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挂掉电话 ,李姐也不说是谁,只是一身盛装打扮,描龙戏凤的一袭红旗袍,很高的黑色高帮子长靴,脸上一丝不苟地画出浓墨山水,华贵的精神劲儿,高开着叉的侧边一条大腿若隐若现,一个浑圆丰腴的臀部扭摆挪动。
    一见她浓妆粉抹,立刻觉得赏心悦目,我看得发呆,胯间那家伙嗖地又疯长了,就想脱下她的旗袍再游戏一番,将她全身弄乱倒是别有一种情趣。
    李姐嗔怒着推开了我,道:“去,别把我的妆弄乱了。”
    “这大半夜的你去接谁啊,打扮成这样,不冷吗?”我悻悻地唯有用眼睛去饱餐秀色了,有些不解的道。
    临出门前,李姐又在外面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戴一副招牌式的大墨镜,加上其引以为傲的身材,乍看上去,就好比那三十年代夜上海的风情女明星。
    邱秋秋已经在火车站出口不远的商行自助点前等着了,跟前放着行李箱,打扮和昨晚在武汉的时候已有不同,一袭米色风衣浅黄色长靴,夜晚的秋风吹拂着披散的长发,整一个人立在那儿很有几分看头,引得路过的旅客和行人纷纷侧目而视。
    很显然,她对李姐和我一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吃惊,仅是一愣就恢复了常态,她们两个好像多久没见了似的还拥抱了下。
    邱秋秋的行李箱很大,见我走过去提便想过来帮忙。
    李姐一把拉住了她,道:“得了,有男士在还需要你动手?”
    邱秋秋会意,看李姐一眼,又看我一眼,来回几次,竟然“扑哧”一声笑了,道:“嗯,我看行,早知道我就让他们多弄点东西托运过来了,是得让他这个家伙多受点罪了。”
    我不解,她这话什么意思?
    李姐应着,笑道:“没关系,如你什么时候身边缺少跟班的了,粗活脏活啥的没人干,我可以把他借给你,任你使唤,亮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坐进了车的后排上。
    而我已经将行李箱放到了后备厢往前面走,就听见邱秋秋低声的问李姐,道:“真的?你个骚狐狸能舍得?瞧你身上散发出这一股味道,只要是有过床笫之欢的女人都能猜出来是啥事,就一刻也不能闲着?”
    李姐听后,假装生气的打了她一下,道:“你也不是什么闲着的主,再乱说的话,看我不撕烂你的这一张臭嘴。”
    我发动了车子,问后面的她们,道:“姐,邱姐,我们去哪里吃啊?”
    邱秋秋选择的地点很难行,我最后把车停放到大街上,三个人从一条小巷子穿进去,在路灯和两边缠满长春藤墙面中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几幢比邻而置的老式房子。
    走进亮着灯箱的院子,是一家叫“老私房”的中式餐馆,里面布置并不夸张,菜也都是清爽简单的家常菜,我不大清楚邱秋秋是如何知晓这深巷里的小餐馆,都这么晚了还没有打烊真难得,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吃饭说话的幽静地方。
    之前邱秋秋已经打过电话,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几样小菜摆放在了桌面上,以及一瓶白酒,三只酒杯。
    坐下没几分钟,三个热菜也陆续上来了。
    几口酒下肚后,邱秋秋的眼睛就开始紧对着我,好像是希望从我的眼里看出什么似的,而我则只好尽量的去避开着。
    李姐也看出来了,问邱秋秋道:“咋了,秋秋,昨晚你就在电话问他的一些事,我心想刚好今晚他在就带着他一起来接你了,你不会是有啥事情吧?”
    我一听,原来她邱秋秋昨晚给李姐电话打听过我。
    现在先不论那天夜里的女人是不是她,单从昨晚在武汉KTV我们两人相遇后她撞见我醉后情绪低落时候她对我的表现来看,她都不至于有今晚这样的态度,那就应该是碰面后的问题了,她莫非是后来看到了什么情况,来替李姐打抱不平兴师问罪的?
    “蒋晓红,二中的外语老师,你认识吗?”
    邱秋秋不紧不慢的问道。
    蒋晓红?她是谁?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莫非是那段时间里跟自己上过床的某一个女的?
    我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我的意思?”邱秋秋自顾笑了一声,又道:“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他的老公在‘宏源地产’工作,名字叫吴成军,现在你该不会还不明白吧?”
    我皱了皱眉,怎么平白无故的提起这个啊,而且言语之间还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是的,他我认识,我们关系还算不错吧,怎么了?”
    李姐也被邱秋秋给搞糊涂了,问道:“秋秋,你干嘛呢?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别卖关子啊,多急人。”
    邱秋秋瞪了李姐一眼,意思是让她少插话,转而朝我接着道:“蒋晓红就是吴成军的老婆,听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密切,你在她身上还很舍得花钱,是吧?”?
    我越听越糊涂了,却也隐隐的好像明白了点,就问道:“谁说的,我在她身上舍得花钱,花哪方面的钱?”
    这时候,已经无需拐弯抹角了,邱秋秋直言道:“送化妆品,送首饰,化妆品送的都是上牌子的,还送了不止一次,而那首饰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高档的,可也值个六七千的吧,呵呵,听说你还特迷恋她的身材,有这么回事吗?至于说证据嘛,你,你的左边大腿内侧是不是有一颗暗红色痣啊,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朋友能见的,说吧?”
    听到这里,尤其是邱秋秋说的后面那一句,李姐也直直的看向了我,想要由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拷,什么玩意啊?
    我恨恨的一口干了杯子里剩余的酒,问她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了?而且,你也是亲耳听到的,是吗?”
    邱秋秋也很干脆,道:“是的,就在昨晚,就在武汉。”
    李姐突然插话了,问道:“小飞,你怎么去武汉了?不是说跟那个,跟同学去三亚玩的吗?”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在自己的闺蜜面前说出自己知道我和林琳去南方的事情。
    我刚要开口。
    邱秋秋已朝李姐道:“你先别多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先让他说明白这一件事情。”
    “可以,但得请你告诉我,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这些,为什么要说这些,除了你和她,身边还有什么人?”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诚恳的道。
    接着,邱秋秋就说了昨晚她们几个女的喝多了后,在男人离开的期间,互相攀比谁的追求者多谁的追求者帅气又对自己好之类的无聊游戏,教师出身长相也顶多算是中上之姿的蒋晓红自觉比不过其他人,就说她有一个情人长的非常帅,虽然只是家教老师却很舍得对她花钱,说的有鼻子有脸的,还当场将正巧带在身上我当初求吴成军帮忙送给身为他老婆的她的首饰拿出来作证,并绘声绘色的说那首饰就是我在她八月十三号生日那天送给她的,两个在一星级酒店里度过了一个浪漫的下午,甚至在另外几人的激励之下,说出了我的名字且通过手机登陆在网上搜出了我申请家教教师身份的照片。
    听后,我不气反笑了,女人啊,女人,怎么虚荣到这个地步了?
    见我自顾坐在位子上笑了,没了先前气愤和被人冤枉而着急的神情,邱秋秋和李姐对望了一眼后,道:“你笑什么?我们还等着听你的解释呢。”
    神态语气之间,已俨然将我铁定当成了一个负心人。
    “八月十三,整整一个下午!”
    自语着,我夹了一筷子蔬菜送到口中,可因为心中老是想笑的缘故,一时没忍住,呛住了,李姐也顾不得问了,赶忙靠过来轻拍我的背部。
    我又连喝了大半瓶果汁才平静下来,朝李姐道:“姐,那蒋晓红生日只比你早一天啊,她说你生日头一天我在酒店陪了她一下午,你信不信?”
    李姐犹自有一些气愤,毕竟在邱秋秋讲来那蒋晓红说的事情,外人即便不信却也找不出反驳的依据,就“哼”了声,白了我一眼,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女人终究是感性动物,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看重的情感上的事情就容易会乱了方寸。
    “姐,你再好好的想想,你生日那一晚是怎么过的?收到了什么礼物?那个礼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又为什么会收到它呢?”
    我似笑非笑的提醒着她,道。
    在我提醒之下,李姐猛地醒悟了过来,张口“啊”了一声,本就被酒精熏陶下的脸色也变得更烈,刷的成了酡红酡红的。
    我则是又在接下来的时间,详细的将自己怎样托刘峰找人帮忙,怎样拿着李姐的化妆品以及化妆品盒子底下藏着收拾送给蒋晓红,怎样在装修工程结束后又第二次对吴成军表示感谢,以及在那一回不经意的撞见蒋晓红换丝袜的情节,至于说左边大腿内侧的痣被其间接知道的事情,俱都毫无保留和遗漏的全叙述了一遍。
    邱秋秋当然不知道我们在打什么谜语,满脸的疑虑不解,问道:“培培,你们搞什么呢?”
    李姐朝她摆了摆手,道:“没什么的,你别多问了啦,那事情你确实是冤枉他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
    本来还以为能稳操胜券的邱秋秋,此时见连李姐都否认了自己的观点,不禁有些气恼,激动的道:“还有,听说你的第一份活接的是XXX的装修工程,是吗?”
    到底还是来了。
    我心里暗道,便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对付着碟子里的鹅掌。
    “谁给你牵的线?”
    邱秋秋得意的望了里李姐一眼,道。
    “一个姓张的主任。”
    我很平静。
    “据我所知,那一份活干下来,利润不是一笔小数字啊,你该不会只因那个姓张的主任就能争取的到吧?”
    “不错。”
    我干了杯中的酒,接着道:“我和XXX的头认识,是朋友,就是在她的关照下揽到的。”
    “啊,是嘛,什么朋友能这样照顾你,照这样说,她可是对你有情有义的了。”
    邱秋秋看着自己的杯子,幽幽的道。
    这时候,李姐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道:“秋秋,别说这些了。”
    我也附着“哼”了一声,伸手抓过一只牡蛎,手指捏着油腻黏滑的肉送到了嘴里,嚼了下就咽了。
    “太好了,真鲜美。”
    我低声说着,喝下一大口酒,仔细品味着,然后放下酒杯,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拿牡蛎的手指后,便起身往卫生间去洗手。
    一两分钟的样子,李姐就跟了进来,拉住我便问道:“你们不是去三亚的吗?怎么到了武汉?”
    我摇了摇头,道:“姐,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以后会告诉你的。”
    李姐抬头对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我一般,之后,狠狠的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道:“小混蛋,都怪你,谁让你那么不小心,害得我在人家面前没面子。”
    “什么意思?”
    “我那么对你,你却背着我跟别人好,你让她怎么看我?”
    说着,李姐在我的胳膊上又是一顿掐。
    之后,她又道:“秋秋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们在武汉的一家KYV玩,你喝多了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哭了,后来你们走的身后,她刚巧看到你跟林琳上了出租车,觉得不对,就打车跟在你们后面,一直到看着你们进了酒店。”
    “哎,我也没想到能碰到她啊,中国这么大,武汉那么大。。。。。。”
    “去你个没良心的,哼,那个骚狐狸精就那么好,迷的你陪着她到处跑?”
    “你吃醋了?”
    “才不,我吃哪一门子的醋?本来就无醋可吃!”
    说完,李姐便转身往包间走去了。
    回到包间后,邱秋秋幽幽的,也不知道是问谁,道:“干嘛的,去那么久?”似乎在询问我们两个人在卫生间干了什么勾当了。
    而李姐她正从龙虾里撬出许多肉出来,有滋有味地吃着,还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我摊摊手,道:“李姐告诉我以后再做啥坏事的话,千万要小心点,别再被你这个大侦探给逮到了,哈哈。”
    邱秋秋听后,也为自己一晚上的疑神疑鬼有些不好意思,道:“去,一对狗男女,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什么世道,真是好人难当好事难做。”
    李姐吃完了手里的龙虾,笑盈盈的道:“臭婆娘,老娘也知道你是好心的啦,行行行,这样吧,为了表示对你的一番好心的感谢,就再破例一次许你跟本宫同床共枕吧,怎么样?”
    “去,老娘才不稀罕你那张破床呢?不对,谁说的,你那床老娘爱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还要你批准?”
    说完,邱秋秋又伸手一指边上的我,问道:“那这个负心汉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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