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边是你的右手 十七（1）

    活动的开展是顺利而且成功的。事实证明，原以为会成为焦点甚至引发冲突的TC8888大跳水的调价波澜不惊地被市场接纳了，各卖场的销售专柜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火暴场面。早在周六周日两天过后，总经理以及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每个人在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苏月没能出现在周六周日那两天公司明令每个中高层管理人员都要参加的活动日。她病了。是她爱人早晨八点钟打电话过来请的假，总经理脸上表露出适度的担心和关怀，这些天工作是太紧张了一些，这样，活动结束后大家打个电话表示一下问候，小孔，你买些鲜花水果去苏月家里看看。
    那天最终还是没能去看苏月。小孔按公司员工通讯录上的电话打到苏月家，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她需要休息，谢谢你们的关心，不麻烦诸位了。电话啪嗒就挂断了。小孔拿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
    星期一苏月还没来上班。晨会上总经理只短短讲几句要注意活动进展的话就宣布散会了。中午吃饭时艾烨提议说，去看看苏月吧，怕是病得不轻，进公司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请假呢。自C市之行后，艾烨觉得苏月不像他原来以为的那样，他原以为苏月虽然看来谦和有礼，但一定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总经理秘书嘛，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有时候能当老总的家，但现在，尤其是这次活动过后，他认为，苏月细心而且做事周到，难能可贵的是，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凌武只低着头吃饭，何小红夹一块排骨给他，那天以后，何小红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在人前表现和他的亲近。如今她的办公台就在凌武的玻璃门外面，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这种内容的机会。凌武有时候都不想抬头看外面，只要他一抬头，他就能看到何小红亲昵的小动作，凌武也看到李佳蔓有些不满有些不屑地撇嘴。凌武在心底里恨那天的酒。
    何小红很快推开面前只吃一半的盘子，她宣称正在减肥。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她睃一眼凌武，小孔应该知道苏月家住哪儿。她有她的打算，她最希望的就是让苏月知道她和凌武现在的关系。让苏月知道，他是她的。
    凌武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临到下班时，他把何小红叫进办公室，销售二部在往区外调货过程中发生丢失，李家强正在货运站等我，我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停了停，他说，替我问她好。
    凌武有事是真的，但是，他不愿意去苏月家也是真的，事实上，自那晚和何小红一下子走得太近以后，他自觉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苏月。他不能想象，如果第二天迎面遇到苏月他该作何反应，他会很不自然的。凌武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那天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应了何小红，和她干了无数杯酒，和她去跳舞，听她的话陪她在寒冬夜里散步，她依在胸前时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默许她的进一步动作，一直到接吻。这是凌武生平第一次和一个异性这样亲近，同时他也清醒地意识到，他的初吻，给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也许在许多男人看来这根本不算个事，但在凌武却就此有了心结。
    去苏月家的路上，小孔发现何小红一反常态地安静，他想逗她但没成功，也就不再开口。艾烨不被觉察地笑笑摇摇头。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苏月看上去苍白虚弱，接过鲜花和果篮，她说，谢谢。
    大家在客厅里坐下来，苏月起身去厨房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