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凌威在茶坊的走廊里站了一会儿。
已是入夜,但茶坊的客人还挺多,清远悠长的古筝乐曲做背景音乐,来客们都显得挺安静,连说笑也都是浅尝辄止,倒是个想事儿的好去处。
沉吟片刻,凌威走回到包厢里。
桌上那壶茶原样不动地摆放着,想必不很热了,凌威说,换一壶吧?
对面的人只是摇摇头。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尽,但从眼睛上依稀还可以看出一丝哭过的痕迹。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停了停,凌威终于还是听到对面的人说,谢谢你。
凌威的车停在一片住宅小区入口处。过车的滑轨铁门紧闭着,车灯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一边的小铁门虚掩着。值班室熄了灯,小区保安想是已经睡了。凌威想叫门被身边的人制止了。不要紧,从小区大门走不到三分钟就到我家了。凌威不好再坚持。他说,行,我在这儿等十分钟。
凌威推开家门时,客厅的挂钟正好敲完最后一响。那只小鸟正从窝里探出头来,布谷布谷叫了两声就又缩回去。
凌晨两点整。
凌武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