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别进教堂

    这两年不工作,又有好多违约金,我早已经没钱花。
    李昂把那五十亿重新打进了我账户,以及另外一笔大钱和不动产,抱怨说:“这来来回回手续费都要付不起。”
    之前他是作为遗产继承人接受了这笔钱,税金很高,损失很大。
    我觉得很抱歉,但脸皮厚是天生的,“那人家去世了,你想让人家怎么办?”
    他扬起眉,一边给趴在床上的鲤鱼按摩,一边说:“现在洗钱要靠你了,你老公现在是个中转站,所以你记得每个月看财务报告,给这一屋子人发薪水。”
    “我要是忘了呢?”
    “他会找我要。”他纠结地说:“但我给不起。”
    我问:“你不怕我卷款跑路?”
    “你儿子在这呢。”他挠着鲤鱼,笑着说:“这就是有儿子的好处,保险箱。”
    鲤鱼咯咯直笑。
    其实这么多钱,主要还是放在我账户里,作为生活费。我就算是专程败家,也败不完。
    当然也不是全部,剩下的是黑的,见不得光。所以无论费子霖还是李昂,可正常流通资产都不太多,尤其费家生意性质决定了他们没有太多的洗钱方式,费子霖接手时,几个兄弟也分走了不少钱,他还要供着那一大家人的开销,才会被三十亿拴得无法跟我离婚。
    很奇怪,原来这些事我都知道。
    我只是从没往深处想过,没有刻意得把信息联系起来。
    终究还是太蠢。
    请柬全部发好后,我们订了个好日子结婚。
    事实上m国人喜欢单日子结婚,但我们还是选了农历的双日子,这天宜嫁娶、祭祀、祈福、解除、破……
    总之大吉大利,颇有些百无禁忌的感觉。
    因为鲤鱼还小,不能长途飞行,我们便没有回国祭拜父母,只在家里的牌位上了香。
    我给自己订婚纱,ana陪我选的,样子很性感。毕竟在教堂结婚,还是要尊重宗教的意思,有孩子了,选了淡黄色的婚纱。
    全都准备好了,办婚礼的前一天,我和李昂不见面,鲤鱼跟我睡,李昂很寂寞,我把我的婚纱娃娃给他让他搂着睡。
    半夜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迷迷糊糊地接听,听到那边问:“明天要结婚?”
    费子霖?
    我呼吸几乎停了,说:“嗯。”
    “不要结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很慵懒,“听话,不要跟他办婚礼。”
    我没说话。
    听他的声音,似乎不是特别清醒。
    “别跟他办婚礼。”他再次重复,很忧伤,还有点口齿不清,“把婚礼取消,别进教堂。”
    我说:“我们已经拿证了……”
    “我知道。”他低声说:“别进教堂。”
    “我办天主教婚礼不是针对你,当然,你要是那么想也……”
    “别办。”他失去了耐心,“永远都别办。”
    “为什么?”
    他没说话。
    “我想办婚礼。”我问:“有问题吗?你不是也要结婚了?难道你不办吗?”
    他依然沉默。
    我确实生气了,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月。”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落魄。
    “怀信他……”
    “他很好。”他说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重新开口,“只有我还记得你。”
    我问:“你结婚办婚礼吗?”
    他又不说话。
    “也会进教堂吧,既然要求她对怀信好,怎么可能连婚礼都不给人家?”我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不至于反感,但他突然打来,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我很不理解,“我也要办。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会有新闻。”
    “别办。”他可能是喝醉了,一直在强调这个问题,“别进教堂。”
    “为什么啊?”我有点生气了,“我没有资格吗?”
    “是。”他急促地说:“你不是教徒,为什么要进教堂?”
    “神父答应我的。”我说:“他们说因为我是好人,我给教会捐款。”
    “别相信他们。”他恶狠狠地说:“你怎么可能是好人?”
    “我……”我突然发现跟他吵下去没有意义,便问:“你打来是为了骂我吗?”
    “别办婚礼。”他又说回来这个话题,“我受不了,天主教是一夫一妻,不接受再婚,主不会祝福你们。”
    我真的好讨厌这种歹毒的诅咒,“我上次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他没说话。
    “这样,你让我见怀信,我就取消婚礼。”我问:“可以吗?我不打扰他,不认他,你跟他说我是阿姨,就看看他。”
    “不能。”
    “那我凭什么要取消我的婚礼?”我已经被气哭了,“你的神是你一个人的?”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雯雯,我希望你听话,最后一次。”
    “不要。”
    我不想再说了,挂了电话。
    心情很不好,不想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抱着鲤鱼进了李昂的房间,他还没睡,在看书。
    我把鲤鱼放下,扑到他怀里,说:“我要跟你睡。”
    “不是不能见面嘛……”他虽这么说,但也抱住了我,忽然低下了头,问:“怎么哭了?”
    “做噩梦了。”
    我没有把费子霖打电话的事告诉他,怕他多心,哪怕他很相信我,我也怕他多心。
    “胆子真小。”他抚着我的背安抚我,笑呵呵地说:“来告诉哥哥,做了什么噩梦,嗯?”
    “梦到我被鲨鱼咬了。”我胡乱编造了一个。
    “海豚没有来救你?”
    “没有。”
    “胆小鬼。”他搂紧了我,吻着我脸上的泪水,柔声问:“应该没有婚前恐惧吧?”
    “没有。”我都嫁他两次了,现在恐惧也太晚了点。
    “那就好。”他捏捏我,含糊地问:“既然吓醒了,咱们提前入洞房?”
    “不要!”
    “入嘛。”他凑上来了,“趁鲤鱼还没到喝奶时间,还有一小时,赶紧做。”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哭,就被他扑了。
    反正已经过了十二点,好像这样也行……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发现鲤鱼在咳嗽。
    今天有点冷,他又不舒服,可宾客都已经不远外里地来了,只好把鲤鱼和暖暖都留在家里,反正午餐在家里花园招待,三小时我们就回来了。
    之后去化妆室化妆,穿上婚纱。李昂必须跟我兵分两路,先去教堂。
    我的伴娘是徐妍,她早晨才到,她很辛苦,昨天刚把儿子送到繁盛那边,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我照着镜子,觉得自己今天很漂亮。
    徐妍在旁边搂着我,把手指伸进了我胸口的缝隙里。
    我俩打闹了一会儿,她说:“等下把捧花扔给我,我想再婚。”
    “好的。”我说:“你站得离我近一点。不过你有目标了?”
    “没有,前夫总纠缠我,我受不了了,要再婚。”
    “喔……”360搜索:(.*)☆\\/☆=
    一路上都很兴奋,开心很快就冲淡了费子霖昨天那通电话带来的负面感受。
    教堂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有开道的随扈,有来观礼的朋友。
    按道理说,我应该是被父亲牵进教堂,但上一次是盛华延帮忙,这次是dick。
    dick拉开车门,牵着我的手下车,李昂跟伴郎站在一起,是ana的堂弟,也就是当初李昂在联络的那位军火商的儿子。
    lou也来了,但他没有对我说话。
    倒是他的霸道女友ashley对我笑得很开心。
    李昂看到我,愣在了原地一下,并没有上来,直到伴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他才擦了擦眼睛,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红着眼睛说:“你今天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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