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诡计

    林峰走后,我懒懒地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变黑,直到星星出来了。
    难道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做一辈子别人的二奶,永远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
    肯定的,我不愿意,不甘心。凭什么?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正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是一张没有污染过的白纸,好写最新最美的图画,就这样永远躲藏在别人的背后,做别人的*!这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可是谁想要这样的人生呢?但你是一个弱女子,没钱,没权,幸好老天给了一幅好架子,要不你做富人的*的机会都没有。我想起雯雯那艳羡的样子。可是,人,为什么不是平等的?在爱情上,也不平等,那叫爱吗?
    “我会加倍爱你!”我想起林峰的话,心中冷笑,你所谓加倍的爱,不过是加倍的做爱!
    到这时我已经明白,他并不是爱我,只是喜欢,就象喜欢一只宠物!
    可是我爱他吗?这是勿庸置疑的,但爱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只是我明白,无论他怎样,我的心,我的魂,我的肉体,我的生命,都再也离不开他。
    我是多么想离开啊!可惜无力自拔。心好痛,禁不住泪盈于睫。
    一点机会没有吗?也未必吧,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亲,那个女孩子没听过水晶鞋与玫瑰花的故事,哪个女孩子没幻想做个灰姑娘。我还有机会吗?他已经明确告诉我了,不可能。
    然而,我还是不死心。
    第二天,我就来到了公司。我想,我应当做一个有用的人,否则,就是二奶也做不长久的。
    林峰没有来公司,虽然有几笔钱是要存到别的帐上,但因为林峰没说,我也不知存哪个户头,只是记住了来往帐户。(始料不及的是,这些却成了后来,侦破林市长腐败案的关键。)
    一连三天,林峰都没有来。我发现办公楼里总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入。这天下午,我看她一个人在高总的办公室,好奇地进去问她,“小妹妹,你是------”
    “我是新来的,你是林总的秘书吧,我听高总说起过。”女孩子笑道,“我叫小菊。”
    名字虽有些土,但长得真不错,是小家碧玉那种美,小鼻子小眼小嘴,很精致。
    我说我叫晶晶,又问,“原来那个----那个助理呢?”
    “你是说-----”她说了一个更陌生的名字,见我不解,她解释道,“我刚来几天,据说前面换了好几个助理了,姐姐,”她亲热地说,“是不是高总很难侍候呀?”
    “这个------”我真想实话实说,但那种话真是难以启齿,“怎么说呢,助理这个工作,和保姆差不多,只要老板需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说好干也好干,说不好干,也不好干,至于高总怎么样,我可不能瞎说,我没在他手下干过,不过,他助理换这么勤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我故意将后边的语气加重。别人干不了,你就能干!
    小菊想想,说,“我是从农村来的,不怕吃苦。”
    “你整错了,助理这活,一点不苦,要不怎么叫白领呢,只是-----”
    “那人们怎么都不干了,一月两千,也不低了。”她疑惑地说。
    “是呀,虽说不累不苦,钱却也不是白给的,资本家比什么都黑。”我进一步暗示。
    “可是-----”她还想问。我连忙走出来了,走到门口又忍不住说,“小心吧,钱是好东西,却不是最重要的。”说完我快步走出来,心里颇有点吃里扒外的愧疚。望望外面,还好,高总今天没来。
    静了静,我拿出手机,给雯雯打电话。
    “噢,是晶晶你呀!”听语气,雯雯好象并不高兴。或者说,一点也不热情。
    “你走了,怎么给我打个电话!”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雯雯是个虚荣心嫉妒心比我还强的女孩子,她这样走了,可能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
    果然,他没好气地说,“跟你说了又怎样,难道让你看笑话!我又没你那样的好命!”
    “唉,什么好命,我正想找你诉诉苦呢!”也不能说我一点不反感,但对雯雯,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亏欠她点什么。
    “怎么,难道你也被甩了?!!”傻子也能听出话里的惊喜,但又说,“不会吧,我看的出,林总还是喜欢你的。”
    “唉,什么喜欢呀,你现在在哪?”我想问问她,怎么看出林峰是喜欢我的呢。
    原来,从这走后,她就去发廊打工,边学些手艺。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看来,医生的话还是将她吓得不轻。
    一般规模大一点的叫美容院,美容中心什么的,小一点叫发廊,发屋。中国人这几年忽然讲究起来了,洗浴中心,澡堂子遍地都是,美容美发店也多如牛毛。但有多少是挂羊头卖狗肉,有多少是在从事着黄赌毒,恐怕谁也搞不清。尤其是这些小的发廊,大多数都有副业,而副业却是收入的主要来源。从事这行的其实也很好分辨别,比如门口比较脏,人来少,门可罗雀,有的专门在门上写着,“只理男头”,或“男士专营”,百分百,都是流动妓院。和正规的妓院相比,这里没有固定的妓女,只提供房间,做完人就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妓,老板是收占地费,论小时,一个小时多少钱。
    好容易才找到雯雯所在的发廊,在一条小胡同里,很偏僻,但没想整个一条胡同都是发廊,发屋什么的。有些真的写着那些暗示的惹人遐想的文字,雯雯这家还好,虽也不太干净,但门上起码没写暗示的文字。还有一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老板,也就是雯雯的师傅,一个中年女人,脸上粉很厚,正在给他理发。雯雯在边上看着。偶尔递下东西。
    雯雯让我上里屋等她,
    我看老板有点不欢喜,可能是生意不好吧,愁眉苦脸的,就讨好的说,“一会,我也顺便把头发洗洗,整整型,这回有了熟人,可以经常来了。是不是有优惠呀!”心里却想,妈的,给我钱,我也不来呀。
    老板一听有生意,脸上才带了笑,一会儿,那男人理完,老板说出去串门,雯雯将碎发扫在一起,堆到屋子一角,这也能卖钱的。
    “给你多少钱?”老板一走,我就问,大家不要笑我,我本是一具最俗不过的女孩子。
    雯雯叹息道,“能给多少钱,前三个月只给五百,管饭。去了二百房租,哪还有啥。”
    没想钱这么少。“少是少了点,不过,等你学会手艺,自己开店就好了,别说,到那时,说不定,我还要让你教我,你也成师傅了。”我宽慰她。
    她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一门手艺总比,总比------”她又想到了那时候,“人总是要老的,人老色衰,到时哭都来不及了。”说着瞄我一眼。
    我说,是呀。实际上,我也是真的羡慕这种生活,可是让我,受这样的苦,我恐怕做不到。我不是一个踏踏实实的人。我好高鹜远,虚荣心太强,且又急功近利。
    我说,“你怎么看出林总喜欢我的。是瞎猜的吧?”我真希望她说,是林峰亲口说的。
    “那还看不出来,你看那个姓高的畜牲,他给我什么,而林总对你呢,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原来是这样,我心里很有些失落。
    我便将林峰的话,也说了,“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万一他厌烦了呢,这还叫爱,妈的。”
    “要说,你也该知足吧,人家一个市长的公子,能对你这样已经不错了,要说一辈子,太长了,谁敢保证,你呀,也别想那么远,没准明天,月亮就和地球撞一块,地球就暴炸了呢,活一天,算一天吧,啊!”她倒想得开。
    看来钱真不是万能的,那时她挣得多些,却忧心忡忡,现在挣得少了,心情看来比先前好多了。
    “我要是你呀,我就想方设法把她拴住,又有钱又有权,人又帅,哪找去呀!”过一会她又说。
    我说,“你以为我不想,做梦都想,可,凭什么呢?!”
    “陔子!!”她轻声却肯定地说,“你知道邓文迪是谁吧?”
    我摇头。
    “就是现在正和章子怡开公司那个!”
    我还是摇头。
    “没想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好象我犯了多大错似的,“知道默多克吗?美国传媒大亨,虽然八十多了,可资产上百亿,还是美元,邓文迪才二十,你知道人家小迪是怎么吸引默多克的吗?”听着她话,好象和邓文迪是姐们似的,不过。这样的绯闻加新闻我也是最爱听的。我的耳朵都竖起来了。“默多克岁数大,不是不能干吗,人家就把老家伙的精子,用嘴嘬出来,再揣到自己的那里面,你看人家,多聪明,据说,默多克的前妻为这事,差点疯了。没想到中国女人智商高成这样,原来她还以为,默多克再也有不了其他子女了,所以在离婚时,约定将财产全部留给子女,她什么也没得着,几百亿呀,美元!”说到这儿,她直咂嘴,好象是她没得到似的。嘴角都冒白沫了。
    我听得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是呀,孩子,女人的另一个依靠。
    雯雯还让我去她租的房子去看看,我说改天吧。这时我已经有了打算。回到家,我就将那些避孕药扔到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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