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日期：2009-9-169:53:00
    我在美国送外卖第七章第九部分
    过了SteeplechaseLn，SMainSt就变成了NorthAve。继续南行，NorthAve就把与之交叉的HoweRd分成东西两段，东边的叫EHoweRd。EHoweRd向东行不远，就看到路北有一座很大的建筑，像一个普通的飞机场候机楼那么大，楼前有很大的停车场，可以停放数百辆汽车。这里是一家专为弱智和残疾孩子开办的学校。这里的老师们常常会叫外卖。每次去我都把车停在楼前大门口的临时停车带上，用不着熄火和锁车，这里很安全，即使走进楼内我根本看不到我的汽车。楼内接待处是一个不大的柜台，把叫外卖客人的姓名告诉值班女士，她就会用对讲机把客人叫出来取走外卖。在等待客人出来时，有时会看到老师们领着摇头晃脑的孩子或者用带有不少装饰的小轮椅推着残疾孩子经过楼道。楼道里干净而明亮，到处整整齐齐，墙上歪歪斜斜贴着很多孩子们的图画作品，我觉得那是故意贴得不整齐，这才像是孩子们的园地。
    在NorthAve上继续南行，有一条支路是HeritageDr。在街角的一个独栋平房里，住着一户华人，父母和一儿一女四口人。父母是专门给这一带中餐馆供应蔬菜的，所以和王彼得很熟悉，但是就连王彼得也不知道原来他们住在这里。他们的女儿13岁，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家，就是她常常打电话过来叫一份外卖吃。这个女孩不会说汉语，叫外卖都是用英语告诉餐馆。每次我送去外卖，她开门后都是一言不发，一点笑容都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餐，然后就关上门，不像其他客人，即使没有小费，至少最后说一声谢谢。后来有一次，这孩子和父母一起驾驶一辆皮卡来给餐馆送菜，刚好我当时也在餐馆里帮着一起卸货，王彼得才知道原来这孩子就是这对父母的女儿。这孩子当时看见我和王彼得仍然是不发一言，眼皮都不抬一下，她的妈妈几次让她和我们打个招呼，她还是不说话，弄得他妈妈有些尴尬。不过以后我再去送外卖，这孩子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会给我一美元的小费。
    从这里再向南走两个路口，有一条路叫EOverdaleDr。这里有两座两层高、呈工字形的出租房。房子盖得很简单，比活动房好不了多少。这里住着两位合租的白人女士，都是餐馆的叫外卖客人。其中一位丰满一些的，叫外卖的次数更多一些。她比另一个年龄看上去稍大一点，大概30出头。每次叫的外卖都是餐馆里最便宜的品种，自己一个人吃。有一次，我送去外卖时门没有关，看到她半躺在屋里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子。她有气无力地让我进来，让我把餐袋放在门口的桌子上，钱已经在桌子上放着了。然后她请我帮她把桌子上的一杯水端给她，告诉我说她感冒了，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出门接过餐袋。我安慰了她几句，便离开了。过了大概有一个月，这个地址又叫外卖了。我送过去以后，看到是她的合租同伴打开门接过外卖。付完钱之后，我问她，你的合租同伴很久没要外卖了，她还好吗？她说，她失业了，已经离开这里了快一个月了。我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再向南走，NorthAve就到了小城Tallmadge的中心，其实就是一个交通大转盘，只是很大，转盘上有市政厅等建筑。从这个中心放射状延伸，分别有八条道路：NorthAve、NortheastAve、EastAve、SoutheastAve、SouthAve、SouthwestAve、WestAve和NorthwestAve。所以，这一带车辆很多，是一个通向四面八方的交通要地。周围的路边有大片的草地，有的草地上很空旷，没什么建筑物，所以，到了夏季，这一带的草地上常常有很多中学生举行义务服务活动。她们都是女生，不知道男生们到哪里去搞活动了。这些女学生们往往四五个人一组分散在大片草地上的不同位置，有的都是白人，有的白人和黑人都有。每组都会有一个身穿露着肚脐泳装的女生站在距离路边通向草地的小路路口，双手高举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免费洗车，招揽顾客。一旦有汽车开过来，举牌子的女生就会指引汽车开到自己所在小组的位置，停在不长草的空地上，其她同样身穿露着肚脐泳装的女生们就会提着水桶拿着擦布过来洗刷汽车。不论车擦得干净程度如何，驾驶人最后都会给她们一点小费。没有活儿干的时候，女生们就围坐在草地上嘻笑打闹。远远望去，她们身穿鲜艳的泳衣，就像绿茵茵草地上的一朵朵鲜花，非常漂亮。这样的活动只是在天气晴朗的周六上午进行，中午以后，女孩子们就离去了。我从来没有去让这些女孩子们给我洗过汽车，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一个大男人让这些漂亮的女学生们免费洗车实在说不过去，她们毕竟还是一群孩子。如果是在中国，她们正是备受父母关爱除了努力学习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时候，别说擦洗汽车，能在家里干一些擦桌子洗碗的活儿就不简单了，可是在这里，她们必须按照学校的要求去做义工，而且她们还很快乐，丝毫不以为意。这些女孩们的美丽和焕发出的青春魅力，使我每当星期六的上午，都非常希望这一带能有叫外卖的客人打来电话，我很愿意开车经过这里欣赏这人与自然的美好景色。
    从WestAve向西过了BrittainRd路口不远，便回到了餐馆。离餐馆非常近的路边，有一家夜总会，叫Club1245。这个场所里面的女子和国内三陪女类似。房子不很大，没有窗子，只有一个房门。白天冷冷清清锁着门，晚上7点以后，里面就很热闹了。门外常会站着一两个大汉，举止并不野蛮，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他们主要是指引客人停车。走进房门，里面地方并不宽阔，一面墙的墙边有一些椅子，有的酒吧女就坐在那里等候客人招呼。靠屋子一端是一圈比较大的吧台，和普通的餐桌一样高，吧台里面有男侍者为客人斟水倒酒，客人们和陪着一起喝酒的酒吧女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吧台后面朝向屋子的最里端，挂着长长的布帘子，里面有一两个沙发，估计是酒吧女和客人单独相处的地方了。屋子里剩余的空地上摆着几张台球桌，有的酒吧女陪着客人打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