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要她
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丁永隽回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雪,他藏着心事,一路也没怎么遮蔽,一进屋便抖落了一身的雪水,华氏赶忙让苏嬷嬷拿来了干净的衣裳,又湿了热手巾给他擦拭。
“老爷的事情办的可顺利!?”华氏温声问候。
丁永隽是丁家里头生的最好看的一个,温润如玉,眉清目秀,即便多年来外出经商风尘仆仆,可是言行举止间从未失过仪态,如今过了而立之年,依旧是风度不减。面对华氏,丁永隽微微一笑,和声道:“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不必着急。”
既然不必着急,那就是毫无进展了。
泗凌商会新会长选举在即,若是此次无法打通关系,拿回丁家大房从他们这里夺走的会长一位,接下来三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丁永隽是个极有才能之人,但就是心软,无论大房有多强权霸道,二房有多无赖恼人,能大事化小的他必然是一笑而过。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当年的丁老夫人的那个决定,便让他这么多年来都甘之如饴!
华氏为他不值,但她知道丁永隽不喜欢旁人提这些事情,所以从没有真正提出来过,她正准备说什么,一只纯金打造的衔珠金簪递到她的面前。丁永隽道:“路过一家店,瞧见里头的手工十分精致,便买下送你。”
华氏眼神一动,心头泛起丝丝甜意:“老爷本是外出做正经事,何苦分心买这些。”
丁永隽一直保持着温润有礼的态度:“给自己的夫人买东西,何来分心一说。”
不多时,三个女儿也过来与父亲见面,丁永隽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丁荃:“收好,回去了交给你母亲。”
丁荃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都说盛京神医如云,手中的银针细韧非常,那可是不外传的手艺打造出来的!用这个练『穴』位再合适不过了。这一套针可不便宜吧!”
三房的另外一位夫人秦氏是一位游医的女儿,虽为游医,却医术高强,丁荃本应秉承母志,可是她醉心武术,宁背剑谱懒看医书,是个令秦氏非常头疼的女儿。
丁永隽刚刚将礼物交给了丁荃,一双手嗖的一下就伸到了他的身边,丁永隽微微一挑眉,顺着那双手就看到了丁凝一脸的期待以及那双闪亮亮的眸子,丁永隽双手抱胸,一改刚才的温润有礼,语气里平白多了几分挑逗:“做什么?”
丁凝笑嘻嘻的:“父亲还买了什么好东西?若是有母亲的便给我吧,我代为转交!”
丁永隽抽出手来摆摆,冷漠拒绝,“为父倒是记得上回请丁四小姐帮忙送一盒糕点给你母亲,要了我这个老父亲比糕点价格还贵的劳务费不说,一路走到你母亲的房间,糕点已经被抠走七成,哎——”丁永隽故作感叹:“请不起请不起。”
丁荃一个小眼刀飞过来——小妮子,竟然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骗取父亲的零用钱!
华氏一直看着丁永隽的神情,刚才那丝丝甜意早已经消失殆尽。这么多年来,丁永隽敬她多于爱她,待人看似公平,可是细枝末节里头流『露』出的独特感情,并非无从查觉。反观一旁的丁婕,无声的将母亲那些细微表情收入眼中,好像此事与她完全无关似的,垂首站到母亲身边。
……
丁永隽这一趟并非没有收获,盛京商路更广,虽然大哥丁永善在泗陵商会掌权的这几年早已经将盛京商会的关系打通了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越发顺利,赚了个钵满盆满,但正因为如此,许多扎根在盛京城中的一些小商贩们都被忽略在盛京商会之外。
如今的大靖朝国力雄厚,八荒竞凑,物阜民丰,若论行商,衣食住行中,以丝织业与酿酒业为大头,也是大靖最出名的两样东西。其中北方以酿酒业闻名,南方则更擅丝织。但近几年,南方的酿酒业渐渐崛起,且口感更加多元清爽,与北方那中烈『性』的口感截然不同,但北方的丝织依旧以向南采买为主。
南北距离甚远,索『性』各立一方商会,北方是以盛京城为基点的盛京商会,南方则是以蜀州泗陵为中心的泗陵商会。每三年选出一位会长,负责南北生意的交接与关系走动,虽看似南北对立,实则因为盛京乃是都城所在,泗陵商会的地位也就稍微低一些。
近几年,因为买官风气盛行,盛京商会处在这样脉络纷杂的地方,不少人能凭着银钱上入九寺下入州县,谋个一官半职,越发将盛京商会抬得高人一等。丁永善喜欢结交权贵,这几年想靠花钱买个一官半职让丁家鸡犬升天,给家中子女寻好的姻缘,也就更不会允许丁永隽在这个时候抢走自己的位置,且他打点用掉的钱太多,如今一双眼睛又盯上了三房这边,不仅一早防着丁永隽有所行动,连正经的生意也经常暗地里捣『乱』,不是没办法按时交货就是一些其他意外。
即便是到了这一刻,丁永隽也没想过撕破脸皮,干脆转换策略,到盛京来寻找出路。
大商户都会垄断最赚钱的行业,可是并非处处都是大商户,那些小商户贩卖的东西,有的便宜易得,有的小众独特,虽不是爆款,可只要能把他们聚集起来,以丁永隽多年来积攒的人脉给他们提供一个稳定长久的生意渠道,相信会是一个商机。
华氏是知道丁永隽的想法的,但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觉得可惜。
这种野路子能赚多少钱!?若不是因为他处处退让狠不下心,何苦要千里迢迢的找这些细碎的小生意!?那些大头生意,随意掌一个在手上,都是肥的流油。
但是丁永隽从不会说这些。
倘若要赚一百两,明明可以用一次推杯换盏的应酬就能取得,他偏偏要跋山涉水事倍功半的去赚,只因他不争不抢,与世无争,更不爱应酬。几个孩子从小到大衣食无忧,从未在吃穿用度上短别人一处,那都是丁永隽用血汗赚回来的。
所以华氏掌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精打细算后宅中馈,几个孩子吃穿不缺,唯独手上的零花钱少的可怜,从小到大宛若假富二代一般,从未体验过酥心所欲的买买买是何等滋味,每每提到这事,都要为自己鞠一把穷酸泪。
他们此行,明面上是因为侯府那边的邀约,可是人家将他们请到了盛京却并不迎进门,丁永隽的意思是修书过去,提早告辞,早些回去一家人过年。得知马上就回家,几个孩子兴奋不已。这里虽然热闹,但接近年关,谁也不愿以整日待在外面,自然是家里舒服一些。
夜里,华氏服侍丁永隽睡下,两人躺在床上,华氏总觉得丁永隽有心事,不免多问道:“老爷,可还有什么事情尚未解决。”
丁永隽一只手枕着头:“夫人,咱们如今住的宅子,你觉得如何!?”
华氏暗暗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当初分家的时候,统共没有分走多少,不错,宅子在这些年的打理下精致不少,外客来访也不会丢人,可是比起大伯那边宅内开渎,奇木交植,就太不值一提了,听闻那边后宅每一位都自己独立的院子,还附带精致华丽的园子,各不相同,游廊怪石多不胜数,宅内开的人工湖,日子好的时候甚至能泛舟,蜀州富商不少,但是真正富裕热闹的地方都集中在泗陵城内,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做这么大的工程,要花不少的钱。
他们的宅子,也就是比一般人家多几间屋子,多些精致的打磨罢了,唯一的一个园子供全家人赏玩,早不知被那边笑话了多久。
见华氏不语,丁永隽又道:“咱们在西郊还有三个庄子和一座山,你觉得那处地方怎么样!?”
华氏在心中吐槽:你怎的不想丁家在城内还有多少店铺呢!结果倒好,那些店铺一个没捞着,只要了几个产量甚少,奴人敷衍,每年还要养着他们的庄子,至于那座山就更不必说了,泗水河贯穿泗陵城,山那一头就临着河到了边,却远离泗陵城河道的岸口,往西边是一条野路子,穿过那条野路子就是前几年专程修的官道。官道修成之前,还有几个行人,现在有了官道,谁也不走野路子,总之就是一座荒山,连打理的人都没有,哪一年住几个野人上去都无从知晓。
华氏久久不言,丁永隽以为她犯困,便不再多说。
心中的那一份筹谋,就这么压了下来。
也是,先过年吧,来日方长。
第二日一早,丁永隽让人往侯府那边送了信,只说家中生意上有急事要处理,再送了一些新年礼,一家大小便浩浩『荡』『荡』的回了蜀州。
同一天,秦泽也带着小厮正安踏上了自己的任职之路,连年都不在家里过了。
走的这一天,承安伯与发妻赵氏连送都未曾送过,倒是秦朗带了好些行李干粮来送他:“这一路可不好走,大哥你千万小心。”
秦泽看起来完全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愤愤不平,他勾唇一笑,坦然的很,拍拍胞弟的肩膀,道:“我不在家,父母便要靠你照顾了,我是个不孝子,便只能亏心的将重担放在你身上了。”
秦朗叹了一口气:“你确实是个不孝子。”
秦泽笑容不改,拍肩膀的手转而改成捏住他的脸,一点儿没留情,捏的秦朗嗷嗷直叫。
秦朗捂着脸:“走走走!赶紧走!”
秦泽收了手,拉着车把扶手跃上马车:“赶紧回去吧。”
正安驾动马车,秦朗还想招招手,不了马车绝尘而去,他吃了一嘴的灰。
马车是从盛京城南门走的,走了一段之后,秦泽面无表情的挑开了车帘子,冷风灌进来的同时,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都城被一步步的丢在身后……
丁荃兴冲冲的撩开车帘子:“没事啦!”
正安脸『色』发白的从车里爬出来,滚到一边呕吐去了。
秦泽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并不像是晕车晕的,更像是……气的。
丁荃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你没——”
她半跪在马车的驾作上,双手撑着车板,不料手腕忽然被秦泽握住,看似文弱书生的秦泽力气竟然极大,好像只是轻轻一带就把她扯入了马车内。丁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后磕到了马车的坐垫,那个男人周身散发着怒气,半蹲着轮罩在她的上方,遮住了所有的光。
“谁让你这么做的!?”秦泽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丁荃尚且还没从死里逃生的庆幸中走出来,冷不防被秦泽这样质问,只能哑然无言。
“你以为你这样做显得十分的英武,十分的有面子吗!?错!在我看来,你简直蠢笨如猪!当时的情况已经绝望到需要你一个女子这样豁出去!?”
丁荃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终于能挤出几个字来:“你、你至于气成这样么?”
秦泽亮出了手中的匕首,狠狠丢在地上:“你的东西,拿回去!”
丁荃瞧见被丢在地上的匕首,心里的一股子邪火终于姗姗来迟,她猛地伸手推开罩在上方的男人,捡起自己的匕首,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意:“看来的确是被秦主簿捡走了,若是秦主簿多几分热心,先时便送还给我,我也不至于掺和秦主簿的这趟子浑水,更不会蠢笨如猪的去救一个不该救的人!”
说完,她飞快的钻出了马车,连前来道谢的正安都没搭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安此刻对这个小女子已经大大的改观,犹豫不决的看看她,又看看已经出了马车的秦泽:“这、公子,这是……”他都听到了,人家也是好心救你,而且还营救成功了,你为什么要骂她啊!
就在这时,一匹马儿从小道跑出来,直直的追上丁荃,丁荃翻身上马,飞快的离开。
正安惊奇不已,方才千钧一发之时,也是靠这马儿开路。
这应当是自己喂养,十分熟悉的马儿才是。正安转念一想,丁荃是白氏的徒弟,白氏当年就十分擅长养战马,只是没想她连这也交给了自己的小徒弟。
……
丁荃回到家,心里的委屈一重接着一重,唯一的欣慰是匕首找回来了。
她心情不好,晚上也不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翻看那些并不喜欢的医书装装样子。
秦氏见状便不管她了,据说秦氏自己也经常看医书看的懒得吃饭。
原本是生气的丁荃,气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气饿了。她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小巴掌:“旁人欺负你,你揍一顿便是了!怎得回来折腾自己呀!人家骂的没错,你就是蠢!真蠢!”
正懊恼着,窗口忽然有奇怪的东西冒出来了,丁荃定睛一看,才瞧见是用筷子串起来的糕点,一点点的冒出头来,末端擒着筷子的是一直素白的小手,丁荃扑哧一笑,提着裙子跑出去,果然就看到丁凝端着一盒子吃的蹲在外面诱『惑』她。
丁荃欢呼一声,扑上去抓过两块糕点吃起来。
丁凝笑眯眯的:“就知道你一顿不吃饿得慌。”
丁荃吃的两腮鼓鼓,哼哼道:“那你现在才拿来!”
丁凝:“家中用饭时间严格你又不是不晓得,大家还以为你是被二娘罚了呢,也就没多问。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送来这些的!”她眼珠子一转,从丁荃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绪,笑眯眯道:“说吧,今日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丁荃憋不住话,也实在是觉得委屈,索『性』将事情都说出来了。
丁凝认真的听着,最后『摸』着下巴跟他分析:“什么秦主簿!?我没留意过,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怎么就招惹了杀手!?”
丁荃吃完东西,喝了一口热茶,总算是缓过来了,猛一摇头:“不知道,不关心,不在乎!”
丁凝哈哈一笑:“不关心你还豁出命去救人家,救情郎都没你这么拼呢!”
丁荃顿时瞪眼:“呸!我才不会找这样怪脾气的人做情郎!”
丁凝忽然来劲了,冲她挤眉弄眼:“诶诶诶,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样——那他呢,总是个男人嘛,遇到危险了竟被你一个女子给救了,面子上挂不住,但是说不定你这么一救,反倒打动了他的一颗少男之心!怪脾气的人,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比较不一样的,你以为是骂你,指不定那是在爱你呀!”
丁荃吃屎般的表情上叠加出一个阴森的笑来,她活动气手腕脚腕,发出了咔咔声:“也是啊,其实我也是个『性』子很怪的人,你今日这个举动让我很感动,让我打一顿好好爱你成么!?”
丁凝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忽然耗子似的冲起来就朝着另一边跑了。
丁荃忍着笑追上去:“别跑!让姐姐打一下!就一下!”
丁凝:“你有病啊——”
……
那一日的追杀事件并无人知晓,但是没过几天,另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泗陵城县令纵容凶手对手下的主簿行凶,以虚假人口数偷偷吞掉要上交给朝廷的赋税,,草菅人命,其心可诛,罢免官职,此案牵连甚广,泗陵城一时间风声鹤唳。而还没做几天主簿的秦泽,直接被太守上书表彰,不多时就有圣旨下来,秦泽被提到了县令的位置,成为了泗陵城新一任的县令,配合蜀州太守调查此案。
长长的官家马车队伍在官道上行走着,闵星探得了前方的消息,快马加鞭的回来禀报。
容烁正闭目养神,闻言连眼皮都未掀开,冷笑一声:“他比我想象中爬的更快。”
走在前面的一辆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与容烁的马车并驾齐驱。
马车的车窗帘被撩开,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露』出半张脸来:“少国公,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烁微微一笑,道:“姨母不必惊慌,侄儿只是让闵星去打探前路是否通畅。”
那贵『妇』人叹息一声:“我也没料到蜀州竟然这么远,有劳少国共陪我走这一趟了。”
容烁虽然笑着,但心中疑『惑』:只因姨母要随夫君回乡祭祖,圣上便派遣了他一路护送,美其名曰是大战告捷,让他外出放松放松心情。但这个理由着实是牵强。若不是有姐姐在那头透『露』风声,外人只当是皇帝要把他调离朝堂。
不过,当闵星率先打听到了蜀州发生的事情之后,容烁便觉得这一趟并不乏味了。
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
秦泽上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泗陵城,任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任职主簿时无声无息的人,竟然一下子身份大变。这会儿泗陵城的人都不敢小看这位前任主簿了,关于秦泽的身份,各家各户也开始打听,百姓消息渠道来的多而杂,并不可靠,但是不少商户塞了银子去打听,人到了太守那一头就被打回来了,多一丝消息都没能透『露』。
秦泽一下子变成一个来历不明手段高明的神秘人物。
泗陵商会咬咬牙,派人带了不少礼物去盛京商会那边,想打听些消息下来。只是这一来一回,沿途的礼物不能颠簸,最快也要一二十天。眼下各家各户只能在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里头老老实实过日子。
虽说□□能避开,但是偷税漏税一事,与泗陵商会几家大头脱不了关系,如今丁永善是商会会首,自秦泽搬进了县令的府邸之后,成堆的礼物愣是一次都没送进去,这时候方可看出何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泗陵城县令是个七品小官,但在他所辖范围之内,许多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即便这次的案子是秦县令协助太守查办,太守也未必能面面俱到,到了最后,很多事情都是县令去办,太守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上呈的结果。
现如今,县令府邸成了一个撞不开凿不动的铜墙铁壁,真是愁人!
就在这时,丁永善的一个心腹给了他一个建议——听闻县令大人至今没有婚配,金银钱财大人看不进去,莫非连红颜知己也不需要了!?
丁永善顿时茅塞顿开。
对啊,试了那么多的办法,唯独没有试试塞个女人会如何啊!
丁永隽把玩着她的头发,笑道:“嗯,迁宅。你可还记得之前我拿来给你看的那几幅地图!?”
万氏一听就要起身去找,丁永隽笑着把人按回来:“先不急,听我说完。”
“如今我们的住宅虽然位置不错,但始终是窄小了一些,也让你们受了委屈,城郊的三个庄子虽然偏僻,但胜在位置足够,你一贯喜欢捣弄些小玩意儿,地方大了,也好施展拳脚不是!?唔……至于位置偏僻,只管多准备几辆马车,随时都能回到城内,庄子上头能种植不少东西,即便咱们关起门来也饿不死。”
万氏一听就笑了,伸手点点他的鼻子:“你这是要躲起来避世么!?”她蹭起来,抵着丁永隽的鼻尖:“可是要做什么坏事!”
温热的气息带着独有的香气,丁永隽情动,欺身压了上去:“以后的坏事以后再说,眼下,我倒是有一件坏事很想做做看。”
……
丁凝喜滋滋的去大夫人那里领了自己的那一份,刚巧碰见丁荃也来了,两个小妮子捧着自己的压岁走出来相互比对,丁荃盒子里的是一个纯金打造的蝴蝶簪,镶嵌血红宝石,两只触角以金丝绕线做成了能随步颤动的样式,高贵又不失灵动,丁凝盒子里面的,是一支翡翠簪子,簪子簪头雕成了狐狸的模样,伸展的九条尾巴各不相同,簪头整体不大,戴上绝不会显得繁重,这才显得整个簪子雕工非常的精细。
丁凝一看就很喜欢,两个丫头相互给对方别上,在对方的眼睛里顾影自怜,觉得自己美极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丁婕自走廊那一头款款而来。
丁凝和丁荃牵手跑到丁婕面前:“大姐,你瞧瞧好不好看!”
丁婕先看了丁荃一眼,随后摇摇头:“你这身裙子素雅,金簪宝石偏贵气隆重,并不是很搭,我记得上月你做了一条红裙,款式也十分隆重,配它更好。”
丁荃恍然:“大姐说的有道理!”
丁婕又望向丁凝。
万氏进门,让华氏遭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是华氏从不在后宅兴风作浪,教育孩子也严格,即便心中不喜万氏和她的女儿,也半个字都不会说出来,只是这心思,稍微细腻一些便能察觉,丁婕又如何不知。
她看了一眼那翡翠簪,淡淡道:“不太适合你。”
丁凝早就习惯了丁婕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明眼人也一看就看得出她对待丁荃与丁凝不同。却见丁凝半点不生气,一支簪子指尖灵活转动把玩,她笑嘻嘻的:“我也觉得不太合适,不知大姐得了什么,又适不适合大姐呀?”
丁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岔开话题:“你们可要去育良书院?”
这一提醒,丁荃拍了一下脑门儿:“哎呀,还真忘了!”
丁凝脸『色』微微泛红,立马忘记自己刚才问过什么:“去去去!”
丁荃暗搓搓的盯了她一眼——你注意一些,企图都写在脸上了。
丁婕准备去一趟书院送东西,虽然离明年的秋试还有好一段时间,但据说这段时间是揣摩考官喜好,听先生分析押题的最关键时刻,很多学子甚至直接住在书院里头,过年也只是回家团聚几日,吃完了最重要的一顿饭,转而又回书院埋头温习。即便是家境殷实可以打点的学子尚且不敢真的满腹草包去混,更不要提只此一条出路的寒门仕子。
华氏膝下有两女,除了丁婕之外,还有一个丁素。说到丁素,也是华氏的一块心病,之前上京本想带着她一同去,她却以照顾衍弟为由,直接去了书院不回家,气的华氏几天没睡好,最后只能带着丁婕上京。没想他们都从京城回来了,丁素还在书院里头没回来。眼下快过年了,未免华氏发脾气亲自去把人绑回来,丁婕准备今日自己去捉人。
蜀州泗陵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城市,最大的特点便是商户聚集。只是商贾之家虽富裕,却并不能怎么入士族之眼,更不要提盘上皇亲贵戚。可是真要想做出名堂来,官场上的打点必不可少,所以在泗陵城内,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商贾之家也极为看中读书人,以丁家为首捐钱建造了城中南北两个书院不说,他们甚至会挑选每一次考试中成绩拔尖的的寒门学子来资助培养,所以在泗陵城里,若你真有才学,那是绝对饿不着的。等到这些学子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也是资助他们的人家在朝中打通人脉之伊始。
如今泗陵城的两家书院,分别是北面的育才书院和南面的修仁书院,相对有名的是育才书院,不为别的,只因这里头有一位才华横溢,令人钦佩的少年名师,宁伯州。宁伯州不是蜀州人,但是在此地已经好几年,家中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原本旁人以为他只是个无名小卒,谁料就在前年金科放榜之后,有人意外的捡到一张文书,上面的文章竟然与那一年的考题十分相似!宁伯州的名声就这么打出来了——他押题极准,且才华横溢,虽然不知他大好年华为何不愿上京赶考,但是育才书院还是重金聘请他来做教书先生,也是整个蜀州最年轻的教书先生。?: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