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秋千架下春情荡
从静渡山门回来后,马强郁郁寡欢了几天,白须和尚的话始终困扰着他。他想接受现实,可要自己割舍对蚀玉七狐的感情实在太难,她们就如同亲人一般,更何况在她们身上有如此多快活的回忆。无法排解心中的痛苦,马强便日日到镇上的酒馆中买醉,喝到东倒西歪才回去蒙头大睡,完全不顾冯惜玉在家做好饭菜苦苦等候。
在酒馆中流连了几日,因为出手阔绰,很快便交结了几个狐朋,镇上民风再淳朴,也少不了那些游手好闲,鸡鸣狗盗之徒,有了这帮人,自然有了藏污纳垢的地方,顺风茶楼便是其中一个,三教九流,吃喝嫖赌,正是那种老实人要敬而远之的地方。马强被拉进去后,很快就发现了比喝酒更好的解愁方法,那就是推牌九了,在喧闹的赌室中,什么蚀玉七狐,白须和尚,终于可以统统忘个干净。可惜任何事物都有利有弊,每次输个精光后不免更心疼,只能再厚着脸皮问冯惜玉要些银两,冯惜玉见他这些天脸色阴沉,也不敢招惹他,只是低声下气地劝一劝,银两照给,马强没料到她学乖了,想在她身上撒撒气也找不着由头,只好作罢。
这天马强正赶去顺风茶楼,路上遇着牌友王小三,王小三苦着脸拉住他道:“马兄弟,别去了,今天没得玩了。”马强不解道:“为什么?”
“那‘银燕子’来镇上了。”王小三道。“银燕子是什么人?”马强追问。
“银燕子是县衙的捕快,最爱管闲事,被他逮着可没好果子吃。”马强听他说得战战兢兢,想是对这个捕快很是惧怕,正要出言讥笑,听得背后一声娇喝:“王小三,站住!”那王小三竟打个颤栗,老老实实站住。马强回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来人是个美丽的少女,却是一身衙役的打扮,女人做捕快本来就少见,更何况是个青春年华的少女,青色的服装衬出她几分英气,相比那些花枝招展的打扮,别有一番风味。
少女对马强的眼神很是不悦,抖出威风对王小三喝道:“你最近可有干什么坏事?”
王小三低头哈腰道:“没有,没有,我哪会干什么坏事。”
少女道:“坑蒙拐骗出老千,哪一样少得了你,我几天没来,你又骗了不少人吧。”
王小三道:“没有,您在不在我都不会骗人,还别说,您这些天没来,我们都惦记着呢。”
少女指着马强问道:“这人是你的朋友吗?没见过呀。”
王小三道:“这是马公子,刚搬到镇上来,我们也就是认识而已。”少女不阴不阳地对着马强道:“刚搬来的,有意思,你是从哪里来的?老家是哪里?”
马强见她态度傲慢,居高临下的样子,早就不爽了,正沉着脸不想回答。王小三见状,忙打圆场对他说道:“这位是县衙的捕快‘银燕子’大侠,她问你话,你可要老实回答。”马强几乎失笑,原来这少女便是王小三惧怕无比的银燕子,他忍住笑,没好气地说道:“从商河县来的。”
银燕子逼问道:“你到龙潜镇来干什么?”马强按捺住怒火:“没干什么。”
王小三心中暗笑,想马强这小子不知道银燕子的厉害,以为她就是个丫头片子,将来可有的苦头吃,你顶撞于她,她现在便可将你绑了押回衙门,这银燕子可是什么都干得出的。
谁知银燕子不再追究,只说道:“你们都老实点,别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说罢昂首而去。
等她走远,王小三擦着额头道:“好险,好险,马兄告辞了,我还是赶快回家老实呆着好。”
马强一把拉住他道:“回什么家,吃饭总不犯法吧,走,鸿宾楼,我做东。”王小三有了饭主,不禁喜笑颜开,两人一同去了鸿宾楼,待到酒酣耳热,马强自然打探起银燕子的事情来,王小三有了酒壮胆,也不像开始般战战兢兢,他摇头晃脑道:“马兄弟,你刚才可是玄得很,出来行走江湖,有句话可要记得,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银燕子年纪轻轻,容貌娇弱,便轻视她,可大大错了。”
马强问:“这银燕子什么来头?”王小三道:“她父亲就是个成名的捕快,办过不少轰动一时的案子,在公门中赫赫有名。银燕子可能受了父亲的影响,自小就爱舞刀弄枪,长大后便也做了捕快,虽然没有父亲那么威风,却也是嫉恶如仇,没堕了门风。”
马强道:“那你怕她干什么?”王小三道:“只是她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可我们这种小地方,哪有什么大案子给她办,便苦了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就像我,无非就是骗几个小钱花花,可要是栽在她银燕子手里,就有得苦头吃,打个皮开肉绽是轻的,那手段可真够辣的。”
马强同情道:“你也不容易,碰到这种人算倒霉了,你们就拿她没办法?”
王小三嘿嘿笑道:“也不是没办法,这毒蛇尚有七寸,人也有他的软肋。银燕子毕竟是小女孩的心性,只要你毕恭毕敬,多多恭维几句,把她哄得开心,就算小偷小摸的事情被抓住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可你要是倔头倔脑,不肯在她面前服软,她随便找个由头也要收拾你一顿。马兄弟,你这顿饭没白请,听我一句话,别跟她来硬的,要少吃不少苦。”
马强暗骂道:“女人都是这副德行。”这时听得街上一阵喧嚣,两人往窗外一看,见有七八辆大篷马车正穿过街道,引得路边人们驻足张看,小孩子们更是兴奋地跟着马车奔跑。马强问道:“这些是什么人?”王小三不感兴趣地说道:“这是‘吉福班’来了。”
马强不解:“吉福班又是什么?”王小三慵懒地坐回椅子:“就是个玩些杂耍马戏的班子,每年都会到这镇上演几天,我都看腻了。”
马强道:“今天正好无聊,我可要去看一看,这种事银燕子总管不着吧。”
两人接着吃吃喝喝,消磨了个多时辰才离开鸿宾楼,王小三拱手道别,自顾回家了。这时听得几声锣响,想必是‘吉福班’开演了。
寻着锣声来到镇西头的校场,只见‘吉福班’的人马果然手脚麻利,这时已经搭好了大帐篷,帐篷门口有人排着队付钱进场了。
马强也给了五钱银子,跟着进了帐篷。等场中坐满了人,‘吉福班’的表演也开始了。前面都是些寻常的杂耍和驯兽,马强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节目快进入尾声,这时锣鼓声急,一个穿着紧身劲装的少女站上台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男人们都瞪大眼睛,这少女是如此漂亮,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少女登上台中的秋千架,荡起了秋千,当她荡出一丈来高,突然倒挂下来,只用脚勾住秋千的绳子,场中终于惊呼开来,随着她在秋千上变换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引发观众的阵阵动。
只有马强仍呆若木鸡,少女的奇妙动作吸引不了他,他只死死盯着少女的脸庞。那张脸虽然漂亮,却是完全陌生的,可马强却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容在那脸庞上变幻,那是七位姊姊的面容。她们的容貌完全不同,可是有着相同的气质,一种马强才能察觉出来的气质。秋千上的少女也有着这种气质,她毫无疑问和七位姊姊有着某种联系,马强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台,抓住这少女问个明白。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少女谢了幕,观众们散去。马强仍呆坐着,帐篷中寂静下来,只留下台上的少女和台下的马强,马强痴望着少女的脸,少女不羞不躲,回望向马强。过了片刻,少女开口道:“公子,我这秋千荡得可好?”马强道:“荡得好,荡得好。”
少女道:“公子想不想也来荡一荡。”说罢伸出手来,仿佛要牵着马强上台。
马强浑浑噩噩走到她身边,果然闻到那熟悉的香味,只觉得心荡神摇。少女牵着他登上高台,站在了秋千板上,“抱紧我。”少女轻声道。马强依言揽住她的,少女一跃,马强只觉得腾云驾雾般荡入空中。
飞翔般的刺激吸引不了马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怀中的人儿上,那熟悉的味道,那久违的气息,就要将他引爆。他想要控制自己,可少女桃花一样的脸颊犹如磁铁般将他的嘴唇吸引。少女想要躲避,终究逃不开他狂暴的吻。在纠缠之下,少女手一松,他们从高高的秋千上跌下,马强几乎要惊醒,却发现自己掉进一个网中,原来这是挂在秋千下的保护网,俩人深深地陷入网中,少女被马强结结实实压在身下,马强血脉喷张,只恨不得立即钻入少女体内……。
少女安安静静躺在网中,任由马强粗暴地扒开衣裳。在手忙脚乱中,马强模模糊糊听到她的呢喃:“马强,别急,马强,别急。我是蚀玉门七位姐姐的同门,可找到你了,你受苦了……。”那张大网晃晃悠悠,弹性十足,承受着马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