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京
第二天早起八点二十，秦明月站在小胖子家门口，看了看时间，想着小胖子说他爸爸妈妈每天八点二十出门，有些焦急。
单元门开了，一个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领带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胳膊上还夹着个小皮包，后面是一个岁数相当的女人，按照秦明月的经验，这个季节这身打扮的，除了卖保险的，就是搞人才招聘的了。看男人是夹着小包，不是拿着文件包，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小胖子的爸爸。那女人应该是他妈妈了。
“大哥您好，请问一下，李锦江李经理家是在这个小区吗？”秦明月很有礼貌地走过去搭讪。
男人站住，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我就是，您是哪位？”
“嘿嘿，李经理，我是来找您应聘的。”秦明月傻笑着走过去，“您看我应聘一下您的公司，随便派到哪个公司当个经理啥的行不？年薪不低于20万就可以。”
“就你？神经病！”李锦江看了他一眼，心想哪儿来这么个傻子？转身走到一辆富康车前，按动遥控，打开车门，两口子坐进去，一溜烟地走了。
三楼小胖子冲秦明月伸出大拇指来，秦明月点起一支烟，上楼，小胖子已经站在门口捂着屁股迎接了。
“哈哈……小混蛋，这回知道疼了吧？”秦明月在他耳朵上拨拉一下，笑着说：“我告诉你，我这可是上门服务，你得加钱！”
“秦叔叔，您快进来吧！只要躲过这一场，我给您当亲儿子都行。”小胖子拽着他走进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等富裕家庭，装修说不上富丽堂皇，也是十分不错，大客厅里有一组真皮沙发，茶几上摆着各种小食品、水果，各种电器应有尽有。
“秦叔叔您喝水。”小胖子乖巧地端过水来，自己趴到沙发上。
“你怎么不坐着？”秦明月故意逗他。
小胖子撇撇嘴，又揉了揉屁股。
“我说，你妈妈那里没有你们老师的电话？”秦明月有些担心，“万一以后她们之间说起这事儿来，可不好办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胖子无奈地说，“混过一场是一场吧。我们老师是刚调来的，跟我爸妈还不是特别熟，现在跟您熟了。”
秦明月笑了笑，离九点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又聊了聊别的事儿，不大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秦明月过去开门，正是严梅，严梅见到秦明月，惊奇地说到：“李先生您好快啊！刚才我给您太太打电话，您太太还说要我先过来等一会儿，说您得一会儿才到呢，没想到您已经到了，还好我们学生档案上的地址很详细，我很怕耽误您的时间呢。”
晴天霹雳！
秦明月和小胖子呆了足足十秒钟，小胖子揉揉屁股，眼泪下来了。
“这个……您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秦明月故做镇定。
“打了，我先给您打的，您手机关机呢！”严梅笑着说：“怎么，光让我在门口啊？”
“啊，对不起，请进，请进。”秦明月把严梅让进去，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身穿皂裤，赤裸上身，头上匝着刽子手专用的红头巾，鬼头大刀猛地举起，使尽万钧之力，将自己那老掉牙的手机砍成两段。
“怎么，你们父子的神情怎么怪怪的？”严梅笑着说道。
秦明月站在客厅里，让严梅坐下，又示意小胖子趴下，然后，大义凛然地说：“严老师，我知道，您平时是很仁慈的一位老师。”
“李先生，您这是从何说起啊？”严梅越来越奇怪。
“严老师，请您首先看一眼孩子那肿的高高的屁股吧。他……他才不满十岁啊！”秦明月继续倾诉。
“恩，我知道，我今天也想跟您谈谈这个问题，记得上次您还说您从来不体罚孩子，这次贝贝这样，不是您打的吗？”
“这么说吧，您忍心再看着孩子再挨一顿狠揍吗？”秦明月盯着严梅的眼睛。
严梅很奇怪，说道：“我当然不希望孩子再挨打了。”
秦明月一把拉起摸不着头脑的严梅，拽着她就往外走，严梅急得大喊：“李先生，您要把我带到那儿去？咱们还没谈呢！”
“不着急，咱找个地方谈。”秦明月继续往外走，外面忽然响起汽车喇叭响，紧接着是停车和开关车门的声音，秦明月回过头来，微笑着冲严梅说道：“严老师，不管你看见什么，听我的，先保持微笑，冷静，就跟没事儿一样！”
“到底是怎么了？”严梅真急了，美丽的脸开始涨红，今天这个文质彬彬地绅士怎么如此莫名其妙的粗鲁？
单元门从外面打开了，已经下到二楼的秦明月，果然看见李锦江急匆匆地上楼，微笑着让开道路。
李锦江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心想这个傻小子还挺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上楼去了。
秦明月把严梅拉下楼，放开了手，鞠躬道：“感谢您严老师，您刚才成功地使一个花季少年避免了一次非人的摧残。”
“你到底说什么呢？”严梅恼怒地看着秦明月。
“对不起严老师，我现在还不能说，我能请您喝杯东西吗？就在小区外面的冷饮厅，到时候我详细地跟您解释，放心，我发誓，这件事情我会详细跟您说清楚的！”秦明月真诚地看着严梅。
严梅也有些懵了，索性跟着他走出去。
李锦江急匆匆地打开门，看见小胖子正趴在沙发上哆嗦，问道：“你们老师呢？还没有来吗？”
“来了，已经走了。”小胖子继续哆嗦。
“走了？不是说好我马上赶回来吗？我为了赶时间，把你妈都放半道上了，我这还请着假呢，怎么就走了？”李锦江有些气愤，忽然心中一动：“你们老师是不是长的挺漂亮，穿兰色体恤的？”
“啊？您看见啦？”小胖子更紧张了，忍不住站了起来。
“在你们班那个什么联欢会照片上好象见过，恩，想起来了，就是她！”李锦江想起怎么刚才看那个漂亮姑娘有些面熟，只是自己注意力全在那傻小子身上了，没多想，“跟她一起的那男的是谁呀？”
小胖子脑子绝对聪明，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居然还能高速运转，急忙回答：“那是我们老师的男朋友，他俩吵架了，他男朋友就跑来把她带走了。”
李锦江气愤极了：“现在这学校，真他妈的混蛋！找这种人来当老师！搞对象搞到我家里来了！这不是拿着人玩儿呢吗？不行，我得找他们校长去！”
李锦江说着就往外走，小胖子慌了，急忙拉住他：“爸爸，爸爸，你可别去呀！我们……我们老师是校长的……亲戚，您去了也白去，我的日子以后就不好过了！会影响我学习的。”
李锦江想想也对，回过身来，把怨气撒在儿子身上：“就你也给我谈学习？啊？你就不走正道吧！说，是不是受那个什么狗屁老师影响？不行，我得写检举信！我告到教育局去！”
“冰蛋冷饮厅”里，秦明月恭恭敬敬地把一杯果汁和一盒冰激凌放在严梅面前。
“李先生，我想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严梅急切地看着他。
秦明月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冰激凌，说道：“首先您要冷静。我现在告诉您，我，其实是个赝品。”
“什么？”严梅站起来，“您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