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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回 断水飞云掌下风

    马强见情况不妙,连忙喊道:“别碰她,我现在就传功力给你。”那胡人眼中怒火升腾,暴喝道:“我不会再相信你!现在不要你的功力了,我现在要这个娘们。”
    马强见他不肯停手,依荷就快要衣不遮体了,情急中飞身扑上,一掌向那胡人背心劈去,那胡人喝道:“好,我先打死你。”回身接过一掌,他正在暴怒之下,一掌狠过一掌,几招后就将马强逼到山洞的石壁上,马强本不是他的对手,勉强接过十几掌,的道被击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那胡人狞笑道:“你就看着我折磨你的小吧。”便要转回依荷身前,马强忍着剧痛,艰难喊道:“你若敢欺负她,我便撞死在这里,到时你就下地狱去找我要功力吧。”说着一头向石壁撞去。
    那胡人此时气也消了,哪肯让马强真的撞死,忙一把将他拉住,道:“好,我再信你一次,乖乖将功力传给我,你的小便平安无事,若再敢耍花样,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马强松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骗你了。”说着盘腿坐起,运功平息一下,那胡人忙对面坐下,等马强举起手掌,他也举掌相接。马强心道:我这一身内力本就是凭空得来,今天送给这胡人,也算没吃什么大亏。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心底总是难过,可又有什么办法?他一闭眼,就要运功将内力吐出,从手掌输入到那胡人体内。
    这时听见洞外突然有人喊道告:“乌里其!你在吗?有老朋友来访,快出来相见。”马强睁开眼,只见那胡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也顾不上要马强的内力,收了手掌忽地站起来,对马强道:“你们别出声,我的死对头来了。”
    马强望向洞口,只见一人探头进来一看,又忙缩了回去,然后在洞外道:“乌里其,你果然在洞里,快出来和老朋友见一面。”马强才知道眼前这胡人名叫乌里其,却不知洞外是什么人,能让乌里其如此紧张。
    乌里其向洞口走了两步,背靠在洞壁上,高举右掌蓄势待发,嘴里道:“原来是冬格木老兄,你既然来了,何不进洞来叙话?”马强心道:洞里地方狭窄,那格冬木只要一进来,必定被乌里其一掌劈中。此时虽不知格冬木是个什么人,但既然同为乌里其的对头,当然不想他被一掌打死,正考虑要不要对那冬格木示警,叫他不要进来。却听洞外的冬格木道:“你这山洞里又黑又湿,哪是待客的地方,还是你出来吧。”显然他是看穿了乌里其的阴谋。
    乌里其呵呵笑道:“你既然不敢进来,那就快滚蛋吧,我不奉陪了。”说着回到马强身前坐下,小声命令道:“快把功力传给我,有了你的功力,我便能出去收拾冬格木那小子。”
    一旁的依荷急忙道:“现在不可传功,万一在传功的紧要关头,你的对头闯进洞来,你不被他杀死,至少也会走火入魔,到时真气逆行,恐怕会筋脉尽断。”
    乌里其知道这话不假,再次怒上心头,举头悲愤道:“上天的神啊!我眼看就要得到天下无敌的功力,为什么要让冬格木来坏我的好事,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要考验我吗?对,一定是你在考验我。”
    他坚定了信心,对马强道:“好,我现在就去将冬格木赶走,我们再来传功。”说着点了马强的道,冲出洞外,嘴里吼道:“冬格木,以为我怕你吗?快来受老子一掌。”
    听着呼喝声起,两人顷刻间就在洞外打成一团,马强只能看到洞口狭小的一片,眼见两条人影飞来闪去,那冬格木的武功果然不在乌里其之下。至少过了两百回合,忽听得乌里其“啊”的一声痛呼,然后只见乌里其退回到洞里,一手按住肩膀,显然是受伤了,他嘴里气呼呼地用胡语喝骂,抬脚狂踢洞壁,如此一阵,眼睛瞥过马强,突然道:“这冬格木实在厉害,你去帮我抵挡一阵。”马强一愣,旋即明白乌里其的用意,是要自己先去消耗那冬格木的体力,然后他才有机可乘。马强岂肯轻易就范,连声道:“我不去,我和他无仇无怨,再说我也打不过他。”乌里其劈头给他一巴掌,吼道:“少废话!”说着解开马强道,推着他出了洞口。
    马强一出洞,便见外面站着个胡人,皮肤黝黑,比乌里其略胖,自是那冬格木了。乌里齐将马强一把推出去,高声道:“冬格木,这是我的朋友,他想和你讨教几招。”
    冬格木笑道:“原来你还请了帮手,这么细皮的中原人,不知道经不经打。”他的汉语更为生硬,结结巴巴说了几句,说罢便招手示意马强出招。
    马强自知不敌,哪肯上前挨打,一时立在原地不动,乌里其将依荷拖到洞口,把弯刀架在她脖子上,勒令马强道:“快上,不然我杀了她。”
    马强只得向冬格木一拱手,道:“得罪了。”说罢挥掌劈了过去,冬格木接过一掌,笑道:“好,还有两下子。”隔空一掌打回,马强知他武功比乌里其高,掌力自也可以隔空伤人,当下哪敢大意,扭身避开那无形的掌力,猱身而上以求近身搏斗。
    还不过几招就被冬格木看出破绽,一掌将马强击退,观战的乌里其也看出马强的弱点,急得大叫:“攻他下盘!快!左掌!唉,快出掌!”
    马强硬着头皮进攻,然而冬格木的隔空掌实在厉害,让人防不胜防,马强一不小心就凭空挨上几掌,幸好洞口是一大块平地,有足够的空间让马强躲闪,但越是躲开,越让冬格木的掌力得以发挥,一时败相尽露。观战的乌里其更是着急,不停大声叫嚷,恨不得亲自来指点马强出招。终于马强脚下一个趔趄,让冬格木击中要害,乌里其斜刺冲出,一掌击退冬格木,将马强救回洞中。
    乌里其将马强扔在地下,怒喝道:“你这个笨蛋,掌法也太烂了,他这样出掌,你不会这样吗?他这样来,你又可以这样挡。”边说边在洞中示范,将刚才几招拆给马强看。
    马强道:“我也知道。可他的隔空掌太厉害,我打不过他,”乌里其大叫道:“你内力比他还强,就不知道隔空打他?”
    马强道:“我的掌力打不出去。”乌里其怒道:“笨蛋,你只要将内力引到天池,再从曲阳发出,就能将掌力打到空中,一丈外也能伤人。”
    马强一试,果然掌力汹涌而出,打得对面的洞壁尘土飞扬,马强只吃惊得目瞪口呆,不想那神奇无比的隔空掌,运气方法竟如此简单,他哪知这是因为自己体内真气充足,只是以前不知将功力外吐的诀窍,有强大的内力为基础,掌握功力吐出的诀窍自是简单到极点,可若自身功力不济,就算知道这些诀窍也是毫无用处。马强欣喜之余,又拍出一掌,这一次却是无声无息,根本没有掌力击出,不由疑惑地望向乌里其,乌里其道:“刚才的办法打一掌还可以,若要连续隔空击出掌力,还得有更复杂的运气方式。”这时听冬格木在外面叫道:“乌里其,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改名叫乌龟好了,你不出来,我就没办法了吗?我现在就在洞口放火,将你熏死在洞中,听说你在长安偷了不少金银财宝,你就抱着它们死吧。”不一会果然有烟味传来。
    乌里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在洞中搓手打转,依荷乘机道:“眼下我们乃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如将那隔空掌法教给马公子,说不定他能打败那冬格木。”
    乌里其一顿足,对马强道:“你听好了,我背口诀给你听。”说着背出一大段掌法口诀,马强一听,那运气方法果然奥妙无比,当即跟着口诀演练,愈加得心应手,只觉体内真气翻腾,任出一招都能将掌力击出几丈之外。他本身内力极充足,只是不知运气的方法,此时得了诀窍,只觉得简单无比。
    这时洞中已烟雾迷漫,依荷呛得不停咳嗽,马强看着心疼,便道:“我现在就去和他打。”说罢跳出洞口,一掌便向冬格木击去,此时两人离开还有两丈,冬格木哪料到马强片刻间学会隔空掌法,猝不及防中左肩被掌力击中。
    马强一招得手,催动掌力猛攻,将冬格木逼得连连后退,乌里其则在洞口大声叫好,冬格木终于抵挡不住,胸口中了一掌落荒而逃。马强也不追赶,刚转回身,乌里其叫道:“怎么不追,他受伤了,快宰了他。”马强一言不发,举掌便向他劈去,乌里其哪料到马强翻脸便不认人,只气得哇哇大叫,但他功力差马强太远,勉强格挡几招,便被击倒在地。
    他此时后悔已晚,马强学会运功之法,乌里其怕是再也打不过他了。乌里其躺在地上,一边哼哼一边道:“小人!卑鄙的小人!我教你武功,你却恩将仇报,你、你忘恩负义。你、你义薄云天,义薄云天你懂吗?就是说你的义气比那天上的云彩还要薄。神啊,快惩罚这个小人吧!”
    马强冷哼道:“要不是看你教过我武功,我早取了你的性命。”说罢扶起依荷,转身向山下走。
    乌里其不甘心地嚷道:“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你受了我天大的好处,就这样一走了之?”
    马强笑道:“你倒也不是个太坏的人,这样吧,若你能改邪归正,今后遇见了,我还可以叫你一声师傅,免得你说我们中原人不知感恩。”乌里其不再说话,看着马强与依荷下了山去。
    原来此地就是长安城外的山上,出了山坳便见到宏伟的长安城,两人经过此番磨难,真有逃出生天之感。马强将依荷送回振远镖局,依荷一双美目微垂,嘴中欲语还休,只道了一声:“谢谢。”转头进了大门。
    马强心想自己失踪两天,傅冰岚和雅儿该着急了,忙赶回了马记丝绸店,本以为她们会惊喜万分,谁知被两女冷眼相待,雅儿脸也不抬,只嘟囔道:“竟然回来啦!还以为你死在哪个西域女子的肚皮上了。”傅冰岚也摇头道:“可惜呀,要是回不来多好,我就能回华山派复命了。”
    马强知她们怀疑自己昨晚去青楼胡混了,连忙道:“你们听我说,昨晚是这样的经过……”两女恶狠狠白了他一眼,齐声道:“谁要听你讲那下流的经过。”两女一齐扭头离开,只丢下马强呆在原地发愣。
    转眼马记丝绸已开张半个多月了,店里已是初具规模,商河县与小苍山送来的丝绸摆满几个货架,各种样板琳琅满目,左手的长柜台里也请来了两个账房伙计,正低头扒拉着算盘。进门口站着两个美貌女子,她们是雅儿从教坊请的舞姬,身上穿着店里的丝绸,妙曼地轻舞转动身体,负责向客人们展示。跑腿搬货物的则是从雄虎帮挑选来的喽啰,都是毛太的手下。
    最忙的还是雅儿,她如花蝴蝶般在店里穿梭,一会招呼进来的客人,一会向客人推荐各种货物,将偌大的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马强在柜台后颇满意看着这一切,身边的傅冰岚则是满脸不屑,她斜眼看着那两个舞姬,又冷笑一声,附在马强耳边道:“这还是丝绸店吗?请这么多妖艳女子,别人还以为是青楼呢?梅香还以为这样能招来客人,我看她是自作聪明,那些正派的客人一见这架势,说不定就不上门了。”她此时仍只当雅儿是那雄虎帮的烧火丫头梅香。
    马强笑道:“哪来这么多正派的客人,你没见现在生意不是很好吗?那些胡人最喜欢这样的花哨了。”
    几个胡人在店里转悠半天,又围着那两个舞姬嬉笑,对雅儿送上的各种丝绸样品却不屑一顾,看着雅儿时倒是两眼放光,当中一个人调笑道:“不如老板娘穿上给我们看一下,我们才买。”雅儿也不恼,指着那两个舞姬道:“她们身上穿的就是。”另一个道:“不行,老板娘穿来更漂亮,就要看你穿。”一个胡人搂过一名舞姬,道:“看看还不够,我们要摸一摸。”
    雅儿还要与他们周旋,傅冰岚早不耐烦了,纵身跳到场中,一剑指住那胡人,厉声道:“放开她。”那胡人识趣地将舞姬放开,耸耸肩道:“我们走。”
    傅冰岚用剑拦住,喝道:“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这丝绸必须买下。”那胡人无奈,丢下些银子,捡了一匹丝绸走了,边走边道:“你们这样做生意,我们不会再来了。”
    雅儿夺过傅冰岚的剑,叫苦道:“我的姑奶奶,好不容易招来的客人,就让你赶跑了,你一边歇着吧,别添乱了。”傅冰岚正要与她争执,一伙流氓涌进店里来,为首的喝道:“你们懂不懂规矩,在我和义门的地盘开店,也不来孝敬。”
    雅儿正在气头上,这时没好气道:“什么和义门,是德福行的刘掌柜叫你们来的吧,前几天已经让我打发走几批了,你去街上看看,那些打着绷带,拄着拐杖的混混,都是我打赏过的。识相的话就快滚。”
    自从马记丝绸店开张,不时就有混混地痞来闹事,每次都被雅儿和冯惜玉打得七零八落,雅儿抓住几个一逼问,都说是德福行刘德掌柜指使来的。马强也不当一回事,店中有雅儿和冯惜玉在,又有雄虎帮的喽啰,几个地痞流氓还不放在眼里。此时马强也不出面,想这一帮人少不了挨一顿暴揍。
    此时两帮人围着理论,那些地痞越来越嚣张,眼看要动起手来。马强正在暗笑,准备看他们被傅冰岚和雅儿教训一顿,突然觉得哪里不妥,只见那帮流氓之中,有两个中年人从头到尾没说过话,这两人打扮也跟其他人不同,一身白袍,双眼精芒内敛,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马强心中疑惑,想这街头的混混中绝不会有此等人物,不由紧盯住这两人,怕雅儿和傅冰岚吃亏。
    那帮流氓本就是故意要挑起打斗,果然很快便动起手来,被雅儿两女一手一个丢出店门外,最后剩下那两个白袍中年人,雅儿道:“看你们年纪不小了,也不想让你们丢脸,不想吃我们拳脚的就快滚!”
    左手的中年人笑道:“姑娘好身手,又这么漂亮,我们还真想挨你们的拳脚。”傅冰岚怒道:“给脸不要脸。”举掌便打,马强看那人身形一动,立即喝道:“小心!”同时飞身扑到,将傅冰岚拉开,侧身护住她时左手一抬,挡住那中年人一掌,立时整个手臂酸麻,胸中气息沉滞。只此一招,马强已知道对方必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就连乌里其也没有如此掌力。
    傅冰岚对各门武功了如指掌,此时脸色发白,颤声道:“这是‘摧心掌’,你们是‘关西双魔’?”那中年人道:“姑娘好眼力,我们隐退已久,还是被姑娘认出来了。”
    马强喝道:“管你们是双魔还是双鬼,快给我滚。”那中年人脸色一沉,道:“年轻人好大口气,我们自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们说话,你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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