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我和晓彤商定,将一部分笨重家具由我负责卖掉,所得款项由我保管,但是要向晓彤提供账目。这笔钱用于搬家时租一辆拖车,连接到我们的车的后面,由我驾驶。要带走的东西包括一台42英寸高清晰数字背投电视,一些小件的家用电器,所有的衣物和床上用品,以及LUCY的单人床。晓彤则和她的父母女儿一起乘飞机前往德克萨斯州。因为我从来没有驾驶过拖车,而且自己一个人要驱车900多英里(1500多公里),所以请晓彤帮我打印了拖车驾驶的注意事项,还特意告诉晓彤我写了一份遗嘱,在出发前回交给她父亲一份并另外寄给我在天津的表姐刘淑云一份,遗嘱中写明如果我遇到交通事故身亡,保险赔偿金将由晓彤和我在国内的女儿共同继承。晓彤听了之后却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说别人开拖车都没事,怎么就你这么害怕?
为了能尽快处理掉不带走的家具,我在芝加哥大学的网站登载了MOVINGSALE的广告,晓彤也请实验室的同事们帮助她做宣传。很快就卖掉了几件家具。一天,和晓彤实验室的同事JULIA合租一套房子的黎清来到我家看家具,说她也想买几件。黎清是江西人,也是博士后,和晓彤同在一座实验室大楼内工作。她已经42岁了,但仍然是孑然一身。她正准备把母亲从国内接来芝加哥,所以要另租一套房子和添置一些家具。黎清选择了几件小件家具后还说要把她的实验室同事兼老乡的祝红艳也带来看看能买些什么。晚上,黎清果然带着祝红艳来到我家。祝红艳和晓彤也有过一面之交,她38岁,也是一位单身女性。她选择了两个茶几和一个鞋柜,然后请我帮她开车由黎清陪同送到她家。黎清和祝红艳都不会开车,在途中都感叹有车的方便。于是祝红艳问我能否帮助她选购一辆二手车和教她驾驶,因为她想买车想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人有时间帮助她,她还表示愿意给我报酬。我那时正由于晓彤和她的父母对我的冷漠而感到时间难熬,加之我一向对车很感兴趣,便痛快地答应了祝红艳并和她约定了一起出去选车的时间。回家之后,我便告诉了晓彤最近一段时间我要出去几次帮助祝红艳买车。
后面的一个多星期里,我便常常出去帮助祝红艳选购二手车。有时黎清和我们一起去,有时只有祝红艳和我一起去,还有时候我自己一个人驾车到一些二手车商店去看车。因为祝红艳还要上班,所以有时候我们要到晚上才能回来。祝红艳对我很客气,每当回家晚了便邀请我去唐人街吃饭,还几次提出让晓彤也一起去。我曾经给晓彤打电话问她是否一起去,晓彤都说没时间让我自己去。后来我就不再给晓彤打电话询问了,可是当我回到家里晓彤却又对我冷嘲热讽。我并不在意晓彤对我说什么,我只是想打发时间,家里的冷漠我实在无法忍受。我甚至想,如果晓彤有一天告诉我不和我离婚了,我宁可不再管祝红艳的事情仍然和以往一样每时每刻陪伴着自己的妻子。
日期:2009-4-139:00:00
我在美国送外卖第三章第九部分
很快我就帮祝红艳购买了一辆日本TOYOTA的二手汽车。祝红艳非常高兴,再次提出邀请我们全家到唐人街去吃饭。我害怕被她看出来我们之间的问题,推说现在因为搬家收拾东西太忙不能去。此后,我又教祝红艳练习了两次驾驶。
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驾车回家,路经晓彤的实验室大楼时刚好看到黎清和祝红艳下班走出实验室大楼。我和她们打招呼,黎清问我能否带她们回到黎清的家,刚好她想购买我家的一件家具可是打算过些天她自己搬家时来取,可以先把定金给我。我答应了,带着她俩来到黎清的家。黎清和晓彤的同事JULIA合租的房子就在我家后门阳台的对面,我们两家的后门相对,在同一条巷子里面。黎清让我把车开回自家后门的停车场,她会先从前门回家然后打开后门让我进来。我将车开回到自家后门的停车场,没有上楼回家便来到黎清家的后门等候,很快黎清就打开后门走出来让我进了她家。
走进门我看见晓彤的同事JULIA和祝红艳都在。黎清把定金给了我,还递给我一个桃请我吃。JULIA也拿出她不久前去美国著名的风景胜地黄石公园时拍摄的照片给我看。我还没吃完桃,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便知道是晓彤打来的电话。我立刻意识到晓彤要问我在哪里,也许她已经知道我在黎清的家里。我没有接晓彤的电话,我怕她对我冷嘲热讽。黎清和祝红艳都是单身,万一被她们看出来大家都会很尴尬。于是我急忙告辞回家。
走出黎清家的后门我便看见晓彤的父亲坐在我家后门的阳台上就着昏暗的灯光在看报纸。我的手机还在作响,我仍然没有接晓彤的电话,我不想让她的父亲听见我们说什么。我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去。经过晓彤父亲身边时,我还和他打了招呼,问他怎么在这里看报纸。
当我走进我家的后门,就看见晓彤正气哼哼地等着我。看见我进来她立即和我吵了起来,质问我为什么不敢接她的电话,让我说清楚我在黎清家都干了什么。她说她还是我的妻子,决不能允许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她还说早就看出来我是想借帮别人买车的机会在外面搞女人,她甚至说我不是一个可靠的男人。我开始不想解释什么,总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只是对晓彤解释黎清是让我去她家取定金而已。而且,JULIA和祝红艳都在场,我能做什么?然后我便走进了卧室。可是晓彤追了进来,依然让我说清楚刚才都做了什么。我觉得晓彤这样指责我是对我的侮辱和最大的不信任,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晓彤争吵了起来,我提出可以一起到黎清家去问她们我究竟做了什么。这时晓彤的父亲走过来指责我和晓彤争吵,我实在是太冤枉了,明明是晓彤和我争吵加给我莫须有的罪名,她的父亲却不问青红皂白只是指责我。晓彤让她的父亲不要参与,继续和我争吵。我气得身体发抖止不住骂了晓彤“不是东西”。晓彤提高了嗓门喊道我竟然敢骂她,她说她要报警,还指责我以前和她吵架时就对她拉拉扯扯。这时她的母亲也走了过来,说我“丧尽天良”。面对着这种局面,我退缩了,我对她们说我一张嘴敌不过她们几张嘴,便走进了卧室不再出来。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着。我虽然早就想到我和晓彤的关系迟早会公开,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这样开始。本来我和晓彤的父母还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现在也跟着一起结束了。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又想了一遍,我猜想一定是晓彤的父亲看见我走进了黎清家的后门,因为晚上晓彤一般都是在房子的另一侧使用电脑,极少会走到通向后门的厨房去,所以不可能是她首先看见了我。而且晓彤是知道同事JULIA下班回家了的,怎么会怀疑我和黎清有奸情呢?我又想到晓彤的父亲在我回家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看报纸。灯光那么昏暗他在那里看什么报纸呢?他很可能是在那里监视黎清的家看看我多久才会出来啊。我的天啊,难道我被不信任到这种地步了么?我还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两件事:
还是在晓彤于7月23日对我提出离婚之前,我由于和晓彤连续的冷战状态心里苦闷,一天晚饭时我在别人都吃完了饭离去后自己拿出为晓彤父亲过生日剩下的白酒喝了起来。我的酒量本来不错,最多的时候曾经喝了一瓶白酒。可是那次我心情很差,喝了不到三两便自言自语起来,然后又开始趴在饭桌上哭泣。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躺在自己的床上。我才知道是晓彤扶着我上床睡觉的。我问晓彤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晓彤说我只是哭着叹息将来自己老了谁来照顾我,没有做其他事情。当我去厨房准备早饭时,我却找不到那把最好用的菜刀,我问晓彤和她的父母她们都说不知道,厨房里只有两把已经磨钝的旧菜刀。可是不久我再去厨房时却看到那把菜刀又回到了原处。经我后来一再询问晓彤,才知道那天晚上晓彤的父母把那把菜刀拿到了他们的卧室。得知后我感到不寒而栗,如果怕我自杀她们应该藏起所有的菜刀,可是她们只拿走了一把放在了她们的卧室,难道她们担心我会行凶?可是晓彤说我那天晚上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