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
多少年前,赵车珍的心里就有个梦想。那还是她当少女的时候,她梦想自己能当敲钟吃饭,盖章拿钱的工人阶级。当这个梦想破灭以后,她又梦想能嫁给一个工人阶级,那样自己这一辈子就不会饿肚子了。
可那个年代,哪个工人阶级会来偏远山区,娶你一个乡巴佬当老婆?哪怕你美若天仙也不会来,连老弱病残也不会来。极度失望以后,赵车珍才不得已,委身下嫁给了云行有。有这样梦想的人,哪能像买来的马那样,任随云行有打骂。你狠我比你更狠,你用拳头我用刀,惹火了离婚各走各的路。正好随了她的愿,离了婚去找工人去。
云行有终被她制伏了,不敢贸然打她。她也不敢贸然行事。嫁过男人的女人,随便找个工人阶级嫁不难,可要找称心如意的,自己看的上眼的,就不容易了。
荔枝场地处城郊结合部,来烫火锅和搓麻将的,大部分都是工人阶级。赵车珍对火锅店有些失去了信心,这么淘神费力熬根守夜的,别没有找到钱,反而把容貌整难看了。
赵车珍最看重自己的容貌,觉得还是该注重保养自己。盛成秀来了,凭经验判定她不会贪污,吩咐她早晨来拿钱买菜,晚上关门后,再将一天的营业款送来。赵车珍觉得这样很好,少费心神,无事自去搓几圈麻将。只要赵车珍去搓麻将,就有两个男人像苍蝇似的围上来。
赵车珍察觉有个男人洗牌时,有意无意的手总往她的手上摸。她乜斜了那男人一眼,发觉男人年岁有点大,总有四十好几了吧。比她大十来岁。赵车珍不以为然,好似浑然不觉。慢慢知道了男人是二中的教师,姓李,老婆是农村人。李老师慢慢胆子大了,没人的时候伸手摸她的屁股。赵车珍也只莞尔一笑,有时也嗔怪的瞪他一眼。
日子久了相熟了,邀约她出去逛街,李老师颇大方。只要赵车珍看上的东西,无论价钱多昂贵,李老师都给她买。一日去影院看电影,里面人少,李老师选了靠后的地方,电影看的正起劲,赵车珍发觉李老师的手伸过来,赵车珍拂手推开,他又固执的伸过来。赵车珍又不好大声说话,小声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像没听见似的。
幸好电影院里黑咕隆咚的,四周无人,赵车珍只好由着他了。李老师先摸她的**,随后又顺着肚皮摸下去,摸到生殖器,手指就在阴门那里抠,抠的赵车珍痒痒的极不舒服,电影快完了才把手伸出去。赵车珍嗲声嗲气的小声说:“狗日的烧棒,害的老子电影都没看称透。”
二
这天,李老师直接跟着赵车珍进了她的租佃房,赵车珍还没有坐稳,李老师就饿虎似的扑了上来,赵车珍知道他要干什么,阻拦着推他的身子,说:“要不得!要不得!这样做啷格对得起云行有哦。”李老师说:“没得啥子!没得啥子!摸都摸了的。”赵车珍说:“我到底是别人的老婆,真的要不得,万一被晓得了,麻烦就大了。”李老师说:“你不说我不说哪个鬼晓得,来一回,来一回……”
赵车珍虽然在推挡,可推挡没什么劲道。李老师边说边动手去脱赵车珍的衣裤,没费什么劲就把她脱的精光,赵车珍的皮肤柔嫩白皙,李老师不停的吞咽着唾沫,眼睛瞪的滚圆,几下扯光自己的衣服,则身躺在赵车珍身旁,那话儿硬硬的翘起老高,他搬过赵车珍的身体,把那话儿**了进去。
李老师蠕动着身子,使劲儿往赵车珍的那点儿捅去,使劲儿往里耸。此刻,赵车珍口里还在叽里咕噜的说:“要不得!要不得……”直至李老师抱着她不动了,她还在口里说着这句话。也许是过于激动,也许是用劲太大,李老师的脸上淌下了汗珠,赵车珍扯下一张毛巾抛给他,似嗔非嗔的说了句:“这样要不得……”
李老师得意的笑了。抚摸着她柔嫩白皙的屁股和小腹说:“好安逸呀又白又嫩。”赵车珍笑说:“安逸格屁!都老太婆了还安逸?要安逸还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姑娘。”李老师嬉皮笑脸的说:“你给我找个晒。”赵车珍吼起来说:“我脑壳有个包差不多!你以后别来了。”李老师说:“啷格撇脱!你格老子用了我那么多钱,就欢喜一回就不要我来了?嘻嘻,老子天黑了再来。”
三
在电影院李老师伸手过来时,赵车珍就想抽身走开的。可细想平白无故花了别人恁么多的钱,人家总不是无缘无故吧,总是想占点小便宜吧,走了人家还会拿钱你花么?摸就让他摸吧,反正摸了又不奢肉。回到家李老师脱她裤子时,实在有些不愿意做,可又下不定坚决反抗的决心。当她还在犹豫中时,衣服裤子都被人家扒光了,还把那东西夺进了她的**里。赵车珍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这下啷格办?赵车珍可不想嫁给他。“狗日的恁大岁数了,还恁么烧。”赵车珍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继续往来,想花他的钞票,又不想和他上床。说:“你不是有老婆吗?”李老师说:“我那黄脸婆那有你恁么乖,有你恁么乖我又不来找你了。”赵车珍说:“我看你还是别来了。”李老师只是冷笑。
李老师隔三差五的来,每次来都是想和赵车珍上床,赵车珍总是推三阻四的不愿意。有次李老师把赵车珍的裤子脱了,赵车珍还在挣扎,李老师心急火燎的,还没等那东西**进**里,精水飙了出来,射的到处都是。这时赵车珍不动了,李老师的那话儿也淹了,无论怎么弄也**不进**里去了。如是几次,只要赵车珍挣扎,李老师就很难如愿。不是早泄了就是阳痿了,再不就是刚把那话儿**进**,jīng液就射出来了,李老师也就偃旗息鼓再无作为。
赵车珍就讥笑他老了,该退休了,李老师总有些忿忿然。赵车珍不可能喜欢李老师,更不可能爱,连一点可以的感觉都没有。赵车珍喜欢钱,喜欢漂亮的衣服什么的。她和他的关系就是那种可以接受你的东西,又不很想和你上床,你实在鼓捣要搞,让你搞一回你也发不了财,我也不会掉一块肉。赵车珍对李老师,只是那种无所谓的应酬。
四
另一个接近赵车珍的男人叫肖兵,是他促使赵车珍,想彻底和李老师断绝往来。肖兵年轻,比赵车珍小两岁。按当年别人给她介绍对象的标准看肖兵的长相,绝对是可以的那种。赵车珍初次接触,对这个男人就有些心动。肖兵在长航客运公司工作,两天一个轮班,工作轻松,人就格外潇洒帅气。
他不打麻将,常来观看,来了就坐在赵车珍旁边,看赵车珍打牌。打麻将的人,最忌讳别人在旁边说三道四。肖兵从来不参言语,赵车珍见他来了,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心情愉悦,牌也打的十分潇洒。不像平时那么顾忌放炮,该打的牌不敢丢手打出去。这样一来,只要肖兵一来,赵车珍必定赢钱,赢了钱赵车珍心情舒畅,就主动邀请肖兵去烫火锅。
这个时代烫火锅是赶时髦,每次请客的是赵车珍,付款都是肖兵。他不让赵车珍破费,说他是男人,男人的钱是该当给女人花的。他也陪赵车珍逛街买东西,他给赵车珍买东西,不是她看上了什么才买什么,而是肖兵觉得什么好看就买什么。可他买的东西,样样都是赵车珍喜欢的,这就更让赵车珍心花怒放。
慢慢相熟了,肖兵也到赵车珍的租佃房屋里来。每次来肖兵都不是空手进屋,鸡鸭鱼肉不说,海产虾蟹,还有些赵车珍叫不出名字的珍馐野味。他在长江上随船行走,人家买不来的他买的来。来了就抹起衣袖动手烹饪,弄出来的东西又香又好吃。把赵车珍吃的嘴角流油喜笑颜开。
慢慢的赵车珍有些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觉得如果能嫁给这样一个人还可以,日子过的肯定比云行有强。她和他没有那种生死相依的感觉,谈不上爱,只是有点想嫁给他,觉得和他一起过日子可以。
因此就慢慢的疏远了李老师,他想要和她做那个事情,就更得费一翻功夫了。幸好赵车珍还没下决心,把李老师从她身边赶走。
一天来了位面目苍老的妇人,说是找李老师。恰遇李老师来了,见着女人就骂:“狗日的黄脸婆,冲起来做啥子?”女人哭泣说:“土地承包了,你不回来帮点忙,钱也不拿回家来,我拖儿带女的啷格过日子。”李老师举手就打,边打边骂:“狗日的敢冲到这里来,老子打死你龟儿……”拳打脚踢一点也不忍手,把女人打翻在地,一脚踢去,女人像皮球样滚的很远。
女人不敢再进来,哭哭滴滴的走了。赵车珍说:“你的心真狠,那女人也温兢,如果你这样打我,老子不拿菜刀砍你。李老师恶狠狠的说:“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