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残忍的交换条件!
电话那头，佛朗斯的声音越来越沉。这个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不小心，就会别他抓住身子，继而直直的拖下深渊。
乔兰只觉得一股凉意袭遍了全身。
她听到佛朗斯说“不要演戏”，那么是不是说，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佛朗斯就知道了曾经发生的所有。
一瞬间，身上所有的神经绷紧，乔兰紧紧地抓住话筒，呼吸沉重。
“你……知道少帆在哪里？”虽然心口像是放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可是乔兰却依然假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其实佛朗斯留给乔兰的印象一直是个绅士，而他们曾经仅有的对话，也是停留在平和的礼貌中。
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最深处的软肋，也希求通过自己镇定礼貌的方式，换回佛朗斯谦谦君子的答案。
只是下一秒，乔兰便知道自己天真了。
陆少帆很早就告诉过她，佛朗斯是一个毒枭，几乎统治者半个太平洋的du品往来交易，所以这样的人，游走在法律外围，为了财富手上沾满了无数人鲜血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谦谦君子。
想来，这样的人才是最没有原则的。
意外的，佛朗斯并没有回答。
乔兰变得很被动。她知道，其实“关于陆少帆在哪里”的问题，问程俊尧是最合适的，可是这么长的日子以来，程俊尧都几乎回避了这个问题。
她真的快被他逼疯了。她甚至不能确定，就算她在纽约待慢一年后，再次怀孕，程俊尧是不是真的会让她和陆少帆见面……
一想到陆少帆因为她而被程俊尧逮捕，乔兰的心就内疚的厉害。
这样的内疚就如同是一瓶硫酸，每当她闭上眼睛忘却痛苦的时候，总是会是不是泼到她的心头……
想着，她的双唇紧抿。
她忍不住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带着湿润，在空气中颤抖着。
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
“少帆……他还好吗？”她又问。既然佛朗斯知道怎么救陆少帆，那么他一定知道他的状况的，对不对？
佛朗斯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他来说，乔兰的这个问题他已经等待了很久。
“他不好，很不好。他不肯合作，所以被我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会好？嗯？”
“他在你手里！”乔兰瞬间明白了佛朗斯的意思，“是你和程俊尧一起抓住少帆的对不对？”
她可真是没有想到，程俊尧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他居然会为了报复自己的情敌，而选择和一个毒枭合作。可是难道他不知道陆少帆在制药上是个奇才，这样被佛朗斯利用，如果研制出更加可怕的毒药，那么他程俊尧岂不是最大的帮凶么？
她越想越是嘲讽。
她以为这些日子以后，程俊尧不断地设立慈善基金是为了财富分享，是为了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而现在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罪恶罢了！
“没错，确实如此。”佛朗斯回答的肯定，“不过确切的说，是我的人抓捕了陆少帆，而我之所以抓捕陆少帆的原因，是因为在你们离开的时候，程俊尧将陆少帆就是特种毒药的解药研制人的秘密告诉了我。
不过啊，乔兰小姐，你可真是幸运，其实程俊尧和陆少帆原来是合作伙伴，程俊尧还入股了陆少帆的伯克制药公司，只是啊，这个程俊尧为了得到你，不惜牺牲掉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制药天才。
啧啧，乔兰小姐，程俊尧可是对你真的用心啊。不过也是，程俊尧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你是他的前妻。他既然放不下，自然有他的理由。”
佛朗斯说了很多，但是很明显，佛朗斯将程俊尧的秘密全盘托出，而且都是乔兰所不知晓，却又是程俊尧最罪恶的方面。
乔兰依然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内。
傍晚时分，这个时候的公寓是最安静的。佣人们都退下了，而茱丽阿姨在这个时候会去接几个孩子下幼儿园。
而对于乔兰来说，没有得到程俊尧的允许，她是无法离开这个公寓的，因为只要一出这个门，所有的报警就会响起。
好在，她明白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她没有想过逃，也懒得逃，她明白，如果没有救出陆少帆，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闪着金光，折射着纽约高楼大厦的夕阳，从公寓的落地玻璃窗里照了过来。
乔兰的脸颊火辣辣的。可是讽刺的是，她只觉得全是都是冰冷的。
她原本以为，抓捕了陆少帆的程俊尧已经够罪恶，可是没有想到，他不仅将陆少帆陷入牢笼，而且还将这个牢笼送给了另一个捕食的猎人。
“对了，程俊尧还特意告诉我，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佛朗斯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变得淡淡的，显得事不关己，犹如在和乔兰描述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物。
顿了顿，佛朗斯又道：“不过不得不承认，程俊尧真的很爱你。而且也不得不承认，他那么爱你，所以也把我的诺亚照顾的很好，所以相比于在陆少帆的手里，诺亚在程俊尧的保护下会生活的更好。
这一点，我真的要感谢你，乔小姐。”
最后的几句话，佛朗斯确实出于真心，毕竟诺亚是他唯一的女儿。可是，这些话停在乔兰的耳朵里，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她想，是因为牺牲了陆少帆，所以诺亚才会在程俊尧身边吗？
乔兰只觉得心绪翻涌。
她选择了沉默。可是沉默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个时候，每一秒响起“程俊尧”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就如同被千百个针扎一样。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很久以后，她再次鼓起勇气问佛朗斯。她不相信，佛朗斯在这个时候打开，只是为了让她不快。
佛朗斯再次笑了。
此刻，他的笑声变得爽朗。
“乔兰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其实我之所以把陆少帆的信息告诉你，就已经做好放掉陆少帆的打算了。”
“真的？”她意外。惊喜也惶恐。
“怎么说，陆少帆也是诺亚的养父。更重要的是，这么多日子了，这个男人的骨气太硬，我用尽了所有办法，这个男人还是不想和我合作。所以，我留着这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我承认，我原本确实想过要杀了这个男人，毕竟他坏了我的好事，可是一想我们也因为诺亚而有缘分，所以想想，最后还是成人之美比价好。”
乔兰听着，呼吸用力着。她想吸入更多的氧气，想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好让自己不错过佛朗斯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那你什么时候放了他？”
“什么时候？”佛朗斯微微上扬了语气，原本沙哑的声音现在却变得亢奋，“自然是，你帮我达成了心愿之后。”
“心愿？”乔兰冷冷一笑，佛朗斯这个男人，哪里会真的那么好心？他果然还是有条件的。她不傻，明白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条件吧。
话筒里，再次传来佛朗斯的轻笑。
“我的心愿就是……请求乔兰小姐，帮我说服程俊尧先生，让他成为我一笔交易的担保人。”
“担保人？”这个条件，乔兰确实没有想到。可是成为佛朗斯交易的担保人……
“du品交易的担保人？”她又问了一句。
“乔兰小姐，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为好。毕竟，对于你来说，只要满足程俊尧就可以了。还有，想想你的陆少帆，想想在阿德莱德的时候，他给你那么多美好的日子，嗯？”想来佛朗斯早已将乔兰和陆少帆在澳洲的日子打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乔兰虽然看不到佛朗斯的样子，但是她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定是狰狞的像一个魔鬼。
定了定神，乔兰却笑了。
“佛朗斯先生和程俊尧先生一起抓捕了少帆，看来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帮你呢？”而且还通过一堆乱码的方式通入她的电话。
很显然，这个佛朗斯是害怕程俊尧发现，他和乔兰在通话。
她又问：“或者，我怎么相信少帆真的在你手上？”
佛朗斯干干一笑，“这个简单，我现在就把电话给陆少帆，让他和你通过，嗯？”
几秒钟以后，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重重的呼吸声。
“乔兰……”陆少帆的声音很沙哑，听得出来，这些日子他过得很艰难。
乔兰心猛地揪成了一团。
这些天里，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梦里，她想过无数次和陆少帆想说的话，可是现在，当这个熟悉的声音就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此刻的乔兰却沉默了。
因为此刻的话语和思念杂糅在一起，掉进了浓浓的岩浆，在她的喉咙口滚烫的翻涌。
紧接着，刺痛变成了一把把尖刀，将乔兰原本清醒的思绪瞬间斩断。
她紧紧咬着唇，可是泪水却不争气的划过了脸颊。
“少帆，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对不起，说以为自己连累了他吗？还是说，过不了多久，也许她和他会再次相见？可谁能确定，程俊尧会真的放了她。
“我很好，别为我担心。”陆少帆却早已猜透了她的想法。这个男人直到生命尽头的时候，却时时刻刻不想让这个女人担心。
“我……”
乔兰想继续说些什么，可这个时候已经响起了佛朗斯的话：“乔兰小姐，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了吧。我承认，虽然我佛朗斯做的是你们所认为不道德的生意，但是但凡我做出的承诺，我都会守信。尤其是这件事情。”
乔兰没有说话，佛朗斯的失信其实她早就品尝过了。
“我保证，只要你让程俊尧做我的担保，我一定会放了陆少帆。”
佛朗斯给了乔兰一个大大的难题。
“让我想想。”
“我只给你两周的时间，嗯？我想乔兰小姐也不希望陆少帆先生死在莫尔岛吧？毕竟莫尔岛的医疗设备有限，怎么说，也比不上D市的对不对？”
佛朗斯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空气再次沉默，独独留下乔兰一个人压抑的呼吸。
心口变得越来越痛，乔兰只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每一秒的生存，都在自责的包裹中。
其实佛朗斯说的没错，就算有一天陆少帆没有和她在一起，但是陆少帆到底是D市的公子，只要离开了莫尔岛，他陆少帆就可以过上平静安全的生活。
他会再次成为D市半山酒店的总裁，会再次成为D市这个国际大都市媒体追逐的焦点，成为女人们趋之若鹜的对象，更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成家，生一个真正拥有他陆少帆血脉的孩子……
而那个时候，乔兰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不再成为让程俊尧嫉妒的导火索……他们各自归于平静，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出路。
所以，她确实应该答应佛朗斯的要求，让程俊尧成为佛朗斯的交易担保人对不对？
可若是这样，这件事情一旦外泄，程俊尧半世的功名全部毁于一旦，他曾经所有做的努力，到最后，几乎全部会被认为是“du品的掩护”，是“洗钱”，是另一个“大毒枭”……
这一刻，乔兰的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她想过要报复程俊尧，可是完全没有想过，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
华尔街。
程俊尧的办公室在一栋大楼的最高层。这里，便是财富和权利的象征。
偌大的办公室内，指针刚刚过了四点半，程俊尧便立刻合上了电脑。
“笃笃笃……”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程俊尧面色如常，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随后便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他的办公室很大，但是却出奇的整洁，除了一台电脑和一支笔，再无其他。这和他的工作风格很像，干净、利落，从来是井井有条。
“先生？”进来的是程俊尧的一个助理，看到程俊尧已经起身，并且合上了电脑，多少有些惊讶，“先生是打算出差？”可是秘书的日程表里并没有先生的出差安排。
程俊尧微微一笑，他虽然已经是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但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不断增加的年龄只成为他的附庸，而不是对手。
纽约的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这个男人好看的脸上，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他深棕色的眸子，在商场上是那么犀利，可是现在，却让任何一个人都迷醉。
他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最后特意看了看自己两边的袖扣，这才抬头看向助理。
“有事？”他问。
“是，有一个投资方案要向您汇报。还有，今天晚上您约了艾默生资本的总裁。”他怕程俊尧弄错了，所以特意提醒。
“帮我推掉了吧。就说十分抱歉，今天有些急事。但是可以告诉他，关于共同投资西非欧公司的事情上，以后可以以艾默生资本为主。”
“先生，您……您确定？”助理惊呆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在投资商咄咄逼人的程俊尧，现在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您真的不打算越艾默生的总裁？”
程俊尧扬起微抿的唇，他一步步走到了助理身边，轻轻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艾默生的总裁是我的老朋友了，所以见与不见一样，再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在所有事情是那个都争取第一。”
“我……我明白。”助理点点头，可是心里却匪夷着，这可不是程俊尧平日里所所说出来的话。
公司的投资标准从来都只有一个：如果做不到第一，那就放弃。
可怎么到了现在，老板就第一个背弃原则？
就在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时候，程俊尧又问：“你帮我去问问，今天我让艾莎去竞拍的那颗粉红钻石怎么样了。”
“艾莎刚刚来电话，说以两亿美金的价格成交了。价格虽然高，但是还好在预算范围之内。”
“好，帮我联系下伊曼纽尔珠宝公司，我现在就要去他们公司，看看他们做出的戒指设计方案。”
助理顿了一下。
“好，我明白。”原来大老板放弃这么大的投资收益，竟然只是为了夺争取点时间讨老板娘欢心！
老板娘简直拯救了整个银河系有木有……
……
这一天，乔兰一直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直到茱丽阿姨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乔兰才强迫自己展开笑容。
“妈妈，你看我今天美不美？”最先进来的是诺亚，她眨巴这海蓝色的眼睛，一脸得意的在乔兰面前转了一圈，“看，我今天变成了冰雪女王艾莎。”
她说完，又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皇冠，“看，这个是真的皇冠哦，程爸爸还说，以后会再给我定制一顶皇冠，在我出嫁的时候佩戴。”
诺亚长得很好看，她的皮肤白皙，皮肤是淡黄色的，她这样的打扮，确实像极了电影中的冰雪女王。
看到诺亚这个样子，乔兰心中原本的阴郁消散了一半，至少孩子开心的样子，是她最好的麻醉剂。
这个时候，身在一边的小墨也怯怯的跑过来了。
他看了看一边的诺亚，又看了看乔兰，最后小心地说道：“妈妈，我……我想成为王子，然后……让我我想娶诺亚。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不喜欢小墨，我喜欢更加大一点的男孩子。”诺亚立刻反驳。
“可明明我比你大两岁。”
“可是我总觉得你像我的弟弟。”诺亚得意的朝着小墨吐了吐舌头。
“我不是弟弟，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个大男人！”小墨却伤心极了，他原本就害羞，现在被诺亚这么一说，小墨憋的通红。
他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想让自己哭，可是到底，最后还是啜泣起来。
看到孩子这个样子，乔兰又好气又好笑，原本沉沉的带着仇恨的心，此刻变得无比怜爱。
“哥哥，你别哭，我知道你是大男人，诺亚姐姐不做你的妹妹，我做你的妹妹好不好？”这个时候，瑶瑶走到了小墨的身边，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摇着小墨的衣襟，“诺亚姐姐以后不嫁给你，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嗯？”
说着，她学着乔兰的样子，在小墨面前蹲下身子，却向上伸出手，继续安慰小墨，“别哭了，你是个男子汉。你这么爱哭，我以后成了你的太太，别人会笑话我的……”
果然，小墨立刻停止了哭泣。
三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虽有哭声，可是这样的哭声却透着童年的甜美。
只是，停止了哭泣的小墨依然撇撇嘴，“瑶瑶，我们不能结婚的，你是我的亲妹妹。亲妹妹是不能和亲哥哥结婚的。”小墨这些道理都懂。
可是大神经的瑶瑶却像拨浪鼓一样的摇摇头。
她扑闪着同样深棕色的眼睛，紧紧地拉着小墨的手，“不是不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你爸爸叫程俊尧，而我爸爸却叫陆少帆。所以我们是可以结婚的。”
“白痴！”小墨也懒得解释，直接跑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哇……”瑶瑶在听到“白痴”两个字的时候，大哭起来。
乔兰立刻蹲下安慰，可是她无论怎么安慰瑶瑶，瑶瑶还是坚持认为，自己的爸爸和小墨的爸爸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她一定可以嫁给小墨。
乔兰终是无奈的。
其实瑶瑶的父亲就是程俊尧。可是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这个真相告诉这个男人，如果她告诉了程俊尧，那么她去补偿陆少帆的机会就变得更加渺茫……
还是说，将陆少帆从佛朗斯的手中救出来的办法，就只有出卖程俊尧一种方式？
“哇哇……”
不知为何，今天的瑶瑶很反常，不管乔兰怎么劝，她都一直要嫁给小墨，而小墨也出了奇的倔强，就是不理会瑶瑶。
可再这样下去，瑶瑶的喉咙都要哑了。
客厅里，乔兰和剩下的诺亚都不知如何是好。
“瑶瑶，其实……”乔兰叹了口气，“其实……你真的是小墨的亲妹妹。就是……你的爸爸和妈妈，就是小墨的爸爸和妈妈。”
“什么意思？”瑶瑶果然停止了哭泣。
“就是……你的爸爸也是程俊尧。”乔兰压低着声音说着。
忽的，乔兰只感觉一股重力拉进了自己的手腕。
程俊尧的眼神炙热，“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这样，他再也不会放手，甚至让陆少帆去死，也再说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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