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还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王岚慌忙起来。
    她竟然一丝不挂。
    她抓过被子披上。
    我见状回到楼上卧室。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岚说,“咱们上午洗澡吧,昨天头疼的要命,没好好洗。”
    她仍然没用我搓澡。
    但她没等我冲完就进来说,“你坐浴盆那,我给你好好搓搓吧”
    这次,她搓的很慢很轻,“昨晚老黄来的电话,今天下午坐飞机到,你呢洗完澡就回你们队里吧,家里太乱,我要收拾一下。”
    我想,这次是真的最后一课了,就故意坚持了好长时间,直到王岚累得有些喘,我才登上山顶。
    她没说“你怎么这么复杂,小小年纪”
    只是默默地舔了舔流到唇上的体液说,“你冲冲吧。”
    我在那里冲的时候,她破天荒站在旁边。“李红兵,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羞愧地低下头说,“是我太流氓了。”
    “不是”王岚一边为我洗头,一边说,“你还是个孩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好奇,但我什么都懂都经历过。我这是酒后失德。到你大了,你就会恨我的。”
    但我实在不明白,她说的道理,因为我只知道是我耍了流氓。
    大约在10年后,我和我的恋人发生时,在她宝贵的初夜血染红了我的床单时,我才明白,王岚那时候的对不起。
    说实话,那时我未成年,她严格来讲属于犯罪了。
    到了和我妻子发生时,看到刺刀见红,我甚至觉得王岚对不起的不止是我。
    日期:2018-02-1014:31:29
    初五晚上,按北方的习俗是破五,还是全队包饺子。
    正当我们争分夺秒时,走廊的电话响了。
    听到铃声,我一激灵,感觉是找我的。
    我对王岚干了那事,现在是既想再干,又怕。
    “李红兵,电话。”李军喊我。
    “喂,谁呀。”我心里想的是既盼又怕的王岚。
    “我。”电话那端传来广播的声音,“干吗呢。”
    “我正包饺子呢。”我莫名其妙了,也松了口气。
    “吃完饭,能有时间来我这吗?”鲁红梅说,“我有道题,说什么也弄不明白?”
    “题?”我莫名其妙。
    “恩,我正复习呢。”
    她复什么习?
    “你复什么习?”我一进门就问。
    “军队高考啊。”鲁红梅说,“我和你一年参加的高考,就是没考上。今年要参加军队高考。”
    “靠自学?”
    “是啊。不过,军队高考简单,有你这高材生辅导,我肯定能考上。”
    她问的是一道物理题,我一看,是一个力学典型的试题,“呵呵,俺现在主攻电磁学,这力学,俺是业余。”
    “拽什么啊,拽。”鲁红梅撇嘴说,“谁不知道你导弹是电子的,中学这点还分什么分啊,高考就考你电磁学啦?”
    “术业有专攻嘛,俺不是怕误人子弟嘛。”我说,“不对,是误军医子弟。”一提到她那个军医老妈,我就心有不快。
    “这就对了。”鲁红梅拍了拍我肩膀,“小鬼,军医在你走了之后还夸你呢。”
    “夸我?”
    “啊,说这学员看起来挺老成的。”还没说完,她就咯咯地笑了。
    我知道,他是在笑话我长得黑,特贫下中农。
    哼,不就是干部子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哪个中学的,高中?”
    我这是要臭她,学习成绩不好。
    “高一是在车辆厂子弟学校,高二高三是在九中。”鲁红梅不明所以地说。
    “九中好像也是区重点啊。”我说,“怎么,这道题你们都没做过,海淀的例题啊。”
    那个时候,海淀就像今天的黄冈题。
    “你不知道我是落榜生啊。”鲁红梅见我臭她真的不高兴了。
    “那不是你的错,是你们老师不行。”我赶紧把话收回来,“你看,我这么笨都让我们老师调教得高考物理得了98分。”
    “真啊。”鲁红梅吃惊地盯着我,“天啊,98分,平时测验我也没得过啊。你们高三老师是不是非常厉害啊?”
    “我没上过高三。”
    “你跳级了?”
    “没有。”我说,“我们农村是从我们这一届改成高中三年的,但此前我们早把高中的课程学完了。所以,高二下学期,地区教育局就上报省里,允许我们高二参加高考,落榜接着上高三不算社会青年。”
    “那你比我还小呢吧。”
    “嘿嘿,我长得不是老成嘛,数马的,而且是马尾巴。腊月的,阳历是67年的。”
    “哈,比我小两岁呢。”鲁红梅跳了起来,“快,新兵蛋子,给老兵讲题。”
    说实话,鲁红梅的基础真的不敢恭维,那么一道典型的例题,我讲了大半天她才弄明白。
    “上次送我来,你不是说你是你们队的宣委每天来送稿件吗,以后还晚上来送,早点,到我这报道,我有问题好问你。”
    “来早了,我们的稿件也不全啊。”
    “对了,要不你就上我这上晚自习做作业吧。”鲁红梅说,“晚上就我自己在这,特安静,我绝对不会老请教你问题。”
    “那是我领你的情还是你领我的情啊。”我说,“给我开个雅座做作业。”
    “你领我情呗,给你个当老师学雷锋的机会。”
    但是,真的要我去鲁红梅那里单独和她在一起,我还真是犯怵。鲁红梅是和我同年高中毕业,也算年龄相当,这就是孤男寡女了。
    所以,开学后,我即使是送稿件,也没去找鲁红梅。
    “怎么回事啊,你。”几天后她打电话过来,“这大架子啊,要不要校丨党丨委出个文件任命你当我的家教啊?”
    “不是。”我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我怕去了,反而耽误你的复习。嗯,我这人话多。”
    “拉倒吧,请不动你是吧。”
    第二天,吃完晚饭,我先去图书馆阅览室磨蹭了会儿,然后像地下工作者似的,来到播音室也就是鲁红梅的宿舍。
    “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叫你来是看得起你,还三叫五请的。”
    “这不来了吗?”我不好意思看鲁红梅,看着别处说。
    这时还没出正月,鲁红梅在自己的宿舍穿着便服,十几年后我才知道那叫睡衣。
    鲁红梅却很随便:光脚穿双拖鞋,一身粉红色的针织睡衣,上衣的扣子,上边两个都没系,里面的小背心若隐若现的。
    要命的是,此时我已经又张了一岁,生理更加成熟,呵呵,审美也从学习成绩向正常人靠拢。
    鲁红梅属于俊俏那种类型的,当然,再过了十来年后,我知道那叫妩媚。一双长腿,高挑的身材。
    我想不动心,但身体不干啊。
    我规规矩矩地坐在鲁红梅对面,拿出书本,开始做作业。
    “你也近视啊。”看到我掏出眼镜戴上,鲁红梅问,“怎么不戴眼镜,平时。”
    “你不知道俺是小村庄出身啊。”我说,“我要是戴眼镜,就摘不下了,那在村里还不成里风景名胜啊。”
    “就你事多,我怎么见那么多来自农村的学员戴眼镜啊。”
    “那是人家自信一定能上大学,出点洋相也没事。我怕考不上大学,回村里种地,还戴一眼镜,那我家地里还不光结眼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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