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柳儿

    崔、李、卢三大名门之间世代通婚，算起辈份，外祖母崔氏应是崔汪的老姑辈了，但崔氏是博陵崔氏家主崔仁师的妹妹，地位与崔敬嗣这样的远房侄子则高出了许多。
    崔氏膝下只有个女儿，就是崔汪的娘亲李氏，崔氏最是疼爱。自女儿出嫁后，直未曾见过女儿面，但平时有书信往来，女儿在书信里常提到外孙汪儿的顽皮和可爱，崔氏常为未能见过这个外孙面而感到遗憾，近来对女儿和外孙越发思念得紧。
    既是外孙，又是娘家的人，崔氏声“心肝”声“肉”，把个崔汪拥入博大壮伟的胸怀里疼爱了番，想到苦命的女儿还在千里之外的房州，更是亲情泛滥，泪水涟涟，悲凄地唤了声：“可怜我儿！”
    汹涌而来的亲情，让崔汪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崔氏天生丽质，虽然已过五旬，但依然保养得很好，肤白胜雪，腰肢丰腴圆润，这年头又崇尚肥胖美，更显得她壮伟无比，最要命的是唐代仕女抹胸装，给崔氏搂入怀里折腾了番，种豪门熟女的特有体香扑鼻而来，把个面嫩的崔汪熏得满面通红，心儿不争气地怦怦然，觉得甚是不大自在，动也不敢动，不忍心中断位长辈的感情流露和宣泄。
    不知是谁说的，既然无法逃避，那么就尽情享受吧。此刻，崔汪的心情就是这般无奈和认命。
    “咳……咳，老夫人，老爷那让外孙少爷去书房见他。”老仆李伯轻声提醒道。
    好不容易，崔氏才收拾心情，疼爱地看着外孙，道：“汪儿，去看看你外祖父吧，你外祖父这些年在岭南那边吃了些苦头，身体越来越差了，回来后也懒得四处走动，只是呆在府里看看书，养养花，喂喂鸟。”
    “嗯。”崔汪乖巧地应道，从崔氏的怀里轻轻地脱了出来，崔氏的怀抱太温暖了，才这么相拥依偎了会儿，崔汪就觉得浑身暖乎乎，的。
    随李伯走过几处回廊，穿过三道月门，是李府的处后花园，花园角有排结构质朴的木房子，门扉虚掩，清幽无比，确是个读书修身的好去处。
    李伯朝崔汪慈爱地笑，示意崔汪自己进去。
    崔汪走到门口，正欲举手叩门而入，房内有人唤道：“是汪儿吗？进来吧。”
    崔汪轻轻地推开门，只见书房内清瘦老者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雪景。老者应该就是做过刑部尚书、冬官尚书、本朝宰辅的外祖父李游道了。
    “外孙拜见外祖父，给外祖父请安！”崔汪拜倒行了大礼，恭敬地道。
    老者闻声缓缓地转过身，面容沉静，眼神深邃，朝崔汪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闪过丝惊奇之色，跪在跟前的这个外孙他是见过的，没什么出奇之处，好酒，还和些纨绔浪荡子结交，前阵子听说还因为位小寡妇和别人争风斗殴，让人失望，可是眼前之人的气质反差得如此之大，除了相貌，简直是换了另外个人，眼神清澈，坦然从容，除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士族清傲风骨之外，居然还流露出种武勇的剽悍，种处世内敛的宽容和圆滑。李游道颔首点头，眼里掠过丝欣慰和些许羡慕，这个外孙开窍了，博陵崔氏天下门阀的美誉还真不是吹出来的，个远房子弟也能如此出色，听说崔仁师那几个孙子更是才高于世，博陵崔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起来，你来神都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汝娘亲早就让人托带书信来了，今后你就住在书房这边吧，这里清静，还有李府的藏书。”李游道走了上前，将外孙扶了起来，清了清声，接着道：
    “虽然来俊臣、周兴、王弘义等伏诛，但神都依然波诡云谲，因为太子之位尚未定，多方角逐，这潭水很深很浑，这段时日，你尽量少出门，结交朋友更要谨慎，以免惹祸上身。”
    “嗯。多谢外祖父谆谆教诲，汪儿定铭记在心！”崔汪能听得出李游道的关心和爱护，感激地应道。
    “好，不错，赶了这么远的路，也累了，去梳洗下，用些吃食，好好休息吧。”李游道看到这位外孙进退有度，乖巧懂事，尤其那相貌轮廓极像宝贝女儿，时也是感慨万千，伸手拍了拍外孙的肩膀，轻声道。
    “嗯，外祖父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崔汪再朝李游道恭敬地施了礼，转身退出书房。
    出了书房，李伯、迎儿，还有位俏丽的丫鬟起迎了上来，关切地看着崔汪，似乎很担心崔汪有没有被老爷责骂，随后看到崔汪灿然笑，他们才放下颗心。随后，只见那俏丽丫鬟盈盈拜，脆生生地道：“柳儿见过外孙少爷，以后就由柳儿伺候少爷的生活起居了，柳儿有做不好的请少爷责罚。”
    柳儿才十四五岁左右，脸儿红扑扑的，玲珑娇小，乖巧可爱，伶牙俐齿，眼神乌黑灵动，而且应对有度，似乎经过番专门培训，名门的丫鬟果然不样。
    “好，以后就有劳柳儿姑娘了。”崔汪含笑道。
    “少爷客气了，伺候好少爷是柳儿的本份，少爷请随柳儿去梳洗吧，夫人还在等着和少爷用晚饭呢。”柳儿道，道毕，柳儿率先在前头领路，崔汪时不知该不该跟了过去，对这些大宅门的规矩也不清楚，于是为难地朝老丫鬟迎儿看去，迎儿见平日意气风发的公子如今傻傻地看着自己，眼神流露出深深地依恋，心里充满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想发笑，心想：公子终究是出身小户人家，对豪门的生活习惯下子还是有些无法适应，还好夫人有先见之明坚持让自己跟着来，要不然还真不知会闹出些什么笑话来，于是疼爱地看了公子眼，上前挽着崔汪手臂，柔声道：“傻愣什么呢，还不跟了上去？让老夫人久等了可不好。”
    进了房里，崔汪还看到有两个穿着短衫短裤的小丫鬟守候在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旁，捧着衣物，而柳儿自行脱了外裙，只穿着身短装贴身的亵衣，贴身上前要替崔汪解衣扣，温婉柔顺地道：“少爷，让柳儿伺候你梳洗更衣。”
    崔汪平素都是自己洗澡更衣的，何曾见过这般阵仗，道：“这……这……柳儿姑娘，还是让本少爷自己来吧，你先出外间等候就可……。”
    崔汪还没说完，只闻得“噗通”的声，柳儿跪在跟前，面色煞白，神情哀婉地道：“是柳儿伺候不周，少爷要是不让柳儿伺候，老夫人知道了，会把柳儿卖出李府的，恳求少爷垂怜！”
    “哎呀，这……老夫人心地慈善，怎会卖你出府呢，快起来，地板寒冷，别伤了腿脚。”崔汪急得搓着手，手忙脚乱地要扶柳儿起来，但柳儿见崔汪还没答应让自己伺候，额头依然磕着冰冷地板，倔强不起。
    “罢了罢了，少爷答应你就是了，快起来，以后不许动不动就下跪，知道么？”崔汪无奈地道。
    “嗯，柳儿听少爷的，少爷对柳儿真好。”柳儿麻利地爬了起来，神情转欢，那双灵动的美眸掠过丝得逞的笑意，高兴地应道。
    随后，崔汪在柳儿的伺候下，脱了衣物，迈入水汽腾腾的大浴桶里，桶里居然还有张凳子，坐下去泡在花香浓郁的热水中，闭上双目，任由柳儿施为。不会儿，崔汪感觉有两具滑腻的娇躯也迈入桶里，温柔地替崔汪搓洗着身子，那种享受，那种感觉，那种香艳，真是美到心里去，难怪有这么多人挖空心思要做豪贵。
    “喔……”突然只闻得声颤栗般的娇呼，声音很熟悉，崔汪蓦然张开眼睛看，原来入桶伺候自己洗澡的丫鬟位是迎儿，位是柳儿，迎儿嘴儿圆张着，脸春情，而柳儿也是满脸羞红。原来，迎儿在给崔汪搓洗身子时不小心触碰到其胯下冬眠的巨龙，巨龙在热水和柔荑的抚慰下惊醒，本能地猛然昂起，迎儿是熟透的草莓，先后贴身伺候过老夫人崔氏和夫人李氏，虽然尚是处子之身，但没吃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哪有不知男女情事的，虽然早知公子天生异禀，但着实没想到竟然这般壮伟得吓人，芳心怦怦然，暗忖：“我的老天，世人常笑薛敖曹，恐怕公子有过之而不及，这般巨硕谁家姑娘能容！”
    “迎儿姐，怎会是你？这儿……有柳儿就行了。”崔汪见自己时本能冲动出了丑，边用手强行将露头的巨物压下水里，边红着脸尴尬地道。
    “人小鬼大，好不知羞，欺负起姐姐了，老实点哦，会就洗好了。”迎儿倒吸了口凉气，用手指娇嗔地刮了公子的鼻头，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与柳儿继续埋头伺候公子梳洗。
    洗完出桶时，依然无法平息巨龙的怒气，穿衣时又惹得迎儿顿娇嗔，首次香艳伺候就在众丫鬟心慌意乱中打上个句号。
    好在娘亲知道崔汪的天生异禀，又考虑儿子还在继续长大，因而做衣裤时适当做得宽大些，这才让崔汪遮掩住自己的羞人之处，要不然真是就地挖了坑伸头自埋了。
    “啧啧，公子当真是俊得出奇，那轮廓简直和夫人是从个模子出来，娘俩长得真像，要是画点眉，搽点胭脂，铁定没人分得出呢。”更衣完毕，上下打量崔汪眼，迎儿喜上眉梢，打趣道。
    “呵呵，再这般笑话本公子，今后本公子哪里还敢出门呀。走吧，柳儿前头领路，咱们去陪老祖宗吃晚饭去。”崔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