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八

    佘芳幽幽的吐出一口香气,伸手理了理飘飞的秀发。老二晃眼见佘芳的这一举动,美若天仙,真有如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佘芳明知他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却故意让他心怀凌乱。闷窦此时看出老二的心思,压低声音朝他道:“二爷,在这个时候,可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迷失了本性。”
    老二听罢,心里极为不乐。心想你什么人,竟敢乱猜我的心思?但又想他新丧大哥,又被他亲手刺死,也不和他计较。
    佘芳打破看似沉静的气氛,朝老二道:“钱管家,既然你们一路无事,咱们也该回了。你们擅自离开,回去也得向我爷爷交代交代。”
    老二狞笑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懂什么?我可告诉你,老爷将佘家营交给我管理,就得听我的。要是不听我的,我还不当这管家了。”
    佘芳一听,心里大怒,但想向爷爷要他当管家,一定有他的目的。让他嚣张一时,等有机会,再好好的收拾他。
    佘芳忖了忖,拍马而去。佘老爷子听说此事,气得暴跳。但想既然已把管家之职给了老二,就得让他顺心。可如今老二悄然派人攻打一线天,竟然不禀报一声,分明没把他一个佘家营之主放在眼里。
    佘老爷子叹息一回,想起魏一霸,又想起了杜二,忽然想起了胡二。想起胡二,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就是他那宝贝儿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佘老爷子走出正厅,朝卧室而来。自从胡二家的小子和他小妾发生那事后,他对这种事,一直很敏感。光天白日的,他都会朝众小妾的屋里去,深怕她们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佘老爷子处理这种事,一般都是抓着那男的,一顿棍棒打死,对于小妾,则用让她坐铁驴。什么叫坐铁驴?这是佘老爷子想出来的惩治女人不贞的方法,凡事佘家营出现这样的人,不是远走,就是被折磨致死的。早在他二十余岁的时候,就命人打造了一个铁驴,驴背上,却仿造男人的命根制造了一个向上翘的铁疙瘩。只要女人犯了事,就将铁驴烧红,让她坐上去。
    佘家营的每户人家,只要小孩一哭,就吓他们要让他们坐铁驴。小孩哪知道那是专门给女人坐的,听到要坐铁驴就吓得不敢哭了。他那小妾,免不得坐了铁驴。坐了铁驴,整个佘家营都是焦臭味,可佘老爷子却心里洋洋自得。
    当日胡二害怕儿子被棍棒打死,求了情却不放心,早早的将儿子打发走了。佘老爷子见胡二对佘家营忠心耿耿,也便没有多问。但对那小妾,却也是惩罚到了家。
    从那以后,他那些小妾们,对漂亮的小男人有所打算的,都不敢再动心了。想着坐铁驴,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佘老爷子虽惩治了小妾,心里却留下了伤疤。他对所有的小妾,都关怀备至,可没想到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他想到这些,不自禁的朝每个小妾的屋子里转了一圈。他新近又得了一小妾,虽不像天仙那么美,却极具媚骨。佘老爷子见了,就欢喜得不得了。
    他来到小妾房中,朝窗户望了一眼,又朝床底下看了看,静静的听了听声音,吓得小妾连连观望。小妾不解,朝佘老爷子撒娇道:“老爷,说好今晚来我房里的,你可真准时。”
    其实此时天还尚早,都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小妾深感奇怪,只得那样说了一通。
    佘老爷子还有些不放心,静静的听了一回才道:“听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你。”
    小妾本坐在那刺绣,随即将针放下,一把搂住佘老爷子的脖子,送上香吻。佘老爷子顿时,全身筋骨酥软。不禁周身发热,将小妾抱起,拥入床帏。
    小妾娇笑连连,摸着佘老爷子的白胡子,傻傻地笑道:“老爷,你这胡子,真像我爷爷的。”
    佘老爷子听了,淡淡地一笑道:“你爷爷可没我这样对你温存。”
    小妾一听脸红了,幽幽的道:“老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尽心的服侍你,你却来调侃人家,多没良心。”
    佘老爷子迫不及待的褪去衣物,被浪一翻,红云乱涌,娇笑声不断传出窗外,飘向远方。老二带着众人回来,听得声响,心里暗骂,老子带着众人去受苦,你却过那神仙的日子,迟早你那些尤物,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老二心忖,却嘴里说了出来,“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闷窦一听,不知为何,却问了出来道:“二爷,什么都是你的?”
    老二一时被问住了,喝道:“你能不能不嚼舌头?没你的事,就不要乱问。”
    正说间,老二却伸手指了指发声处。闷窦细细的听着,想起了和媳妇快乐的时刻,还有老九的媳妇,也发出这样欢娱的声音。他不禁想起了他的媳妇,想起了被他一刀杀死的老九媳妇翠花。要是她们都在身边,那该多好,也会像佘老爷子那样,销魂蚀骨。
    老二见他出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左右望了望道:“闷窦,想不想也做做那事?”
    闷窦摇摇头道:“二爷,我现在对那些事,都不敢想了。”
    老二啐了一口,低喝道:“怎么不敢想,老畜生都敢想,难道咱们就不敢想?他不但敢想,还敢做。多少活蹦乱跳的小姑娘,送到他的手里,都变成了少妇。可我也奇怪,为何没一个替他怀上呢?”
    闷窦一听,琢磨了琢磨。暗想老二这话有理,为何那么多女人,都没延续上他家的香火?一个个都年轻,难道是他不行?
    老二见他又在沉思,不禁心里暗笑,不住的盘算。要是能让闷窦享享快乐,他一定什么事都能干。
    老二想着想着,不禁想出一策。
    等到傍晚的时候,他来找闷窦。闷窦见他来了,把木偶放到被子下,不让外人看见。老二见他视如珍宝,心里也更喜欢。他在屋子里坐了坐,便朝闷窦道:“闷窦,你看佘老爷子那些女人咋样?”
    闷窦一听,连忙将门关上,压低声音道:“二爷,这话你在我这里说就行了,可不能让别人听见。别人听见了,传到老爷耳朵里,是要被棍棒打死的。”
    老二微微一笑,伸手指着闷窦道:“你也太小心了,那老头在屋里,不知多么快活呢。我四处都看了,没有一个人影。”
    闷窦担心地望着屋外,颤抖着道:“二爷,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得提防提防。你是知道的,老爷自胡二儿子的事后,对每一个人都提防。万一这话传到他耳朵里,即便咱们没事,恐怕他的小妾又得做铁驴了。”
    老二捧腹大笑道:“闷窦,说你笨你还真笨,我都说了没人。你到底觉得他那些尤物,和你婆娘比,哪个好?”
    闷窦听不懂尤物,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叫尤物?”
    老二无语了,但还是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番。闷窦听明白了,却低头不语。老二知他为他媳妇伤心,不禁道:“女人不过一玩物而已,你可以玩,自然别人也可以玩。不过玩是需要技巧的,不能胡玩。”
    闷窦听得入项,讨教似的道:“二爷,你倒说说,需要什么技巧?”
    老二坐到床上,顿了顿道:“咱们要玩女人,就得玩得神不知鬼不觉。你看佘老爷子防范得那么严密,可我还是和他的那些小妾们打得火热。”
    闷窦听完,坐不住了,忙道:“二爷,要这样,被老爷知道了,可要被打死的。”
    老二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你什么脑子,咱们在这里,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逍遥快活呢。你要是有了想法,我可以做成好事。只是你得了好处,可不能忘了我。日后我是要带人打回一线天的。”
    闷窦连连道:“二爷,只要你做成好事,我都听你的。我来到佘家营,不一直都听你的吗?我一直记着二爷的好,念着报答二爷。”
    老二深思熟虑了一番,捻须道:“可这事,也有风险,万一要是被佘老爷子抓住了,那岂不是把我也搭进去了?”
    闷窦色迷心窍,朝老二摆手道:“二爷,你放心,即便被抓住,我也不会将你说出去。我本来打算跟着二爷做些大事,救我的爹娘,可现在想来,他们都没得救了。我……,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得干点随心所欲的事。”
    老二微微一笑,拍着闷窦的肩膀道:“人生在世,就得做些对得起自己的人。我看你闷闷不乐,才来给你寻乐子。”
    老二见他想到伤心事,便把这话哄他。闷窦听得高兴,央求他计议怎么将美人弄到手。老二早有主意,只等着闷窦上勾。他本来不怕闷窦,可见闷窦比平时机灵了许多,怕日后不受他控制,先除后快。
    闷窦心里想了想,我要是听他的话,去做那事,那我不跟大哥一样了?等把爹娘救出来,我才不听你的呢。但他却不傻,装着应承了老二的事。他也知道,老二将他往虎口里送,并不想他活着。但他故意做出高兴的样子,也想将计就计。
    老二看着他一脸高兴的表情,以为得计。拍着他的肩膀又道:“闷窦,自从你来到佘家营,我就把你当亲兄弟一般看。”
    闷窦心里冷笑,像你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会对我另眼相看?从一开始,你就没把我当人,什么事你都叫我去做,其实就想置我于死地。
    他杀了属牛后,便有几分的后悔,知道是老二故意设下的圈套,便不住的懊恼。但老二的阴谋,并没用就此罢休,他要忍耐,等到时机成熟,再将老二除去。
    闷窦听了,感激涕零地道:“二爷的恩情,无以为报。救不出爹娘,我已经绝望,只要享享快乐,从此消失人间。”
    老二大喜,便帮他谋划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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