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屈有男几乎是一挨到床垫就像触电一样一栗,浑身汗毛管都竖了起来,噌噌的脚蹬手扒要下床,许恪握住她的脚踝一扯,她努力辛苦爬出的两三步立刻化为乌有,接着他倾身压下,两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左一右拧着她嫩嫩的脸颊轻轻摇晃,露齿一笑,戏谑道:“你哟~~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啊?幼不幼稚?”
她着慌的拍开他的手,尖着嗓子说:“许恪,你别乱来,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湘姨就在隔壁,我一叫仔细你将来没脸做人!”
许恪耷拉着眼皮,手指貌似不经意的勾挑着她领口边缘,“如果你担心湘姨的话大可不必,房门一关隔音效果好到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
他凑鼻嗅闻她脸侧,鼻尖轻扫过滑腻的肌肤,赞叹:“果然需要保养,滑滑的,好香。”
屈有男撑住他的下巴用力想推开,“混蛋,起开,我喘不过气了!”
“咦?喂,我都没开始做你就先喘不过气啦?”他移动脸部,微张开嘴咬咬她掌心的嫩肉,“看来要多运动多锻炼才行。”
手心的刺痒害她赶紧缩手,他趁势俯唇舔含住她的耳垂,屈有男四处躲闪却毫无用处,不禁火冒三丈,揪着他的头发狂扯,“你不要一直曲解我的意思,姓许的臭流氓,我过去怎么瞎了眼没看出了你其实是匹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拂开她犯上作乱的手,扣在枕头旁边,脑袋悬在她上方,晶眸锋芒疾闪,掀动薄唇吐语:“流氓也好,色狼也罢,都是因为你。”
“我?!”她气得差点肝肠寸断,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不是?”他眼底黯了黯,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声音哑哑的,“因为你我流氓了,因为你我色狼了,所以一切都是你犯下的累累罪行。”
屈有男吐血,收复挺腰,支起上身朝他大吼:“许恪!你个王八蛋,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我罪行累累、我十恶不赦,那你干嘛不赶快放开我,从此划清界限,免得我玷污了纯洁高尚的大少爷你?!”
她呼出的气息热热软软的喷到他面上,甜腻得好似花蜜,尖细的脸蛋白里透着嫣红,水水亮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有些许娇憨、些许倔强、些许凶悍,揉在一起变成他独一无二的她,而她此刻正在他怀中,他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屈有男。”他忽然一本正经的唤了一声。
“干嘛?”又想教训她爆粗口吗?今天本姑娘豁出去了,就要骂偏要骂——坏蛋、混蛋、王八蛋、臭鸡蛋!
“我想吻你。”
屈有男傻眼,“什……嗯?!”
他启唇封缄。
0167
这次的吻与别次全然不同,她比任何时刻都想要逃,心惊得无以复加,撼动元神以至魂不守舍,而这一切不为别的,为只为她在这个吻里感受到他的温柔绵绵不绝的从彼端传来,如春水化冰、清水涤沙一般的柔韧竟让人着实不知从何抵抗。
他捧起她的脸,眼睛阖闭倾情投入,柔软的唇片抚慰着她的唇瓣,极尽怜爱疼惜的温存完上唇再换到下唇,春雨润物似的细腻,不含一丝情欲味道只是极尽缠绵的缱绻,这样的他也不晓得触到了她哪根神经,一股酸涩在鼻尖聚集,慢慢的沈甸在心口,眼眶悄悄潮湿起来……
哎……她恍然间听见他叹息了一声,接着舌尖一滑探进温热的口腔,缠住她的缓缓挤压,索要她的回应,就像一个向大人要糖吃的孩子,屈有男隐隐的想发笑,却不懂为什么垂泪,一串晶莹的泪珠脱离眼眶的管辖滚落脸颊……
许恪眨了眨眼,大手拨开她的发,细心的吻去她的泪,勾唇笑了笑,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是蕴含了万千浓情蜜意,这一刻屈有男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靠近过他的心,某件藏匿至深的事实似乎昭然若揭,她的心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耳边不期然响起清晨他的那句梦呓——得男……是你吗?
她猛地一震,别开脸躲过他的吻,“怎么了?”他问。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艰涩的说:“不要拿我当替代品,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苦衷都是不可原谅的,你这样不止伤害了我姐姐,也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爱的以及爱我的所有人。”
许恪脸色丕变,蹙紧眉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来透着脉脉柔情的眼瞳刹那阴云笼罩,须臾他冷冷的问:“所谓你爱的以及爱你的人里是不是包括了马奇奥?”
屈有男斜他一眼,昂了昂下巴说了一个字:“是。”
空气有半秒钟的凝结、寂静,他额际青筋突突的跳,倏然肌肉贲张,钳住她手腕的大手用力一箍几欲折断她,屈有男痛苦的抽息,冷汗淋淋,“你干嘛?很痛,放开我!”
“也许……你根本不值得……”他隐去后半句,沉痛的盯着她。
不值得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反瞪他,“许恪,你娇生惯养惯了,人人都捧着你、宠着你,搞得你不知道该怎么去尊重别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真心爱一个人,感情是不能转嫁的,你以为找一个替身发泄完就了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真心爱一个人?!”他阴邪的森森冷笑,“呵呵~~是啊,我是不懂不清楚不了解,那么既然这样我想转嫁就转嫁,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手下开始动作起来,一手扣住她狠狠的封吻红唇,一手推高她的睡衣,寻获内衣里的玉峰大力的揉搓,屈有男绝望得想哭,这么固执到偏执的男人简直无法沟通,而且还很不幸的惹恼了他,可以想见她的下场无非是重复昨晚肉体上的征服与被征服……
“许…许恪!住手,你赶快住手!”她抓住他掠夺的缝隙拼命喊叫:“拜托你理智一点……啊,嗯……拜托你看清楚……你现在身下的人是谁!啊……”
他一口吞噬一朵红梅,衔在嘴里陶醉的舔吮,两三下撕碎眼前所有的阻碍物,单薄的衣料抛到床下,硬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火热上,带领她套弄胀大坚硬的挺立,屈有男羞愧的呜咽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要!说你要!”他愤怒的切齿,急喘着袭上她的粉颈,一边啃咬一边压抑爆满急于宣泄的欲望,胸膛蛊惑的蹭着她的柔软,带给她一波波过电一样的酥麻,她不禁扭动腰肢阻止这种放荡的羞耻感向腿心传导、蔓延……
0168
她的手几乎要被他的高温烫伤,无奈她怎么就是挣不开,被迫的让欲龙在她的抚弄下越来越大、越来越热,然后他突然放开她,长指拨开腿缝间的羞花,抵着中央的小点来回摩挲,她“哇呀”一声小手扳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摇头,“不要,这里不要……”
“要!”他强硬的低咆,抬高她的腰,唇舌一路向下滑,所到之处点起熊熊烈焰。
霍地,屈有男浑身一窒,她撑开双眼难以置信的高声惊嚷:“啊!许恪?!”
他埋首于花心,两手压紧她疯狂摇摆的俏臀,舌尖挑着嫩蕊霸道的舔舐,她顿然觉得脑子里炸开一朵朵炫目的火花,火光四溅,激起强烈的电流轰隆隆在身体里冲击回荡,甬道内不由得沁出汩汩馨甜的花液,最后她哭闹娇喊着腾上一片白茫茫的虚软之中,意识漂浮……
许恪顶开她的膝盖,俯低长躯,扶起前端抵着濡湿的入口,一下就染上滑腻的汁液,沉腰一挺,顺利的盈满了她的空虚,丝绒般紧密的包裹让他按捺不住呻吟出声:“噢!”
尽管有了充分的湿润,但是屈有男仍然难以适应,庞大的异物插入身体引发的酸胀感将她从那片飘渺的梦幻里拉出来,“啊……好痛!”
他抱起她让她更深的吸附他全部,她慌乱的攀上他的肩背,抖得如秋风中枝头上最后的一片枯叶似的,低低的哭泣:“不要……碰、碰到了……”
他提了口气抽动了一下,她马上尖叫:“痛!放下我,放下我,求你了……会烂的,会烂掉的!”
他拽过她的辫子要她正视他,“我是谁?”
“许恪!”她泪眼朦胧的喊道。
“你是谁?”
“屈有男……”
“好,看清楚了,现在我占有的是屈有男!”他恨声,接着狂野的抽插,每深深挺进一次吼一次,“屈有男!屈有男!屈有男!……”
“呜呜……我知道了,知道了,饶了我吧,好痛啊……”
他眯了眯眼,在剧烈的起伏中弥散出某种危险的算计,她心头一跳,急忙用红唇在他深邃的五官上乱亲一气,企图扰乱他的神智,可惜她晚了一步,他大手一挥推开她一点,扣着她一翻,转瞬间她便趴在了床上,屈有男眼前一黑,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他想干什么了,当即羞得无地自容,“许恪!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人不是动物!”
“噢,是吗?你不说我找你来发泄的?就让你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发泄吧!”
0169
因为有山才能依偎着云
然而它们可以生活在一起
因为有你所以才有等待
等待情人风中依稀的身影
不了解自己甘心做你的影子
就这样紧紧而无助地跟随着你
你要我哭我没有了名字
我的名字从此叫做孤独
因为我不放心我自己
才将我的生命托付了你
我已寻寻觅觅好几个世纪
此生不能让你从我怀中离去
情人岂是可以随便说说而已
因为有心所以才有秘密
然而大部份的时候都是些痛楚
不了解自己甘心做你的影子
就这样紧紧而无助地跟随着你
你要我哭我没有了名字
我的名字从此叫做嫉妒——BY《别让我哭》
0170
前趴的姿势令她羞耻,而他的话则让她彻底的崩溃,这样的折磨仿佛看不到尽头,像沉重得挣不开的枷锁压迫着她,从心里升起的恐惧甚至抵消了所有的不适与疼痛……
虽然眼泪模糊了视线,但是却能感到他无处不在,身子更加敏感,许恪按住她翘起的臀,她一个激灵大受刺激的喊:“不要啊!”
她血嫩娇弱的花苞,雪白圆润的臀,修长匀称的长腿,这幅画面落在他眼里无异于是最致命的诱惑,瞬间黑眸沉沉,热息喷薄,身体某处绷得热硬胀痛,而她的抗拒、她的呼唤、她的抽泣只不过进一步催化他潜藏的兽性罢了,故而捧高她不顾一切的刺入,她不禁嘤咛一声,本能的弓起背,好深!
他迫不及待的律动起来,一下一下撞得她头昏,脆弱的花径被撑大到了极限,酸软混合着奇痒奥热自两股之间泛开,膝盖几乎承受不住他这么强劲的力道瑟瑟发抖,她咬牙挣扎着努力向前爬,哪怕徒劳也要想办法躲开他无情的肆虐。
许恪一个狂猛的抽送,挪上一步俯身贴靠曲线柔细洁白的背部,两手穿过她的腋下覆住两团不住晃动的柔软,埋首咬她的耳朵,“你还想逃去哪里?”
“啊…呃……”她说不出话,胸尖上的两抹春色在他手心里绽放,勾起高涨的烈焰焚烧,晶莹的细汗密布,把她罩在一层粉亮的光晕里,引得他不住贪婪的张嘴噬咬,激情的痕迹一再叠加,殷红的血丝描绘一朵朵似花的细纹,经过唾液的润泽显现别样的妩媚旖旎……
如此邪魅深刻的碰触让她癫狂,现在他的唇稍微一碰,她总不由自主的泛起颤栗的小疙瘩,腿心水浪潺潺迎合他凶狠的撞击,层层空虚又层层盈满两种极端的感觉撕扯着她,颓废且糜烂,失控的不断堕落,万般不该有的愉悦挥着恶魔的羽翼骚动她的心房……
他的指尖夹着她挺立充血的樱蕊,拇指指腹配合进犯的动作不断的激擦而过,她歇斯底里的频频娇吟,最后再也不堪这样的刺激,伸手去抠抓他作恶的大手,失去支持的上身绵软无力的一垮,肩头压进枕头,他随着她一起趴下,两人的重量紧紧的把他的手嵌在了她胸口,已经敏感到不行的她猫儿般呜咽着,甬道急速收缩,热浪席卷,她飞身极致……
他扳过她的脸吻住焰媚欲滴的唇瓣,灵舌狂搅,深埋滚烫狭窄里的热铁全神贯注冲刺着,抽搐痉挛的滑嫩内壁压迫着他,逼疯了他,他松开她的唇大吼一声,沸腾,爆发!
他虚脱的抱紧她,暗哑的哼了哼:“你再也逃不掉的……”
她迷蒙的眨了眨眼,气若游丝又精疲力竭的昏睡了过去。
0171
她说过她像影子,活在他耀眼的光芒下,可有可无。其实她根本就把“影子”的定义理解错误了,真正的影子是永生永世都无法脱离光的一种存在,所谓形影不离,没了光又哪来的影?
她才是那道光,随心所欲远走高飞,他只能凭借她偶尔稀薄的投射,苟延残喘的活在她遗忘的世界里,他是影,孤独的、稍纵即逝的影。
嫉妒真是一个坏的东西。
许恪轻轻梳理她的头发,呼吸着带着她香息的空气,心底的驿动稍稍平息,感受她在他怀里的美好,温暖的体温,沉稳的心跳,宁静的睡颜,每一分每一毫他都不愿放过,他不敢想象他的她躺在别的男人身边自己将会怎样?他想他一定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屈有男,本来我是想惩罚你的,没想到反而惩罚了我自己。”他吻吻她的额际,长叹一声更拥紧她,把她严严实实的箍住,手脚相缠,“我已经让你飞走一次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不要怪我,哪怕要折断你的翅膀,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留下你。”
睡梦中的屈有男动了动,蹙着细眉娇软的呢喃:“好累……放过我……”
“傻丫头。”
0172
隔天阴雨,天空蔼蔼,玻璃上一片白白雾气,柔软的大床上蜷缩的娇躯一头埋在软枕里,不一会儿一张困顿的小脸挣出来,鼻翼扇了扇,通了通气,刚刚差点窒息,长久的趴卧导致四肢僵硬,伸展两只脚蹭了蹭,“嘶~~”屈有男咧嘴抽吸,老天,她散架了是不是?
拨开凌乱的发丝她戒慎的侧头看看,旁边的床位空荡荡,徒留床单上几道明显的褶皱证明有人睡过,他走了?
拍拍浑沌的脑袋,翻身坐起,“噢……”她撑着酸软的腰呻吟,呲牙:“禽兽!”
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今天她总算明白(看经典来——>
http:///书农书库)透彻了,许恪那厮就是杀千刀的披着羊皮的狼!以后谁再赞扬他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她就把头砍下来……望着红红的膝盖,屈有男悲哀不已的一边揉一边到处找自己的衣服。
对了,昨晚被他撕了。
她将就着裹起被子,吃力的走向浴室,路过梳妆台时瞥到镜子里的自己,看见脖子上、肩膀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红印,她挫败的仰天低吼:“他是狗!他就是狗!”
“你说谁是狗?”
“啊!”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她跳起来尖叫。
许恪满脸的白泡泡,一手拿着刮胡刀,目光凌厉的瞪她,屈有男气愤的问:“你怎么还在?你不上班啊?”
他蔑视了她一眼,“大小姐,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
“啊!”
“又叫什么?”
她指着他,“你又不穿衣服!?”
他懒得搭理转身回到浴室,继续刮他的胡子,不咸不淡的一句,“你也好不哪里。”
屈有男一听几乎血冲脑,拽紧被子在他后头说:“这是谁造成的呀?”
“所以咯,往后晚上睡觉就别费事穿什么衣服了,省得大清早鸡毛子鬼吼鬼叫的。”
暴力因子不是天生的,是后天被逼出来的!屈有男上去就踹了他小腿肚一脚,“下流!”
许恪手里的刮胡刀“咣当”掉进洗脸盆里,他顶着刮了一半还剩一半泡沫的俊脸恶狠狠回头,“看来你这一觉睡得挺好,体力补充得不错,真有精神。”
屈有男心里发毛,他看她的眼神晶亮蛰猛,昂藏的身躯蕴含巨大的能量,她不是误触了什么不该碰的开关了吧?“你……浴室你先用,我我我……出去……”
想得美!
大手一个操带连人带被锁在他与墙面之间,“屈有男,早上男人都特别容易兴奋,本来我体恤你昨晚操劳过度想放你一马,结果你自己却送上门来,我要是不好好享用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
屈有男悔恨呐~~大意失荆州,逞什么一时之勇嘛,现在可好,把一头猛虎给放出了闸,哎,欲哭无泪……
他恶劣的把满嘴的泡沫涂得她一脸,吸着她的嫩唇啮咬,“唔唔~~”她奋力的拍打,拧他的耳朵,“你脸上还有泡泡……胡渣……”
他抓起她的手压到头顶,“管他的,等下一起洗洗就干净了。”
洗洗?他主意都打到鸳鸯浴上了……屈有男羞赧的使劲挣扎,拽着被子的手忘了尽忠职守松脱了,他不失时机抱起她一脚跨进了浴缸。
浴室里爆出为时已晚的哀嚎:“……不!”
0173
清晨的酣战半小时后结束,餍足的某人神清气爽的对着镜子穿衣服打领带,然后容光焕发的走到床边,揉揉萎靡不振瘫倒在床上的女人的头发,“今天你要去公司吗?”
“嗯……”她累得没力气反抗。
他看了看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翻出吹风给她,“抓紧点,把头发弄干,我去帮你拿衣服。”
屈有男动了动眼珠又闭上,“噢。”
许恪摇头叹气,把她抱坐到梳妆台前,“快点,要上班别懒洋洋的。”
哼,这都谁害的?屈有男憋闷的撇嘴,从镜子里看他伟岸的背影,步履轻盈的走去衣帽间,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她累都累死了,他倒生龙活虎,老天爷,你真不公平。
没多久许恪拿着一套衣服回来,发现她居然坐着就打瞌睡了,吹风都没关,这丫头的身体未免太差,改天叫湘姨多给她补补。
“喂,醒醒。”他挑起她的下巴唤了一声。
“拜托,再让我睡会儿,三分钟就行。”她撒娇,不愿动。
许恪好笑的啄吻一下她嘟起的唇,揭开她身上的浴巾,拿起内衣抬起她的手臂帮她穿上,他清爽好闻的刮胡水的味道在鼻端飘荡,她缓缓抬起眼皮,结果一看之下滴落一串冷汗……
“你你你……你在干嘛?”
他刚扣好暗扣,大手正在调整前面的罩杯,雪峰在他的挤压下呈现出完美诱人的形状,他忍不住倾身吻了吻,“我手艺不错吧?”
屈有男完全醒了,退开身子掩住胸口,“你,你怎么……”懂帮女人穿内衣?该不会曾经帮人穿过吧?
他拎起一条小裤裤,“上次在米兰去后台找你的时候,有些助理在帮女模特儿穿比基尼,很简单,一看就会。”
呃……她还以为他当时目不斜视很君子呢,色狼!
一把夺下他手里的裤裤,“这个……我自己来。”丢脸死了,竟然在他面前穿内衣裤。
她弯腰飞快的穿上,肩头一凉,一件衬衣搭了上来,“抬手。”
“我自己穿啦……”
“抬手。”
“……”
在他的坚持下她面目赧然的任他为她着装,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扣上纽扣,仿如钢琴家按在黑白琴键上一般,优雅流畅而有章有法,她的心就是那些被震动的琴弦,叮叮咚咚徐徐奏响……
0174
屈有男打量着自己今天的装扮,灰色系的衬衣、长裤、呢绒短风衣,一双软底的黑色平底鞋……呃,要不是长发披肩她俨然像个男孩子。
许恪搭配衣服的眼光有问题,她说:“你先下去,我去换一身。”
他拉住她,“没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了,上班要迟到了,挺帅气的,走吧。”
屈有男抗议:“我多少年不走中性路线了,穿成这样根本不是我。”
“我知道你是你就行。”许恪不再多言,拽着她直接下楼。
屈有男悻悻的随他步下楼梯,这男人太不讲理了,太霸道了,从鞋子到衣服什么都要干涉,只许自己“花枝招展”不许别人有点阳光雨露……
楼下客厅里负手垂头站着一个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不卑不亢道:“董事长,早,屈小姐,早。”
这不是那个司机先生嘛,屈有男想到他是许恪派来的卧底,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淡然的答道:“早。”
许恪则是没回答,只点了个头,湘姨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屈有男觉得跟他们无话可说,就道:“我去帮忙。”
她一走,司机从背后拿了一叠报纸出来,“版面最大的,全部头条。”
许恪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不错。”
“今天估计你会比较忙,夫人那边……”他聪明的言尽于此,抿着唇眼里朗朗。
许恪把报纸卷了卷,“去吃早餐吧。”
“是。”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餐厅,湘姨端着一锅葱香四溢的鸡蛋粥放到餐桌上,她看到司机笑着说:“小乔待会儿多吃点。”
“小乔?”屈有男讥讽道:“大乔去了哪里?”
“嫁了。”小乔淡定的落座。
“……”屈有男瞥了眼面无表情却明显在憋笑的许恪,“我说你真够幽默的,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乔桦。”
0175
用完餐湘姨送屈有男和许恪出门,她嘱咐了又嘱咐要他们下了班就去挑选礼物,趁着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上门提亲大吉大利。
屈有男应付般的敷衍着,许恪没有任何异议,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她在一旁看了来气,闷头先上了车,等许恪也上车后,她瞪着窗外不言不语,许恪翻出文件看了一会儿,突然打破沉默说:“下班等我一起走。”
“为什么?”
“湘姨的话你没听见啊?”
她扭头回嘴:“你该不想来真的吧?”
“我玩过假的吗?”
“你……”眼角是前座乔桦宽挺的肩头,提醒着她现在是案板上的肥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遂闭嘴重重的靠进椅背保持沉默。
很快车子驶出小区,沿途屈有男看到小区外围了不少人,见到他们的坐车出现马上蜂拥过来,一阵闪光灯狂闪,她侧头遮挡,“怎么回事啊?”
许恪没有理会,乔桦脚下油门没松车子疾驰而过,一群人追了一段便被甩在了后面,这时乔桦问:“要换车吗?”
许恪貌似权衡了一下,“你做主吧。”
屈有男顿生疑窦,这两个人的对话一点不像上级对下属该有的态度,更像朋友间的相处,有商有量的,一向强势的许恪甚至还让他拿主意,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到了盛世大楼,远远的也看到一票人聚集在大门口,手里端着长枪短炮翘首期盼,乔桦照例迅速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有些闻风追过来企图堵截的人被警卫拦住,车尾一片银光闪闪,这状况感觉像好莱坞大明星出行似的,屈有男好奇的回头看,“你公司今天有记者招待会啊?”
许恪“嗯”了一声,说:“发布年度财报。”
难怪。果然不愧是业界手执牛耳的大集团,一举一动众所瞩目,不过这种风头她可不爱出,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大头照横跨财经版、社会版一直到娱乐版……日子没法过下去。
0176
在电梯口受到许恪秘书庄严肃穆的迎接时,屈有男真忍不住要去翻翻皇历了,怎么一大早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啊?
秘书一脸的凝重,见到她笑容非常之僵硬,冰冻过一样结了一层霜,场面有点冷,连寒暄都省了,三人一言不发搭着董事长专用电梯到了11楼,许恪拍拍她,“我回头给你电话。”
“噢。”屈有男走出来,看着电梯门在眼前阖上,心里莫名的忐忑起来,刚才她似乎瞄到秘书的手里攥着一大堆杂志周刊,之前不好的经验告诉她,那些围在外面的记者或许并不是单纯冲着“盛世财报”来的。
惴惴不安的往办公室走去,空旷冷清的工作区没有一个人影,屈有男狐疑的撑着扎科的办公桌,抬手看腕表,上班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已过,人呢?
掏出手机刚要拨打,身后传来了交谈声,接着Sofia和扎科站在了门口,扎科一看到她原本铁青的脸更是阴森,Sofia也疏离的投来一眼,低低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们谈。”
望着Sofia离开的背影,屈有男又奇怪又紧张,她看她的那一眼包涵了不理解和质疑,发生什么事情了?
“早,扎科。”她讪笑着打了个招呼。
扎科的西装外套是敞开的,领带松垮,衬衫上两颗扣子没扣,向来注重仪表的他从没在工作场合如此过,只见他插着一边裤兜,冷冷一笑:“你早,昨天晚上过得愉快吗?”
“呃……关于酒店退房的事情,请听我解释。”
扎科抬手阻止,手上又是一本周刊,屈有男不禁心惊肉跳,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把周刊摔到桌面上,“你还要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昨天才信誓旦旦保证从今往后和Ken不会再有交集的你,当天就和他一起亲密的去逛商场,晚上搬进了他家,屈,你的信用度是零,是零!你懂吗?”
桌上的周刊封面大喇喇的刊登着许恪曲膝跪地帮她穿鞋的照片,而她的表情陶醉,非常享受王子亲力亲为伺候自己的样子。
上帝!
“扎科,请你务必听我说!”屈有男急得满头大汗,他误会了。
扎科旋过皮椅坐了进去,“谎言吗?不必了,留着去骗马奇奥吧。”
她闻言倒抽一口气,“你告诉马奇奥了?”
“我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吗?”扎科讽刺道,“难道要等你都结婚生子了,我才跟马奇奥说,对不起亲爱的,你的未婚妻跑了,节哀顺变。”
屈有男心头一凉,痛苦的闭闭眼睛,“扎科,事情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那请问是怎样?”他把脚搭到桌子上,斜眼睨她。
对啊,是怎样?屈有男咬着唇竟不知道从何说起,虽然他们都误解了事情的始末,但是说到底她的确背叛了马奇奥,许恪要她嫁给他已是毋庸置疑的,反抗不了的,不管是否另有隐情,而她有多么委屈和无奈,事实就是事实。
扎科见她半天没有吱声,顿然空前的失望,他本来还冀盼她跳起来大吵大闹,厉声反驳他的指控,可是她没有,她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呵呵~~屈,你的野心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善良无害的女孩,其实上次你向马奇奥求婚的时候我就应该料到你不简单,当然啦女人利用身体做为本钱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算太可耻,但可耻的是你伤害到了其他无辜的人!”
屈有男惊喘抬眼瞪他,“我……我没有。”
“没有吗?既然你早就认识财力雄厚的Ken,何必花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纠缠马奇奥?无非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再趁着你姐姐和Ken发生矛盾的机会跑去献媚,勾引他和你发生关系,我说得对不对?”
屈有男狂乱的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什么献媚?!什么勾引?!他怎么可以用这种下流的字眼来污蔑她?
扎科冷漠的看着她慢慢的泪流满面,神情仿似风雨里虚弱飘摇的小花,拳头悄悄的捏得死紧,恨她也恨自己,恨他觉悟得太晚,也恨他识人不清,理智了三十多年,自傲了三十多年,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居然栽在这个表面纯良内心险恶的女人手里!
0177
电梯门阖上,许恪低头看着鞋尖,沉声问:“盛女士已经到了?”
秘书遗憾的告诉他:“等了你快1个小时了,比我还早到公司,因为你曾经吩咐过所以没敢打电话叨扰你。”
“呵~难得我母亲大人起个大早,查一下哪家报社通的风报的信,人不在位上这么多年还有人愿意替她卖命,看来我们的工作做得尚不仔细。”
秘书一颤,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
许恪挥挥手,“没关系,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在乎提前几天。”
“是。”
说着顶楼到了,两人走出电梯,已经到位上班的员工马上俯低头,人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出,气氛凝重且凝滞,许恪哼笑凛凛,这帮家伙这会儿倒识时务了,平时不是喜欢躲在他背后看好戏、八卦的么?
施施然进了办公室,盛建敏坐在他的位子上正翻着桌上的文件,他问:“母亲大人,这把椅子坐着舒服吗?”
盛建敏手一抽缩起来,有点心虚,顿一顿又换上严母的表情,“许恪,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许恪脱下外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盛建敏呐呐的站起身,他把外套往椅背上一搭,接着坐下,“谢了。”
简单的两个字配合着奚落的语气令盛建敏脸上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她佯咳了一下,坐到他对面,翘起二郎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事?”他反问。
“许恪,装什么傻?昨天你干了什么好事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问我。”言下之意指她没效率。
盛建敏立刻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许恪,我跟你说过的吧,屈家的小女儿碰不得,你为什么不听劝,硬要和她搞暧昧?你不会不知道媒体都是怎么报导的吧?什么龌龊、低级、不入流的言论比比皆是,而且不妨告诉你,这次连你爸都惊动了,过几天他就要从瑞士回来了,看你怎么办!”
许恪笑得一派悠游自在,“噢?爸要回了啊?太好了,我过几天要去屈家提亲,然后让他见见未来儿媳妇。”
盛建敏惊起,手拍桌子大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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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随之散开的躁动因子刺激了一下盛建敏,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两军对弈先沉不住气的那一方就等于输了一筹,于是她赶紧收起张牙舞爪,扶了扶因刚刚动作太大而些微松脱的发髻,拼命镇定了一下情绪,尽量维持面不改色的重新坐下来,调整好呼吸,当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许恪由始至终表情淡漠,如同旁观一出无聊至极的肥皂剧,单手支着下颌欣赏母亲大人迅速变脸的精湛演技。
盛建敏暗自咬咬牙,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摆出一副不疾不徐、泰然处之的模样,再重的力道打过去也像打在一团棉花上,那种有力没地方使的感觉让人深受挫折,打击性是全身心的。
她定了定神,开口道:“我想刚才不是你说错了,就我听错了,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许恪浅笑一声,“谢谢母亲大人的恩赐,我很珍惜,不妨再说一次,我决定和屈有男小姐结婚。”
盛建敏压下蹿升的气血,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知道最近盛世的股价让你精神不振,肩上的负担加重,也是啦想你年纪轻轻负责这么大的集团运作,有压力是正常的,但不能影响你做出正确的判断,拿这做借口最低级。”
“母亲大人,这个低级的借口好像是你找出来的,可不是我,请你不要乱扣帽子在我头上。”许恪平铺直叙,姿势不变,眼神也没变。
他不进不退实则防守得密不透风,根本找不到有效的突破点,盛建敏决定推翻原有的迂回政策,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这件婚事我不会答应的。”
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又补充,“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终于,许恪动了一下,他靠向椅背,转着皮椅晃了晃,“我结婚什么时候需要通过董事会了?公司里有这条规定吗?”
“许恪,身为盛世的董事长,你的一言一行直接左右整个集团的利益,上次你说要娶屈得男董事会多少人反对啊?然后她逃婚董事会一片声讨,股价跟着涨跌浮动,到现在你还为此疲于奔命,你还认为你的婚事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吗?”盛建敏指尖敲点着桌沿,松开拧起的眉,语重心长的说:“恪儿,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你的婚姻决定权不在你手上,你未来的妻子,未来盛世的当家主母必须得是门当户对,家世背景配得上许家、盛家以及董事们都满意的人,不是随便抓一个毛脚丫头就算了,何况她自身也有婚约,跟别人抢老婆这种丑闻传出去,别说你,你爸和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放?而且你自己遭受的损失也将无法估量,搞不好会被人赶下台,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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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恪抬抬眼,“噢,原来后果这么严重啊,母亲大人不说我真不知道,既然这样不如趁着我还没落得个狼狈收场的结局前把盛世交出去吧。”
“你说什么?”盛建敏浑身一凛,猛的瞪大眼。
“按照排序,顺位继承人是盛臣祎,那就叫他出来接管盛世好了,反正他现在也闲着没事。”他没什么大不了的说。
盛建敏这下再也绷不住了,扯着嗓子喊道:“许恪,屈家那俩丫头片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你简直昏了头了,比她们美若天仙、聪明伶俐的大有人在,你干嘛非揪着这对姐妹不放?”
许恪摆摆右手食指,“我没有那么贪心要坐享齐人之福,一个,一个屈有男足够了。”
“许恪!告诉你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管她是姐姐还是妹妹,统统不允许,你想都别想!屈家不过是给人做衣服的,从头到脚没一样上得了台面,这种出身的人永远进不了许家的门!”盛建敏火冒三丈,愤而起身,“你少做‘王子灰姑娘’这些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我劝你早点认清现实,这次姑且当你一时糊涂就不追究了,急着结婚的话,明天我安排你去见见世交叔伯家的女孩儿,仔细选一个好妻子吧。”
盛建敏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许恪凉凉的在背后说道:“我今生非屈有男不娶,若这样真拖了盛世的后腿,我甘愿引咎辞职,董事长的位子包括我名下的股份全部无偿转交给盛臣祎。”
盛建敏怒不可遏的扭头喝道:“你威胁我?!”
“噢,那看你怎么做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