将面临改制。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东都服装厂的改制就会开始。
前世，东都服装厂本来就多年亏损，资不抵债，而这批牛仔服被老外退货，更是导致东都服装厂的资金链断裂，无法归还银行贷款。几个原因叠加，促使东都市政府决心对东都服装厂进行改制。
胡东很精明，知道服装厂这个壳资源的重要性，也知道改制意味着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发财良机。一番周折，他买下了这个厂51%的股份，改名飞羽服装股份有限公司。
公司走的是中高端路线，服装讲究品质，设计、面料选取、生产设备，工人素质都是一流的。后来，飞羽牌服装成为华夏国的知名品牌。
前世，毛小妹跟飞羽服装公司合作过，是飞羽服装在清远市的总代理。
这段历史马不凡当然记得，此时他顺水推舟，也是为他刚才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做一个铺垫。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有的只是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和熟知历史的先天优势。
既然今世的历史充满了变数，他索性就先下手为强，创造出有利于自己的变数。
“那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货源呢。”毛小妹说道。
马不凡点点头：“毛阿姨，交给我吧，我回去就跟叔叔说这件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您答复。”
马不凡和马涛把二百套牛仔服送进服装城，毛小妹结清了一百套牛仔服的货款，另外一百套写了一张欠条给马不凡。
交接完毕，毛小妹要留马不凡和马涛吃饭，马不凡说下次把事情办妥再一起聚。
马不凡给毛小妹留了一个自己家附近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号码，方便毛小妹联系自己；毛小妹也留了自己BB机号码给马不凡。
临走时，马涛主动跟小红打招呼，小红却装作没听见，气得马涛直翻白眼。
马涛开车到清远市里把带来的货给商家送去，顺便又给人拉了一些货回东都。
中午时，马不凡果然说话算话，在市中心的大众饭庄请马涛吃了清远最出名的灌汤蒸包和秘制烤鸭。马涛吃得满脸满手都是油，说这次来清远值了。
临走时马不凡还捎了一只秘制烤鸭，他要带回家给李薇、马奇和马霞尝尝。
在路上，马涛直埋怨马不凡不该赊账，说这次白忙活了，剩下的钱肯定要不回来了。
马不凡瞅瞅马涛额头上的大包就想笑，念头急转间忽然心中一动。
“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这姑娘家特别有钱，你要是跟她成了，保准以后前途无量。”
马涛一愣，随即就笑道：“逗我玩吧，你一个小屁孩还介绍对象。你牙都没长齐，知道啥叫对象吗？”
“哥，别不信啊。这姑娘你认识，就是毛阿姨的女儿小红。”马不凡一脸正色地说道。
“拉倒吧，就那个虎妞，送给我都不要。她家要是有钱，还能在服装城摆摊吗？”马涛像是听到了笑话，笑着说道。
马不凡撇撇嘴，很是无语。心想，小红再不好，怎么着也比前世那个母夜叉嫂子强吧。
马不凡和马涛回到东都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马霞正好在家，马不凡便把这次去清远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