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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坏一个好学生需要用什么手段?沉未晴的回答是,一个吻足矣。
前人说得对: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迈过这道线以后,许星辙便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在什么地点,只要机会合适,就会想尽办法亲吻沉未晴,她又总是无法拒绝。当被那样纯粹虔诚的目光盯着的时候,她的信徒向她祷告一些举手之劳的事物,总忍不住希望满足他。
但他尚余自制力,大部分时间都是浅尝辄止,双手也放在规矩的位置,再进一步的要求,许星辙一个字也没提过。反倒是沉未晴总在私下里纠结,究竟应不应该继续。可是这个话题,她甚至无法和秦尧西谈论。
“星星。”又一次缠绵着分离,他的嘴唇被她舔舐得发红,脸颊也飘着绯色。
沉未晴的手指摩挲着许星辙的下颚,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嗯?”
“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她说。
明明是上课时间,以往老师虽不对二人的出勤做任何要求,但他们都会待在教室里认真自习,同时解答一些同学的疑惑,或者上黑板做其他人解不出的题。可是最近开始,他总拽着她翘课,二人的座位同时空旷很久了。哪怕不违反纪律,与以前大相径庭的作风依旧引人瞩目。更何况他们才在同学面前承认交往的关系,就算是拿上练习册,都像此地无银叁百两。
许星辙任凭她抚摸着,乖顺得像只巨型猫,手肘撑在她身边的桌上:“还好吧。”
没见过他这么厚脸皮过,虽然他们本意的确是到图书馆自习。
大部分课程内容高二就已经学完,高叁上半学期只有知识点补充,几乎进入复习阶段。现在临近寒假,所有科目正式宣告全面结课,大家都是自习,两人何必显得特立独行,非要远离大众,就连“害怕讨论影响大家上课”的理由都已不够充分。
“这儿毕竟是学校。”沉未晴仍有顾虑。
许星辙回头看身后的落地玻璃,教学楼在很远的方向,中间还有光秃的植物阻隔:“这里没什么人。”
他转过来还想凑近,被沉未晴拦住。
被拒绝便不勉强,许星辙摆正她脖子上的挂坠。送给她以后,常常能看到她戴着,虽然都是塞在衣服里面一层,只有脖子能露出一圈金属,可也是他们对彼此的承诺。就像他手上也戴着她的小皮筋,许星辙拿起手边的笔:“那先做题吧。”
“这道我不太会。”她递过去题册,“大概解到这里的时候就卡住了,发现少个条件。”
术业有专攻。到现在许星辙每次周考的综合成绩还是不敌沉未晴,但在数学问题上,依旧能够帮上她几次,倒是让他找到一些自己的价值。
“期末考什么时候来着?”沉未晴问,她记得约莫就在最近,因为同学们已经开始期待假期了,可记不住时候。
“这周四、周五,考完放假。”许星辙说。
“好快啊……”她先想到的却是秦尧西,她提过放假第叁天就是信竞的冬令营开幕式,“不知道西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星辙不怎么关心别人的情况,只是安抚她:“平时看她挺认真的,应该没问题。”
铃声奏响,又一节课过去。
沉未晴在许星辙的帮助下成功解开眼前的题目,正好看见他在对一道化学题发呆,随意点拨两句。说完顺着他的角度向后,却发现教学楼里有一批学生拿着课本,在向图书馆这边走。从校服的细节判断,大概是高二的学生。
最近没有督导检查,可能是课程活动安排。
沉未晴瞄回面前的许星辙。
上一次也是和高二的学生在图书馆,那时她还和江榆楷……险些被他发现。
那批学生越走越近,人总是能第一眼发现场景中最熟知的事物,巧合的是,来的那批学生又是高二五班,沉未晴一眼发现走在列队末尾的江榆楷。
“我们换个地方吧。”她视线还放在外面,话却第一时间说出来。就算不认识,被那群学生看到他们单独坐在这,难免不会多想。
许星辙跟着往外看一眼。
“现在走也来不及。”他明白沉未晴的意思,难得与她持相反意见,语气里还有些不想改变的坚定,“而且被他们看到一起走出图书馆,也没什么区别。坐在这自习,至少摊开的书还有说服力。”
他们还没能商量出结果的功夫,老师已经带着全班学生走进图书馆的大门。他们就坐在靠门的位置,一抬头就被发现。对这两个签约生,老师还是很熟悉的,看到桌上散开各种书籍,二人面前都摊着本练习册:“在这里自习呢?”
“嗯,老师好。”沉未晴反而对这位老师没什么印象,只是学校里见过,语气很是生疏。那一整个班的学生跟在她后面进门,乌泱泱的眼睛全落在二人身上,沉未晴看到人群后的江榆楷,只一瞬便挪开:“您要在这里上课吗?那我们马上挪一下。”
“没关系,我们去后面好了。”老师正客气。
二人却都站起来,开始把散落的参考书堆在一起。图书馆的座位分布并不均匀,摆放错落,只有这里是最适合集中上课的地方,其他位置零散,他们想要自习有得是地方。
“没事,您坐。”许星辙动作快,很快就整理好,顺便抱上沉未晴拿不下的几本,为他们上课让出空间。
来到新位置,本来一直坐着不想动,现在既然站起来,沉未晴晃晃空了的水瓶,不如把事情一起处理。
“我去打点水喝。”她交待。
“我帮你。”许星辙正准备继续解题,听闻又要放下笔。
“不用了。”沉未晴哪里有那么金贵,又不是没有腿,“我自己去就好,你继续写吧。你还有水吗,我帮你补一点?”
许星辙举起水瓶,他消耗大,补给也快,几分钟前才去打过一次水:“还是满的。”
见他不需要,沉未晴独自一人去找水房。
图书馆的书架长得都差不多,穿梭起来很难分清位置,沉未晴只记得水房大概在哲学理论和世界文学的架子之间。她仰头看着标签往前走,已经到外语区域,从类型判断大概就在附近。她再往前走几步,听到前方有声音,发现刚拿好书准备回去上课的江榆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