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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谁是最爱你的人

    “你不回去那是你的事,把我的手提箱拿出来,我还要赶车回家。”辛兰板着面孔冷漠地说道。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还顾忌什么啊?当年要不是我不谙男女之事,我们早都在一起了。”穆子健的话说得在辛兰听来有点厚颜无耻了。
    “下流!让开,把手提箱给我!”辛兰怒目圆睁,真地动怒了。她奋力甩开穆子健的手,伸手去拉后备箱的门。
    “你是小姑奶奶,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回家也得吃饭啊,吃完午饭我送你去车站。”穆子健只好讪讪地嬉皮笑脸地说道。
    “不劳您大驾了,我自己能找到车站。”辛兰还是固执地站在道牙子上,不肯下来。
    “你真是不把我气出肝病不进罢休啊。”穆子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从车上下来上前揽住辛兰把她拥回了车的前门。
    “你这是干什么?和我动硬的么?”辛兰气得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把住车门不肯上车。同时他们之间的争吵也引来了三三两两的路人相看。
    “老婆大人,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快上车。咱儿子可饿得哇哇直叫还在家等着你呢。”穆子健靠近辛兰好脾气得央求道。
    辛兰一听心里这个气啊,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这时一个过路的老大娘说话了:“闺女,小两口吵架不记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居家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着锅沿儿的?回去吧,看你对象脾气多好啊?一个劲地在给你陪着不是。看着孩子的面子上,消消气吧。”
    老大娘这一番话说得辛兰有口都难辨了。她狠狠地瞪了穆子健一眼,气急败坏地上了车。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老大娘又自言自语道:“这闺女,真听劝。”说完话她迈着小四步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一路上辛兰都是气鼓鼓的,穆子健说什么话逗她开心她都不作声。她是在憋气,本来她可以过平静的生活,谁让他来打乱她的平静的?她当她是什么人?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就会主动投怀送抱?他不要她的时候,就放任她自流?只可惜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不会再任他摆布!
    “还生气呢?来,掐我两下吧。”穆子健轻问。辛兰又瞪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都为,为人母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啊?我刚才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嘛?我哪有那福气让你做我的妻啊?”穆子健说完话又有意无意地拿起了辛兰的手亲了一下,那一下似乎饱含了无限的怜惜。
    “你以后给我放尊重些,少碰我!”辛兰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是见面的礼仪么?人家西方见面还亲吻呢?辛兰。你能不能随和点?”穆子健又开始和她油腔滑调了。
    “送我去车站,我要先买火车票!”辛兰对穆子健命令道。
    “今天就住下吧?别回去了。好么?”穆子健又温柔地央求道。
    “别废话了,赶紧拉我去车站。你以为我是谁啊?是你认识的那些不入流的女人?可以随随便便地在外地留宿?”辛兰不耐烦地说道。
    “好容易赶上这么个机会,领导让我带班子来开会。一想到你在省城呢,我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觉,谁知道来了你就这样对我。哎!训我就像是训犯人似的。你还能不能顾念点我们之间的情分了?”穆子健叹着气说道。
    “我们之间还有情可言吗?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么?见一面就值得您领导夜不安寝?别在那夸大其词了。我听不惯你那一套!”辛兰对穆子健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把我心掏出来给你看看?”穆子健不由分说地抓过辛兰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前。以辛兰的个性,换做是别人这么随便和她牵牵扯扯,她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毕竟面前的男子是她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她狠不下那个心,不忍心一再伤害他。所以她没做挣扎,忍了下来没有发怒。
    “送我去车站吧,一个星期没见到天天了,我下午必须赶回去。再说我已经给我丈夫打过电话,他们都在家等我呢。”辛兰消了怒气委婉地解释道。
    “辛兰,你别误解。其实我就想和你说说话,也没别的意思。如今的我,还能祈求你什么呢?我还有那个资格吗?”穆子健语调低缓地说道。
    “呵呵,你还想有啥意思啊?这你已经很过分了,真是脸大,什么嗑都敢唠。”辛兰又自觉地抽回看自己的手笑着讥讽着穆子健。
    “再以后和我说话温柔点,行不?别老损我了,见一面多不容易啊,你还不珍惜。”穆子健是完全不拿辛兰当外人了。辛兰隐约觉得他们之间这暧昧的关系已经很危险了。就又催促道:“我要去车站。”谁知穆子健却突然一打方向盘,来到了一家大型酒店前面停了车。他要带她去哪呢?要是两个人再独处一室,辛兰不知道自己还能否镇定得起来。她和穆子健之间的情感纠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辛兰犹豫着,不愿走下车来。她害怕耽搁得太久了,赶不上回家的火车。也怕和穆子健走得太近,乱了方寸。穆子健见她踌躇不前,就打开车门说:“回家不也得吃过饭再走么?这回你说坐大厅咱们就不去单间。”
    辛兰见穆子健说得很诚恳就走下车来,她说:“简单吃碗面就可以了,我都不饿。”
    “也行,只是在这地方吃面有点太寒酸了。”穆子健说完率先进了酒店。这是一家商务酒店,大厅里坐满了人,可能已经到了就餐时间。他们好不容易找个拐角的位置坐下了,穆子健叫来了服务生,要了两碗加州牛肉面和几样小菜。
    “其实这样简简单单就比什么都强。”辛兰说道。
    “那样不怠慢你么?我这可是听你的话才这样安排的。”穆子健歪头斜睨着眼睛问辛兰道。
    “我这人吃饭从来都不喜欢四个碟子、八个碗,嫌麻烦。交朋友也是,简简单单,就心地坦荡了。”辛兰刻意这么说,是有意在提醒穆子健和她保持一定得距离。
    “我听说好女人处处都设防,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穆子健也在说着弦外之音。
    那一顿饭辛兰吃得还从容,因为她觉得她已经很委婉地和穆子健挑明了她的立场,穆子健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男人,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吃完饭后,穆子健再没挽留她,直接把她送到了火车站。可是最晚的火车也要晚上六点多钟才开,那样赶到家要晚上九点多钟了。穆子健说太晚了他有点不放心。要不然就坐沃尔沃回去吧。那就几点钟的车都有了。
    “只是我晕车。”辛兰有点打怵地说道。
    “还有这毛病啊?怎么不早说呢?我知道一种晕车药很管用的,一会儿到客运站后我去买给你。”穆子健倒是想得很周到。
    辛兰也再不好说什么,于是到了客运站她上楼买了下午两点的车票。那时候穆子健去给她买晕车药了,回来的时候他还顺便给她买了一瓶水和几样水果。
    “辛兰,我马上有个会要开。不能送你了,你自己在站内候车吧。”穆子健转身要离去了,但是还有些恋恋不舍,他不时地回头带着期待的眼神在看着辛兰。
    辛兰索性就背过脸去,她拉着箱子站在候车室一角,心里也比较酸楚。觉得穆子健应该离去了,辛兰觉得站里很闷,想到站外透透风,屋里实在是人太多了,嘈杂声搅得她有些心神不宁。可是走到站本口时却和返回来的穆子健撞了个满怀。他见到辛兰时还愣住了,回过神来后说:“我都忘了告诉你车开之前半个小时你再吃药,这种银丹是颗粒,你别吃得太多,二十粒就可以了。吃多了看心跳。”
    辛兰笑笑,说道:“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会看说明,也能算出剂量。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呢?”
    穆子健也跟着笑了,说:“我记得一起读书的时候就我学会照顾你了。怎么现在有人代替了我,你就忘了那时我给你的感觉了么?”辛兰听到穆子健的话思绪有点飘远。
    她记得每次她背着个书包从三楼往下走胃疼得上不了晚自习,穆子健知道了都会很担心,一个晚上的自习也看不下去书。那时的她,能从穆子健的眼神中知道他有多在意她。
    “怎么不说话了呢?想起我曾经对你的好了吧?”辛兰收回思绪瞪了穆子健一眼,嘴上说道:“比起你对我的伤害,还相距甚远。”
    “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档子事了?别老记仇了,咱们都多大岁数了,人生真可谓是聚少离多呢。你说你这回走了,我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面呢。”穆子健说完话,似乎无限伤感。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辛兰笑笑,随便吟诵道。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与我何求?”穆子健的话又说得格外凄凉。
    “好了,别在这抒发了,您领导别忘了,还有会要开。”辛兰看了看手表,提醒着穆子健时间。
    “辛兰,分别在即,来个热情的拥抱吧。要不我白忙活这一大中午了。”穆子健可怜兮兮地看着辛兰开始软磨硬泡了。
    “好吧,君子坦荡荡,无外乎一个礼节性的拥抱。”辛兰说完真礼节性地让穆子健抱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似地离开。
    穆子健见辛兰真在应付他,说了句:“真是礼节性的,不带有任何感彩。”然后狠心地转身,开车绝尘而去。
    没走几分钟,辛兰又接到了穆子健发来的短信:“兰,我会想你的。你永远是我生命中的最美!不管你和我有多疏远,都抑制不住我心中对你的企盼和思念。”
    那个看似一本正经的穆子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呢。真是一段孽缘!虽然穆子健离辛兰而去了,但是她的心反而又不能平静下来了。她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想着这几天和穆子健相处的点点滴滴,惆怅满怀。
    和丈夫蒋诚挚相比,穆子健要比他斯文,比他有涵养得多。穆子健比他会体贴人。他看她的眼神,都让她六神无主、悸动不安。而丈夫蒋诚挚呢,要比穆子健真诚,比他豁达,比他阳刚一些。这样的两个男人要是能兼得该有多好啊!辛兰想到这里脸红了,贪心不足的女人是会遭天谴的。中国毕竟还没开放到那个程度,从古至今,男人皆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是中国女人的传统美德,她这样一个端庄的女子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辛兰不愿意坐在那里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了,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决定到附近的地下街区转转,还没给天天和婆婆买礼物。
    辛兰走了一圈,才看好了一个比较上档次的短袖,要一百块钱。见店主已经让到了最低价,辛兰毫不犹豫地就买下了。
    再往里走,看见有卖玩具的。辛兰给天天买了一个大大的积木,可以拼出很多种图案的那种,她认为积木可以开发孩子的智力,所以也买下了。
    给丈夫买点什么呢?剃须刀吧,蒋诚挚的胡子长得很快,剃须刀换了又换。一问价,剃须刀什么价位的都有。她挑了一个日本产的,看着还结实,花了五十多块钱也买下了。等辛兰回到车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她真就忘了吃晕车药,忙打开穆子健给她买的矿泉水,倒出几十粒丹药吃了下去。
    坐到车上,开始的感觉还好。车开动以后,她觉得手机在响,是短信提示音。又是穆子健的:“车开了吧,要是你难受就和坐在窗户边上的人换一下座位,别太难为情,出门都是互相照顾着的。当然,最好你挨着的是个男士,那样女士开口就不好意思不换坐了。”
    真别说,挨着她坐着的确实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辛兰微笑着和他说想和他换一下座,她晕车。那男的看了眼辛兰一眼真就同意了,辛兰心下欢喜。
    她索性摆弄着手机,这几天无关的短信她觉得该删一删了,即使蒋诚挚不检查她的手机,也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往前一翻,还有一条穆子健的短信未读:“辛兰,该吃晕车药了,要不一会儿你该晕车了。你若难受,我这心也得跟着七上八下。人都说两个相爱的人是互相感知的。为了我,也为了你,一定要擅自珍重。”辛兰看了信息,眼睛湿润了。她的心不自觉地偏向了穆子健那一边。毕竟他是在意她的,也是了解她的。
    曾几何时,蒋诚挚像穆子健这样惦记过她呢?只是他们情深缘浅啊。辛兰在车上回首着这几天和穆子健的重逢,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确定穆子健便是今生最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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