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你们每天得花多长时间叠被子啊。”武卫红基本紧挨着我,问。
我目不斜视地说,“大约3分钟。”
“啊”大家异口同声,“哪个是你床?”
“这个”我指着一进门的下铺说,“今天没叠好。”
大家轮番上前观摩,没看出哪不好。
接着,武卫红和杨国秀挨个介绍同学的院校,特别是女同学,因为不是一个班,基本上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考的是省内学校,学习不会太出色。
一会儿,听到有队列的声音,是开学典礼结束了。“咱们到校园转转吧。”我说,“不保密的武器,比如高炮、雷达等就在露天放着,咱们看看。”
“我带着相机呢。”武卫红说,“把你的军装借我们穿穿,我们和飞机大炮合个影。”
我领着大家来到高炮转业区域,这里放着57高和37高。大家轮流穿我的带来的军装,装成威武的样子和大炮合影。
午饭号响起的时候,我说请大家吃饭,“我们昨天刚发的津贴费。”
“多少?”
“每个月10块。”
“够吗?我们的助学金都十七八块呢。”
“他们是管吃管喝管穿管文具,10块钱就是零花。”武卫红介绍。
“妈呀。”
最后,我这个大富翁在招待所请大家吃包子,13个人,花了7块钱。大家都吃得嘴上流油。
“那,我们走了。”杨国秀说,“你出不去,我们去长安公园划船。”
我非常不情愿第看了武卫红一眼,她也流露出不高兴,但不好说什么。
日期:2018-02-0514:06:26
到了晚上,因为曾朝夕相处的王建国被打成了碎片,孙卫国被带走了。
虽然王建国是我十分讨厌的,但他至少是罪不致死吧。
全队都无精打采。
我吃完晚饭就回到宿舍,躺床上看已经看了好几遍的解放军报。
宿舍的其他人,现在还剩4个了,都或躺或坐,宿舍里死一般的沉静。
叮铃铃,走廊里的电话比平日格外刺耳地响。但此刻我已经无心去听了,和刚才盼望武卫红的电话相反。
那个年代,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电话,还是一种王榭堂前燕,一般人根本沾不上边。
走廊里的电话,除了学校的通知外,只有高干子弟有机会用。
但我是值班员,只好接听。
“喂,谁呀”
“喂,我呀“电话里一个陌生,当然陌生了,那边在故意学我的口音。
“我叫李红兵,你找谁”
“我叫王岚,我找你”女子还是拿腔拿调。
“王岚?”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极其甜腻的女声,我莫名其妙。
“教不了,得自己练”电话里的女声撇着我们家乡话说,“不记的了”
“啊!”我的小DD极迅速地硬了起来。是让我遗JING的女人!
“吃了,您”
“什么?咯咯咯咯咯咯咯”
不但电话了传来了笑声,走廊里也有。
我慌忙向四周看了看。
我重复了王岚的名字,这就是说是女人找我,打电话找我。
这和今天有一开宝马7的女子找是一个等级。
此时好几个人站走廊里听着呢,我一看,他们装成若无其事地走动。
“没吃呢,你请我吗?”
我知道她在嘲笑我,但那个时候,我对人示好表示友好,就会问“吃了吗”。
这相当于今天的“你好”。
“您”我有些颤抖,“有什么事吗”
“有啊”电话里还是拿腔拿调学我的口音,“明天,您有事吗”
“我”她戏称我为“您”,我不知所措了,“我,没事,明儿”
“那,明儿你教我游泳吧”
“游泳?”我下意识往外看了看,这时已经是9月底了“泳池不早关了吗”
“这,你别管了,先说行不行吧”
“太凉了”我支吾着,“我妈说,过了立秋就不能游泳了,现在都寒露了吧”
“没事,这是,你能教吗”
“能”我一直对这个女人耿耿于怀,巴不得见到她。
“谢谢”她说,“明天早晨,你到我家来”
“你家?”我纳闷,“我不认识”
“将军楼,九号”
“好吧”
将军楼,其实是学校领导高干宿舍的别称。
是在生活区单独辟出的一块,前后4排两层的别墅。
那里住着现任和退休的校领导,自成一个大院,里面各家又单独一个小院。
我早私下绕过好几次了。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饭就赶到了9号将军楼。
摁下门铃后,门口的扬声器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刚来呀,进来吧”
她在楼里控制着门锁。
一开门,是一条路,整个被葡萄架罩住了。
左面院子是一些花草,右边则是一些蔬菜。
一个女军官推门从楼里出来。
我想应该是王岚…………在泳池的时候,我只注意他的泳装了,没记得长相。(很多年以后,我看了一个笑话说,一游泳教练在街上被人问好,他很惊讶地看着一妙龄女子说你是谁。女子报了姓名,他知道是自己的学生,马上说,你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看到这个段子,我立即就想到了第一次见王岚)
“王教员”我敬礼。
“呵呵,真变成军人了”王岚笑着说,“在家里就别了,快进来吧”
“快吃饭吧,怎么这么晚”
“我吃过了”我解释说,“食堂就是9点开饭”―――――那时候,全国粮食紧缺,伟人说“忙时多吃,闲时少吃”,所以,每逢节假日军队只在9点和下午4点开两顿饭。
“怎么不来家里吃啊”
“这就是小老乡”这时,从二楼下来一穿军装的老头,王教员介绍“这是我爱人,老黄”
我有些吃惊,因为从外表我看不出王岚的年龄,估计……那时还不会看人,她细皮嫩肉的我觉得也就二十多岁,但这老头少说也50了。
“黄教员好”在军校,只要见到穿4个兜的,不管是谁,叫教员准没错,虽然我觉得住在将军楼的应该是校领导。
老头笑着说,“小老乡,坐”
老头坐在餐桌上,递给我一片面包。
“我真吃过了。”于是,我就坐餐桌旁看他们吃饭。
“那个县的”,老头问。
“Y县”我回答。
“太老乡了,我是宝坻人,她是天津市人,过去咱们都是天津专区”
“是吗,不过离着可是挺近的”我有些套近乎地说。
“她说你15岁呢,跳过级呀?”
“没有啊,”我解释,“其实在老家说我是15了,虚岁。高考填表时才按周岁算,我是腊月月十九生日,就吃亏了,周去两岁。”
日期:2018-02-0609:17:57
“是是”老头高兴地说,“老家那边就说虚岁,生下来就1岁,过个年就加一岁。”
“是的吧,我7虚岁上学,一周,不成了5岁上学了,小学5年初中2年高中2年,一点也没不正常,我们庄里和我同岁的好几个是同班呢,他们就生日大点儿。”
“你生日小点儿,什么时候的”王岚从厨房端着两碗豆浆出来,没听到前面。
“腊月月十九”
“真啊”王岚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