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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他是我姐夫

    晚上,省委书记的宴会结束后,市长的秘书苟来问酒兴未尽,他又从戒备森严的招待所出来,邀请司传财喝酒,司传财刚把哥哥从派出所接出来,在家里抽烟生闷气,接到苟秘书的电话,他如接到圣旨一般,马上换好衣服出来。
    两个人是中学的同学,这次苟秘书陪牛市长来这里,也是难得见面的机会。何况,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这里镌刻着他艰难的生活和沉重的回忆。此次他回来,可以说是衣锦还乡,不但昔日的同学和老师对他高看一眼,难见上他一面,就是县长和县委书记也对他毕恭毕敬,关心地问他家里人有什么要求?如果有事,尽管提出来,他们一定尽力去办。
    他没有提,应该提的他已经提了,应该调走的亲戚他已经给调走了。今天晚上,他就是要喝酒,喝个痛快,他伺候好牛市长休息后,自己才敢出来。
    他们三个人喝了两箱啤酒,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讲笑话。
    话题从官场秘闻到怎么样才能赢得你看上的女人刻骨铭心的爱情,让她爱得你死去活来,再到留须拍马的经验。
    后来,苟秘书又讲了一个“副处”的故事。
    说的是一个人去嫖妓,他临上女人身前,问那个女的:你是处女吗?女人犹豫再三,不好回答,考虑怎么说才合适,说不是处女呢,她还没有结婚,说是处女呢,她又是干这种工作的人。
    男人见她犹豫着不好回答,就替她回答,对她说:那你就是副处。
    司传财也不甘示弱,对他讲了一个从别人那里刚听来的笑话:一个军人,在演习时受了伤,在他住院期间,一概拒绝别人和家属探望。
    军人伤好回家,家人见他没有缺胳膊少腿,都很高兴,晚饭后,他妻子关上门准备睡觉,脱掉他的衣服时,她吃惊地发现,他的阴 茎没有了,女人见她的幸福之根没有了,失望地痛哭起来。男人气愤地大声道:哭什么哭?我是团级干部,复员回到地方,怎么也得当个县委副书记,一个县委副书记,副处还不顶个鸡 巴?
    众人笑过乐过开心过。后来,酒都喝高了,该说的大话已经说了好几遍,该吹的牛已经吹了好几次,该讲的黄色故事已经讲得差不多没有了先前的味道。
    午夜已过,苟秘书仍然不能平息耀武扬威归乡的精神亢奋,兴致仍然丝毫不减。他突然想起上学时,一次想偷偷溜进县招待所洗澡,被杨师傅当场抓住,他不服气地问,前面刚进去的一个副县长的儿子,他的同学,他为什么不买票就可以进去?杨师傅讽刺他说,因为他是县长的儿子,你爸爸不是县长,县长的儿子可以洗,并且可以免费洗,你资格不够,不能洗!说着,无论他如何说好话,求他,杨师傅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拽出来,撵出去。
    走出浴池大门时,他曾经对天发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杀回来,回马枪。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他开个洗浴专场,单独为他烧水洗澡。
    如今,杨师傅已经是县招待所管后勤的副所长。
    苟秘书拿出手机,给杨所长家里打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杨所长一定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他接听电话时,还带着无精打采的睡腔,苟秘书自报家门后,说:“我要洗澡,马上就洗。”
    “苟秘书,真对不起,烧锅炉的工人已经下班了,已经没有热水了。”
    “他们下班了?那你给我亲自去烧!否则,老子就让你永远下班!我半个小时就到。”说完,他毫不客气地把电话关闭。然后,就邀请司传财等人跟他一起去洗澡。
    关键不是去洗浴,而是享受他的扬眉吐气,以前是当孙子,今天是当老子。
    杨所长是有名的火爆脾气,县里没有多少人敢惹他,司传财他们担心出事,没有去。
    天真的太晚了,司传财签字买单后,苟秘书一个人走了。
    “苟来问已经今非昔比,如今,谁还敢得罪他?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司传财望着他的背影,感叹地说道。
    突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喊叫声和枪声,顺着明亮的街灯展眼望过去,只见一个人正向他这里跑来,后面有人大声喊道:“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打死你!”很快,路灯的逆光中,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的面前,司传财定睛一看,心中一愣,原来,被人追赶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姐夫那有畏。
    那有畏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小舅子站在旁边,他如同发现水中的一棵救命草,眼睛一亮,气喘吁吁地奔到他面前,站在他的身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几名公安人员已经把他包围,大声喝道:“不准动!”
    顷刻,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那有畏。
    “传财,姐夫这回全靠你了!”
    司传财犹如一座安全的大山,把姐夫挡在身后,仗着几分酒力,他大声说道:“他是我姐夫!”
    一个膛音极重、大学刚毕业、急于要立功受奖的年轻的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们也不管他是谁姐夫!他是重案犯!明白吗?这是非常时期,不要妨碍公务,快闪开!别犯包庇罪!他必须跟我们走!”说着,他一手举枪,一手已经迅速掏出手铐,上前逼近,要把那有畏铐上。
    “有话慢慢说,我是司传财!”
    这句话不但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反而得到对方不买账,不给面子的嘲笑。
    这使司传财一度高傲的心,因为姐夫受到伤害。
    一个人大声说道:“司传财?司传财是谁?我不认识,就是联合国秘书长我也不管,我铁面无私,认法不认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眨眼之间,身体已经十分虚弱,毫无反抗之力,以为有了依靠的那有畏,放松了警惕,被如饿鹰扑兔样的警察迅速奔上来,熟练地戴上手铐。
    原来,那有畏刚才毒瘾发作,手持猎枪去医院让大夫给开杜冷丁,被外科大夫拒绝,他就开枪伤人。
    此时,省委书记还在县里,各方面都十分戒备,医院的保安闻讯出来,立即打电话报警。同时,迅速关闭医院的大门,要将犯罪嫌疑人在院中抓获;那有畏无奈,只好人急跳墙,在夜色中逃出来,夜色可以掩盖罪恶,但是,不能够掩盖他蠢蠢欲动的心。
    他还是没有逃脱警方如猎犬一样有效的追击。
    那有畏已经不是昔日的那有畏了。
    他早已风光不再。
    改革开放初期,他享受到了司家的恩荫,他脑袋灵活,又有岳父等人的许多关系,搞建筑承包,挣了不少钱,率先致富,令人眼红地过上小康的生活,他们司家也算远近闻名的富户。
    可是,有钱后的他再也不思进取,小农意识使他饱暖思淫 欲,吃喝嫖赌抽无所不能,坐吃山空,并且吸毒成瘾,不能控制。后来,他不但把家里的所有积蓄花光,还外债累累,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已经借过、骗过,被人嗤之以鼻。但他恶习不改,后来就不能借就骗,不能骗就偷,不能偷就抢,渐渐混得恶名远扬。
    今天晚上,他毒瘾再次发作,忍无可忍,就去医院要他认识的大夫给开药。
    不料,他的要求这次被拒绝,痛苦的毒瘾发作使他失去理智,变得恼羞成怒,要与别人同归于尽。他用猎枪对着大夫,强抢不成,就开枪射击,扬言他也不想这样痛苦地活了,这样受着煎熬,还不如去死,没有人倾听、害怕,他多次说过的恐吓之言,这种人大夫见得多了。
    于是,他真的开枪,将一名大夫打成重伤。
    一个曾当过兵的保安勇敢地冲上去跟他搏斗,抢下他手中的枪。两个人在地上撕打起来,那有畏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借机咬住保安的鼻子不松开,疼得保安痛苦地大叫,等那有畏松开口时,保安带血的鼻子已经在他的口中,他用力将鼻子尖吐出窗外,惊险的场面很快结束。
    人们还没有从电影样的镜头中反应过来时,那有畏已经反应过来,他转身夺门而出,飞快逃跑。
    但是,他难逃法网。
    保安的鼻子尖没有了,一名值班的医生又被打成重伤,无论如何,铁面无私的警官得把他这个犯罪嫌疑人带走,要有个说法。
    我们是法制国家,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他终于被忠于职守的公安人员带走,再次成为使司家人感到丢脸面的阶下囚。
    司传财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使他姐夫脱离关系,冷犹冰虽然是市长,又不能立即找到她,即使找到她,她也许会坚持原则,不会为难具体办案的公安人员。
    冷犹冰一直想当个清官、好官。
    司太平在第二天早上闻知此事后,眨六下眼睛,长叹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婿,他已经失去信心。
    但是,他对女儿有难割舍的血缘亲情,他不忍心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很多很多的女儿过于痛苦,女儿不肯跟他离婚。
    那么,他只好老将亲自出马,给有关的人打了几个电话,决定立即让这个不争气的女婿得精神病,并且找权威的大夫和有关部门联合签发诊断证明书。
    第二天下午,司太平就派人送他这个无罪的精神病患者,到张六家精神病医院监护。
    那有畏再次享受到司家的恩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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