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藏密“大黑天”
壮男人身后闪出一个小白脸儿,是小萝莉的三师哥。
更料想不到,这个健壮一身俗家气息的男人是他找来的藏族密宗大师。
密宗是佛教中的一种,我并不了解。
我很想马上就问小萝莉跟来没,赶紧把两人带回店里。
“师哥...”我刚开口,三师哥抬手打住我话头,“谁是你师哥!我叫罗小枫,叫我名字。”
“好好,罗小枫,小莉怎么样了?”我堆笑着问。
“切,看你那窝囊相,小莉发了疯为你这种人把魂都丢了。”
我一下站起来,脸上变了色,“你...你说什么??”
“坐下,猪脑子,她要魂散了,我来个屁,请你参加葬礼不成?”
“藏密大师我带来了,你看你敢不敢救小莉了,大师你给他讲讲方法吧。”
他行了个礼,一脸横肉的大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
那目光像裁缝打量一块布,料子合适不合适,可以剪个什么衣服。
“我得把你做成人皮唐卡。”他语气低沉,汉话说得并不标准,但我还是听懂了。
浑身一振,人皮唐卡那是什么,我虽身在小县城也是知道的,人死后,整张皮剥下来,还是人形模样,在身上纹密宗神灵。
这是让我死?
我不可置信看了罗小枫一眼,他脸带戏谑瞧着我,那样子在说,怂包,胆吓破了吧。
在他面前,我宁可......问个清楚。
“怎么做?”
“直接在你身上纹有灵力的神。”
他比划着给我解释,我这才弄明白了。
他要在我后背整个纹下“玛哈嘎啦”。
也就是密宗里的大黑天魔神。密宗里的战神。
说得更准确这不是佛教中的神,而是个恶魔,是被神征服以供驱使的魔。
每个魔都有杀生的本性,喜欢血腥贡奉。
大黑天是藏密宗大喇嘛最爱召换的魔神。
是非常厉害的守护神和战神。
他头戴髑髅,挂人头链,手持头骨碗,于夜间流行林中,食生人血肉,有大力......
“行了,打住,纹这么个恶魔在我后背有什么用?”我打住了喇嘛的介绍,问我最关心的问题。
“纹这么个东西,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罗小枫接过话头,“这个神魔力最大,又是守护神,纹好后献上贡品,加持后,就可以让小莉附在你后背上,进行灵魂修复。”
“而且这样仇家也找不到她,除非......”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他们杀了你。”
“我们知道血巫族的人找了你两次麻烦了,还愿意帮小莉不愿意你自己选。”
要不是有喇嘛在,我真想狠狠抡椅子砸到罗小枫头上。
“至于副作用嘛,呵呵...”他轻蔑地看了看我。
“这是战神,好斗,会放大你身体里的残暴,不过,我看这副作用对你没鸟用...”
“你身上哪有一点血性啊,哈哈哈。”
我沉下脸站起来,“笑完没,把小莉放出来,我要见她。”
他见一直堆着笑的我变了脸,有点诧异,从怀里拿出盒子。
“你少给我装,我忍住一肚子气,不是小莉离不开你,我杀了你。”
他眼里空现的冷冷杀意吓了我一跳,那一刻,他像换了个人。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懒洋洋坐下来,打开了面前的锁阴盒。
小莉没有如我所愿突然跳出来对我做鬼脸,吓我一跳。
盒子里有一个绿色叶子,叶子上浮着很淡的一条白色烟雾,起起伏伏,像要散去却并没有散。
“这就是小莉,你满意了吧,托你的福,她就快散尽了,已经没有神识,大黑天纹你身上,先壮这缕残魂,散掉的那部分,看运气吧。”
他站起来带着藏在心底不易察觉的愤怒。
“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疼。”一直像山一样沉默坐在一边的喇嘛说了句话。
我莫名看着他,“你哪疼?”
“不是他,是你!”罗小枫接过话。
“这种纹刺不是寻常的纹身,是要把恶魔的灵力与你的灵魂接合在一起,说白了是在你灵魂上纹刻,很疼!”
“多疼?”我问。
“人类疼痛极限分为十级,烧伤是顶级疼痛,比女人生娃还疼,这个纹身嘛...”他神色严峻的看了看喇嘛。
“可能要疼到...你让感觉身在地狱都是种幸福。”
我的汗掉下来,手脚开始冰凉,我是敏感体质,对疼什么的本身就比较敏感。
平时总是很注意,打架发狠也是怕挨。
我不扛揍啊。
我瞅了瞅盒子里小莉的残魂,又细又软带着黑色。
如果不接受纹身,这条残魂再也不能在我肚皮上跳动,再也不会编谎话来骗我。
“把她喊回来的几率有多大?”我问。
“三成。”罗小枫闪烁其词,“机会不怎么大,师姐说了,全看你意愿,我们不勉强。”
“开始吧。”我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你们上楼吧,整个纹刺大约得进行40个小时,得准备好吃喝给师傅,你得禁食,我守在门口,谁也不能打扰。”
大喇嘛拿出一个手串,一只手放在我头顶,开始念经。
不知是咒还是什么,我是听不懂,听起来就像经文。
手串的颜色灰黄,发出悦耳的哗啦啦声音,合着他的咒文有种镇定催眠的作用。
我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地上,一段经文念完,我心中像一弘海子,一片空明。
“你们上楼吧,我去准备些别的东西。”他拉开门出去了。
我和大师上楼,在我房间里,把桌子等杂物搬开,他让我头西脚东趴在床上。
双手放在身体两边,从怀里掏出一把——藏刀!
“等一下,纹身不用刀吧!”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脑子里是清醒的身体却动不了。
这才是刚才念咒的功效。
大师把手放我在头顶,“不要怕,孩子,刚才我只是沟通你我的灵魂,你想什么我都可以感觉到。纹刺过程中,我会和你有相同的感受。”
我吃了一惊,这么说来,刺在我身上的疼痛,大师也是感同身受的。
大喇嘛点了点头,我吃惊又感动,这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
我太他妈天真。
手臂上一疼,血流出来,大喇叭用一只纹满图案还嵌了银饰的碗接住我的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罗小枫一来,我把楚晴楚瑶姐妹俩的事抛到天边去了。
那也是小莉交待的事情。
现在我又不能动弹,这可怎么办。
“静心。”大喇嘛提醒我。
楚瑶你一定要坚持两天,就两天,我一纹好就去找你。
我闭上眼睛,喇嘛又开始唱经,端着那只碗,我勾头一看,那是人去掉后脑勺的半个头盖骨,这东西叫“域耶”
不同头骨用途各不相同,有做香炉的,有做食器的,有做法器的...
这一只做的特别精美,眼窝、下巴、嘴巴都用银子做了装饰,整个头骨脸部都纹了繁复的花纹。
像只精美的艺术品。
这只艺术品中盛满了我的鲜血。
唱完经,楼下响起罗小枫进门的声音,他把一大包东西放在屋门口,关上了我的房门。
喇嘛拿出一大卷各型号的针,和一只箱子,里面放着,青、黑、红,三种颜料。
我的血和这些干涸的颜料混大一起,颜料变得鲜活起来。
喇嘛拿出一条旧布条,缠在我嘴上,在脑后打了个结。
“疼得受不了就咬住。”他提示我,这样一说,我反而怕了,张口咬住了那块又旧又难闻的布条。
那味道像谁的擦脚毛巾发过酵一样。
他抽出一根足有二十公分的针,用手按着我的脊椎,找到准确位置,“稔”着针钻入了我皮肤下面。
一股冷意由上而下穿过,像把我定在床上一样。
“定魂。”喇嘛解释一句。
并没有罗小枫形容的疼痛,这家伙一定在骗我,想考验我。
我还没骂完,突然一股火辣辣带着凶狠之意的疼痛传来,眼前一黑,我松开咬着的布条,大声叫出声来。
真疼啊,像铁锤砸手指,像生剥皮肉,像在烧灼骨头,像凌迟......
总之一针下去,汗水突然从整个身体的毛孔向外冒,瞬间身体就湿了。
喊过那一声后,喇嘛提醒我最好咬住布条。
两天不能进食,忍受疼痛要消耗力气,再喊叫,刺完死掉的都有。
那就真要剥掉整皮做成真正的人皮唐卡了。
“需刺五万八千四百针。”喇嘛好心提醒我。
第二针又来了!!!......
你知道时间有多王八蛋吗?
心爱的姑娘陪着你,缠绵一天,像过了一分钟。
我数着数,一百数到头,又数回来,才过了五分钟。
每刺一针,我都用脚趾用力蹬着床单,脚趾都要折断了,那种疼只能算被坟子叮了一口。
我开始回想和小莉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从她进了教室那一刻开始。
浑身像处于油锅中一样,在煎、炸、折磨我。
喇嘛把他的串珠放在我后脑勺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脑干中溶入身体。
“这是二十五个头骨珠,每一个都带着供我驱使的阴灵,你舒服多了吧。”
是的,舒服,但心里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