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旅途春情

    迎宾酒店某标准间。
    秦明月和张小立盖着，分别躺在各自的床上，衣服已经拧干，正在窗户外面晾着，阳光很好，风也还通畅，衣服有望在短时间内干掉。
    张小立看着天花板，忽然哭了起来。
    “哎——我说，你怎么说哭就哭上了？看你刚才在湖边儿比我还兴奋啊？”秦明月很不理解地看着张小立。
    “秦哥，刚才在湖边我兴奋，是因为我重新获得了新生，现在我哭，是因为我的伤心事还存在，我不死了不代表我不伤心了呀。”张小立眼睛通红，一条大鼻涕滴落到房间的地毯上。
    “那你赶紧诉说一下吧？”秦明月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趁我的裤子还没干。”
    “秦哥，您真愿意听？没想到您除了是个好心的救命恩人，还同时是个善良的倾听者，我这故事，连我耳朵背的奶奶都听烦了。”张小立忽然异常激动。
    “我说你就别贫了，我也是实在裤子没干，我忙着呢。”
    张小立裹着毯子坐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眼睛望着天花板，动情地说：“那是今年的情人节早晨。我，一个住在首都师范大学旁边儿的待业青年，由于没有女朋友，又不想错过这个浪漫的节日，于是，我到通县批发了一大筐玫瑰花，在师范大学门口叫卖……”
    “恩？嘿！我说你这想法还真不错，当时我也待业呢，怎么就没想到呢？”秦明月赞叹道。
    “我说你别打岔啊，人家正抒情呢！”张小立很不满意地看了秦明月一眼，“当时……我的花已经赚了不少钱，眼看天快黑了，我还剩下20多支，一个姑娘……就是我那女孩子——当时，穿着一件雪白的风衣，像一个天使一样地冲我飞了过来。她，好漂亮，好温柔，好……好迷人啊！她问我：卖花的，这花多少钱一朵啊？我说：二十。她说：你也太黑了吧！别处都卖三十块钱俩呢！
    我想了想，温柔地对她说：要不你全要了吧，我给你算十块钱！她说：我就想要一朵。我说：这是为什么呢？她动情地说：今天是情人节，她没有男朋友，想自己买一朵拿回去欣赏，买多了没用。我着急了，把所有的花全塞给了她，说：全是给你的！”
    “我说你傻呀？”秦明月点着一根烟，奇怪的看着他。
    “哪儿啊，我是发现四周城管的围了上来，反正我也跑不了了，与其给城管的那群孙子，还不如做个人情呢！我送花不卖花，城管的管不着吧？”
    “恩！是的，城管的都是孙子！”秦明月深有同感地说。
    “就这样，姑娘笑了。紧接着，我就用我那天赚的所有的钱，请她吃了一顿浪漫的晚餐！”
    “呵呵，你小子还真有魄力啊！”
    “那是，你是不知道啊，那姑娘太漂亮了。当然，她当时也不好意思不去。”张小立有些脸红：“我当时就给她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她不好意思，就勉强去了，叫了六个男同学陪着。”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秦明月差点儿笑背过气去。
    “你别笑，要不是人多，我那天可赚了不少！我说秦哥，你就别笑了行不？我还有后续故事呢！“张小立很尴尬地看着狂笑的秦明月。
    秦明月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好，你继续说你的后续故事。”
    “第二天，我又去找她了，想约她出去逛长城。”
    “她去了吗？”
    “没有，我等了一下午，她也没出来。我就在她宿舍门口嚎。结果，对面出来人了，是昨天那六个男的，把我打了一顿。我不服气，又嚎，后来，她宿舍的出来了，把昨天的饭钱给我了……你看你，你又笑，人家是很伤心的在回忆呢！”
    “好……哈哈……你接着说！我尽量不笑……”秦明月快肛裂了。
    “后来，我每天都去，每天都去找她。终于，有一天，她跟我去公园了，我们聊了好久好久，足足有十分钟！她就跑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跟宿舍的打赌，她出来那十分钟，赢了一个月的饭。”
    “兄弟呀，我总算明白了，你这是绝对的单相思啊。”秦明月站起身，抽出一根烟来塞进张小立的嘴里，“后来呢，说说现在吧？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张小立忽然起身，从刚才湿衣服里掏出的东西里面，掏出一个小布袋子来，红色，上面绣了一个梅花图案，张小立打开布袋儿，里面抖出来一个戒指来，看得出来是应该是银质的，已经有些发黑，但是戒指做工很精致，戒指顶上还有一个六边型的小图案。
    “这个东西，是她那天跑走时掉的，我追上去本来想给她，结果还没容我说话，她就已经和偷偷跟到公园的同学们庆祝了，我恨啊！我就没告诉她！”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秦明月说道：“这个戒指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贵重，但是能看出人家一定是很喜欢，或者有什么重要意义，否则也不会用布袋儿戴在身上了。”
    “是啊，所以我后悔啊！我那么聪明，就没有想到，万一我把戒指给她，她回心转意爱上我呢？”张小立遗憾地说道，“后来她急匆匆地来找戒指，又主动问我，我都憋着气没给她。”
    “这个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大哥，人也是有自尊的！她可以不理我的追求，不应该跟同学一起来嘲讽我啊！你知道吗？那十分钟，我连我妈生我是难产都告诉她了！”
    “恩……后来呢？”
    “后来，我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决定还给她，结果我去的时候，她那一班已经基本上全走了，毕业了。我好不容易来到s市，就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她，结果，没有找到她，我只知道她准备边工作边考研，在一所小学里面当老师，这样又能工作，又不至于太累。我找了s市教育局，结果人家不管这事儿，你知道，你们这里的小学最少有几百所。我现在工作了，很难找的那种好工作，我只请了三天假。不得不回去了，我这才去公园里想散散心，体会一下爱情的悲伤，结果，就掉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秦明月很受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没有错，很痴情，很厚道。只是实在没跟人家对上盘。那你接下来怎么办？你没想想登个广告什么的？”
    “没有……”张小立笑了，“秦哥我跟您说实话，其实我这次来，还是想制造一种我历尽艰难终于找到她的场面，韩剧看多了，呵呵。要是登了广告，她看见了，或者给我打电话，或者干脆不要了，都不浪漫。您，应该能理解吧？”
    “恩，能理解，可是，你就这样回去的话，不是更遗憾？”
    “就这样吧，我也是自作多情，还是没有缘分啊。”张小立有些伤感，“哎秦哥，您救了我的命，又听我讲了这么多，我怎么着也得谢谢您！我晚上的火车，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不用了兄弟，正好我赶上了，也没什么的。”秦明月说。
    “那可不行啊！对了秦哥，您是做什么职业的？回头我还要给你们单位写封感谢信呢！”
    “哈哈，不用，我自己做生意。”
    “是吗？什么生意？”
    “替身。”秦明月说道。
    张小立愣了，问道：“替身？什么意思？”
    秦明月就把自己的工作内容跟张小立讲了一遍，张小立很感兴趣地说：“这个职业很有意思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