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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守宫砂

    真凉做了一个怪梦,怪梦发生在一座云雾缭绕的深山之中。
    她被一条恶狼拦住了去路,甚至吓得浑身无力地跌倒在地,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狼朝着自己扑来。
    但是,恶狼没有过来将她啃吃入腹,而是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部撕咬成碎片,让她光溜溜地呈现在它的跟前。
    然后,在真凉又冷又惧的颤抖中,恶狼伸出红艳艳的舌头,从她的额头开始往下湿漉漉地舔吮……
    真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疙瘩一阵又一阵地起来落下、落下起来,她想喊救命的时候,恶狼的舌竟然整根探进了她的嘴里,将她的舌缠得又紧又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知哪里传来了女子的哭声,听着声音很是熟悉,有点像是她自己的,又有点像是别人的,根本分不清。
    真凉想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恶狼却整个身躯压在她的上方,她能看到的只有它那双红彤彤的可怕的眼睛。
    忽地,恶狼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她胸口的花骨朵袭来,真凉连忙伸出手去护,恶狼的嘴便一口狠狠咬在了她的手上。
    剧痛混着鲜红的血刺激了她惊惧的眼,也迫使她从睡梦中醒来。
    真凉微微喘着气,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可是,梦虽然已经醒了,可女子的哭声仍旧没有停歇,这是怎么回事?
    一转头,真凉便发现,银叶正蹲在她的床前小声哭着,不光脸上都被泪水弥漫,她的脸所对着的床沿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银叶,你怎么了?”真凉想要起身,稍稍一动,锦被滑下光裸的肩膀。
    真凉顺着光裸的肩膀往下一看一感受,脸涨红的同时,惊骇不已,锦被下的自己竟然浑身不着一物!
    怔怔地盯着哭得更加伤心的银叶,真凉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零零星星地浮现在眼前,所有的回忆都能勉强保持畅通与清晰,唯有她喝下一塌糊涂融合的茶水之后的事再也记不分明。
    她明明是被南宫烈脫得还剩下亵-衣亵裤,这会儿为何会浑身光溜溜地,显然不会是银叶所脫,而是南宫烈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所为。
    菊晨光所配置的药粉,果然效果非凡。
    真凉呆呆地躺回床上,脸色苍白,一行清泪从眼角落下,替别人下的药却被自己吞下,这世间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么?
    好比作茧自缚失去了清白,能怪谁?倒不如一开始就和他翻脸,说她不愿伺寝,兴许他还能一怒之下放过她呢。
    该死的南宫烈,后宫那么多女人,为何单单要对一个已经昏迷不醒的她下手#蝴那样与歼尸又有什么区别?
    联想到他昨晚诉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言辞,真凉更加认定他就是个衣冠噙兽,试想,他已经拥女人无数,却还能对尉迟真凉这具年轻漂亮的躯体意婬到梦里去,还维持多年,可见他绝对是个好铯贪婪的噙兽。
    而且,他的噙兽程度已经超出了所有人预想。
    银叶一边啜泣着,一边竭力安慰着真凉,可惜真凉一句话也听不清进去,心里只有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念头,那就是将南宫烈给碎尸万段。
    不知沉默呆滞了多久,真凉终于轻飘飘地开口道,“银叶,我想沐浴,你让她们准备一下。”
    她要洗去一身的肮脏!洗去那个噙兽男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气味与痕迹。
    虽然清白之身已经无法挽回,她也想将这具被他玷污的身子洗得蜕层皮!毕竟,这具躯体她还要继续仰仗着,是以,她无法容忍上头带着男人的痕迹,实在是太脏了。
    浴桶里的水准备好之后,真凉眸光呆滞地掀开锦被直接下床。
    银叶眸光闪烁,只瞥了真凉的躯体几眼便不忍直视。
    其实,她心中的难过要比真凉要多得多,想她代替真凉伺寝了那么多次,虽然她也获取了床笫之快,但她最大的目的便是保护真凉不受玷污,可是,她努力了那么多天,到头来却有殚尽竭虑一场空的感觉,这样的结果,她该如何交待?
    真凉直到坐进浴桶内低头,这才明白银叶看她身子的眼神为何那般闪烁躲避,因为从她的脖颈开始一路往下,直至小腿,无一处没有布满暧-昧浅粉的吻痕,至于制作者是谁,不言而喻。
    一拳头砸在水里,真凉咬牙切齿,可是,又能拿那个高高在上的混账怎么样?
    “娘娘,你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否则气坏了身子,不值。”热气缭绕中,银叶声音低落,精神不振地替真凉擦拭着被欺负过的身子。
    忽地,银叶想起了什么抬起了真凉的左臂,朝着隐蔽的胳肢窝里看去。
    立时,银叶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地一脸惊喜道,“娘娘,你的守宫砂还在呢!”
    守宫砂?
    真凉顺着银叶手指的方向看去,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左侧的胳肢窝下,会有一颗红痣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守宫砂?”
    银叶只当真凉是失忆了是以忘记了自己守宫砂所在地,解释道,“嗯,因为小姐自小爱美,是以不喜欢在自己身上的显眼处点上守宫砂,是以,守宫砂便点在了胳肢窝的下面,不容易被人发觉。”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守宫砂,真凉探出湿漉漉的手摸了摸,轻轻地挖了几下,却没能将红痣给挖下来。
    还挺牢固的呢。
    身为现代人,真凉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什么一颗在女子幼年时被涂饰于身的砂痣,一旦女子纯洁的身子与男人欢合,便会落下。
    真凉不屑地笑了笑,“守宫砂这种东西,不一定准吧?它完全可能因为其他剧烈的动作而自行脫落,或者在跟男人欢合之后依旧存在,就譬如现在的我,即便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但还会继续留着,或者,要过几天才掉?”
    银叶奋力地摇了摇头,“怎么会不准?银叶当年和男人欢合,翌日天亮之后,守宫砂便神奇地不见了。”
    “总会有意外的。”真凉指着自己身上的刺目吻痕,“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银叶,你看看这些痕迹,难道是假造的?你觉得皇上会放过我吗?”
    一个欲念旺盛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暧-昧的吻痕,而不去攻破她最后一道防线,他不是柳下惠,她也不会做白日梦。
    银叶不明白真凉为何会对守宫砂产生怀疑,守宫砂铁证如山地存在着,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银叶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真凉说的话,譬如,守宫砂可能过一会儿或者或几天就自行消失了?
    为了确定真凉究竟有没有失去清白之身,银叶问了一连串与真凉的身子感受有关的私蜜问题。
    银叶的问题涉及男女之事,极为隐丝,真凉从不习惯与他人交流这种私蜜之事,可这一次,银叶一问,真凉便明白了银叶的用意,本着心底深处对自己的清白之身还留着一些奢望,真凉红着脸一五一十地回答银叶。
    之后,银叶将自己多年前被破身之后的感受一点一滴地详细说给真凉听,即便银叶没有再问问题,真凉也会不由自主地将两人的遭遇作一比较。
    除了吻痕类似之外,银叶所有的反应与感受,她统统没有。
    真凉将抓着巾帕的手探到了自己的私蜜处,轻轻地碰了碰,毫无银叶所描述的异样感,跟平常没甚区别。
    银叶将真凉变幻的神情全都收入眼里,确信自己心中的猜测之后,脸上的愁云一散耳光,在浴桶边蹦跳着兴奋道,“娘娘,皇上可真是可恶透顶呀,我已经完全能够断定,皇上只是邪-恶地在你身上留下了无数吻痕,可却在最后关头,没有将你破身。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很是想不通。皇上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男人,这些玩笑应该不会是他吓唬娘娘而弄上去的,应该是情不自禁,只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呢?”
    真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便听银叶尖叫一声,“娘娘,你说,是不是皇上觉察到了你跟我的不同?按理说也不可能,我们身段差不多,而且,每次侍寝前,我都会在身上制造出跟娘娘类似的体香,皇上不太容易发现的。”
    幸亏南宫烈听不到这番话,否则就要慨叹,这两个女人,显然都当他们男人是傻子,一个女人的面貌可以仿造,可一个女人的体香,难道是那些脂粉与花香能够掩盖得了的吗?蠢!
    真凉否定道,“他应该是没发现,若是发现,琼玉宫这会儿还能这般风平浪静?就算他看在我爹娘的份上,不会把事情闹大,不过,怎么可能放过我们两个?”
    银叶蹙眉,“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没法理解,皇上为何……”
    得知自己没有失去清白,真凉心情大好,莞尔笑道,“许是他在床笫上还残留些许正人君子之风,见我昏迷不醒,没好意思歼尸罢了。”
    银叶听了,觉得真凉说得有理,便又恢复了平日嬉皮笑脸,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是费解,娘娘这般好的身段,又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前,皇上竟然会无动于衷,男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在我看来,皇上的忍耐力不怎么好。”
    以前她代替真凉伺寝的夜里,只要她稍稍一挑豆,身上的男人便会亢奋激越不已,是以银叶无法想通,当一具完美无瑕的女子躯体在他眼前,清清楚楚地如花苞般绽放时,他仅仅会因为她昏迷了而不去占有?
    “什么意思?”
    银叶笑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变成了男人,若是昨晚的皇上是我,才不管主子清醒还是昏迷,先变成噙兽再说,否则,终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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