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马上风流作伴游
接下来的行程,两人犹如度月般如胶似漆,尽享了人间欢乐,马强得到了释放,只觉浑身轻快无比。冯惜玉虽然羞涩,又刚失去双亲,惭愧自己不应该放纵形骸,可哪里抵挡得了马强。只有心情复杂地接受他,就这样在快乐和纠结中继续旅程。
打马到人迹罕见的地方,马强便急不可耐跳到冯惜玉的马背上,搂着她轻薄一番,她那无力的挣扎当然毫无用处,不想马强得寸进尺,就要在马背上将她正法,在她又羞又气,又喜又怕中,马强心满意足地得手了。
快到中午,两人早已饥肠辘辘,终于看到前面路边有一酒家,急忙策马赶过去。这郊外的酒家自然是简陋,酒挑子发黄破旧,窗户纸也早撕毁了,倒让房里显得更敞亮些。两人走进门去,只见里面摆开七八张油迹斑斑的桌子,没什么客人。左边有一桌趴着个醉鬼,右边有一桌斜坐着个神色不善的汉子,他胡子拉碴,歪歪的帽沿下一双眼发着邪光,从两人进来开始,他的眼睛就在冯惜玉身上打转。
冯惜玉很不爽,走到最远的桌子,背着那汉子坐下。马强却见那汉子满脸邪气,不由觉得亲近。
这时门外一阵马鸣,四匹大马驰到酒家门口,马上坐着三男一女,都三十多岁,个个面色白净,衣着华丽,表情更是高傲得很。其中的女子年纪不轻了,却仍穿了身鹅黄色的衣服,和她那故作正经,严肃冷峻的脸一点也不搭配。四人系了马,器宇轩昂地走进店来。马强见他们身上背着长剑,又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立即想起了围攻七位姊姊的那群人,也是这副满脸正气,假仁假义的模样,不由莫名生气,心中暗骂了四人几声。
这边四人刚坐下,右边那汉子便拍桌子道:“哪来的四个苍蝇,真讨厌。”引得四人一起怒目侧视,马强却暗道骂得好,对那人又多出几分好感。只听四人中的黄衣女子喝道:“嘴里放干净点。”
那汉子也不抬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多苍蝇,嘴里哪能干净得了。”女子“噌”地将剑抽出半截,就要过去理论。被同行的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子拉住,他说道:“这‘北海独狼’诡计多端,我们又不曾见过他的样子,要小心中计。”听他话中有话,其余三人不禁狐疑地向那汉子看去,不由越看这人越像‘北海独狼’。那汉子却漠不关心,门外刚好窜过一条狗,他又喝道:“好狗,真是条好狗。”
那四人互相打打眼色,准备试这汉子一试,其中一人起身拱手道:“我们一进来,阁下就口出污言,请问我们是和阁下有过节吗?”
那汉子道:“不知道‘北海独狼’又和你们有什么过节?你们四人对付他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难道阁下认识‘北海独狼’,不然为何要替他说话?”
那汉子冷哼道:“贾万财为富不仁,‘北海独狼’取他些钱财,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却受贾万财驱使,情愿做人走狗,实在该骂。”
这边四人一齐变色,立刻跳离座位,将那汉子围住。“原来你就是‘北海独狼’,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那汉子笑道:“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岂不和强盗无异。”
黄衣女子喝道:“你知道如此清楚,不是你是谁。”招呼三人道:“把他拿下再说。”
四人一起攻上,剑却全部刺空,那汉子已经溜到桌下,几人再刺,那汉子只在桌子上下腾挪闪躲,手中的筷子像夹菜般拨开剑尖,来人各自攻了十几招,四把剑仍丝毫奈何不了他。
马强却担心那汉子受伤,大喊道:“别打了,‘北海独狼’已经走了。”
四人停下手,打量着马强,一人问道:“你又是谁?怎么知道‘北海独狼’”
马强道:“刚才那个醉汉便是‘北海独狼’,现在已经走了。”
几人向那桌子望去,那醉汉果然不知去向,黄衣女子问马强道:“你怎知道他是‘北海独狼’?”
马强道:“那人虽然扑睡在桌上,眼睛却一直在偷偷观望,你们一进来,他便把脸转朝向里面,等你们打起来,他又偷偷走了,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那又是谁?”
四人忙到那桌前查看,见桌上用酒水写了几个字,还未干去,仔细一看那字,几人气得冒烟,原来写的是“四条蠢狗”。那女子一脚踢翻桌椅,道:“赶快追。”四人一齐冲了出去…
屋里一片狼藉,小二苦着脸收拾。那汉子走到马强他们桌前,拉了椅子不客气地坐下。看着马强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可惜呀,可惜。”
看他流里流气的样子,冯惜玉不悦道:“他有什么可惜的,你好端端不走正道,才是可惜了。”
那汉子道:“我是可惜他本应该练得高强武功,称霸武林,有无数美女左拥右抱。可他现在的样子,只能默默无闻,跟个泼辣的女人,平凡地度过此生。”
冯惜玉气得脸色发青,马强却来了兴趣,客气问那汉子道:“您的意思是?”
“你本是个练武的奇才,若有高人调教一下,必能成为一等高手。再加上你阳气充足,脸带桃花,更应该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真是可惜了。”
马强急忙道:“那该如何办?哪里有高人肯教我武功?”
那汉子翻着眼昂首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马强立即明白,惊喜道:“前辈你便是高人,请收我为徒吧。”说着便要拜下。
那汉子急忙制止道:“我杜千柳从不收徒弟,教你一些拳脚功夫倒是可以的,实在是不想让你这块好料子浪费了。”马强高兴万分,连连给他作揖道谢。冯惜玉拉住他道:“你别上当了,他不是好人,指不定就是‘北海独狼’一伙的。”
马强道:“你别管了,我把你送到定西县,便来跟这位大侠习武。”冯惜玉急道:“那怎么行,我不准你去。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怎么能丢下我?”马强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杜千柳哈哈笑道:“算了,算了,你跟着这个女人去过小日子吧,可惜江湖上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们,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马强哪经得住如此,狠心甩开冯惜玉道:“你到了外婆家,我又该去哪里,你们这些人有钱有势,那会看得起我,你走吧,我现在就跟杜大侠走。”说罢起身作势要走。
冯惜玉掉下泪来,拉住他哀求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免得让人骗你。”说着怨恨地瞪那杜千柳。
马强软下心来,问杜千柳道:“她一同去可以吗?”杜千柳摇头道:“你这人,连个女人都不敢甩,好吧,就让她一起去。”
三人出了酒家,杜千柳骑马在前面带路,也不管马强他们,只一路疾驰。马强生怕跟丢,不停追赶,冯惜玉心中不安,又不敢劝他,自己被他们落下越来越远,只得咬紧银牙,拼命打马追赶。
天色向晚的时候,三人来到一个小镇,杜千柳勒住马,说:“我们到了。”只见这小镇故意盎然,建成有些年代了,两旁都是一些古香古色的门庭,连路上的青石板也朴实雅致。
杜千柳道:“此地叫做‘龙潜镇’,我住在这附近的山上,你们先在镇上找房子住下,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再来教你小子武功。”
马强忙道:“我们住在哪里?到时你又怎么找到我们?”
杜千柳道:“别说你们两个大活人,这镇上就是来只老鼠,我也找得到。”说着丢下两人策马出了镇子。
两人无奈只好牵着马在街上溜达,看有没有客栈。一个老妇人拦住他们问道:“两位是不是要找房子?我有间屋子要租出去,你们跟我来吧。”
马强和冯惜玉心中奇怪,可看这老妇人不像坏人,便跟着她来到一个宅子门前,老妇人开了门,两人进去一看,是个不小的宅子,有三间房和一个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冯惜玉是大户人家出身,一眼便看出这房子好。正想这租金该很贵,老妇人道:“就是这宅子,几间房都租给你们,每个月一两银子。”冯惜玉几乎不敢相信这么便宜,还没开口,老妇人道:“是太贵了吗?那就半两银子一个月。”冯惜玉将信将疑掏了两碎银子给老妇,老妇收了银子道:“好,这租约你拿好。”说着从衣兜里掏出租约,想不到她租约都准备好了。冯惜玉看看没有问题,就收了好。老妇人又道:“我就住隔壁,有事随时来找我。”说着交了一串钥匙给冯惜玉,转身出去了。
两人开门进了屋,见房里一应俱全,家具器物都是上好的东西。常用物品一律崭新。冯惜玉东看西看,将房子里里外外查看一遍,咋舌对马强道:“这要是我的房子,十两银子也不租。”马强才不理这些,倒在便要睡觉,冯惜玉拉住他道:“这件事情肯定有鬼,那杜千柳就怪怪的,不知什么来历,又把我们带到这个镇子,这里更怪,一来便租到这样好的房子。我们还是走吧,说不定这就是个圈套。”
马强一把将她压在,恶狠狠道:“我在你们冯家,天天睡在柴房里。只要有张床给我,我才不管什么来历。你这种大小姐要住不惯,就马上走,回你的豪门大宅去。”
冯惜玉委屈不已,噙着泪道:“又不是我要你睡得柴房,你要怪在我头上….”却见马强根本没听自己说话,又忙起那件事来。只好由着他一通。
等马强满意睡去,天已快黑了。冯惜玉穿了衣服去了厨房,竟然有准备好的米和腊肉青菜。这才心情好了一些,手忙脚乱做了饭菜,叫醒马强,他也不管哪里来的,吃饱了抹抹嘴又去睡觉了,只留下冯惜玉暗自伤神。