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肖家父女
呵呵~~梨子,我最爱的梨子!
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座梨子堆成的小山里,笑得特乐.口里还不停地啃着那果大肉肥,甜美多汁的梨子,四周梨花纷飞……
“小姐……小姐……”一张模糊的,长满肥肉的老脸岀现在我面前,打碎了我的梨子梦!
我特不情愿地睁开眼撇着嘴.看着她.我奶娘,花花嫂!
“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大厅等着您呢!快起床吧!”花花嫂笑得特慈祥地将我从硬抱起来,活生生地把我衣服全扒了扔水里去.美其言曰:沐浴更衣!实则……你丫的!明知道我恐水,你想淹死我啊!
我连忙挣扎起来,道:“我不洗澡!我不洗澡!啊——!”我在浴盆里乱打着水,溅得四旁的丫环浑身都湿了。
‘小姐乖。我们不闹。小姐不是很喜欢吃梨子的吗。回头奶娘给小姐炖冰糖雪梨。’花花嫂一语戳中我的弱点,听到梨子我就立即安静下来了。流着口水色色的看着她,点头如捣蒜。
雪梨啊……我来啦……
嗯咳,话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呢。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走开的,兼有小才女之称的,离右丞的掌上明珠离花念。今年七岁。由上可知,本小姐对梨这玩意儿,是有着特别滴钟爱滴。因此呢。这相国府呢,什么都可以缺,就不能缺梨。在由上可知【先躲一角落里去】我有恐水症。这恐水症不比别的恐水症。这恐水症的来由,皆因一场梦。梦中的我自己给淹死在一条血河里。因此,起来之后我就害怕水了,每天洗澡都得闹上大半天。唉……着我该不该套一句古人的话;红颜,祸水啊。
花花嫂在一旁为我穿衣打扮。我今天的穿着却不同别日,就连我那件最珍贵的,入宫时才穿的月色珍珠蕞玉梨罗纱都拿了出来。头上还戴着皇后所赏赐的血梨玉簪。我也不问。据我对花花嫂的理解,她一定会说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为我装扮好后,叫小歆端上了冰糖雪梨,一边喂我一边道;‘小姐,今儿老爷请了京城的大富商肖老爷和他的千金肖静娘来府里做客。您也知道,肖老爷他整日持着自己有那么几个的银子就看不起咱们这些清官一族。加上他又有左丞相做他的靠山。今天他带着他的千金来,就是想下老爷的面子的。您可千万别出差呀。’
“嗯!嗯!”我一边如梨子(我家的一条小番犬,进宫时跟太子抢来的)般张大嘴,望着冰糖雪梨,一边应着。吃完,还不忘拿一颗梨啃.花花嫂无奈地望了望我,将我抱起走出了闺房。越过朱色长廊,刚来到梨院的石阶前。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走了过来。伏道:“大小姐!”我不理他。只见他向花花嫂道:“花大娘,老爷叫您带大小姐到梨亭!”
“嗯!我知道了!”花花嫂应道。抱着我下了石阶,向梨亭走去。
正值初春时分,梨白如雪,纷然了一地。淡淡的梨香令我沉醉。
“我要下去!”我向花花嫂道。
花花嫂看了看我,只得把我放下来。我把吃剩的梨心忒没良心地交给她,自个儿屁颠屁颠地向前跑去。回头向花花嫂道:“小花花,你可觉得这很有种瀛洲玉羸落苍茫之感?”这是我特意侃她的,知道她没啥文化。
她笑道:“小姐觉得有,奴才便觉得有。对了,小姐,什么叫瀛洲玉羸?”
我绝倒!连瀛洲玉羸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有!
我正欲回答,却听后面有人早已先我一步。道:“瀛洲玉羸,是梨花的别称。因其纷然落下之时,如满天晴雨,亦有晴雨之美名!”
抢我饭碗!谁?!
我转头怒望向来人。只见她十来岁左右,明显地高出我一个头。她的穿着异常地繁华,里层是红罗锦缎裁的和衣,再包了层浅红的江南景绣,外层是大红水纱。腰间挂着块断玉。发黑肌白,晶莹如玉。脸蛋更是巧夺天工……算了,不介绍她的容貌了,免得夺了本大小姐的风采。
我双手插腰,大摇大摆地向她走了过去,道:“你就是肖家的那个静娘??在外头听你的名字是响当当的,现在看来,亦不过如此!真是一见不如闻名呐!”我长叹一声,带点儿婉惜地摇了摇头。
她仅一怔,随即换回了笑容,道:“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了!正要回驳她。只见爹爹和一个满脸横肉,头大肚肥的中年男人从一角走了出来。爹爹喝道:“念儿,休得放肆!”
我放肆……我……
“听说右相大人的千金不仅人长得漂亮,就连举止也与众人不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个中年男人笑道。他定是肖静娘她爹,肖仲华,肖老爷。
我一皱眉,望了望他,又望了望自己那小泼妇样。你丫的!你夸我还损我啊你!
“爹……!”肖静娘甜甜地叫道。跑了过去。
咦!好肉麻!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回头望向花花嫂,特煽情地说了句让全场人雷倒的话:“小花花!我渴了,要喝奶!”
全场肃静……春风拂面,梨飞纷然……看什么看!事实是我口渴了啊!有问题吗?!
不一会儿,花花嫂终于回过神来,道:“是!是!小姐等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往回跑。
“快点儿!”我朝她的背影喊道。走上前一步,道:“离老头,来客啦?老太婆没跟你在一起?!”
“刚有点儿不适回去了!”爹道。这是我对他们俩从小沿用的称呼,听习惯了,也不觉得怎样。
可这肖老爷就来了问题了。道:“右相大人,令爱怎么如此称呼你?”
“呵呵……”爹爹笑着,正欲回答,却被我给截了。道:“你就是那个宰人不眨眼,唯利是图,鱼肉百姓,风*流成性,士农工商中最低级的商人,肖仲华肖老爷?!”
听完这一串话,两父女的脸都绿了。我却得意地看了看肖静娘。
肖仲华却也沉得住气。笑道:“右相大人的千金果然不同凡响!出口成章!不如让令爱与犬女比上一比如何?”
爹爹正要答话。我却一口应了下来,道:“比就比,谁怕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针黹任你挑!”说完便直盯着肖静娘。她仅轻浮一笑,似乎在说,你死定了!
我回瞪她一眼,意为:看谁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