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聘礼
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
果不其然,等丁荃上了官道的时候,后面的追兵已经不见了。
丁荃兴冲冲的撩开车帘子:“没事啦!”
正安脸『色』发白的从车里爬出来,滚到一边呕吐去了。
秦泽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并不像是晕车晕的,更像是……气的。
丁荃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你没——”
她半跪在马车的驾作上,双手撑着车板,不料手腕忽然被秦泽握住,看似文弱书生的秦泽力气竟然极大,好像只是轻轻一带就把她扯入了马车内。丁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后磕到了马车的坐垫,那个男人周身散发着怒气,半蹲着轮罩在她的上方,遮住了所有的光。
“谁让你这么做的!?”秦泽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丁荃尚且还没从死里逃生的庆幸中走出来,冷不防被秦泽这样质问,只能哑然无言。
“你以为你这样做显得十分的英武,十分的有面子吗!?错!在我看来,你简直蠢笨如猪!当时的情况已经绝望到需要你一个女子这样豁出去!?”
丁荃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终于能挤出几个字来:“你、你至于气成这样么?”
秦泽亮出了手中的匕首,狠狠丢在地上:“你的东西,拿回去!”
丁荃瞧见被丢在地上的匕首,心里的一股子邪火终于姗姗来迟,她猛地伸手推开罩在上方的男人,捡起自己的匕首,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意:“看来的确是被秦主簿捡走了,若是秦主簿多几分热心,先时便送还给我,我也不至于掺和秦主簿的这趟子浑水,更不会蠢笨如猪的去救一个不该救的人!”
说完,她飞快的钻出了马车,连前来道谢的正安都没搭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安此刻对这个小女子已经大大的改观,犹豫不决的看看她,又看看已经出了马车的秦泽:“这、公子,这是……”他都听到了,人家也是好心救你,而且还营救成功了,你为什么要骂她啊!
就在这时,一匹马儿从小道跑出来,直直的追上丁荃,丁荃翻身上马,飞快的离开。
正安惊奇不已,方才千钧一发之时,也是靠这马儿开路。
这应当是自己喂养,十分熟悉的马儿才是。正安转念一想,丁荃是白氏的徒弟,白氏当年就十分擅长养战马,只是没想她连这也交给了自己的小徒弟。
……
丁荃回到家,心里的委屈一重接着一重,唯一的欣慰是匕首找回来了。
她心情不好,晚上也不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翻看那些并不喜欢的医书装装样子。
秦氏见状便不管她了,据说秦氏自己也经常看医书看的懒得吃饭。
原本是生气的丁荃,气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气饿了。她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小巴掌:“旁人欺负你,你揍一顿便是了!怎得回来折腾自己呀!人家骂的没错,你就是蠢!真蠢!”
正懊恼着,窗口忽然有奇怪的东西冒出来了,丁荃定睛一看,才瞧见是用筷子串起来的糕点,一点点的冒出头来,末端擒着筷子的是一直素白的小手,丁荃扑哧一笑,提着裙子跑出去,果然就看到丁凝端着一盒子吃的蹲在外面诱『惑』她。
丁荃欢呼一声,扑上去抓过两块糕点吃起来。
丁凝笑眯眯的:“就知道你一顿不吃饿得慌。”
丁荃吃的两腮鼓鼓,哼哼道:“那你现在才拿来!”
丁凝:“家中用饭时间严格你又不是不晓得,大家还以为你是被二娘罚了呢,也就没多问。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送来这些的!”她眼珠子一转,从丁荃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绪,笑眯眯道:“说吧,今日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丁荃憋不住话,也实在是觉得委屈,索『性』将事情都说出来了。
丁凝认真的听着,最后『摸』着下巴跟他分析:“什么秦主簿!?我没留意过,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怎么就招惹了杀手!?”
丁荃吃完东西,喝了一口热茶,总算是缓过来了,猛一摇头:“不知道,不关心,不在乎!”
丁凝哈哈一笑:“不关心你还豁出命去救人家,救情郎都没你这么拼呢!”
丁荃顿时瞪眼:“呸!我才不会找这样怪脾气的人做情郎!”
丁凝忽然来劲了,冲她挤眉弄眼:“诶诶诶,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样——那他呢,总是个男人嘛,遇到危险了竟被你一个女子给救了,面子上挂不住,但是说不定你这么一救,反倒打动了他的一颗少男之心!怪脾气的人,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比较不一样的,你以为是骂你,指不定那是在爱你呀!”
丁荃吃屎般的表情上叠加出一个阴森的笑来,她活动气手腕脚腕,发出了咔咔声:“也是啊,其实我也是个『性』子很怪的人,你今日这个举动让我很感动,让我打一顿好好爱你成么!?”
丁凝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忽然耗子似的冲起来就朝着另一边跑了。
丁荃忍着笑追上去:“别跑!让姐姐打一下!就一下!”
丁凝:“你有病啊——”
……
那一日的追杀事件并无人知晓,但是没过几天,另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泗陵城县令纵容凶手对手下的主簿行凶,以虚假人口数偷偷吞掉要上交给朝廷的赋税,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其心可诛,罢免官职,此案牵连甚广,泗陵城一时间风声鹤唳。而还没做几天主簿的秦泽,直接被太守上书表彰,不多时就有圣旨下来,秦泽被提到了县令的位置,成为了泗陵城新一任的县令,配合蜀州太守调查此案。
长长的官家马车队伍在官道上行走着,闵星探得了前方的消息,快马加鞭的回来禀报。
容烁正闭目养神,闻言连眼皮都未掀开,冷笑一声:“他比我想象中爬的更快。”
走在前面的一辆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与容烁的马车并驾齐驱。
马车的车窗帘被撩开,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露』出半张脸来:“少国公,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烁微微一笑,道:“姨母不必惊慌,侄儿只是让闵星去打探前路是否通畅。”
那贵『妇』人叹息一声:“我也没料到蜀州竟然这么远,有劳少国共陪我走这一趟了。”
容烁虽然笑着,但心中疑『惑』:只因姨母要随夫君回乡祭祖,圣上便派遣了他一路护送,美其名曰是大战告捷,让他外出放松放松心情。但这个理由着实是牵强。若不是有姐姐在那头透『露』风声,外人只当是皇帝要把他调离朝堂。
不过,当闵星率先打听到了蜀州发生的事情之后,容烁便觉得这一趟并不乏味了。
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
秦泽上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泗陵城,任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任职主簿时无声无息的人,竟然一下子身份大变。这会儿泗陵城的人都不敢小看这位前任主簿了,关于秦泽的身份,各家各户也开始打听,百姓消息渠道来的多而杂,并不可靠,但是不少商户塞了银子去打听,人到了太守那一头就被打回来了,多一丝消息都没能透『露』。
秦泽一下子变成一个来历不明手段高明的神秘人物。
泗陵商会咬咬牙,派人带了不少礼物去盛京商会那边,想打听些消息下来。只是这一来一回,沿途的礼物不能颠簸,最快也要一二十天。眼下各家各户只能在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里头老老实实过日子。
虽说□□能避开,但是偷税漏税一事,与泗陵商会几家大头脱不了关系,如今丁永善是商会会首,自秦泽搬进了县令的府邸之后,成堆的礼物愣是一次都没送进去,这时候方可看出何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泗陵城县令是个七品小官,但在他所辖范围之内,许多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即便这次的案子是秦县令协助太守查办,太守也未必能面面俱到,到了最后,很多事情都是县令去办,太守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上呈的结果。
现如今,县令府邸成了一个撞不开凿不动的铜墙铁壁,真是愁人!
就在这时,丁永善的一个心腹给了他一个建议——听闻县令大人至今没有婚配,金银钱财大人看不进去,莫非连红颜知己也不需要了!?
丁永善顿时茅塞顿开。
对啊,试了那么多的办法,唯独没有试试塞个女人会如何啊!
通常这样的宴席,妾侍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多半是由主母带着一家的孩子赴宴。去的路上分了两辆马车,丁婕与丁素跟着母亲华氏坐同一辆车,原本丁永隽也该坐在这里,但是他万不会丢下丁凝,索『性』与丁凝丁荃同乘马车,落在了华氏马车的后头。
苏嬷嬷虽然对类似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哪家的老爷这样不顾忌旁人的眼光,一家之主,坐在主母后头的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丁家的主母是个母老虎,总要压着夫君一头!这对夫人的名声也不好。
“夫人,老奴还是去将老爷请过来吧。”
华氏闭目养神,并不说话。
丁婕看了一眼妹妹,只见丁素抱着一卷书,只字不言,她暗叹一声,原本想说的宽慰话,悉数咽了下去。总归不如人意,越劝越烦。
相较前头的沉默,后头便热闹许多了。
“我知道!百里缺一,是一个‘白’字!”丁凝再次抢答成功,双眸亮晶晶的盯着丁永隽手里的彩头。
丁荃盯着丁凝鼓鼓的腰包,脸上写满了羡慕,光是这十来道字谜,她已经赚了五十两了!她们一个月不过二十两的月例,五十两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丁凝这丫头一贯擅长在父亲那里抠钱,分明是最有钱的那个,回回装起穷来丝毫不含糊,也不晓得她存那么多钱做什么!
丁永隽含笑看着两个女儿,眸子一敛,缓缓道:“看看路程也快到了,你们二人不如决个胜负,这一把可以玩的大一些。”
他直接『摸』出了五十两得银票,丁荃瞬间绷直了身子,一副要全力以赴的样子。
有了这五十两银子,不但可以弥补日前给那个主簿买补品的钱,还有盈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丁永隽:“这次,咱们猜个『药』名儿。”
『药』名儿!
丁荃心中的小人疯狂鼓掌。
她知道啊她都知道啊!
倒是丁凝,一听到『药』名儿,眉『毛』挑了挑,瞅了一眼敛目含笑的父亲,一脸的了然。
“这个『迷』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丁荃的脑子飞速转起来,当即想出了答案:“我知道!独活!是独活!”
丁永隽轻笑出声,将五十两的银票给了她。丁荃恨不得用自己的真丝帕子将银票小心翼翼的包起来,先放上神台供奉三日以示尊敬!只是在父亲面前,她觉得表现的太过于贪图钱财不太好,愣是绷着自己,矜持的收下了银票。
瞅了一眼丁凝,丁荃笑道:“吃喝玩乐我不及你,这个我可不会输!”
丁凝单手托腮,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哦——”
以为她输了最大的一笔心里遗憾,丁荃又凑过去小声的与她咬耳朵:“莫顾着可惜了,我稍后去□□鸣轩最好的烟火,咱们今晚回去之后……嗯哼——”
丁凝听到好玩的,顿时眸子一亮:“一言为定!”
正说着,丁府已经到了,丁荃得了彩头,心情大好,率先跳下车去,转身来接丁凝:“手给我!”
丁凝正要出去,后脑勺挨了一下,她愣愣的望向父亲,撇撇嘴:“父亲何故打我!”
丁永隽含笑看着她,压低声音温柔道:“不许吃姐姐的醋。”
方才丁永隽根本是放水,为的就是让丁荃在最后一把赢回来,和丁凝的彩头不相上下。
丁凝哈哈一笑:“赢了这么多,女儿要买什么好吃的没有,谁要吃醋呀。”说完,她便弯身出去,被丁荃接着下了马车。
丁永隽看着丁凝,脑子里面还在想万氏的那番话。
他们的女儿,到底有什么问题!?
……
下了马车,华氏走到了丁永隽身边,意思已经很明显——都到人前了,老爷也应该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
丁永隽弯唇一笑,与华氏走在一起,丁婕与丁素跟在后头,然后才是丁荃与丁凝。
丁荃这才注意到丁凝的裙子:“方才我没细看,这会儿瞧你,真是好看!”
丁凝沉默了一下,认真道:“我且与你说个实话,穿着这身衣裳,我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仿佛穿了一件荆棘衫在身上。”
丁荃顺势扫了一下周围的宾客和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千金小姐们,给出诊断:“唔,你说的有道理,树大招风,你今日的打扮着实是……突出了些,一路保重!”
丁凝白了她一眼,丁荃移开目光假装没瞧见。
丁府今日来了不少人,除了丁永隽一家,还有泗陵商会中的柳家,王家,以及三老爷丁永顺一家,剩下一些中小商户,无非是三大家的依附拥护者,今日凑在一起,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因为是在丁永善的府邸,丁婉佳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东道主,一瞧见丁家三房的姑娘们,亲热的上前来与她们见礼。
“几位妹妹,近来可好啊!”
丁婕一福身:“堂姐好。”
剩下三只跟着福身,丁婉佳落落大方的招呼她们:“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快随我去后院那边,好多姐妹都到了呢!”
丁婕领着三个妹妹随丁婉佳去了后花园,丁永隽则是去前厅与同行闲聊,华氏与桂嬷嬷去了『妇』人说话的地方。
今日这后院,是真的热闹,各家千金聚在这里,欣赏着丁府后院别具一格的景『色』。
这里是真的大,九曲回廊仿佛走不完了似的,还没走到头,就先听到了前方的嬉笑声。数十个姑娘,就挨着亭子一路坐出来,周围设置了火炉,也不算十分严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所以摆了秋千架和投壶的那两处反倒没什么人。
“聊到哪里了,笑的这般开心。”丁婉佳今日简直八面玲珑,极有姿态。柳芷灵一看到丁凝和丁荃便脸『色』一沉,那日在陈子朝面前丢的脸,她还没找回来呢!
丁素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刚刚走到亭子门口,忽然就崴了脚。
丁婉佳吓了一跳:“素妹妹,怎么了!?”
丁素一脸痛『色』:“想是姐姐院子中的石头欺生了。”
亭中传来一阵轻笑声,丁婕面不改『色』的嗔道:“都是一家人,何来欺生一说。”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你昨夜练字的确是练得晚。”丁婕一脸歉意的望向丁婉佳:“姐姐,能否借一处安静的厢房,让素素歇一歇,稍后才有精神与大家一同玩乐。”
丁婉佳笑着:“多大的个事儿啊,来人,送姑娘去厢房歇着。”
丁素面不改『色』的跟着府上的嬷嬷去歇息了,一瘸一拐的样子惹得好些姑娘偷笑。丁荃和丁凝在一旁看着,纷纷摇头。
丁荃感慨:“二姐这个演技,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丁凝有点惋惜:“可惜叫她抢了个先,否则我必然叫她明白什么叫崴脚的精髓。”
丁素率先离开是非地,丁婕便领着两个妹妹入座了。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今日这几姐妹中,丁凝是最为出挑的,不仅长得灵动可人,这一身衣裳也叫人移不开眼睛,可是丁凝是庶女,没道理比丁婕这个嫡出的姑娘穿的还好。由此只能更加凸显出丁家三房没规矩,嫡庶不分的荒唐。
柳芷灵的妹妹柳兰雯掩唇笑道:“三位姐姐一来,我便觉得惹眼,三位姐姐都生的貌美,尤其是丁四姐姐,穿着这身衣裳出来,怕是要将我们的颜『色』都压住了。”
这夸赞里面有几分真心,旁人不是听不出来,明面上是夸奖,实则都瞧不起丁凝,只当她是争妍斗丽疯了头,不知自己越是争艳,越像个笑话,毕竟再多的艳丽,也无法为她的身份增添一丝丝的尊贵。这话,也同样是在给丁婕添堵。
不过,丁婕的神情如常,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好像这事情和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就更不用说丁凝了,她笑着承下这些“夸赞”,四两拨千斤:“柳姐姐真会说话,就靠这张嘴活了。”
此话一出,柳兰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谁都知道,柳兰雯也是姨娘生的孩子,可是这个姨娘是烟花女子,即便是妾侍,也属于低贱的贱妾一类,进了门之后,抛开了青楼名角的风光,被主母陈氏治的服服帖帖,又因为在青楼坏了身子,多年来只有一个女儿柳兰雯。
柳兰雯心知自己靠不得母亲,便与柳芷灵这个姐姐处的十分好,宛若柳芷灵的小跟班,平日里好话自然没少说,不过是希望陈氏能为她寻一个不赖的婚事,丁凝这一句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丁婕适时的开口,“多什么嘴,人家夸你只是讲客气,你这脸皮厚的,还当真了不是。”
丁凝勾唇一笑:“谁都爱听好听的嘛。”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柳家姐妹一时间尴尬极了。
这摆明了是指柳兰雯处处奉承柳芷灵,柳芷灵爱听好听的话,照顾她这个庶妹。
丁婉佳顺势坐在柳芷灵身边,轻轻握住她紧握成拳的手,为她遮掩了一下:“你看看我这两个妹妹,就是活宝。她们说话自来没什么顾忌,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暗笑不语。反正火没烧到她们身上,她们乐的看热闹。
丁婉佳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可听说过新上任的那位县令大人!?”
这个话题显然更适合女孩子,据说那位新县令不仅年轻有为,还生的极其俊朗,是盛京人士,身份还很神秘,指不定就是哪家的贵公子呢!
女孩子一下子炸开,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她们听到的有关县令的事情。
这里头,唯有丁家这三只兴趣缺缺。丁婕向来不喜欢凑热闹,丁凝不喜欢这一类热闹,至于丁荃,纯粹是对讨论的那个人毫无兴趣。
就在这时候,丫头兴冲冲的过来传话:“姑娘们!大人已经到了!各位老爷夫人让奴婢来请姑娘们去前厅与大人见礼。”
刚说到就来了!
一众姑娘们顿时红了脸,也对那新县令充满了好奇,在丁婉佳的带领下纷纷朝着前头走去。
丁荃落在最后头,一点兴致都没有。
丁凝从人群中慢下来,移到她的身边:“士别三日,当挖目相看。他如今已经是县令大人了,就算你们之间有不快,你也不曾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给我把要搬挺直了!”
诚然,提起秦泽,丁荃还是为那日的事情有些委屈,但是阿凝说得对,总的来看,她还不至于做了什么对不起秦泽的事情呀,她为何要躲躲闪闪的!
“走吧!”丁荃拉着丁凝,阴郁一扫而空,一起去了前厅。
另一头,前厅十分的热闹,众人夹道相迎,让正安觉得很不可思议。
难怪今日公子格外郑重的梳洗洁面,原来真的是个十分郑重的场合呢!
身份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秦泽进门之后,退了罩着的披风,『露』出一身墨绿『色』的直裰;腰间束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他生的高大,宛若一个衣裳架子,黑发束起,束发的发带上嵌了一颗成『色』极好的翠玉戒面,步履稳健,行走间带动了挂在腰间的一枚墨玉吊坠,真正的温润如玉,文人雅士。
几乎是他进门的那一刻,姑娘们都看呆了。
这、这新来的县令……未免也生太好看了!
男人们纷纷向秦泽行礼,女眷们跟着一起行礼。丁荃和丁凝走在最后头慢了一拍,前面的人一行礼,她们直挺挺的站姿就很显眼了。
秦泽目光一偏,精准的落在了丁荃身上。
丁荃几乎是一对上秦泽的目光,就立刻低头行礼,剩下还在窥伺这两人之间互动的丁凝愣着不动。
华氏悄悄抬起头,刚巧看到秦泽的目光一路向后,她顺着望过去,就见丁凝站在最后头,十分显眼。
她心中一动——
这是老天也要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