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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报复

    男人没有起身,只微微地侧首,便扬起手臂将包袱稳稳接住。
    果然好身手呀。
    真凉心里赞叹着,嘴上咧开笑着,可她那灿烂的笑容还没完全施展,便震惊地看着那个凝聚了她们五个人辛苦汗水的包袱被男人顺手丢进了火堆里头。
    顷刻,火焰淹没了包袱的存在,火势旺盛起来。
    火焰越窜越高,全然挡住了男人挺拔的身姿,真凉目瞪口呆地盯着肆虐的火光,不明白南宫羽怎么会跟她开这种伤人的玩笑?虽然她没有提前告诉他包袱里装着什么,可是,她已经大喊着告诉他里头装着是礼物,既然是礼物,他怎么能这般对待呢?
    这种不尊重人不尊重礼物的行为,怎么会出自南宫羽之手呢?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直到火光渐渐小去,真凉终于明白其中原因,不是南宫羽不珍惜她送的礼物,也不是不尊重她这个人,而是站在火光之后的男人,居然是南宫烈!
    那张如同被鬼斧神工雕琢过的俊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染上的色泽明明该是温暖的,却反常地阴冷骇人,仿佛只要他朝着火堆再走近一步,火堆的火焰便会因骤冷的气势袭来而熄灭。
    真凉只恨自己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面就贸然把包袱扔了过去,此刻追悔莫及。
    该死,真是该死,她该死,南宫烈更该死。
    若是南宫烈此刻只是接住包袱而没有将包袱扔进火中,真凉这会儿见到他,肯定会首先想到那晚他将昏迷的她全身弄满了吻痕,因而心生羞恼,可是,此时此刻,因为西服被毁而生出的愤怒占据上风,哪还有什么羞恼可言?
    气势汹汹地冲到南宫烈的跟前,真凉厉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何烧毁我的包袱?说!”
    她实在是气急了,是以故意将尊称谦辞也省去了,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尊敬,无须跟他客气与礼貌。
    南宫烈眸光阴寒地冷哼一声,仿佛将她的包袱丢进火堆已经是抬举她的举动,不屑再回答她只言片语。
    真凉满心愤怒的同时,还是想不明白,静坐的南宫羽怎么会变成南宫烈呢?
    或许只是碰巧二人都在罢了。
    不疑从小太监那儿得来的消息有诈,真凉开始对南宫烈视若不见,朝着金翅湖边大步寻找开去。
    她要找到南宫羽,告诉他,他的皇兄究竟有多可恶与恶劣#糊要找个能够体谅她、理解她的人一起为烧毁的西服喊冤!
    当然,她还会向南宫羽保证,她一定会再给他做一身新的,直到他收到手上为止。
    南宫烈见她满怀期待地离开自己身边去寻找其他男人,俊脸不由地更为阴郁,但脚步还是忍不住跟上了她。
    感觉到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临近,真凉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不明白南宫烈为何还要跟着她?真是讨厌。
    两人一个跑一个跟,一个找不到想找的人,一个说不出想说的话,谁也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是兀自生着对方的气。
    躲在金翅湖边的人有两波,一波是南宫烈的人,一波就是银叶。
    南宫烈的那些暗卫看到皇上默默阴沉着脸跟在凉妃后面,那副憋屈的模样,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是他们尊贵高傲的皇上吗?
    银叶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跟真凉一样,也完全没有想到,金翅湖边根本就没有三王爷,而只有皇上。
    金翅湖边最快乐的,莫过于四处撒欢的真奇了,似乎特别喜欢在湖边奔跑着,可谁也不知道,它的快乐另有原因。
    一前一后的两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南宫烈森冷地声音传至真凉背后,“你见不到他的,他被罚禁足三月。”
    这腔调,有着超越幸灾乐祸的理所当然。
    真凉已经走了大半个金翅湖,当然知道南宫羽根本就不在这儿,或者已经离开,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禁足。
    出于对南宫羽的关心,真凉立即为他忿忿不平地问道,“皇上,三王爷犯了什么错,你要禁足他三个月?”
    南宫烈鄙夷地看着真凉,嗖冷地吐出一句,“不是你害他如此的么?”
    “我害他?”真凉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一定是南宫羽私自带她出宫游玩,南宫烈由此责罚了他。
    “皇上,出宫的事,臣妾是罪魁祸首,三王爷只是被臣妾糊弄了而已,你不该如此惩罚他。”
    真凉还想继续为南宫羽求情,而她越是如此,南宫烈越是愤怒道,“闭嘴,别把朕当傻子。”
    这是一个人冷心冷的男人,真凉知道,这会儿他在气头上,她再怎么求情也没什么用,是以便不再启口。
    同时,她也逐渐明白,南宫羽正在金翅湖边静坐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而放出这个假消息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个恶劣的男人么?
    真凉实在是费解,南宫烈放出这种假消息,难道就吃准了她一定会过来见南宫羽吗?
    若是西服没有做好,她是不会来见南宫羽的,难道说,四个丫头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是以,南宫烈才导演了这一场戏,目的就是让她们的辛苦成果变成灰烬?
    南宫烈见真凉呆呆地不说话,以为她在想南宫羽,忍不住出声道。
    “尉迟真凉,你听着,从今天起,不准在朕的皇宫里给别的男人做东做西,否则,下次可就不是烧毁这般简单。”
    男人充满震慑力的威胁之辞如同刀子劈来,也证实了真凉的猜测,看来这个男人非但掌握了她在琼玉宫的一举一动,还超乎她想象地爱好面子,实在是可恨。
    望着男人慢步离去的身影,真凉大喊道,“我偏要做怎么地?最好皇上放一把大火,把这个皇宫给烧了!”
    若非南宫烈烧毁她西服的行为太过分,她会给他该有的尊重,可是,他的无理取闹只能让她越来越丧失理智。
    他若是看不惯她给别的男人做东西,大可以直接跟她说,犯不着将包袱烧掉,她可以自己留着当个纪念也好。
    她宁可西服被人偷去,也不愿意被他付之一炬,因为偷去她至少还能留个念想,而烧掉之后,就再也不会复原了。
    “你尽管试!”冷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似乎毫不畏惧她的挑战。
    “南宫烈,你还我的包袱!还我的包袱!”真凉跺脚,又跺脚,可是,男人冷傲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快,根本就不会对她生出歉意与愧疚。
    真凉站在原地,转身望着那堆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焰,咬牙切齿地暗对自己道,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糊要报复,要他比此刻的自己更加生气恼怒!
    等真凉在银叶的陪同下愤愤不平地回到琼玉宫时,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主意。
    她让丫头们准备了一些五彩缤纷的棉线,再让小影子几个太监找来细竹丝,将细竹丝截成一段一段的,一头削尖,通身磨圆润,尔后她便屏退所有人,将自己关在寝宫里,开始废寝忘食地编织棉线。
    直到一双可爱的棉线手套从她手里诞生,进来送饭的金叶与银叶这才明白她在编织什么。
    银叶拿着真凉编织好的手套,问,“娘娘,我可以戴一下吗?”
    真凉笑道,“可以,但是,不能送给你。”
    银叶可不贪心,戴上之后直呼暖和,金叶眼红了,也要求戴一戴,戴上去也直呼好看暖和。
    紧接着,金叶便跟银叶一起问了一大堆有关于手套的问题,譬如编织方法,譬如花纹,当然,她们其实最想知道,娘娘编织手套是想送给谁。
    从手套的大小与颜色上,金叶判断道,“娘娘,这是给皇上编织的吗?”
    真凉摇头,“他做梦。”
    金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银叶连忙问道,“娘娘,我猜,是给三王爷编织的吧?”
    真凉依旧摇头,“也不是。”
    “那是谁有这个福分?”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保准你们猜个三天三夜也猜不到。”真凉神秘一笑,“很快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对于手套要送给谁的事越发好奇,无奈真凉却偏偏不肯说。
    “耐心等待吧,有好戏看。”真凉心情愉悦地放下竹丝与棉线,一边吃饭一边问两人道,“这手套编织出来自然是送人的,不过,你们知道我送人的目的是什么吗?”
    两个丫头一齐摇头,“娘娘快告诉我们吧?”
    真凉懒洋洋地丢出两个字,“报复。”
    “报复?报复谁呀?”
    “天机不可泄露。”
    真凉吃饱之后,牺牲了午休的时间继续编织第二副手套,金叶与银叶见真凉如此忙碌,也看懂了编织的名堂,怕她太过辛苦伤了身子,便提议道,“娘娘,我们帮你吧?再叫上铁叶与铜叶,你想编多少双都能很快完成。”
    “这次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全部我自己来。”真凉摇头断然拒绝,道,“这送人礼物必须要心诚,心诚的要素便是亲手做。”
    金叶与银叶再次面面相觑,实在是想不明白,编织这么漂亮的手套跟报复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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