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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母子奇遇的校园

    常清波有记日记的习惯,更爱写诗,还偷偷将诗寄往地区《宛城日报》上发表过,他多么希望自己成为一位诗人或作家呀,那样他就直接可以向段玲这求爱!一天晚自习,段玲芝支支吾吾的对常清波说:“你书包里咋还放了那么个小东西?”常清波一愣神,赶紧掏书包,摸出了淡蓝色的在轻轻接吻着的一对小瓷人,瞬间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
    常清波真是狼狈极了,那对小瓷人是他偷偷在街上买的,他以为那是美是爱,他想送给段玲芝,让他也感受爱与美的享受,但他又不敢,怕段玲芝骂他,思想不健康,就藏在书包里,希望段玲芝有一天能偷偷翻他书包时看到;其实还是为了让段玲芝看到,可真看到了他又怕了,他用闪烁着询问与不解的眼神瞟着段玲芝,不知说什么好。( 平南文学网)
    段玲芝没想到常清波会那么尴尬,她也爱那对小瓷人,那样精致那样美,他甚至希望常清波能送给她,为了解脱,更怕误会,她忙轻声解释说:“中午有同学翻你的书包,翻出了这个,还翻出了你写的诗,还说你是诗人,发表过不少文字,这都是真的吗?”
    原来是这样,常清波感到段玲芝和平时咋咋呼呼,旁若无人的性格简直像换了个人,声音是那么的轻小,温润,完全是悄悄话,只有他两人能听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说道:“没啥的,都是写着玩的。”说着,就迅速把那对可爱的有点令人尴尬的小瓷人儿又塞进了书包深处。又迟疑了一下,拿出了那本日记说:“如果你喜欢,可以看看,都是我写的,不过一定多多指教才是!”段玲芝不自觉地接过诗集,忽然间感觉沉甸甸的.;.;.;.;.;.;
    日记送出了,就像送出的一颗心,常清波夜里失眠了,他回忆着日记里记的内容,那里面尽管没有情呀爱呀,但毕竟是对事物的认识,心灵的剖析,真情实感的流露,也是才华和艺术的展现。段玲芝会不会受到感染,从此爱上自己,当送还日记时,一下子扑入自己的怀抱,眼里噙着泪花,说声相知恨晚呢?
    诗集都是段玲芝深夜,待寝室同学们熟睡时,躲在被窝里借着手电筒的微光看的。她不好意思在教室当着常清波的面翻看阅读。那一首首掺和着同龄人的全部热诚和情感写就的诗篇,那优美的语言,那活跃的思维,那跳动的格式,那感悟的灵魂,那深刻的认知,那内心深处的时而忧伤、时而激越、时而深沉、时而跌宕的情感,让段玲芝这个酷爱文学的女孩儿,深深的感染、沉醉其间,内心的共鸣有时如排山倒海,总是让她情不自禁而热泪盈眶……
    半个多月后,段玲芝趁常清波不在,才把两本诗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他的课桌旁,并附上一段留言:“诗集拜读过,很感人也很震撼,非常喜欢!只有一两处用铅笔稍作改动,再作斟酌!谢谢你,也谢谢你的诗集!”——其实,这两本诗集,段玲芝读的总是很慢,常常反复的颂读,甚至有些段落和语言都能默诵下来。比如这首:
    “城郊民中,岗峦之中;隔离闹市,玄雅幽静。 碧树红瓦,相眏隐露;歌声郎朗,读书声声。东望古塔,南眺柱峰;西连千豁,北田万顷。古迹宋墓,今桥三孔;牛羊散漫,鹰击长空。莘莘学子,八方聚拢;风华盛茂,济济精英。学习宋玉,报国立志;踏平千豁,攀登柱峰。以我之力,山河重塑;回报母校,破壁腾龙。”
    原来就这样结束了,段玲芝既没有浸出泪花,也没有扑入他的怀抱,常清波有些失望,他实在不明白女人的心。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踏步,毫无进展。
    在班级乃至全校,常清波的作文是出了名的,语文教师总评讲他的作文。为带动别人,启发大家,有一次,尤国华老师让他在班里介绍介绍学习经验,他站起来,觉得该实话实说,也是对段玲芝表白,就怯生生地讲:“因为我心目中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是她的眼睛在鼓舞着我。”
    这话一说出,全班哗然。因为都想着他说的将会是为革命学习之类的,出乎意料的竟会是个美丽的姑娘在心目中鼓舞。大家讥讽狂笑不说,有孩子们追问:“那个美丽的姑娘是谁?”常清波实在狼狈极了,脸红成了关爷,此时的段玲芝不动声色,照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常清波忍着疼不敢吱声,是尤国华老师给他解了围,纠正他说:“为一个姑娘儿学习,目标太低了,应该提升到为祖国而学习。”
    这天下午下课后,常清波又在寻觅段玲芝的身影,转了几个地方,终于发现段玲芝和谢敏一起,正和一群同学围在游艺室门口,不知在向里看什么。他也蹭到跟前往里凑,便听见屋里传出的风琴伴奏的女高音:
    “我亲爱的手风琴你轻轻的唱,
    让我们来回忆那少年的时光,
    春天驾着鹤群的翅膀,飞到遥远的地方。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并不惋惜;
    哎,我们新生活的开始,就在这行军路上,
    温暖我们的心,引导着我们奔向前方。”
    这歌声太美了!常清波以为,别说十九中,就是清水城也没有如此优美的嗓音。他拨开人逢往里挤,发现是在学校修风琴、补篮球的尤戈夫妇。
    在学校,同学们都知道尤戈是班主任尤国华老师的哥哥,他毕业于北京大学,57年被划为y派,开出回家,因无以为业,和妻子冯梅兰修风琴补篮球维持生计。刚才,因尤戈刚把一架风琴修好,冯梅兰试音,顺便唱了一曲,一看吸引了这么多学生围观,她怕学校老师们笑她苦中作乐,就停下来了。
    常清波忘情地鼓起掌来,叫着:“再来一曲!”同学们也意犹未尽,随声附和着;特别是段玲芝,嗓音更亮,叫着:“唱一支《上甘岭》插曲‘一条大河波浪宽’!”可冯梅兰没在意,却把目光盯注在了常清波的脸上。好一阵,惊喜地拉丈夫叫道:“尤戈你看,这孩子,多像!”尤戈闻听,也注目一阵常清波,最后摇头说:“不会,哪儿那么巧。”
    接着,尤戈走上前,问清波十几了,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常清波感到有点奇怪,一一作答。当听说常清波是闽营人时,尤戈的眼睛一亮问:“是不是三夹河南那个闽营?”常清波说:“是啊,你去过?”于是,尤戈就饶有兴味地给冯梅兰说:“今年夏季,我到闽营小学去修风琴,回来时,正遇上一场猛雨。我怕把你给我买的新鞋打湿了,就打伞蹲在路边一块石头上,一直等雨过去后我才走。”
    常清波惊喜说:“原来是你打伞蹲石头上面遮住了雨,你知道后来引起多大轰动?因为我们那里人都说,那块石头是天上掉下的星星;下那么大的雨没淋湿,说明星星石显灵了。惊动的几个庄子人去烧香磕头,祈福求药;后来是农工部闵部长炸毁了石头,驱散了人群,才制止了封建迷信。”尤戈笑道:“还有这种事?真中国人造神容易!”冯梅兰白他一眼说:“成得意,不是哪儿的好事!”
    尤戈也许意识到什么,讪笑着转身改口说:“同学们,我给大家出个题目,考考你们的经济学头脑,看谁能答上来。”段玲芝指常清波给尤戈说:“这是我们班的高才生,让他答!”尤戈给常清波说:“好,高材生,我给你说-----别的同学也听着:现在,有三个人到饭店喝啤酒。一问价钱,啤酒6角钱一瓶;于是,每人兑2角,正好买一瓶。啤酒到三杯,每人一杯喝完了;剩下个空酒瓶,三人不愿扔掉,让一个小孩到隔壁废品店,将空瓶卖了1角钱。于是,三人每人又分3分钱,剩下1分钱没法分,便给了小孩当跑腿受劳费。然而,三人傻眼了,因为他们每人实际花了1角7分钱,三人加在一块是5角1分钱,再加小孩得的1分共5角2分;本来6角钱,那8分钱怎么转一圈儿没有了呢?”
    正当同学们一个二个磁着眼想的时候,常清波却一口侃了出来:“那8分钱是利润,在啤酒商哪儿!”尤戈惊奇地向常清波竖起了拇指,连连称赞道:“高,高,不愧是高材生!”常清波正不好意思,段玲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却冷不防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同时叫道:“那就让他当你们儿子吧!”常清波止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当站稳后转身打段玲芝时,段玲芝已拉谢敏,“嘎嘎嘎”笑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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