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唯一已经被推进去半个小时了,得知她被蛇咬晕倒在地牢的时候,南宫尊正躺在在房间里喝的酩酊大醉。
面对她的谎言和背叛,他原本是心痛的。可是现在他更多的却是懊恼和自责,什么生气和怒火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他现在只希望她没事。
几分钟过后,陆炫承从里面走了出来,只不过面色上有几分严肃。
“她怎么样?”南宫尊的眉头微拧,大概猜到了事情恐怕不会太简单。
陆炫承急忙忙走了过来,眉目紧张,他略微沉重的看了一眼南宫尊,沉声道:“我刚刚检查了血样,小腿部分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我现在正在进行换血,但也只能坚持十五分钟。目前能能救她的就只有血清。可是她不是被一般的毒舌咬的,这是一种西亚蛇种,毒性虽然不大,但是五个小时内没有血清的话,照样会血凝而死。我看她血液里的病毒活性,可能在四个多小时之前就已经被咬了!”
四个多小时以前?
也就是说现在的抢救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听完陆炫承的话,原本镇定的男人此刻身子忽然一怔,脚步前所未有的软了一下。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大步上前紧紧地抓住陆炫承的肩膀,几近疯狂的吼道:“那你还等什么,血清呢?”
陆炫承被吼得一怔,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南宫尊这个样子,紧张着急没有一丝方寸,一点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深沉稳重的男人。
他皱眉道:“我们医院没有这种蛇的血清!你别急,我现在给遇白打电话!他在b市的研究中心应该会有!”
说完,陆炫承便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你说什么,血清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我这边最多就只能坚持十五分种!”
听到电话那边的回复,陆炫承不由自主的也着急了。正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南宫尊一把把手机给夺了过去。
“十分钟内,见不到血清,你他妈就提着人头来见我!”
一声震天的吼声从走廊上响起,紧接着就是砸东西的声音。
就在打完这个电话以后,南宫尊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双眼变得充血,黑色的瞳孔焦灼而急切。他现在就像一根无头苍蝇一样,只能靠着不断的砸东西来发泄自己的内心的恐惧。
陆炫承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猛地揍了他一拳,大声吼道:“你他妈着急也没用,就算他坐火箭十分钟内也没办法赶过来!”
南宫尊没注意,就这么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后他忽然抬头,黑色的瞳孔充血的吓人:“那你的意思,就是她必死无疑?”
迎接着他的视线,陆炫承没有说话,如果没有血清的话,他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可以确保她生命的办法。毕竟时间过得太久了,毒素已经渗透进她全身的血液。
所以,他将头低了下去,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看见陆炫承这个反应,南宫尊眯了眯眸子,有些浑然的站起身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他妈不是神医么?你他妈倒是说啊!说啊……”他紧紧的握住它的肩膀,有些失控的喊道。
南宫尊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如果说这次面对的是子弹林的有一场搏杀,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冲在前面,可是现在面对的是他没有一点办法的毒液。
这辈子,除了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倒在自己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策过。
血液像是被冻结,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双腿失控的向后退了两步。
陆炫承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南宫尊,这比见他杀人还要让他觉得可怕。
双拳握紧,陆炫承瞅了瞅病房,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缓缓开口:“目前有一个办法,只是我从来没试过这种药物,只是做过一次实验,并不能保证这种药物绝对有效,要是有效的话,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无效的话,可能会产生致命的副作用!”
他静静的陈述着,南宫尊却在一瞬间抬起了头,只不过却没有预料中的惊喜。
一边是致命的毒液,另一边是致命的的副作用。
这注定是一个比死亡还要痛苦的决定。
“你自己好好想想……”陆炫承看了看病房,又看了一眼南宫尊,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所以准备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南宫尊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怔,却看见南宫尊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真的想好了吗?”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南宫尊没有说话,但是多年来的默契,陆炫承已经知道了南宫尊的答案。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南宫尊竟然忽然屈下了自己的膝盖。
陆炫承睁大了自己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低着头颅,硬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居然,跪下了……为了一个女人,向自己下跪……
“兄弟,拜托你了……”这一句话,南宫尊说的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力量。
高大的男人,深沉的眸子还蕴藏着前所未有湿润。
陆炫承忽然傻了,自己忽然情不自禁的落下一滴泪水。一种无形的力量落在他的身上,南宫尊的行为让他明白这个女人,他必须救……
“一级救护,二区全体准备……”擦了擦眼角,陆炫承毫不犹豫的大步迈进抢救室。
……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外面的等终于变绿了。
大门忽然被推开,陆炫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一直站立在门外的男人,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一刻,南宫尊也笑了。
紧接着,叶唯一从抢救室里面被推了出来,只不过她瘦小的身板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道,鼻子上还盖着氧气罩,情况看上去颇有几分严峻。
南宫尊大步迈了过来,正想牵起叶唯一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上也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竟也找不出一处可以相握的地方。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的鼻头情不自禁的发酸,内心没来由的一缩。此刻他像个茫然失措的孩子,抬起的双手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陆炫承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危险期已经过去了,手术很成功!”
南宫尊看了他一眼,始终紧张的唇线终于松动了一下,发自内心的说了句:“谢谢!”
两人对视着,二病室的所有医护人员都要亲眼见证了以往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在今天,在这个医院,为了一个女人,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最真实的一面。
……
静静的病床上,窗外的风信子随风摇曳,给白色的病床添了一抹颜色,也给这死一般的严肃氛围添了一抹温度。
高大的男人头发蓬乱地散在额前,下巴上已隐隐约约可见一抹青色的胡渣,黑沉的眸子里隐藏着片片血丝,整整一夜,他都一直盯着病床上安静的小女人,几乎没有合过眼。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想到最初的相遇,想到后来的争吵,想到这后面发生的一切一切……
然而最最挥之不去的就是她灵动的眼眸和骄傲自带光芒的小脸,那是独属于叶唯一的笑容。可是现在这个笑容却在被他慢慢的摧毁掉。
她已经多久没有看到她笑了呢?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谎言和背叛,这是他的原则,没有人可以打破他的原则,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但爱撒谎还联合着背的男人背叛他。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但是直到他看见叶唯一奄奄一息的躺在抢救室的那一刻,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坚持和原则突然间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甚至觉得,如果那一刻她能够醒过来,他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当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病床上惨白的小脸,南宫尊有刹那的失神。
叶唯一,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陆炫承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一直都在医院里值班,看着病房里一直守护着一个女人的南宫尊,他的眼前忽然拉的很远。
静静掐掉手里的烟头,想到以前哥们几个一起冲锋陷阵,南宫尊不惜断一条腿也不肯向谁低头的场面,再想到昨天下午那个跪在抢救室门外拜托他的男人。
这反差,真的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想到这里,他忽然哑然失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有那么一段荒唐的不真实的岁月,命运果然不会放弃每一个人捉弄人的机会。
这家伙,恐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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