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脆响,祁绍庭惊讶的发现自己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怎么了?”
“她,她是谁?”夜未央指着地上一个已经破碎了的相框,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颤抖。
“怎么了?”祁绍庭第一次看到夜未央这个样子,惊慌中顾不及他在问什么,只是急着把夜未央转回来看他的脸色。
“她是谁?告诉我!”夜未央反手揪住祁绍庭的衣领。
“她……”祁绍庭凑过去看那张照片:“她是我妈。”
夜未央的眸光急剧的闪动,眼中情绪复杂难言,过了一会,他忽然大笑,几乎连眼泪都要笑出来。
“未央,未央,你到底怎么了?”祁绍庭被他吓到,当心的拍着他的脸。
“没,没什么。”夜未央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长得和你爸爸一点都不像。”
“是的,我比较像我妈。”祁绍庭有点莫名其妙。
夜未央低头沉默了一会,撑着地面站起身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祁绍庭一头的雾水,可是看未央的神色,却没敢拦他。
一个长得不像父亲的孩子!
夜未央站在墙角,双手捂着脸,记忆中的黑幕忽然间打开,原本被他刻意的忘记了面目的脸,忽然间变得清晰起来。
不像,至少,不太像!
夜未央松开手,看藏在手里的照片,很美丽的女子,可能不算绝色。但是美丽。
这不是一个美人。但是会让美人倾倒,她是丽人。
而夜未央上一次看到这位丽人也是在一张照片上,他看到记忆中的恶魔长久地凝视着这张照片,露出唯一地温柔眼神,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峨绘理,华族后裔。
他们找过她很久,这是鬼冢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女人,然而她却在人间彻底的蒸发再无痕迹。
夜未央的手指间缠着一根头发,不太长,祁绍庭的头发。
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嘿,亲爱的,我好像又要被你宰钱了。”
夜未央早出晚归了几天,他时不时会有心情不对的时候,祁绍庭问了他几句,看他不说。也就算了,毕竟即使是如此。比起最初来,他还是可爱了很多。
有时候祁绍庭也会想,他这算不算是惯着惯着,把人给惯坏了?
这次的活计不算复杂,很快就有了消息。不过夜未央收到手信的时候倒是被惊了一下。急匆匆赶到碰面的地点,冰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怎么会是你?出什么事了吗?”
“我只是来道歉而已,很抱歉。在你需要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冰微笑,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来。‘
夜未央抒了一口气,坐到了他对面:“我还以为那鬼诈尸了呢,搞到你亲自出马,结果如何?”
“和你猜想的一模一样。”
夜未央抚着额,一言不发,四下寂静,冰低头喝茶,并不急着催他。
过了好一会儿,夜未央忽然有点迷蒙的问道:“我应该怎么办?”
“你想要怎么办?”冰反问。
“就照我想得办吗?”夜未央托着脸,似乎在思考的样子。
“那你觉得呢?”冰伸手把未央的下巴挑起来,看着他地眼睛:“我总是帮你的,你还怕什么?”
“帮我把鬼冢地尸体毁掉,挫骨扬灰,一寸不留。”夜未央微笑起来,笑容很可爱,连鼻子都有点皱起来。
“你打算瞒着祁绍庭?”
夜未央搓搓脸,坐直身体:“我会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他忽然顿了顿,若有所思:“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把祁德隆也处理掉呢?这样,他就真的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这样不太好吧?”
“你出手,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冰想了一下:“如果他死了,你觉得祁绍庭会难过吗?”
夜未央被他问得一愣,忽然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午后,祁绍庭说起的那一个个故事,那个暴力地父亲,虽然暴力,但毕竟是父亲吧。至少,他曾经保护他不被任何外人伤害!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放弃。
“这算是宿命吗?”旁人地生死,从来不在夜未央的世界里占太大的份量,他更关心自己,然后……祁绍庭。
这算是宿命吗?
难怪他可以解自己身上地毒,因为他有他一半的血!
宿命的纠缠,难道,他们注定要相见?
“你介意?”冰有点好奇。
“介意什么?”
“祁绍庭的生父是你的仇人。”
夜未央鼓起嘴:“那我还是他杀父仇人莱……”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起来,了远无际:“我只是觉得很有趣,如果我没有遇到他会是怎么样?现在又是八月份了,我应该在一个温泉旅店里,泡着水冻得发抖,然后,靠男人的jīng液为生,我讨厌这样的生活,我很厌恶。”
“那现在很好啊!”
“不好!”夜未央皱起眉:“很麻烦。”
“我听谷棋说他什么都答应你,还有什么可以麻烦的。”
“这样也麻烦,我不知道他要什么,或者有一天,他什么都不想再要。”夜未央有点黯然:“我太依赖他了,我很担心,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依赖一个人,我很怕。”
“你怕他离开你?”
“不,”夜未央摇头:“我怕他离开我之后,我会杀了他。”
冰这一下子沉默了很久,巨大的墨镜遮掉了半个脸,于是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抚着未央的脸颊问道:“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你好像帮不了我什么。”
“那么,顺其自然吧……”冰指着夜未央的心口的位置:“你的心。”
“可是我怕心会痛!”
“,你是夜未央啊!”冰有点无奈的捧着他的脸。
“可是有了心,都会痛,”夜未央微微一笑:“那你呢?还想有心吗?”
冰摸着胸口,难得的迟疑:“其实,一样东西,总是要到有了之后,才能判断他是不是值得。”
是吗?
比如说爱情?或者继续随心?
祁绍庭对最近夜未央的心情时好时坏,抱着非常大的困惑,不过……好在,这孩子很快就转回来了,他有点庆幸的在想着。
8.我的爱人
一下子,各色的花边新闻都在满天飞,杂志的主编们一开跑路,生怕祁绍庭会带人来杀上门去,可是很快的他们发现祁绍庭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甚至隐隐的都有一点纵容的意思,刹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各路的狗仔开始纷纷出动。
一个刚刚娶了美娇妻的钻石王老五,居然有一个地下的秘密男情人,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异常耸动的好题材。
夜未央对追踪这种事非常敏感,可是毕竟敌不过一天24时明目张胆的围攻,祁绍庭怕他爆发,只能时时劝他保持克制,可是到头来美人儿还是大爆发,一时怒起,砸了十几台相机,把一干子记者打进了医院。
不过好歹总算是有留力,都不过是皮外伤,几天就可以出院的那种,只是如此一来,他的形象便越发的吸引眼球,绝代美人,浴血修罗。这平凡世界里难得传奇人物,是普通人一贯的向往。而夜未央的生世,则在各种不同的八卦上得出了各种不同的面目。
傅非明对于这场狂潮十分的有兴趣,冷眼旁观,乐得开心,时不时调笑两句,让祁绍庭十分的挫败。
自然,这个八卦事件一开始是他纵容的,他本想慢慢的让夜未央从黑暗中走出来,习惯公众的视线,可是没想到未央的魅力太过惊人,当控制超过了一个临界点,便出现了像现在这样收拾不了的局面,此刻虽然大半的报社都被祁绍庭打过招呼,但是风波一时之间还是很难平息。
祁绍庭难得挫败的抓着头发,郁闷的同傅非明商量:“要不然找格菲接手吧。媒体那边还是她地天下啊。”
傅非明脸上一僵。冷冰冰地不肯搭话。
祁绍庭最近后院安稳,心底十分强健,对于某些小同学的别扭心理,也是十分的瞧不上。
于是悠悠然的靠着椅背:“你不会是真的看着肖格菲了吧?”
“这和你有关系吗?”傅非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喜欢就去追,把人抢回来,你难道还怕了那个姓的?”祁绍庭忽然顿了一下,倒有点底气不足:“不过,其实有时候女人们的想法是很奇怪的,非明,你其实……”
“你是不是想说我拼不过他?”
“这种事。不是拼不拼的问题。”祁绍庭忽然觉得他正在干傻事,傅非明IO题,他真地很闲啊。谁不知道傅非明是把爱情当成股指来分析的?
“那是什么问题?我哪里比他差了,他不过是一个小设计师还要靠着格姐的势力往上爬。我真是想不通,她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傅非明阴着脸,郁闷之极。
祁绍庭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顿时疑惑非常的问了一句:“你……真的看上肖格菲了?”
“这和你没关系。”
“对。这和我是没关系。问题是,这才是关键啊,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说。你仅仅是在意又有了一个不相称地家伙,抢了你的人。”
傅非明一愣,沉默下来。
祁绍庭拍着他地肩膀问道:“如果夜未央不是夜未央,那是不是你也不会容他?”
傅非明有点支唔:“格姐是女人,搞不好,我会和她结婚呢。”
“!!”祁绍庭哭笑不得:“你以为结婚是什么?随便找个还算顺眼的女人就算是结婚了吗?”
傅非明笑起来:“你以为呢?你还挑了个不顺眼的呢。”
祁绍庭无奈,忽然咬牙道:“我会离婚的。”
“真的假地?”傅非明这会是真正吃惊,毕竟和渡边家拆伙不是一件小事,虽然之前他一直嘲笑祁绍庭一脚两船,可是并不代表他真地希望祁绍庭离婚了事,归到根底上,他和祁绍庭都差不多,无节操的骄傲人士,伦理道德在心中的位置,远远比不上他们地高傲。
“我记得当年墨凯结婚的时候……”祁绍庭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却还是顺极而流的说了下去:“我问他为什么要结婚?一个人不好吗?有什么事,是一定非要结婚不可的。他告诉我,当出现了一个人,让你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了,只想把下半辈子全和他绑在一起,你就会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为什么人们要结婚了。”
“夜未央?”
“我想把我的下半辈子和他绑在一起,为此,就算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祁绍庭撑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傅非明:“你呢?你打算好了要把你的下半辈子和格菲绑在一起了吗?”
傅非明的眸光跳了跳,有点躲闪的意思,咕哝着:“我又没有遇上过夜未央。”
“那陈长霖呢?他对你真的一点不特别吗?”
傅非明一怒:“我不喜欢男人。”他的脸色有点发青:“我要是喜欢男人,我为什么不喜欢你?这个话题不讨论。”
他拂袖,转身扬长而去。
祁绍庭无辜的呆在他背后摸鼻子:一说到这个名字就翻脸,还硬撑着说一点不特别……有时候真是不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一个高精密度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因为有太多的异样眼神,夜未央现在已经变得极度讨厌一切的社交活动,可惜祁绍庭软硬兼施磨人的功夫越来越强大,而同时他也渐渐摸到了未央心底的软穴,时不时做小伏低一下,也哄得美人儿无奈应从。
这次是大宅重新装修,祁绍庭正式入住的日子,按常理自然是要开一个party大家热闹热闹,而这一次是自己家里开酒宴,夜未央百般抵赖未果,只能十分哀怨的留了下来。傅非明难得看到未央吃鳖,老实不客气的去调戏他,说祁绍庭要造反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云云总总。
夜未央正心情不好,听他啰嗦来去,越发的心烦,可惜这个人现在已经晋身为他的重要小姑子,再加上傅非明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指头都戳得倒,他一时之间还真不敢动手。
于是,心里一烦,拿出了最常用,也最好用的一个招数,来堵人的嘴!
吻!
傅非明看到他凑过来的时候还浑然不觉得,等到真实的碰上了才知道瞪大眼睛,可惜……已经晚了……
9.我要赢下这世界给你
未央和傅非明两个虽然是呆在角落里说着小话,可是堂的宴会场所,忽然有一个女人尖叫起来,指着他们的方向,顿时宴会厅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去。
祁绍庭正在跟人交际,一转头,看到这种场面,真正哭笑不得,还不等他走过去,夜未央已经把人放下了,可怜傅非明红着一张脸,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却被夜未央拎着领子隔在身边,一点沾不到他的边。
“行了行了,别闹了!”祁绍庭万般无奈的赶过去,一手拎一个,把人拎开。
夜未央早就不爽这里的气氛,马上跳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祁绍庭看这小子已经在抓狂的边缘了,到也不敢拦着他,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这次不是我的错!”傅非明马上推卸责任。
“你不惹他,他会惹你吗?”祁绍庭瞪了他一眼:“少废话,帮我去招呼客人。”再不容这小子清闲,祁绍庭拉着傅非明的手臂就往人堆里扎。
傅非明的高傲有时候可以近乎于变态的程度,所以虽然他也承认刚才那事实在有那么一点儿丢人,可是他可以不承认这事有发生过,他的逻辑就是那么简单。在场的都是些知情知趣的人,大家相对面打个哈哈,不约而同的把这章揭过,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祁家大宅的年代深远,那些房啊楼的,其实不值得什么,倒是花园里那些古木。十分的有气势。夜未央挑了一棵树爬上去,把自己挂在上面。
他不喜欢这样地生活,归根到底,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喜欢更直接地生活,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丢掉,他不喜欢去思考什么叫不得不为,什么叫别人的目光,什么迫不得已,那样的思考太麻烦。让他觉得累,心累。
他的心累过很久,然后他不想再累下去。
所以他一直不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为什么祁绍庭要策划这一切,他想要什么,他想做什么?
夜未央想了半天,索性还是丢了去。他把两条腿挂在树木的横枝上,用倒悬的方式。看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颠倒的,天,地,人!
不远处慢慢传来有人在细细私语的声音。未央不想再换地方。他只把身子坐起来,靠到树杆上。
“哎,你说。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不知道……不是说那个妖男是祁少的人吗?怎么连傅非明也敢下手啊?”
“对啊对啊,好奇怪啊,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哎,你记不记得,当年坊间一向都传傅非明是同性恋,他根本对女人就没兴趣,其实一直都暗祁少,所以才从来没绯闻。”
“真地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你怎么时候看到过傅非明身边有女人出没?”
……
夜未央听不清楚有多少人的声音,三个,或者四个,有男有女……他们的声音压抑而兴奋,窃窃错错,像夏夜里的虫鸣。
他其实不想去听的,可惜,靠得太近了,想不听也不行。
“哎,你们有谁见过祁少那个老婆吗?”
“见过地见过的,很漂亮,是个大美女啊……”
“可惜了……”
“是啊!唉两个男人搞不清楚也就算了,现在看看好像是三个男人搞不清楚啊……”这声音说到最后有点含糊,压抑着,最后化为叽叽咕咕地怪笑。
“对了,你们说,他们三个怎么分上下啊?”
又是一通轰笑,这次似乎是有些放肆了,声音传得有点远。
祁绍庭低声咳嗽了一下,树下的讨论声刹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顿住了,这些社交动物们停滞了三秒钟,忽然不约而同的讨论起晚宴上的食物:这小牛排很地道,葡萄酒年份不错。
祁绍庭等了一会儿,等话题变得更热烈了才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有若无事的笑,寒暄着迎上去,笑道:“怎么都跑出来了。”
“啊,早就听说祁家地花园有水平……”
“是啊,是啊……果然啊……”
社交动物,最敏感地动物,戴着伪虚的面具,甚至,彼此都知道对方戴着多伪的面具,相互客套,相互吹捧,即使他们在一秒钟之前刚刚才用最恶毒地语言诅咒过你。
祁绍庭忽然觉得恶心,胃中翻滚,只是脸上还挂着笑容的残骸,毕竟是很尴尬的场合,那些人又再客套的虚迎了几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话,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溜走了。
祁绍庭冷笑了一声,正准备要走,从树上倒悬下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顿时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竟然是夜未央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你在?”
夜未央以为绍庭是来找他的,有点疑惑:“你不知道我在这儿吗?”
“未央,乖,不要和那些人生气,他们都是无聊的家伙。”
“我没生气。”夜未央一个挺身,从树上跳下来。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
“我不在乎这些的,你也知道。”夜未央有点为难的样子:“说实话,我完全不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你想干嘛,你到底想什么样?我有时候会觉得我是个麻烦,你的麻烦!你知道的,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不懂你们的规则,我也不想懂,我和你们,格格不入。”
祁绍庭捧起他的脸:“我以前听过一句话: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但我却觉得这话矫情,我要你,也要这世界!我要赢下这世界来成全你。未央你信不信得过我?”
“你打算怎么做?”
祁绍庭把夜未央拉进怀里:“未央,你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我想是的吧!”
“其实我的这个世界,真的,没什么好,我也不喜欢,我也很累,但是我没有办法摆脱。那么,我想,索性不要去管别人,我和你,就是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来干涉,没有人有权利指手画脚。”
夜未央想了想:“这样听起来好像不错。”
“那么抱紧我!”祁绍庭贴着他的耳根说道:“我们结婚吧?”
“哦!”
没听到意料之中本应该会出现的激动和意外,祁绍庭顿时有点沮丧,不过再一想,如果他可以猜准夜未央的每一个反应,那也真的,就不是夜未央了。
10.逃婚
说实话,祁绍庭的确是来找他的,只是激情的表白没有福利,他便郁郁的把手上的盒子亮了出来,很精致的小银盒,里面放着一块纯正的芝士蛋糕,用最顶极的奶油。
夜未央欢呼了一声,劈手伸过去就要抢,祁绍庭顿时有点沮丧,他祁大少诚心诚意的一声告白,居然抵不过一只小小的蛋糕,他忽然意识到糕点师以后会成为他的大敌,所以要严密的控制夜未央和他们的接触。
祁绍庭把手里的银盒往旁边退开了一些,夜未央顿住手,十分困惑的看着他:“怎么,你不是拿给我的吗?”
“是给你的,不过……”祁绍庭把未央往前推,未央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到粗糙的树干上,却笑了,眼睛闪闪发亮,勾着绍庭的脖子堵上他的嘴,纤长的手指在祁绍庭的手腕上一划,一丝麻而酥软的感觉从右手上传过来,祁绍庭不自觉的手一松,东西已经被他顺了过去。
夜未央留恋的舔一舔绍庭的嘴唇,笑嘻嘻的扬手:“我抢到了……”然后一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祁绍庭无奈的看着他最后狡猾的眨眼,清亮的目光妖娆无比。
这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妖精,可是他却愿意伏在自己胸口,这人生间多无聊,好在有未央,他大概可以一世不寂寞。
离婚的事进行得还算顺利,绫子是足够聪明的女人,聪明到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什么叫做危邦不入,他和渡边家订立了新的协定。双方卖买不成仁义在。祁绍庭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把离婚证书给夜未央过一下目。可是又觉得那小子多半会淡淡然地扫一下,让它随风飞走,再一次伤透他地心。
不过,还好还好,一切尽在掌握!直到封大老板横空出世的一次拜访。
祁绍庭和英树一直有点对不板,这种微妙的关系其实可以参考夜未央与傅非明之间的永恒别扭,所以祁绍庭一看到封老板那一头怒发,马上热情洋溢的赶过去迎接。但是封英树却以一种怜悯的姿态退开一步看着他,那眼神让祁绍庭心里发毛,三秒钟之后树老板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封信。两手平举,递到了祁绍庭面前。
祁少有点迷惑,从信壳里抽出一张薄纸,看到上面纷纷乱乱的写了几行字:
我不知道应该写点什么,真的,虽然我也觉得其实应该要写点什么……
我在想。我应该是
我被搞乱了,乱七八糟的
我得想想。让我再想想
是夜未央的字迹,可是祁绍庭翻来翻去看了三遍,一头地雾水不解其意,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什么意思?”
封英树闪亮的大眼睛里含了三分的泪光:“你还不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吗?未央他走了。”
“啊?”祁绍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不是跑到哪里去玩了,他走了。真的走了。他害怕了……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吗?”
“他,怕什么?”祁绍庭还是不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脑子有点僵硬
“他怕你啊……哦。不对,应该说是他害怕了你的爱情,”封英树在说最后两个字地时候故意加强了一点语气:“他害怕了,所以他逃走了。”
祁绍庭脸上一白,有点狐疑:“你是说他信不过我?”
“不,他不是信不过你,他是信不过他自己,他害怕有一天他厌烦了会把你杀了……所以。”封英树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恰到好处的流了下来:“他走了,他怕伤害你。”
祁绍庭终于变色,一把揪着封英树地衣领,眼神肃杀:“他去哪儿了?”
封英树心虚的把眼睛避开,祁绍庭马上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去哪儿了?”
“我,答应了他不告诉你的。”
“那么,也就是说你知道?”祁绍庭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抽出支票本:“300和我把你地餐厅抄平,自己选一样,我现在心情很差,你下决定要快。”
封老板犹豫了三秒钟,终于决定还是要遵从生意人地本色,决然道:“300!”
祁绍庭迅速的签好名把支票扔给他,喝道:“哪里?”
“日本,今天下午3半的飞机飞成田机场。”英树帮着他看了一下表,有点同情似地:“还有30分钟了。”
“妈的!”祁绍庭怒骂了一句,连外套都顾不上拿,便从门里冲了出去。
封老板看着他的远去的背影,慢慢蹲下去把机票捡起来,轻轻弹了弹,笑容有一点诡异。
然后,他舔了舔自己嘴里的某颗牙,挂着他诡异的笑容回去了。
俗话说关心则乱,祁绍庭开着车子狂奔了一大半才意识到他应该要找帮手,一边挂着蓝牙耳机打电话找小伟,一边用手载电话不停的敲夜未央。
未央没回应,手机关机!
SHIT!!他怒骂,一路闯着红灯而去。
他通知得实在太急,就算是小伟的手下也没有刚好在附近的,祁绍庭一路风驰电掣,居然是第一冲到的,随随便便的把他的保时捷停在机场大门口,祁绍庭拉开车门就直冲了进去,后面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追着他喊:“哎,先生,先生……这里是不能停车的,这车会被拖掉的……”
祁绍庭看也不看的把手上的车钥匙砸给他:“随便去拖!!”
可怜的保安捧着钥匙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只以为是精神病院开大门,起了暴动。
那趟航班的登机已经结束了,祁绍庭在闸机口上纠缠了几分钟,软硬兼施未果,一怒之下差点要硬闯,呼拉拉一下子一大群保安拥了上来,组成一道严严实实的人墙。
倒是检票的一个小姑娘为人机灵,忽然指着机场大厅一面的大玻璃墙冲着祁绍庭喊到:“先生,那就是你要上的那架飞机。”
祁绍庭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纵身跳过两座椅,扑到玻璃窗前。
天地良心,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居然让他在这么远的距离也认出了正站在机舱门口的夜未央,祁绍庭马上向他挥手,斯人似是有回头,却看不清神情,然后却头一转,毅然决然的钻进了飞机里面。
祁绍庭心头大恸,一拳砸在玻璃墙上。
11.反偶像剧定律
飞机按时起飞,直入云天而去。祁绍庭贴在玻璃墙看了半天,转身走回来,那边一排的保安还在,个个胆战心惊的看着他。
祁绍庭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温柔敦厚的语气问道:“请问下一趟航班几点钟起飞?”
检票员结结巴巴的告诉他:4:50。”
“好的。”祁绍庭咬牙切齿的跑去售票口买票,一边打电话给小伟,命令他在夜未央落地之前,把日本所有的眼线全部发动起来,有一个算一个,盯死了夜未央,一秒钟都不能让他离开视线。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误会,哪有那么多的错过,又不是在拍偶像剧!
误会不过是因为不想解释,而错过,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追寻。
祁绍庭手里捏着机票,恶狠狠的虎着脸坐在候机大厅里等待:夜未央,你好歹也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傅非明是在小伟向他报帐的时候听说此事的,当他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眼睛停滞了三秒钟。
“真的假的?”
“真的……”小伟忙不迭的点头。
傅非明继续愣了三秒钟,忽然仰头大笑,小伟被他笑得发,可也只能等他笑完了再问:“明,明哥,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么邪门的事里面一定得有一个人在发傻,不过无论发傻的是哪个,都是我的好戏!”傅非明的一双眼睛闪闪亮,心道:老子最近正当心情郁闷着。
当然,生活。从来不是偶像剧。夜未央一下了飞机就搭上火车往京都赶,小伟地手下最算是会办事,祁绍庭落地地时候车票就已经放到了他手里,这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个小时,条条缕缕的想来想去,隐隐的,他已经觉得不对。
他是在京都的樱花大道上截往夜未央的,此时已经花期最后的未尾,满天的飞花。满街的游人,让他总觉得前面那个就是了,可是一恍眼,又消失在人海里,到最后,却是有人在背后拉他的衣角。清甜而腻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祁绍庭一时怔住,不知道要回头。
“你不至于这么想我吧。我就出来玩几天,你也要跟过来?”夜未央从背后抱住他地腰,把脸贴到祁绍庭宽厚的背脊上。
祁绍庭忽然觉得牙痒,牙根都在倒。
妈的,阴沟里翻船了!
“未央……”他转过身。把手臂从夜未央头上圈过去:“对了。封英树给我看了一个纸条,什么我不知道应该要什么的,是你写的吗?”
夜未央脸上有点红:“啊!”
“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想到写这个。”
“是……明明啦。吃她一碗甜粥真是不容易,她硬要说我跟你都快结婚了,居然还没给你写过情书是不对的,所以……逼着我在那里……对了……”夜未央一时诧异:“你怎么知道这个事?”
“没什么,我有内线而已。”祁绍庭地手臂收紧,把人压在自己胸口。
“内线?什么内线?”夜未央大不满,挣扎着从他手臂里脱出来:“英树?明明?你搞什么……”
“不是的。”祁绍庭笑着挑起他地脸,转头看了看,这地方游人如织,可是那又怎么样?反正两个人在一起了,那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于是他收回手臂把未央往自己面前带,微微偏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未央呜咽了一声,闭上眼睛,手臂缠上了祁绍庭的脖子。
有人在看?不会吧……这种事需要去提醒夜未央吗?当然是不必的!
日本,对,这里是日本,最邪地地带,所以……不要怕!
祁绍庭尽兴而收地时候发现身边围了一圈人,各式各样的闪光灯在闪,手机,或者照相机。忽然间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年头比轻蔑地目光更可怕的是好奇的目光。他努力傲然的扫了一下众人,终于心虚的挟着夜未央落荒而逃。
未央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笑,祁绍庭握他的手,紧紧的捏牢:“以后要做什么先和我说一句,我会担心的。”
夜未央匪夷所思的瞪他:“你很烦!”
“我就烦!”祁绍庭恶狠狠的瞪回去,忽然又笑:“你说,我们两个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换成一年前,有人拿枪指着我,我也不会相信有这种事。”
“未央……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夜未央眨了眨眼睛,笑:“我没变过啊!”
“是啊,你没变过,是我变了!”祁绍庭把未央的手掌摊开,五指插进去,牢牢握紧,两人十指交缠,指尖轻轻挠着对方的手心,那痒痒的感觉,温柔而甜蜜,在心底渐渐蔓延。是跟身体纠缠到最高氵朝的时候那种快感截然不同的东西。
却是同样的美妙,如春雨般缠绵。
夜未央来日本其实是做监工的,一时兴起,想要看看鬼冢的墓地让人给平得怎么样了,如今既然祁绍庭也跟着过来了,索性就拉着他一起。站在那片荒土之上,未央顿时觉得有点亏,这个男人一辈子没有对他有过一丝的恩惠,他却在他死后给他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转念一想,或者,祁绍庭就是那人这辈子唯一行过的善,专为了赎他的罪而生。
夜未央捏着绍庭的手指,恶念横生的加了一点力道。
祁绍庭吃痛,愕然的看着他。
夜未央心头一软,把他的手掌拿起来吻了吻。
祁绍庭莫名其妙,当心翼翼的问道:“又怎么了?”
“唔!”夜未央含着他手指,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些水汽。
祁绍庭顿时看呆,轰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只两处涌,头晕脑涨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啊!”
祁绍庭欲哭无泪,老天头,十指连心这个词学了这么多年,终于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了是什么意思,一道道电流劈里啪拉沿着手臂烧上去,搅得他脑子里一团糊涂,忍不住的求饶:“你先收收手好不好,你也不想在这里做吧?”
夜未央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让我上一次好不好?”
祁绍庭一愣,错愕的呆住了,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