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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
    盛成美结婚了,出嫁时父亲只给了一床旧棉絮。男人不高兴,说花了一千块钱盒礼钱,只得了一床破棉絮。盛成美赌气离家出走,不好回娘屋,于是来了大姐家。
    盛成秀嫁进石家以后,千方百计在堆屋右面,搭建了一间房间。房顶上盖的是从预制厂捡来的油毛毡,只要能遮住雨挡住阳光,人也就能在屋中生活。几个孩子住在原先的那间房子里。新修的房子没有床,盛成秀找来些砖头石头,再把别人废弃的南竹跳板,并排安放在砖头石头上,搭成了简易的床铺。
    这临时搭建的床宽敞,盛成美来了就三人同住,这跳板床还绰绰有余。
    初秋的月光明亮清晰,暑气还没有退尽,空气还有些闷热。这样的气候年轻人很容易裸露着身体睡觉。屋里点燃起锯木粉末做的蚊烟驱赶蚊虫。月光透过墙上的两个大洞,在屋子里撒下一遍银色的光辉,屋里的一切清晰可见。
    盛成美穿着一条针织裤衩睡在姐姐外面,银色的月光下显露着她洁白柔嫩诱人的大腿。那透露着青春气息的女性**相当的吸引目光。
    看着月光下熟睡的盛成美,石云飞不由想起了自己,石云缘被逼出嫁,自己无奈结婚,都是因为这个盛成美。
    那难忘的一晚上,石云缘顽固地坚持,一定要带上他们情爱的结晶方才离别故土。他紧紧的拥抱着石云缘,在依依难舍的愁绪中,他和心爱的人完成了**的冲刺。
    那晚上石云缘早早的脱光了自己,早早的盼望着他的青睐垂怜。石云飞则愁绪万千,木偶般的无语无言,事已至此,石云缘要走,盛成秀要来,无力回天。
    石云缘临别时说:二十年后一定回来,一定带回来爱情的结晶,带回他的孩子……二十年哦,多少个春夏秋冬。也许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再相逢。
    为了爱情而来的石云缘,没给石云飞带来丝毫的喜悦。
    今宵离别,今生难再重逢。离去的石云缘也许近在咫尺,可何止天涯海角?何年何月能再相逢?石云飞肝肠寸断……无喜、只悲、只愁……
    石云飞是在生离死别的愁苦中,完成的传递生命的续延,他和她一直紧紧的相拥着,通宵未眠……她离去了,他无可奈何……
    造就这结局的罪魁就是盛成美,如果不是那晚上她跟踪到岩洞,如果不是她去通风报信,也就没有那晚的捉奸行动,也许石云飞就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睡醒了的石云飞看着月光下的盛成美浮想联翩。
    男人对性都有强烈的需求,寻常间都是依靠人的意志抑制克制。每当欲火升腾时,那话儿就坚硬如铁,延续数小时不减丁点。如是白天衣衫单薄,路人一眼便见,此时想强要控制欲念,让那话儿自动软下去,根本无法自控。只有弓着腰走路,以免路人发见自己尴尬。
    眼见那白皙丰腴的大腿,石云飞欲火腾起,那话儿不由得坚挺起来。指望把那话儿一下子杵进**。
    二
    心爱的姑娘被迫离开了自己,娶的妻子无法满足男人的需求。石云飞鬼使神差地爬到盛成美身旁,看着她那充满诱惑的柔嫩肌肤,石云飞的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怨气。石云缘的离去,自己和盛成秀的婚姻,虽然不完全归咎于盛成美,如果不是她的搅合,结局绝不会如此。
    一股想从盛成美身上得到满足的欲念从心底冒起来,他轻手轻脚的伸出双手,慢慢地把盛成美的裤衩脱了下来。盛成美的肌肤又白又嫩,石云飞又伸手去脱盛成美的针织汗衫,没费多大劲又脱了下来。看着月光下洁白无暇的柔嫩**,石云飞全身热血,全朝一个地方汇集,那话儿越加强硬,巴望一下子插进**中。
    他几下脱光自己的衣裤,把盛成美四仰八叉的大字形摊在床上,他正想如何才能和她交媾时,盛成美一下坐了起来。
    看见了石云飞赤身**的坐在床边,看见那话儿铁棒儿似的竖着,她陡然明白他想要干什么。连忙翻转身躯爬起来,抓起针织汗衫往身上穿。石云飞说:“你姐姐不能搞,你来一回!”
    盛成美一边穿裤衩一边轻蔑地说:“哪个和你两个来一回。”石云飞:“我……我……”见盛成美不愿意,石云飞的勇气泄了一半。盛成美说:“莫想得那么美,你算什么东西,不和姐姐往来也不和你来一回。”
    盛成美穿好衣裤倒下自睡。石云飞彻底泄气了,也只好倒下睡觉,欲火不减更盛,那话儿越加铁棒似的坚硬,他只好把铺盖拉来狎在胯下,收紧下身克制自己膨胀的欲火。
    欲念还是丁点不减,直至天亮再也无法入睡了。
    三
    睡在里面的盛成秀,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其实她早在石云飞脱盛成美的裤衩时就醒了,她之所以没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盛成秀没有读多少书,在没有发生那次婚检事情以前,她不知道自己是石女,也完全不知道石女到底是啷格一回事。
    后来好不容易才从母亲的嘴里知道了,石女是生殖器发育不完全正常,男人和女人同房时,男人弄不进去。她为自己是石女感到失望悲哀,她期望过正常的女人的生活。她为此去了医院,医生说可以为她作手术,要动手术就要交一笔手术费用。许多年前的五十元钱,对一个每天只有几分钱收入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组天文数字。
    当盛成秀知道自己是石女,不能与男人结婚时,不知道有多难过。每当她在前面走,后面总有些人,在指指戳戳的说什么。“老姑娘,嫁不脱……”这些话像鬼影子似的缠着她。那时候她,连死的心都有。是医生给她燃起了希望,为了这唯一的希望,她一分两分的攒钱。
    重男轻女的父亲,连那维持起码生存的米面蛋饭,都只给儿子吃不给女儿吃,小时候常听盛成美唱歌似的声音:“大哥吃的蛋蛋,弟弟吃的面面……大哥吃的面面,弟弟吃的蛋蛋……”
    这时候父亲总会呵斥盛成美:“唱啥子唱,莫必你还想吃大米白面,怪你没有生那么好的命,各人去舀红苕叶吃。”要厌恶女儿的父亲,拿五十元钱让她去作手术,这辈子想都别想。
    四
    盛成秀好不容易积攒起了四十五元钱,就在她快积攒够手术费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她不曾料想的事情。
    幼时被父母遗弃的一对双胞胎妹妹,被大哥强要了回来。双胞胎妹妹因为思念养母,写了些东西惹得父亲生了气,那一顿暴打,盛成秀很久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姐妹俩后来病了,发烧引发了麻疹。几天几夜眉眼不睁。那时有时无的、唏哩呼噜喘气的声音、恐怖吓人。盛成秀和盛成美不敢走进那间屋子,有时不得已非要进去,也是疾步跑进去疾步跑出来。
    母亲找父亲要钱给女儿看病,父亲执意不肯,只说:“死了棺材都不用,拉去埋了就是。”盛成秀不忍心,犹豫了好一阵。忍痛把那能改变她命运的四十五元钱拿了出来。
    她的改变命运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石云缘被父亲强逼出嫁,为了成全她和石云飞。她在父亲那里强要来三百五十元钱,交给姐姐让去医院作手术。可当石云飞喝醉酒在她怀里,因无力偿还债务哭泣时、当她得知石云飞,为还欠债被逼无奈去盗窃时。
    ;她实在不忍心拂袖不管,她又拿出了石云缘让她去医院作手术的钱。那时她想,自己已经嫁给他了,应当帮他分忧解难。她也不愿看着石云飞往那条路上走,如果那时不帮石云飞还清欠债,也许后来被判五年有期徒刑的,不会是别人,而是他石云飞了。
    又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从她的身旁就这样滑了过去。
    这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希望盛成美能满足他的**,也希望盛成美拒绝他的要求。她怕石云飞提出和她离婚,那样她在人前更是抬不起头。如果盛成美能满足他的要求,也许石云飞就不会提出与她离婚了。
    但她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丝盛成美拒绝他要求的意念。也许因为那是她名义上的男人,有多少女人真心愿意自己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情呢。
    盛成美已经嫁人了,男人叫游牧声。游牧声的父亲是粮店的干部,退休后他顶替去了粮店当售货员,那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工作,不但是铁饭碗,而且不缺吃的,那个男人模样矮小,相貌丑陋。
    盛成美去买米,一来二去认识了,他们家就在场口边,盛成美常去他家,后来他家请人来提亲,盛成美答应了。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情爱可言,盛成美给姐姐说过,嫁给粮店工作的人,这辈子有白米饭吃。
    就因为想吃百米饭,勉为其难的嫁了人。这人不是她心目中的伴侣,只是为了生存可以勉强过日子。这个时代的女人,没资格随心所欲的选择对象。没有爱情,只是嫁人。
    五
    当盛成美拒绝了石云飞的企图,盛成秀的心里泛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绪。为了稳固这个并不完美家庭,自己得想法及早去作手术,可几百元的手术费不是一个小数目,钱从哪里来?
    可没有作手术以前啷格办呢,如何想法满足石云飞的要求?满足了也许他就不会和她离婚了。盛成秀知道妹妹的婚姻并不美满,她选择的仅只是一碗白米干饭,仅只是那男人能给她比家里好一点的生活,她对游牧声不可能有多深感情。
    如果能说服妹妹和石云飞好上,那样石云飞就不会抛弃自己了。她知道他的**旺盛,也曾把她脱得赤条条的折腾,终还是因为生理的原因无法让他满足。他要鸡奸她,盛成秀不愿意,那膨胀的东西在肛门里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长期下去,石云飞在她那里得不到满足,也许终有一天会去找别人。那几百元的手术费不知什么时候能凑齐,如果让盛成美和他好上,也许境况会好些。自己的亲妹妹,肉煮烂了也是在一个锅里,总比他去找别人好,只是这话不知如何向妹妹开口。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找了个机会对盛成美说:“那天你姐夫脱你裤子……”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盛成美愤然道:“那个不要脸的天棒,不晓得哪得恁么臊,那种事情也做得出来。”盛成秀吞吞吐吐地说:“他想和你两个……来一回,你就……你就和他两个……来一回嘛。”盛成美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叫起来道:“你说啥子嗳?我和他两个来一回?他那个样儿,成份又不好,打死我都不干,我图他个啥子哟?”盛成秀说:“就算我求你好不好?”盛成美说:“这又不是其它的啥子事情,不行,不行,我不干。”
    盛成秀说:“姊妹间不是外人,我的事情你不是不晓得,如果他和我离婚,我……那些年辰人家喊我老姑娘,我也想有一个家,可……”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盛成美说:“结婚是他自愿的,想要离婚没得那么撇脱,叫老汉去公社打个招呼,他想离也离不成。”无论盛成秀怎么说,盛成美总是不答应,盛成秀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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